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的想法,王解放便讓陳虎調出了所有縣公安局搞過刑偵人員的聯繫方式,然後進行一一監視。在沒有主要目標之前,也只能採取這種撒大網等候的方式了,希望可以有進展。
本來王解放還在想,這樣的方法對能製造這種現場的人是不是不會有什麼用處,畢竟人家能從容的離開,就說明心態還是很不錯的,這樣的人會在電話之中露出什麼痕跡嘛。可沒成想,他的這個辦法還真是管用,這麼快就得到了極爲有用的消息。
聽着兩人對話中的啞謎,皆不離昨晚所做的事情,一種感覺告訴王解放,這個電話中所說的昨晚事情很可能就是陳光明被襲擊的事情。於是,他這就在一個本子上記錄了王隊長,趙秘書兩個人名,然後便吩咐其它人去盯着這兩人,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收穫。然後他又把這剛剛得到的消息電話通知了李爽,讓他告訴老闆,並請示下一步的行動。
馮思哲在辦公室之中剛剛接到了陳虎的電話,說是他己經看到鍾平一早就去了興隆區區委大院,如果所料不錯,應該是去與柳自道商談黃老六死的事情了。聽着對方這麼快就有了行動,馮思哲是當即立斷,讓陳虎以匿名舉報的形勢,把這兩人昨晚通電話的錄音寄給市紀委書記耿校,他相信有了這盤錄音帶,耿書記一定會知道應該怎麼做。
馮思哲是真的沒有想到鍾平竟然參與了黃老六之死,當初這人死時,他就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只是法醫說人的確是死於心臟病,他便也沒有想太多,畢竟當時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可是現在看來,當初自己還是大意了,或是說鍾平與柳自道等人太狡猾了,竟然真的騙過了自己。若不是這一次鍾平惹到了自己,讓他下定決心找他的毛病,怕是這件事情還會繼續的隱藏下去也說不定呢。
正想着鍾平的事情,李爽這就推開了辦公室門走了進來,“老闆,王訪華那邊有新消息傳來了,您看應該怎麼辦?”
“什麼消息?”對陳虎那邊有很快的消息傳來,馮思哲倒並不驚訝,只是連王訪華那裡也可以有那麼快的消息傳來,他就不得不吃驚了。
“情況是這樣的……”李爽便把從王訪華那裡聽到的消息逐一的講了出來,說到一切都是王訪華依靠了高科技,纔會有這麼快的結果。當然也不能排除王訪華的思路是正確的。
聽到了趙好與王隊長所打的那個電話,馮思哲默默的點了點頭,心想真是看不出來,這件事情會是這兩人所爲,看來真的不能小看任何一個小人物,小人物也是人,有時候也是能翻起滔天巨浪的。
“好,那這麼辦,李爽,你去找張民友政委,讓他這樣這樣的安排……”
王隊長按慣例在下午上班的時候依舊來到縣公安局報道。這是張民友特意規定的,凡是現在停職期間的警官們,爲了保證他們能夠隨叫隨到,解釋以前工作時的一切不當問題,他們必須在每一個工作日的上午下午分別來縣局報道,以證明他們就在邱縣,以證明在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可以被隨叫隨到。
王隊長下午來到縣局的時候,看到的情況與上午是完全的不一樣,因爲他看到很多原來範系的,吳士有的嫡系幹警們和一些正當職的張民友手下幹警正在被一一審問。看到這個情景,他有些不明白,這便問着正好從過道走來的一位在縣局工作的文職女幹警,“請問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人審起自己人了?”其實這一會的王隊長還是不擔心的,因爲他不光看到有範系幹警被審,就是不是範系的一樣有被審問的。
“哦,王隊長,情況是這樣的,昨天晚上不是發生了陳秘書被襲事件嘛。經過一夜緊張的搜捕,沒有任何的線索,這張政委一着急,就準備先來一個內部大清查,聽說這樣做也是爲了向馮書記交待哦,畢竟被打的是縣委書記的秘書,如果縣局什麼也不做,對上沒法交待嘛,這不嘛,下午一上班,就有很多同志被隔離審問了,不過我看這只是一個樣子,鬧騰一下給上面看看也就算了。”這位女幹警的話倒是不少,消息也不少,對事情明顯有着自己的分析,顯然的她所說的這些都不會是她想的,而是其它人也是這樣的意見。
“原來是這樣呀,謝謝你了。”王隊長點了點頭,本來他還有一絲心慌的情緒因爲這位女警察的解釋,此刻也平靜了下來。看來真是張民友爲了應付來自馮書記的壓力特意這樣做的,如此,他也只需一個例行公事就是了。
“哎,王隊長來了,快過來,按慣例也是要對你進行一下詢問,正好,張政委辦公室中的人剛走,我看你就去向張政委親自彙報吧。”另一位民警看到了王隊長,這便高聲的招呼着。
讓張民友來審問王隊長,這其實也合情理,畢竟怎麼樣說王隊長在縣局之中也算是一個高級幹部了,若是想詢問他什麼問題,一般級別的人還真靠不上邊。王隊長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爲此他也是沒有多想,答應了一聲來了,這便向着張民友的辦公室走去。
在縣局政委的辦公室中,張民友與王隊長正面而座。
張民友之前任職是縣局的政委,一向是以做心理工作爲主的,爲人自然沒有平日警察那樣的黑臉之樣,以致使他此刻座在王隊長的對面還保持着一份笑臉。“來吧,王隊長請座。”
“謝謝張政委。”王隊長也是客氣了一聲,座在了人家的對面。
“情況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馮書記的秘書陳光明同志被人偷襲打傷了,我想這件事情你也應該聽說了。這不嘛,秘書被打,馮書記是非常的惱火,這便把氣撒到了我們縣局的頭上,勒令我限期破案,可你也知道,現場打人者並未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這讓我一時間到哪裡去找兇手嘛,想來想去,就有人給我出主意,說讓我先把縣局內部清查一遍,至少要先把自家門前雪掃乾淨了,這樣還能鬧出一些動靜來,也算是對馮書記有交待了,所以我就搞了這麼一個活動,要求每一位幹警都把昨天晚上陳秘書遇襲的那段時間在做什麼給講清楚了,我想這不會讓王隊長爲難吧?”張民友是一臉的笑意,就像談心的一般的和王隊長講出,那樣子明明就是在解釋自己也是有着不得以的苦衷才這樣做的。
“不爲難,不爲難,張政委這也是爲了工作不是嘛。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配合您的工作的。只是您也知道,我的老婆帶着孩子前一陣就回孃家了,現在我家中就我一人,而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裡呆着呢,沒有外出,現在你這一問,我還真的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證,你看這……呵呵呵。”王隊長一幅在案發的時間我是一直很老實的呆在家裡,沒有外出的樣子。
老婆不在家,這是事實,從範系不景氣的時候,王隊長就提前的讓老婆帶着孩子離開了邱縣,這也是爲了他隨時可以脫身做準備。而像他這樣的人,在老婆不在家的情況之下,要找出一個人來證明他一晚上在家或是不在家都是非常困難的,他說的倒也算是實話。
“哦,情況是這樣的呀,那就爲難了。”聽着王隊長的解釋,張政委似乎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中。
看着張政委相信了自己的話,王隊長就又是呵呵一笑,“張政委,雖然給您出這主意的人是真心爲您好的,可依我看,這樣對我們縣局內部審查是不合理的,因爲凡是像這樣的傷人案件,都要有一個理由纔是的吧,有一個動機纔對。可你想想我們做爲縣局的幹警,與那陳光明可謂是無冤無仇吧,你說我們爲什麼要向他下手呢,這又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換句話說,我們缺少最起碼的動起,而連動機都沒有,我們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所以我看這內部審查的事情真的可以就此打住了,真若有時間和精力的話,應該看看陳秘書的社會關係,會不會是他以前得罪了什麼人,是那些人所爲呢?”
王隊長一幅開導張民友的樣子說着,說白了他就是爲了提出一個新的話題,讓對方的思維隨之轉移,如此他就不會在問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在家的問題了。而如果張民友按照自己的話去思考問題,那他今天這一關就算是很輕鬆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