周銀九首長把身邊的張律師進行了一下介紹,“元省長,王廳長,這位是我們白氏地產的律師張光大先生。”
周銀九之所以要帶着律師,那是因爲他害怕對方給自己下什麼套,相反的有一個懂法律的律師在這裡,效果就完全的不一樣了。
“你好,張律師。”元偉民向着對方點了一下頭。
“元省長,你好。”張律師也很有禮貌的回敬着說道。
四人座下之後,元偉民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周總,張律師,想必你們也聽說了李三毛的事情。經公安機關認定,李三毛就是開車撞擊夏宇同志的兇手,而他也在隨後被公安機關找到了藏匿地點,因爲他拒捕被擊斃。我們聽說以前李三毛是貴公司的人,那不知道你們可不可以提供一些這個人的資料給我們,比如說他平時有什麼愛好,喜歡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朋友又有哪些?”
元偉民在心中認爲李三毛的事情與白氏地產是有着說不清的關係,爲此他在說話的時候也便不在客氣,直接就說出了自己所來的目的。
“呵呵,元省長,我們是商人,是納稅者,當然也是公民,那就有權配合政府和公安機關做任何應該做的事情,儘自己的義務。可是恕我直言,李三毛雖然是我們公司的人,可他並沒有被賣到我們公司,他是一個成年人,有着自己辨別是非的權爲,也有自己做任何事情的權力,如今他出了事情,你就來找我們公司的麻煩,這好似不太合適吧。”
在知道了元偉民的來意之後,周銀九就有些不高興了,怎麼的,就憑着李三毛是我們白氏地產的人,你們就認定夏宇被撞案與我們有關係了,這種聯繫是不是也太牽強了一些呢?
雖然說元偉民是一位副省長,可真較起真來,周銀九也並不怕他,白氏能有今天的規模那可不全是運氣好這麼簡單,他們也是有着很深的背影的,就憑一位普通的副省長,想把他們怎麼樣,似乎很難吧。
元偉民之前就聽過白氏地產的大名,說起來他們也曾找過交道的。以前他管的是全省的旅遊工作,在著名的峨眉山和九寨溝等景區內的一些建築還是由白氏地產承建的,只是他負責的只是統籌而己,具體工作有專門的部門去做,他們並沒有直接的打交道。
可雖然是沒有直接的打過交道,但他確也聽說了白氏地產可是都城省建築行業的老大,其市場份額近半,也曾聽說白氏地產很牛,一般的政府幹部都不放在眼中。可那一切不過就是聽說而己,當今天真正接觸他才知道,所言不虛呀。
剛剛管理起公安廳的工作,面對着周銀九有些敵視的目光,元偉民自然不能害怕,如果他現在就退卻了的話,可想而知,他以後在想抓起這項工作就會變的非常艱難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面對着周銀九,元偉民的面孔變的有些嚴肅,“周總,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在說李三毛的事情與貴公司有多麼重大的干係,就如你剛纔所說,配合公安機關調查案件,這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和責任,我想周總不會拒絕吧。”
“慢着,元副省長,我想你誤會了我們周總的意思,我的當事人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那就是李三毛是一個成年人,他的所做所爲完全可以自己負責,與我們公司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張光大律師急忙的插了一句話,他也感覺出了元偉民似乎有些生氣了,可是一樣的他也不怕,他是一個律師,在他眼中,法律纔是最大。
“張律師,我想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吧,你雖然是律師不假,可是我現在並沒有說周總有什麼問題,你這麼急着解釋是什麼意思呢?”元偉民也不是善茬,想一想,能座到副省長,哪一個又是簡單的人呢?
看着雙方似乎有談崩的可能性,王海亮這個時候連忙的站出來打着圓場,“大家都不要激動,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好好說嘛。”
經王海亮這樣一講,現場的氣氛便沒有剛纔那般的強烈。周銀九考慮了一下,他暫時沒有必要和這個元偉民爭些什麼,他想問什麼,自己回答就是了,反正他是堅信李三毛的事情是與公司無關的。
“好,即然王廳長這樣說了,那我就賣一個面子給你,元副省長,你有什麼話就問吧。”周銀九藉機賣了一個面子給王海亮。同時在他對元偉民的稱呼來看,他己經有些生氣了,像是剛纔叫人家元省長,現在確己經改口爲元副省長了。
周銀九並不是體制內的人,他以爲自己賣了一個面子給王海亮,殊不知這些話這樣一講,倒是在害王海亮,怎麼的,我一個副省長的面子都不如你一個廳長的面子大嗎?在聽了這一番話後,王海亮有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這個周銀九在害自己呢,他不知道嗎?
元偉民聽了這一番話後,就冷笑了一下,好呀,堂堂的公安廳長面子很大嗎?同時他與白氏地產的關係也很不錯呀,這樣說來,在調查這個案子的過程之中,是不是要王海亮迴避一下呢,畢竟法律上也有規避制度的。
當然了,這些想法只是一閃而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好,感謝周總的配合,即然是這樣,那我就問了。”
談話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等着元偉民從會議室中出來的時候,臉色依然是嚴肅的,這概是因爲剛纔他問周銀九的那些話,對方都是避重就輕的在回答,甚至弄的元偉民都不知道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話是假的。
就像是老爺周銀九所說,李三毛雖然是白氏地產的中層管理幹部,可實際上他早就不怎麼在公司裡呆着了,公司也早就考慮過給他除名,可未想到就突然間出了這樣的事情。
可以這樣說,周銀九是不想承認李三毛與白氏地產的任何關係,也就是說,他想把這個皮球給踢走。
對於周銀九的態度,元偉民並不接受,對方越是避重就輕的回答,他反而越是認爲李三毛與白氏地產的關係很不錯,只是現在白氏仗着背影很深,不想承認一切罷了。
今天的這一番見面與談話元偉民並不舒服,他也真切的感受到,李三毛的事情怕一時半會解決不了,需要抱有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周銀九目送着元偉民與王海亮等人離開,然後他就轉身去了頂樓,向白連鋒彙報去了。說白了,他不過也是一個馬前卒罷了,具體的事情還是要問白董事長的,他做不那麼大的主。
白連鋒手中拿着紅酒正在慢慢的品着,顯然他的心情似乎並沒有因爲警察的到來而受什麼影響。他是靜靜的聽完了周銀九的彙報,點了點頭,“很好,我剛剛己經打過電話了,這個元偉民是新來的省長布的一個棋,新省長是想拿全省的治安做文章,這一點他倒也有些眼光,都城省的治安情況的確不太妙。可是他竟然把我們白氏做爲第一目標,那真是打錯算盤了。”
聽着老闆說的這些,周銀九點了一下頭,顯然他是認可的。事實上白連鋒也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跟着這樣的主子,也讓他感覺到很是驕傲,好像是在難的問題放在白連鋒的面前都不值一提般。但是想一想,這一次畢竟是一位副省長來調查案件,可以說規格己經非常之高了,所以他在聽了這一番話後,還是小聲的進言着,“白總,您看需不需要給他全點教訓,讓他知難而退呢?”
“不可以。”白連鋒馬上的搖了搖頭,“這個元偉民現在不過就是一個棋子罷了,他們找不到什麼證據的,事情本來也不是我們做的,隨便他怎麼去查好了,我們要做的也是靜觀其變,如果有其它的想法和動作,反而是着像了,你明白嗎?”
“是,是。”周銀九連忙的點了一下頭,即然老闆都這樣說了,那要做的只需要服從便是了。
元偉民很生氣,從白氏地產出來之後臉上就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一個商人竟然都敢以如此態度對待自己,可想而知,若是普通的警察來辦案,那會有多麼大的困難了。
這倒不是說元偉民多麼看重面子,而是他在仔細分析這件事情。想他是一省的副省長,那級別己經不低了,可是連自己,白氏都不放在眼中,那便可以推斷出來,他們平時有多麼囂張,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去做的。
在車中他旁邊座着的王海亮這一會心情也不太好。剛纔那個周銀九實在太不會說話了,什麼叫給自己面子,這會讓其它人怎麼想呢?
改在平時,王海亮可是不怕元偉民的,他不過就是一個副省長而己,在都城省比他厲害的多了去了,要說這也要怕,那他的工作如何去開展呢。只是從今天起情況不一樣了,人家可是管着治安工作的副省長,如果和這個人搞僵了的話,那可想而知,以後的工作一定會處處麻煩,這可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