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許同的話,楊永好與柏有申相視看了一眼,心中各自打着小九九。這小九九說一千倒一萬就是兩個字——後悔。
他們後悔聽信了許同的話與馮思哲爲敵了。本來許同說的好好的,只要他們能在常委會上響應自己的號召,那江大全這個組織部長就一定會被拿下,如此楊永好由宣傳部長任組織部長就順理成章,同樣的柏有申接替楊永好的位置任宣傳部長也就是合情合理了。可現在看來,事情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人家是早有準備,江大全根本就無任何事情。現在好了,好位置沒有謀到,反而引起了馮思哲的反感,他們兩人真不知道在邱縣以後要怎麼樣的立足了。
許同端起了酒杯,可另兩人不配合,這讓他很不滿意,“我說老楊,老柏,你們兩人不用現在不給我面子,事實是你們己經踏上了我的這條船,現在不是想說下去就可以下去的,你們想想以馮思哲的脾氣會饒了你們嘛。在說且不論這兩人,單說以呂卓那牛脾氣和陶道田剛正不阿的心性會饒了你們,所以你們現在是沒有什麼路可選了,乾脆就老實的跟着我幹好了,至少跟了我,有王顯義在上面給我們撐腰,你們在縣委之中應該有的權力還是不會改變的是不是?”
許同這些話倒還在理,得罪了馮思哲,在回頭得罪了許同那真是一點生存的空間也沒有了,想着事情真的就這樣難以解決,兩人相視了一眼之後皆舉起了酒杯,什麼叫識時物者爲俊傑,這就是了。
看着兩人端起了酒杯,許同很高興。雖然說他今天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可不管怎麼樣拉攏過來了兩名常委,算是小有進步了。只要自己在努力一些,在拉過來一些,那就具有了與馮思哲分庭抗禮的能力,那時的邱縣就會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然許同想不到的是,他剛剛拉過來的兩位盟友,在第二天皆被叫到縣紀委和縣委書記辦公室中談了話。沒多長時間,兩人分別出來後臉色是難看的要命,隨後不久,縣委之中就傳出了消息,說是這兩人也曾與範月剛他們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一聽到這消息,許同就懵了,他知道這兩個好不容易費勁心思拉來的盟友,從這一刻就算是失去了。
馮思哲並未停他們的職務,但顯然他們的話語權也沒有以前那麼重了,兩個犯了錯誤的人,怎麼還可能趾高氣昂的與別人理論什麼呢。也就是此時,楊永好與柏有申才知道爲什麼當初邱縣縣委班子調整的時候,他們兩人原地不動了,感情這還是馮思哲發了善心呀,此刻他們知道了真像之後,也只有夾着尾巴做人的分了,從此不在敢與馮思哲爭執什麼。
邱縣因爲馮思哲的後手出擊,局勢當即就穩定了下來,許同在有能耐,也只是一個人在跳,根本起不了什麼風浪,本來他還想着實在不行就向老上級王顯義副書記求援,可誰曾想到,在永陽市委之中最近也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大事完全的牽扯到了王顯義甚至是他盟友仇富貴的精力,讓他根本無暇在顧及邱縣的一些事情了。
永陽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鍾平家中突然出現了一名港級殺手,鍾平在毫無防備之下身負重傷。要說這件事情己經夠出奇的了,可更爲出奇的是,在最爲關鍵的時候,就在那兇手在補一刀即可讓鍾平斃命之機,突然間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衝了進去,控制了兇手,救下了奄奄一息的鐘平。唯一遺憾的是這名殺手在對抗市紀委工作人員時,因爲連傷兩人,被身後跟來配合工作的紀委內部警察給擊斃了。
市紀委突然的插手讓事件變的撲朔迷離起來,現在鍾平正在醫院搶救之中,據聽說現在市常委領導都己經集中起來,正在開會研討這件叫事情呢。而據一些小道消息瘋傳,這件事情似乎與市委常委之一,現任興隆區委書記柳自道有關。柳自道做爲仇富貴的嫡系人馬,他有了問題當然會讓仇富貴等人緊張了,那不用說,與仇系十分交好的王顯義此刻也就忙呼着這件事情,根本無瑕顧及到邱縣的事情了。
聽到消息的馮思哲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接着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讓他想不到的是柳自道竟然這樣的瘋狂,竟然爲了把事情擺平而僱傭了殺手,看來這一次只要鍾平不死,那他的問題可就大了,可以想像等着鍾平醒過來後,他會多麼的仇恨柳自道,接着會說出一番什麼驚天地之言來了。
這個事情說起來馮思哲算是知道消息最早的人之一了,只是因爲他的職務問題,他並沒有把此事向其它人講過,但他相信自己那天對常寧說的話一定會起一定的作用,他相信這件事情的發生對於他來講不算太突然,他應該己經有所準備纔是。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看着這件事情的進展,看看接下來常寧會不會就這件事情中得到最大的利益,當然了,他的更多精力會着眼於邱縣的形勢,尤其是經濟問題,在範系倒臺了之後邱縣的金礦現在成了羣龍無首,馬駿帶着縣政府的一批人正在處理那裡的事情,他是要做好隨時援手的準備。
做爲旁觀者的馮思哲而言,他當然不會太緊張了,不過對於在事件中心的柳自道等人,則是緊張的夠嗆。
永陽市政府市長辦公室中,市長仇富貴正瞪大着眼睛盯着柳自道看,他也是剛剛知道了鍾平被殺手追殺很可能幕後兇手就是柳自道。看着這個一向對自己的話唯唯諾諾之人,他真的想像不到眼前軟弱之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仇市長,你不要這樣盯着我看,我。。。。。。我心中會發毛的。”柳自道感受着仇富貴那有些要吃人的目光,小聲的說着。
“你害怕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現在鍾平同志正在搶救之中,我問你,這件事情與你到底有沒有關係,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現在還不說實話的話,那一旦鍾平同志搶救了過來,那你在做什麼補救工作都晚了,你明白嗎?”繼續盯着柳自道,仇富貴歷聲的問着。
“我。。。。。。我當然沒有做虧心事了,我怕什麼。”這個時候,柳自道是萬萬不能承認的,因爲一旦他承認了,那他的未來和希望都不復存在了,承認也是死,不承認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他當然要搏一下了。
在一次用心的盯着柳自道看了半天,在這眼神之中並無看到什麼異樣,仇富貴這才放下了心,“嗯,很好,只要你沒有做過虧心事,那我就一定會保你,放心,任何人想借這樣的機會造遙生事對你不利,甚至是想把我也引進來都是不可能的,你只管放心。”
被柳自道眼神欺騙了的仇富貴這一刻還在說着大話呢,他確不知道,柳自道很早就欺騙了他,現在不過就是將錯就錯而己。
永陽市委書記辦公室中,常寧正在聽取着市紀委書記耿校的彙報。“常書記,情況就是這樣的,我們最先收到了匿名信和錄音帶,便按着這個線索進行了電話監聽,從電話記錄中我們懷疑到一些情況,只是沒有想到突然會出現在這樣的事情,我要就這件事情向組織上請求批評,是我大意了。”
“不,不,老耿你做的很好,在事情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你們採取不打草驚蛇的做法是正確的,換成我,我想也是會這樣做的,只是沒有想到那人會如此的瘋狂,竟然請來了殺手,唉,這真是喪心病狂,喪心病狂呀。”常寧擺了擺手,表示耿校做的沒錯,要是換成他,也會是此種做法的。
“謝謝常書記的理解,只是現在事情都這樣了,您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是不是先把柳自道同志請到市紀委,請他就我們掌握的錄音帶情況進行說明呢?”耿校想着,反正現在己經是打草驚蛇了,與其在藏着掖着,那還不如直接就把對手給控制住,如此的話,在強壓之下,也許對方會吐露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呢。
“我看不可。”常寧連忙的搖了搖頭。柳自道這個人倒是不可怕,但關鍵問題是他身後的仇富貴,現在的形勢己經很明顯了,在事情沒有定性之前,仇富貴事實上一定會保着柳自道,而若是在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就把人帶來,怕不會起什麼太好的作用,心想着不能把主動的形勢變成被動,他這就搖了搖頭,否定了耿校的做法。
“那,那要怎麼做?”聽到不可帶柳自道前來問話,而現在鍾平的確以傷的太重,耿校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倘若鍾平真的不能救過來,那就真的在沒有了證據,那柳自道就真的可以逍遙法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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