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馮思哲承認了,那洛安海就身子一側,有些激動的說着,“還真是馮書記呀,來,快請進。”
做爲洛安海而言,雖然他曾做過副縣長,那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因爲自己身處那個位置,家中的來訪的客人倒還真是絡繹不絕,可是這些年過去了,他己經退出了邱縣政壇,知道他的人,還能記起他的人己經越來越少,久而久之,前來拜訪他的人也是越來越少了。這就讓一向喜歡熱鬧的他有些不能適應,有時他也常因此會感嘆着時風日下,感覺着人走茶涼是一個什麼樣的味道,可今天,新任邱縣的縣委書記竟然來這裡拜訪他了,這讓他如何的不激動,不興奮呢。
這邊把馮思哲引起了屋中,洛安海剛剛把門關上,就急忙的衝着廚房方向喊了一聲,“冰兒,快出來,馮書記來了。”
一個扎着圍裙的氣質女人就由廚房之中走了出來,人是一邊走,還一邊說着,“爸,什麼馮書記?哪個馮書記……”在說着這些話的的洛冰隨着目光觸碰到了馮思哲的臉時,她站住了,她是打死也沒有想到堂堂的縣委書記竟然會來到她的家中,這的確是太出乎意料了。
“怎麼了?洛副主任,你不認識我嗎?呵呵,我看還是需要自我介紹一下的,我就是新來邱縣的縣委書記馮思哲。”馮思哲看着洛冰定在了那裡,一臉驚訝,一臉的不信,很是滿意。你洛冰給我完一個匿名信,讓我心癢癢的睡不好覺,那我今天也來一個突然襲擊,也讓你驚訝一回,心跳一回。
“冰兒,你這是怎麼了,馮書記來我們家,這可是我們家的光榮,你還不快點招呼馮書記座下,然後在弄幾個好菜。呵呵,我來看看馮書記這次來帶了什麼好酒。”洛安海見到馮思哲來了自己家中,很是高興,就像小孩過年一般的快樂。他是邊吩咐着女兒招呼客人,邊主動的伸手接過了馮思哲隨身所帶的兩瓶白酒。這可是縣委書記送給自己的酒呀,這意義可是非凡的很,在說了這酒看起來也極是不普通,因爲它的包裝是洛安海這個老酒鬼從來沒有見過的,因爲這是郭志從父親那裡拿來送給馮思哲的國宴茅臺。
茅臺分很多種,無疑國宴茅臺就屬於規格很高的品種了,一般情況下,這些東西都是國家用來宴請外賓的,偶爾國家部級官員才能喝了兩杯的一些東西,然因爲郭志父親是公安部副部長,長期做的就是一些對外賓的保衛工作,所以這種酒他倒是有機會多獲得一些,如今就被兒子用來送給了馮思哲,今天他又拿出兩瓶送給了洛安海,也難怪他不認識,他不曾見過了。
可沒見過,不代表沒有聽過,還記的一次洛安海當副縣委的時候,去省城開全省的教育會議,是曾聽一位在省裡工作的幹部說起過這種酒的,只是當時他認爲此生他是沒有希望品嚐一下了,可未想到今天竟然可以親眼見到,而且一次還是兩瓶。這樣當洛安海拿着這個酒,並看到外包裝上分明寫着內供國宴之用時,他不僅擡起了頭,睜着大眼睛看向馮思哲問道,“這是國家內供國宴茅臺?”
“哦,洛先生真是好見識,我曾很多次拿過這樣的酒給朋友們喝,但他們大多都不認識,能像您這樣第一次見面就把它來歷講清楚的己經是很難得了。”馮思哲適時的拍了一記洛安海的馬屁,當然這也不算什麼是馬屁,因爲的確很多人第一次見這個酒都不能說出他的來歷。
聽到馮思哲承認這果然是內供國宴茅臺之後,洛安海激動了。他的一生只喜歡兩樣東西,一樣是書,也正因爲他看了很多的書籍,知道了很多的事情,這才能勝任管教育的副縣長一職,而還有一愛好,就是酒了。他雖然不是很能喝,往往過了半斤就會醉,可這絲毫不影響他喜歡酒的這種愛好,只要是好酒,他都是想品嚐一下的,而今天馮思哲投其所好,給他帶來了這麼好的酒,他又豈會有高興之理呢。
“那真是太好了。馮書記,你先與我女兒座一回,我先來研究一下這個酒,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貨真價實好吧。”洛安海己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手拎着一瓶酒就走向了廚房,他要好好的品嚐一下,這酒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像般的美味。
洛安海離開,在客廳之中只剩下了馮思哲與洛冰兩人。
突然間讓自己獨自的去面對縣委書記,洛冰還是有一些緊張的。這與上次不同,上一次她並不知道馮思哲的身份,所以自然的就不會有任何的心理壓力。可是現在不同了,她知道在他面前站着的就是邱縣的縣委書記時,她要不緊張那可是假的。畢竟就是她父親還在位時,想隨便的與縣委書記獨處也是很困難的。
馮思哲注意到了洛冰的緊張,“怎麼,你有些緊張嗎?不用怕,我又不是老虎,你就當我還是一個來上訪的小青年好了。”
馮思哲這樣一說,洛冰倒是笑了。想想當初自己可不就把他當成了來反映問題的小青年了嘛,想當初同事小王還不願意搭理他來着,試想一下,如果當時馮思哲亮明瞭身份,怕是她與小王都會以另一種方式爲其服務的吧。
看着洛冰笑了,馮思哲也樂了。他要的就是以一種輕鬆的朋友身份與人交談,他不想以身份壓人,因爲那樣把得到的情報未見得都是真實的。“很好,你笑了就好,來吧,重新的認識一下,我叫馮思哲。”
看着馮思哲主動遞來的右手,洛冰是連忙的也伸出了右手,“你好,洛冰,縣委信訪辦公室副主任。”
“你好,這樣不就好了嘛。你其實不必要那麼緊張的,我雖然是縣委書記不假,但更爲重要的我還是一個人,一個年紀沒有你大的青年,你何必那麼拘緊呢,是不是?”
“怎麼?你的意思是我很老了嘛?”說完這句話的洛冰僅不住又笑了,因爲這個時候她才明白,敢情這些都是馮思哲在逗自己,爲的就是讓自己放輕鬆罷了。
“那馮書記,你這次來我父親家,是有什麼公事嗎?”其實洛冰問完這句話,又暗罵了自己一聲糊塗,人家堂堂的縣委書記來自己這裡,當然是有事情了,不然你以爲人家真是閒着沒事幹,跑到你一個己經退休的副縣長家裡與你們談心嘛?
馮思哲確是沒有去想那麼多,而是很乾脆的回答道,“是的,這一次的確是有事前來,但我現在還沒有吃飯,不知道想着蹭一頓飯,你們會不會同意呢?”
一個縣委書記若是想吃飯,那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排除請他呢,這送上門來的事情洛冰怎麼會拒絕呢,“當然,馮書記來這裡吃飯,是我們的榮幸,那就麻煩你稍等一會,我這就去做,一會就好的。”
洛冰去做飯了,洛安海就從書記之中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小酒杯,一幅很滿足的樣子說着,“馮書記呀,國宴茅臺不愧是茅臺中的極品,其味道與商場裡賣的茅臺的確味道純正了許多,我這一生能喝上這樣的酒也要感謝你呀,是你幫我圓了這樣一個美麗而不可及的夢。”
“洛老先生客氣了,您即然這樣喜歡酒,我不過是乘人之美,這也是我的一種榮幸。”馮思哲微笑的點了點頭。看看人家愛酒的樣子,在想想自己喝這茅臺時從沒有這樣珍惜的品嚐過,別說,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的意思呀。
“呵呵,馮書記很謙虛呀。那好,即然我己經喝了你的酒,那你此來有什麼用意就可以直說了,我洛安海也不是不識進退的人,即然你這樣的擡舉我,我自然也會配合你,對你所問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洛安海終究是當過副縣長的人,在加上那麼大的歲數了,要說政壇上的風雲他可不是見過很多了。這一次馮思哲能這樣低調的來到自己家中,足以說明了他的誠意,不然人家完全的可以以縣委書記的身份召自己去縣委座談。那即然人家這樣的給面子,他也不能不給人家臉,這便是所謂的禮尚往來了。
洛安海的直白讓馮思哲很是受用。說來他就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其實人的一生之中有很多事情都是很簡單的,但偏偏有些人就喜歡把簡單的事情複雜『性』,以顯示他的與衆不同,這樣就讓很多原本很好解決的事情變的複雜起來,慢慢的,人生也就跟着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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