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哲沒有去看苗紫涵那崇拜的目光,而是自顧的說着,“楊大爲會主動自首,顯然這是因爲他也清楚紙是包不住火了,而能一下子自暴索賄了一千萬,那隻能表明他的問題可不僅僅就是這一點,不然的話他是不會說出這樣的結果,要知道,這個結果就足以讓他在獄中十年以上,而十年之後,這個人己經老了,在出來還能有什麼作爲呢?”
苗紫涵點了一下頭,她也很是贊同這個說法。
馮思哲接着道,“那問題就出來了,楊大爲明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會是如此的嚴重,可是他還是去做了,而不是選擇抱着僥倖心理去逃避調查,那是爲了什麼呢?”
“爲什麼?”苗紫涵一幅入境之態,確也想不出原因的問着。
“因爲他的這種選擇也是出於無奈,而能讓楊大爲無奈的做出選擇,那逼迫的這個人本事應該更大才是,所以我就把特意的又站在許朝起,鬱春豪,湯劍的身上去考慮這個問題了。”
“什麼?你是說楊大爲的所爲都是被逼迫的是嗎?”苗紫涵一聽這個,即是嚇了一跳的說着。
“沒錯,如果沒有人逼他去自首,他還是有很多選擇的方式的。比如說逃離出國,畢竟川安公園的事情還沒有人真的查到他頭上,他的行動還是自由的。二來,就算真是查到了他的頭上,也是可以儘量的與調查人員周旋的,至於結果也未必就是他輸嘛。可是他一點掙扎的意思都沒有,確是直接選擇了自首,這隻能說明,還有比他厲害的人,掌握了他更多的把柄,逼得他不得不這樣做,這纔有了今天的這些結果,你說對是不對?”馮思哲十分自信的說着。
“而當我有了這個推理之後,便開始站在另外權力比他還要大的人身上去考慮這件事情,想來想去,我的目標就鎖定在了鬱春豪的身上。”馮思哲在說着這句話的時候,目光變的深沉起來,顯然他是想到了一些什麼。
沒錯,之所以會想到鬱春豪,那是因爲川安公園的始建者是馬騰地產,而當初左安然在隨着乾爸管登貴離開川都去中川的時候,曾經和馮國哲有意中提起過一件事情,那就是馬騰地產做爲都城省第二地產公司,在省裡應該是有後臺的,而這個後臺很有可能就是鬱春豪了。
在左安然說這些的時候,她並沒有出示什麼證據,一切都是憑她女性的直覺來說的。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真的是很可怕。
馮國哲初聽左安然這樣一切,便認爲事情有八成是真的了。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爲如果馬騰地產在省裡沒有後臺,那是不可能會有發展的這般狀大,就像是排名第一的白氏地產與湯劍關係很好,排名第三的安然地產是管登貴的關係,排名第四的百川集團與紀泉涌熟識一般,如果說馬騰地產在省裡沒有人幫助他,那是打死馮大少也不會相信的。
問題只是馬騰是不是真的與鬱春豪有關係而己,縱然就算不是與他,也就是與其它人有着密切的關係。
在川安公園事情一發生的時候,馮思哲曾考慮過是不是馬騰地產與楊大爲的關係很密切呢?可是通過接下來的事情,他就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因爲在事情發生之後,楊大爲並沒有利用關係阻止任何人去調查馬騰地產,甚至就是私下裡也沒有,他做的就是儘量的與馬騰撇開關係。
如果說兩人關係深厚的話,那楊大爲縱然就是想撇清這層關係也不會輕易的做到纔是,但他還就真的這樣做了,那就證明雙方也僅僅是在川安公園之中有過合作罷了。
排除了楊大爲之後,馮思哲還是沒有直接肯定鬱春豪,而在一個個排除。
湯劍是不可能的了,他的關係都用在了白氏地產的身上,是不可能在有精力去照顧他人,所以他也可以排除。
許朝起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完全就是抱着看戲的態度,那這個人的可能性也應該排除了,因爲如果真的雙方有關係,他不可能做到這樣的無視。
接下來就只剩下了鬱春豪。可以說馮思哲是通過了先換位思考,在用排除法在得出現在的答案。在馮大少看來,如果真是鬱春豪的話,那他是有條件逼着楊大爲來自首的。當然,自首這只是第一步而己,接下來他應該還會利用自己的關係快速的抹平此事,由此他就斷定,鬱副書記會很着急這個新任的川都市委書記人選,因爲只有新人上位了,老人的事情纔會被遺忘,所以,接下來馮思哲就打電話給了苗紫涵,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現在來看,一切都是按着馮思哲預計好的來了,那就足以證明馬騰地產與鬱春豪的關係不一般,也證明了楊大爲的所爲應該就是鬱春豪推動,若是說威脅的的結果。
聽着馮思哲把這一切慢慢的講了出來,苗紫涵早就瞪大了眼睛。天呀,這是什麼樣的腦子,才能把這些完全的推理出來呢?她不得不說,論其聰慧,她是真不及眼前的馮大少。
想着即然馮思哲能想到眼前這麼多的事情,苗紫涵就出聲問道,“那接下來,你以爲鬱春豪還會怎麼做?我們應該要怎麼做才能藉着這件事情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呢?”
“問得好。”馮思哲讚歎的一聲道,“真正的成功者是不會怕事的,相反會從發生的事情中找到利於自己的契機,從而抓住這樣的機會獲取自己最大的利益。以我看,這件事情接下來鬱春豪只會更爲的着急,要知道人選雖然通過了組織部和他那裡,甚至就是許朝起也知道了,可是要完成上報的條件還是要召開省常委會的。當然,這還不是結果,接下來還需要上報z組部,甚至是需要zz局決定,所以這就需要一段時間,那利用這段時間我們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做什麼?”苗紫涵出聲問着。以她在z組部的關係,這件事情她當然可以儘量的託更長時間的,而這段時間裡,她很想知道馮思哲要做一些什麼樣的事情。
“第一,楊大爲的事情還需要繼續的調查,因爲這件事情如果早一些定案的話,弄不好就會露掉那條大魚了。鬱春豪想選新書記無非就是爲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罷了,那我們就將計就計,表面上確實的對這件事情很上心,可實際上我們確要繼續的進行調查,萬不得以,我可以考慮安排z紀委督察室來辦案。”
馮思哲本來早就約好了伍光榮,讓他派人來都城省辦川安公園的案子,把楊大爲的問題搞清楚,可是沒有想到這個楊大爲這樣的沉不住氣,竟然早早就自首了,於是,就暫時的用不上督察室的力量。但如果省紀委那邊壓力太大,還是可以考慮把伍光榮的人再調過來的。
可憐的鬱春豪本以爲丟了楊大爲這個卒子就可以保住他的帥,確不知道,因爲這個卒子暴露得太早了,讓馮思哲又升起了更大的想法。
“第二,用下一次召開常委會的時候,把張揚的事情也要定下來,即然元偉民要從省政府中調離出去,那張揚也是需要在提一步了,要說張揚從副廳提到正廳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可好在前一陣子西川地震之中他是立了大功的,在加上我們可以很好的利用鬱春豪現在的心裡,然後我還有一步經濟棋去配合,相信張揚的事情就可以定下來了。”
“第三,左兵那邊也要行動起來,借用這段時間好好的查一查當初我被調查的事情。你還記得我曾有體毛被當時的歐陽凌拿在手中當證據嗎?我想來想去,在那一階斷,我就沒有在外面住過,根本談不上會在什麼地方拉下那個東西,可唯有一次,是鬱春豪請我在一家名爲紫金鈺的洗浴中心洗過澡,就是那次我換了衣服,我想問題很可能就會發生在那裡,所以需要好好的調查一下,如果真的是,哼!這一次鬱春豪定然吃不了兜着走。同時還要仔細的查一下這個馬騰地產,看看他到底和鬱春豪什麼關係,會讓他下這樣的血本,直接讓一位省會城市的書記去自首。”
在說完這些之後,馮思哲又道,“而這些事情都是需要時間的,而偏偏的這段時間裡,那鬱春豪一定會心性大亂,這樣的好時機可是不多呀,不然等一定都定了下來,人家有了準備,在想做些什麼,就真的是難了。”
苗紫涵聽着馮思哲道着這一些一二三,一個勁的點着頭,“好,思哲,你放心,拖延時間這件事情交給我了,就由我來敷衍他好了,只是你也需要抓緊了,我也只能儘可量的託着。”
“明白,你放心,這一次如果鬱春豪真的是有大問題,那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馮思哲似是下着決定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