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思哲辦公室門外,陳光明與李爽兩人都在,他們一看到吳士有前來,便知道事情不妙,只是以他們的級別實在是不好擋着他,如此陳光明只好禮貌的說道,“吳書記你好,馮書記正在與呂書記談事情,如果你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妨晚點在過來吧。
“哎,我不着急,你就去告訴馮書記和呂卓同志一聲,反正我也沒有大事,我就在門外等着,等他們什麼時候談完了,我在進去,呵呵。”吳士有倒是一幅不急的樣子,然後照着陳光明所座的椅子就一屁股座了上去。
吳士有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裡靠着了,陳光明看到自己的招術沒用,只好點了點頭,“好,那吳書記稍等一下,我進去向馮書記彙報一下,順便的看看與呂書記的談話結束沒有。”
“好,你去吧,你就如實相告好了,就說我吳士有不着急,只要今天能見我就成,哈哈哈。”這吳士有說完之後,還很囂張的把兩腿一擡,就那樣的搭在了陳光明的辦公桌上。
對這種沒有教養的事情陳光明當然只能氣在心裡了,他不過是一個小秘書罷了,怎麼能和人家吳士有這個縣委常委相比呢。想了想還是把這件頭疼的事情交給老闆吧,這種人也只有馮思哲能治的了他。
在房間中正批着文件的馮思哲聽到了陳光明的彙報,聽到吳士有竟然殺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外,還搶了陳光明的位子座了下去,馮思哲就先是眉頭一皺,然後又一笑,“他這是忍不住,找不到我們,便主動的跑到我這裡來示威了。”
“馮書記,你說吧,怎麼辦,用不用我現在就把他先逮起來,我就不信了,在組織的審問之下,還有事情搞不清楚的,只要顧玉成的話準,那這一次我就一定會問出個一二三來。”呂卓是早就等不及了,現在聽說人家殺到門外給自己堵在屋裡頭了,他怎麼還能不氣呢。
“不可以。”馮思哲連忙的站起身,接住了有些衝動的呂卓,“我說老呂,事情我己經和你講的很清楚了,像吳士有這樣的人,是說完蛋就完蛋,你有必要爲了這樣的一個人而去犯錯誤嘛。你說你現在抓他,那我問你,你憑什麼,有什麼樣的證據嘛。回頭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人家在反咬你一口,那時縱然有你表哥護着你,但你至少在邱縣也是呆不下去了,如果你想要這樣的結果,你自然可以隨意的做一些什麼,不聽我的我也無所謂了。”
馮思哲說着說着話,就突然的撒開了手,這讓呂卓一時間就清醒了下來。是呀,人家這可是爲了自己好,他沒有必要爲一個將被拿下之人而去犯什麼錯誤,他真是有些衝動了。
“馮書記,是我的不對,我又衝動了,我改,我一切都聽你的。”想明白了的呂卓這就開口向馮思哲表示道歉。
一旁的陳光明看着這一幕,心聲着感嘆之心,要說老闆就是厲害,論年紀可比呂卓小一些,可他確能鎮的住這個脾氣最暴燥的領導,這就是一種能力的體現了,往往做大事者都要有這樣的能力纔可以的。
呂卓有了良好的態度,這讓馮思哲很欣慰,轉頭看向陳光明,“光明,你去吧吳士有叫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此來想幹些什麼?”對於一個蹦不了幾天的螞蚱,馮思哲很想看看他最後的表演。
陳光明出去了,沒一會吳士有就走了進來,他一進屋,先是向着座在辦公桌裡面的馮思哲點了點頭,打了一聲招呼“馮書記你好。”然後這才側過頭像是剛剛發現了呂卓一般的道:“哎呀,原來呂書記也在這裡,我還以爲你被凍的生病住院了呢,哈哈哈哈。”
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不能當面揭別人的短,那是一種很不明智的選擇,可吳士有確偏偏這樣做了。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問那天呂卓穿着浴衣在審訊室中是不是給凍病了。
這若是換成以前的呂卓脾氣,這會當然會站起來,與吳士有好好的理論一番,甚至還會一激動之下大打出手,來一出全武行的。可因爲馮思哲己經把他的計劃和盤托出,呂卓己經知道這個吳士有蹦躂不了幾天了,爲此他是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哼的冷笑了一聲,並不搭理他。
馮思哲看着呂卓臉上發紅,那顯然是怒氣壓抑所制,心想着不能讓吳士有繼續的說下去了,不然的話,誰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這他就把話一接,問向吳士有,“吳書記,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哦,是這樣的,我現在己經恢復了原職,經我一上午的瞭解,很多人跑到我這裡來告狀說是我不在縣公安局的這段日子裡,政委張民友採取各種不正當的手段除非異己,讓很多優秀有能力的同志靠邊站,讓一些只會迎風拍馬的小人得志,成爲了縣局的主要骨幹力量,我這次來就是想向馮書記打一聲招呼,我要在縣局中對人事進行一番調整。呵呵,說起來我即是邱縣的政法委書記,又是縣公安局長,我是有權力這樣做的,這一次來打招呼不過就是出於禮貌和你說一聲罷了,怎麼樣,馮書記你認爲我的提議可行吧?”吳士有被馮思哲一問,便直說了自己的來意,反正他的復職也不是眼前人所爲,自己能過來打一聲招呼便己經是出於一種禮貌的行爲了。
聽着吳士有如此的去比喻張民友,馮思哲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若隱若現的微笑。要說吳士有這個人還真的挺心急的,他這纔剛剛歸位一個上午的時間,這就要對公安局動手了,就要對一些人展開報復了。
張民友大力的整改縣公安局,這是在馮思哲的授意之下進行的。就這件事情洛冰曾問過他,馮思哲的回答很簡單,那便是隻要對邱縣的治安有利,就大膽的放手去做便是,他全力支持。即然他把這些話都講了出去,如今又怎麼可能讓吳士有在動縣局的人事問題呢,如果真的動了,前一陣子的努力那不就都白費了嗎?這是他絕對無法容忍,也不能讓其發生的。
“吳書記,你這剛剛恢復工作,我看這件事情是不是在等一等,因爲就我所知,縣公安局的張民友同志他的工作作風還是過硬的,行爲也是合理合法的,並不存在什麼排除異己的行爲。”馮思哲想着現在還不能與吳士有太過翻臉,說起來人家怎麼樣也是縣政法委書記,對公安口的工作那是有着絕對的話語權的,像這種他們內部管轄的事情他的確不好太多的插嘴。
“哎,馮書記,我看一定是被人給矇騙了,你天天座在辦公室中,你是不知道我們辦案民警的辛苦,他們天天風裡來,雨裡去,拋家舍業的爲人民的安定生活奮鬥着,付出着。可回過頭來確因爲不會拍馬屁而被擱置到一旁,這種委屈可不是誰都能受的呀。所以我己經想好,一會我就會去縣局開會,就我不在的那些日子裡,一些同志們的職務問題重新進行分配,還邱縣公安口一個朗朗的晴天。”吳士有這個人真是說瞎話不打草稿,明明邱縣有今天全是因爲他們的問題,現在倒好了,他確口口聲聲喊着爲了邱縣要怎麼怎麼樣了,這種人的臉皮也實在是太厚。
馮思哲看着吳士有似乎真的要拿縣局動手,如果是這樣,先不說張民友的一番努力會白費,就是現在正在治理的縣金礦企業治安隊工作怕也是會半途而廢了,此時此刻他必須要爲張民友做主,爲他爭取時間纔可以。“嗯,吳士有同志,如果我說我不同意你這樣做,那不知道你會怎麼樣的選擇呢?”眼看着好說好商量是不行了,馮思哲也只得拿出了縣委書記的權力和威風來。
“你不讓我做,我也會做,縣公安局正是我所管轄的範圍之內,我想這件事情由我來做,在合理不過了吧,馮書記你也就不要插手了,好吧。”吳士有並未把馮思哲的話放在眼中,他的直性子讓他養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見到不喜歡的人,不管他是什麼職務,他都會與對方一爭,所謂的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對他這種人就是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的。
吳士有這種坦白直言讓馮思哲非常的不高興,本想着等耿書記那邊有確切消息了,在動手,現在看來,似乎不行了。這樣想着,馮思哲就把目光向一旁的呂卓看去,然後不經意間的就點了一下頭。
呂卓一直在旁觀着一切,心中對吳士有這種以下犯上早就看不慣了,只是奈何他曾答應了馮思哲,不能衝動,這樣他只好強壓自己的性子。現在好了,馮思哲向他發出暗示了,意思是他可以動了,這樣他怎麼還會在多停一分,當即人就由沙發旁站了起來,“吳士有同志,請注意你的身份,革命工作是在講條件嘛,現在馮書記與你好言商量,你不要聽不進去,不然吃虧的可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