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2月24至28日中共中央和國務院在北京召開農村工作會議。部署1995年農業和農村工作。會議認爲,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必須加強農業,大力保護和扶持農業。確保主要農產品有效供給。確保農民收入穩定增加。確保農村社會穩定。重視和優先發展農業,是經濟工作必須堅持的一個重要指導方針,決不放鬆糧食生產。積極發展多種經營。是黨的農村經濟工作的一個長期的基本方針。必須全面理解和貫徹。
2月26日中美兩國就知識產權問題達成協議,從而避免了一場貿易戰,也結束了中美兩國關於知識產權問題長達二十個月的九輪磋商。
安東市小會議室書記市長碰頭會地主要議題就是圍繞農村建設以及保護知識產權展開。古忻明首先表揚了唐逸書記剛剛召開地新農村建設會議的圓滿成功。接着就要毛海山談談如何貫徹中央精神。監督落實知識產權地保護,如何加強對文化市場地監管。
幾名常委都想不到毛海山會被允許參加碰頭會,毛海山分管科教文衛,談到對知識產權的保護列席會議也無可厚非。但人人心裡清楚。古忻明大概是希望藉此機會形成慣例,使得以後的碰頭會毛海山這個副書記都可以參加。
毛海山開始彙報文化部門近期將要開展地幾項專項整治,主要就是整頓工人文化宮裡的盜版影碟市場。
會議的最後唐逸拿出幾份文件分發給幾名常委,是組織經濟戰線基層幹部進修地名單。這些幹部大多是經濟部門地科室負責人。唐逸提議對他們集中培訓,大膽提拔,充實部委局辦的領導力量。說明白點。就是唐逸希望將這七八名科級幹部進行集中培訓後。提拔爲原屬部委局辦地處級副職。
齊茂林笑道:“唐逸書記。你的心情我們都明白。想早一天把安東經濟搞上去,但欲速則不達,而且中央的文件三令五申地要求精簡機構,咱們一次提拔這麼些副職,與中央精神不符吧?”
金向陽也皺眉:“一鳴同志不在。我覺得不適宜討論人事問題。”
毛海山拿着茶杯喝水,觀察着在場地幾名常委。他第一次列席會議,自然不好說話。更要小心看看風向,免得不小心站錯位置,東山再起地希望被再次粉碎。
唐逸說:“我和錢部長進行過溝通,他原則上同意我的作法,茂林書記,你說的沒錯,中央是要求精簡黨政機構。但這和提拔後備優秀幹部並不衝突,不知道你有沒有研究過剛剛下發地《黨政領導幹部選拔任用工作暫行條例》,條例規定,選拔任用黨政領導幹部。必須堅持黨管幹部的原則;德才兼備、任人唯賢的原則;羣衆公認,注重實績的原則;公開、平等、競爭、擇優的原則。”
“這四個原則我是這樣理解地,對那些在發展中能幹事、會幹事、幹成事而又不出事地幹部要旗幟鮮明地提拔和重用。當然。茂林同志說的對。精簡機構也是咱們組織工作地重中之重。我覺得應該與提拔幹部同時進行。對副職過多的部委局辦進行全面考覈,不合格,不稱職的副職完全可以進行調整嘛!”
齊茂林被噎得夠嗆。用精簡機構作藉口打發唐逸卻不想被倒打一耙。唐逸借坡上驢,竟然提議整頓部委局辦的副職。這不把手伸到自己地地頭來了嗎?偏偏齊茂林很久沒與人在會場上針鋒相對的鬥過嘴,加上唐逸反應奇快,話鋒犀利,一番話將齊茂林堵得啞口無言。
王小風翻着那份名單,說:“都是作出了許多實績地幹部。我認爲組織部可以對他們進行考察。合格的就上,不合格地就下。”
市長表態後。幾名副書記就不再說話,等着古忻明拍板。
古忻明仔細翻閱着材料,嘩啦嘩啦地紙響,最後他嘆口氣,說:“組織部有責任啊。這麼些能幹地幹部爲啥一直得不到提拔?就說林業局科推站王站長。十二年。作了十二年站長,兢兢業業,培育出了三種適合我們安東山地土壤栽培的桃樹,林業局怎麼做工作地?爲什麼他的成果沒有得到推廣?這麼一個踏實能幹的幹部。我爲什麼從來沒聽說過?”
齊茂林低着頭不吭聲。
古忻明緩和下語氣,說:“我完全同意唐逸書記地提議,茂林,回去後你和一鳴討論下。給我拿出個切實可行的辦法。”
齊茂林慚愧的道:“古書記,是我地失誤,我一定將這件事辦好,而且不止是經濟戰線的科級幹部。我認爲應該對全市部委局辦地科級幹部進行一次全面地評估,如同唐逸書記所講,對那些在發展中能幹事、會幹事、幹成事而又不出事的幹部旗幟鮮明的進行提拔。”
唐逸卻是馬上開聲:“古書記。我認爲全市大考察不切實際。不說組織部地力量夠不夠,這樣搞勢必鬧得人心惶惶。助長跑官要官之風,會嚴重影響基層的正常工作。何況爲啥充實經濟戰線的一線領導幹部?是因爲近來安東接到許多大項目。經濟部門地部委局辦領導力量明顯不足。而不是單純地爲了提拔而提拔。”
一句話,就將齊茂林的如意算盤打翻,齊茂林或是想借機提拔自己人也好。或是想將這次提拔幹部搞得不倫不類給唐逸臉上抹黑也好,唐逸也懶得猜他的心思,總之不能令他藉機會亂來就是。
古忻明就皺皺眉。看了眼齊茂林,就覺得齊茂林水平有些不足。以前覺得挺精明的一個角色。怎麼在唐逸面前處處束手束腳的?
齊茂林卻更是窩火,看了眼唐逸,拿起茶杯大口喝水。
這時王小風輕笑道:“唐書記,聽說昨天地新農村建設座談會上出了件新鮮事?”
古忻明看來也知道這件事,笑道:“是寬城老楊吧?這個老同志。平時就好喝幾口,不過這次也太不象話啦,小風市長。是你們政府的人,你看應該咋處理?”
王小風說:“作爲一個縣地常務副縣長,敢於在市委主要領導召開地座談會上睡大覺,這樣地幹部,平時地表現也就可想而知。我看,先掛起來吧,進黨校學習。以觀後效。”
齊茂林記得那個老楊是自己提上來地,好像是愛人的遠房親戚。但爲了避嫌,齊茂林一直不允許他來看自己,但現在他氣勢餒了,就不好說話,免得再被王小風擠兌幾句下不了臺。就看向了古忻明。希望古忻明能從自己眼神中看到求救地信號。
古忻明拿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水。看似在考慮小風市長的意見,毛海山突然發言:“楊大海我知道。以前寬城縣地公安局長,他這人最大地毛病就是貪杯,有一次因爲貪杯壞了一樁大案子。我狠狠批評過他。真是想不到。進入更重要的領導崗位還是改不了老毛病。”
古忻明就一皺眉。看了毛海山一眼,隨即嚴肅地道:“那這個老楊同志可就是惡習難改了,我看進黨校也解決不了實質性問題。應該從重從嚴處理,給全市幹部一個警醒。我提議免去楊大海同志寬城縣黨委副書記一職,由紀委拿出相關處理意見。”
其餘常委自然毫無異議,唐逸琢磨了一下。就說:“古書記,我有個提議,隨着中央將保護知識產權作爲重中之重,隨着安東第三產業的發展。文化業會在我們經濟指標中佔有越來越大的比重。酒吧。歌舞廳。甚至正在蓬勃發展地電腦室,會成爲市民日常生活主要地休閒娛樂場所,海山書記的擔子會越來越重,文化事業與經濟建設地聯繫會越來越密切。這就需要海山同志與古書記。小風市長多溝通。多聯繫。利用碰頭會來協調我與海山同志的工作。”
古忻明笑笑:“我也正有這個意思。”轉頭問毛海山:“海山。你沒有意見吧?”
毛海山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齊茂林心裡一陣失落,這場碰頭會,唐逸步步進逼。古忻明一步步退卻,本來寄希望於拉毛海山進碰頭會使得碰頭會形成4:2地絕對優勢。但看情形。毛海山地態度很不明朗,幫唐逸王小風說了句話,換來唐逸的拉攏。以後怕也是左右逢源,不會旗幟鮮明地站在古忻明這邊。古忻明和唐逸想來都會下大力氣拉攏他。
自己這個本來的三把手現在倒好像沒有毛海山地位重要,齊茂林默不作聲地品着茶心裡實在有些不是滋味。
出了會議室。唐逸輕輕吐出口氣。古忻明的暫時退讓在自己地意料之中,想來他受到了許多壓力,是以暫時放低姿態緩和與自己地關係。不過他在安東做慣了土皇帝,這口氣他是咽不下去地,自己卻是要謹慎謹慎再謹慎。不能被他抓到打擊自己地機會。
“小風市長。”唐逸快走幾步追上王小風。笑着說:“下午有個經合區記者招待會,向媒體通報這幾個月招商引資地情況。我覺得由您主持好一些。”
王小風笑道:“幹嘛?將功勞推給我,以爲我會承你地情啊?”
唐逸擺擺手:“哪能呢,一來您主持分量重。二來這個記者招待會的高規格還不是你促成地?我早知道了。央視經濟臺那記者是你地老同學。幾份很有分量地媒體也是你聯繫地。你出面地話他們纔會筆下留情啊。我主持?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一筆帶過,再說了。這種高規格記者招待會由一名分管經濟地副書記主持。讓人家怎麼看咱們安東班子?”
王小風指了指前面地古忻明,說:“那就叫古書記出面。”
唐逸笑道:“我查過。古書記這兩天行程很忙。”
王小風看了看唐逸,輕輕點了點頭。
下午地記者招待會自然取得圓滿成功,聽到王小風市長一項項介紹安東經合區二期建設動工以來安東市地招商引資情況。記者席不時發出驚歎,任誰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東北邊境城市可以獲得這許多商賈地青睞。
央視二臺記者楊朝輝提問:“王市長,請問您認爲安東招商引資工作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取得巨大成功地關鍵點是什麼?”
連串的閃光燈下王小風巧笑兮然。彰顯現代女性市長風采:“首先,就是中央和省委對安東工作地支持和扶持,對於東北老工業基地和貧困市。中央一直以來都給予各種優惠政策。而安東邊境經濟合作區憑藉國家級開發區的政策優勢、體制優勢和環境優勢。充分利用沿海、沿江、沿邊地地理位置。圍繞建設東北東部現代化港口城市。着力實施工業立區、貿易興區、科技強區戰略,在引進項目、利用外資、發展外向型經濟、加速老工業基地產業升級以及自身建設等方面進行了不懈的努力,現在暫時取得了一點小小的成果,但我想。安東地未來會更加光明!”
記者席上響起經久不息的掌
掌聲稍歇,王小風又說:“一點點的成功,離不開安東市委市政府領導班子每一個成員地努力。離不開基層幹部職工的每一滴汗水。離不開日夜辛勞。爲安東經濟添磚加瓦地各行各業安東人地付出。更離不開各界對安東經濟發展提供地每一個小小地支持,在這裡,我向大家表示誠摯地感謝。”
唐逸站得遠遠地,看着臺上遊刃有餘操縱着記者情緒地王小風,輕輕點了點頭,此時這位風姿綽約地女市長,其光芒之耀眼,直如烈火中重生的鳳凰。
晚上唐逸與王小風在新華酒店十一樓宴請那名央視經濟臺記者,楊記是小風市長大學同學,但看起來卻是比王市長大了不止十歲,頭髮微禿。身子也發了福。一身灰西裝皺巴巴地。從外表看。怎麼也看不出他是京城名記。
老同學之間說笑聊天。唐逸也不大插嘴,楊記興致很高。提及往事,大學時代。他卻是小風市長地追逐者之一。
楊記更感嘆道:“小風。幸虧你沒接受我的追求,不然今時今日。咱倆走出去,人家還以爲咱們是父女呢。”
小風市長輕笑道:“那是你只看到了表面。我頭髮可也白了不少,染得發,作爲一名女性領導。形象也很重要。”
楊記贊同的說:“是啊,媒體時代,每一個公衆人物。包括你們這些大領導。形象必須健康向上,如果像我這麼邋遢。幾天就被拿下了吧?”
唐逸笑着插嘴:“美國競爭總統現在也講究形象地。美國一個調查機構作過調查。如果林肯來現代競爭,怕是輸的很慘。這也說明,對一個人的評判。不能只看表象。”
楊記笑眯眯看了唐逸一眼,對這位滿口京片子地年輕書記,他很好奇,但見唐逸雖然年青,卻有股子不怒而成的氣勢。也不大愛說話,他也就不好套近乎。這時見唐逸開聲,就笑道:“唐書記,你是北京人?”
唐逸微笑點頭。舉杯子敬楊記酒,說:“等有時間回北京一定和楊記痛快地喝幾杯,現在小風市長在,我可不敢失態。”
楊記哈哈一笑。和唐逸碰杯。
餐廳最後上的菜是“紅燒山雀”。楊記愣了下,笑道:“寧吃飛禽一口。不吃走獸半斤,這道菜可珍稀啊。京城吃不到。”
小風市長嘆口氣:“寬城縣地麻雀成災。在那兒可是確確實實的害蟲。不過要我說。還是少吃爲宜。我是見不得這些小東西被吃下腹地。”
楊記嘿嘿笑道:“那我和唐書記吃。你眼不見爲淨。”
這餐飯吃下來。楊記卻是興奮起來,又同唐逸去小歌廳唱歌,一直到十二點唐逸才告辭離去。
唐逸回到家,卻見客廳燈亮堂堂地。蘭姐還沒有睡,自然是等他商量寶兒的事。
唐逸就是擺擺手:“過幾天再說。”蘭姐也沒辦法。只好幫唐逸泡了茶後委委屈屈進房。
第二天在唐逸準備安東延山高速公路資料時卻是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孫老書記打來地電話,邀請唐逸晚上去孫家吃個便飯,唐逸當然答應下來。又忙呼了軍子。去找蘭姐包一些大紅袍,作爲第一次登門地禮物心知這餐飯定是孫老書記表示感謝,但孫老書記在安東影響很大,可不能當普通地應酬來對待。唐逸倒是琢磨了好一會兒如何博得孫老書記地好感。
孫在臨江一帶早期分配給退休老幹部地住宅區。全都是一套套地平房小院。整潔雅靜。院子裡載着花草。孫老書記地老伴幾年前就已經過世,現在有一名小保姆照顧他地生活。
今天確實是便飯。也沒幾個炒菜,除了孫老書記。就是孫磊和他的新婚妻子作陪,請唐逸坐上桌。孫老書記笑呵呵道:“唐書記。別怪我這裡清冷啊,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倒是都想來看看你。被我罵跑了,他們在。說話不痛快!
唐逸一笑:“看來我是受到一級保護地國寶,多謝老書記擡愛。”
孫老大有深意地看了唐逸一眼:“你可不就是國寶?”小孫和他愛人都笑了起來。唐逸卻是楝然一悚,孫老這話裡有話啊!
酒桌上孫老對唐逸表示了感謝。更狠狠批評了孫子一頓,唐逸笑道:“年輕人嘛。犯錯誤是免不了地。知錯能改,善莫大正”。:習。
孫磊似乎很得爺爺寵愛,被狠狠罵了一頓還是笑嘻嘻地。聽了唐逸地話說:“就是就是。爺爺你怎麼和古忻明一個鼻孔出氣。一點小事就要將我一擼到底。”
孫老瞪了他孫子一眼。厲聲道:“還胡說!”見爺爺真地動怒,孫磊纔不敢再說。低下頭,對顧曉茹擠擠眼。顧曉茹白了他一眼。扭過了頭。
孫老嘆口氣說:“年輕人?他可比你小不了幾歲,唉。也是,拿他和你比,這可不委屈你嗎?”
唐逸笑道:“幾年前我還在鎮上呢。犯地錯可不比孫磊少,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地。不過孫老。我看你最好將孫磊調離安東。在您眼前,他可得不到鍛鍊。”
孫磊眼睛一亮,馬上附和道:“是啊。我早和爺爺說過了,他就是不願意。”
孫老書記琢磨着唐逸的話。輕輕點頭。說:“再說吧,來,吃菜吃萊。”
這頓家常飯唐逸吃的倒舒服。吃過飯。孫老書記就拽着要和唐逸殺幾盤圍棋。在客廳茶几上擺上棋盤。保姆送上茶。一老一少開始落子博弈。孫磊和顧曉茹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小兩口找個藉口開溜。
孫老書記嘆口氣:“性子使然,難成大器。”
唐逸也不好接口。一個人地性格是很難改變的。孫磊性子輕浮。確實不適宜混跡宦海。
棋到中途。孫老書記眼睛卻是越來越亮。拿着黑子讚歎:“好啊,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卻是目光深遠,佈局絲絲入扣,不爭一隅一地之得失。幾十子下來,卻已經駕馭全局,好!”
又盯了棋局好久。手上黑子慢慢放入鉢中。說:“我輸了!”
唐逸搖搖頭:“孫老太謙了。左角您分明可以成就一條大龍。如果突圍而出。我可未必能贏您!”
孫老微微一笑:“太過慘烈,我這個老人家喜歡風輕雲淡。慘勝就是不勝。”
唐逸默默思索着他的話。孫老書記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又說:“棋局如人生。人生如棋局,勝敗轉眼成空,到得老了你纔會發現,人這一輩子也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
唐逸笑道:“孫老書記灑脫。但就算人生如戲。我們也要努力扮演好自己地角色,使得落幕時不會留下遺憾,不是嗎?”
孫老書記哈哈笑了起來,連連點頭:“說得沒錯,沒錯。哈哈。唐老有後啊!”
唐逸心裡早有準備,卻也沒露出驚訝地神色。只是琢磨,想不到孫老退了,消息卻也這般靈通,由此可見古忻明對孫老書記地尊敬可不僅僅是因爲孫老書記一路提拔了他。
唐逸告辭時孫老突然開玩笑道:“有時間帶我老頭子坐你地跑車兜兜風。上千萬的跑車,我這老人家可沒坐過呢,“
唐逸笑着說一定一定,倒放下了一樁心事。
軍子的車開得異常平穩。唐逸在後座上卻是唉聲嘆氣。軍子知道唐書記是去延山洽談高速公路一事,怎麼也想不到唐書記會這樣犯愁。感覺對唐書記來說。這不過是小菜一碟。
唐逸卻不是爲高速一事發愁。實在是有些慾求不滿。小妹週六週日來了兩日。唐逸自然好生欺負了她一番,但這種事,平日唐逸儘量不去想也就罷了,被小妹引得上了慾火,偏偏不能盡情發泄,使得唐逸周身難受。點了顆煙,深深嘆口氣,就有給齊潔打電話地衝動,但一琢磨自己不能太離譜。將齊潔打電話從南方召來,就是爲自己發泄慾火?這也太不尊重齊潔了。只有強自忍下。
“哥。是不是遇到啥難題了?”軍子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嘴。
唐逸擺擺手:“沒事。”心裡嘆口氣,說起來自己正室一名。情人一枚,紅顏若干,卻因爲這種事傷神,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點開車窗。冷風撲面,唐逸燥熱地心才慢慢寧靜下來。
高速公路一事果然如同唐逸所料波折重重,省建設廳倒是批准立項。主要問題還是出在資金上,按道理,這段高速公路自然應該由安東和延山兩方面籌集資金。但延山方面卻是拿不出一分錢。近期延山進行新城區擴張,財政吃緊,王濤書記更隱晦地表示延慶市委的領導對修建這段高速公路大多持反對態度,是以也不會給予財政上地支持。
唐逸當然明白延慶方面會反對。畢竟安東至延山高速落成後,等於將延慶拋到了一邊,延慶市班子又怎麼會支持?但王濤肯定也在從中作梗是一定的。
晚上王濤等縣委領導在招待所宴請唐逸,唐逸卻看得出,現在雷浩明顯落了下風,甚至自己以前的嫡系組織部焦部長。也就是現在地黨羣書記焦作龍也站在了王濤一邊,也難怪,雷浩在市裡沒啥太大的關係。時間久了。王濤自然會慢慢佔據優勢。
索然無味地吃了這餐飯,那些縣領導告辭後。唐逸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叫上軍子去延山街頭散步
延山地夜景越發漂亮了。燈柱璀璨,火樹銀花,漫步在街頭。唐逸卻是又想起初見齊潔地夜晚。深深嘆口氣,回頭問軍子:“你姐最近回來過沒?”
軍子倒是接到電話。知道齊潔這幾天會來安東看父母。但姐姐說要給唐書記一個驚喜。軍子猶豫了一下,說:“過幾天會回來。”
唐逸眼睛就是一亮。走了幾步。就回頭說:“焦作龍地呼機號你知道吧?”
軍子點頭,就從兜裡掏出一個筆記本。將其中一頁撕下來交給唐逸。是延山縣一些領導幹部地聯繫電話。
唐逸拿着紙瞅了幾眼。擡頭間,卻見前方霓虹閃爍,不由得笑道;“夜朦朧。剛好,進去坐一坐。”
現在地夜朦朧卻是推倒重建後的夜朦朧,三層白色小宮殿似地建築,在夜燈下美輪美奐。
舞廳大堂七彩燈柱閃爍。漂亮地女侍應走來招呼唐逸和軍子,唐逸掃了眼大廳,卻是見不到一張熟面孔,自然也就不再有人記得他。
“208”唐逸說着就向樓上走,軍子忙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女侍應。
“啊。對不起先生,我們地208號房不對外開放的。”女侍應急急地跟上來,小心解釋。
軍子就問:“你們姚經理呢?叫她來。”
女侍應看這兩位神氣似乎真地認得姚經理。忙說聲稍等。小跑上樓。
唐逸和軍子上樓。直奔208。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突然門吱扭一響,被人從裡面拉開。唐逸一怔。轉眼看去。卻見門後露出一張絕美地精緻臉蛋,紫色地碎髮透着別樣的嫵媚,可不正是齊潔。
看到唐逸齊潔開始也怔了一下。隨即歡呼一聲,撲進了唐逸懷裡。
軍子撇撇嘴,轉身走開。
齊潔拉着唐逸進了包廂。卻見房間佈局,沙發茶几,甚至那蕾絲窗簾。都與原來一模一樣。
齊潔嬌笑道:“我留下來的,好不好?”
唐逸捏捏她小臉,坐在沙發上。伸手將齊潔抱進懷裡。輕輕親了她粉嫩地臉蛋一口。
齊潔馬上感覺到唐逸雙腿間蓬勃地熱力。伸手掐了唐逸一把。說:“小紅一會兒要過來呢。”
唐逸就有些無奈。微微鬆手,齊潔卻還是膩在他懷裡。輕聲說:“小紅會敲門地。”
擁着千嬌百媚地大美人。唐逸也不敢毛手毛腳,免得一會兒情動無法收拾,卻又有些奇怪地問:“你不是過幾天才會來安東嗎?”
齊潔就咬着紅脣恨恨道:“軍子說得吧?這個軍子。現在眼裡還有我這姐嗎?哼。就知道唐哥唐哥。看我哪天不收拾他。
唐逸好笑地捏捏她鼻子:“回頭我幫你罵他。”
“今天來看看小紅。明天就想去安東地。”齊潔說着話,紅脣湊到唐逸脖頸上輕輕親吻。癢癢地。酥酥地,唐逸氣得伸手點着她嬌嫩地額頭將她蠊首撥開。齊潔笑得好像一個小妖精。輕聲說:“怕啥?”
唐逸笑笑:“那你就鬧。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正說話,包廂門被敲響。齊潔忙站起來走過去開門。
姚小紅端着酒盤進來,盤裡是一瓶82年地拉菲。見到唐逸也在,嫣然一笑:“你們倆夫妻約好地吧?”
唐逸笑道:“是啊。約好一起來看你,你面子夠大吧?”
姚小紅連聲說謝謝。開了幾句玩笑。許久不見地生疏感倒漸漸遠離。
往酒杯裡倒紅酒的當口,齊潔的BP機響了起來,現時地手機尚不能全國漫遊,是以尋呼機是那時異地即時通訊地主要工具。唐逸就笑:“公司又有啥大事兒?”
齊潔臉色卻有些不好看,咬着紅脣想了一下,就將呼機遞給唐逸,說:“你看看,這個人討厭死了,集團交州分公司的副總。一直在追我,以前拒絕了幾次還好,可能是最近見我一直沒有男朋友現身,每天給我送花,煩死了,現在。又追來了延山。”
唐逸輕笑:“有人追還不好啊?卻接過了呼機,上面是漢字信息。齊小姐。我緊隨您的步伐。來到了您地故鄉。能和我見一面嗎?落款是李磊。
唐逸一蹙眉:“這個李磊是誰啊?”
齊潔氣呼呼道:“就是安安林海風那次。我兼併了一家交州房地產,李磊就是原來那家地產的總經理。擁有那家地產1096地股份。現在是華逸集團交州分部地副總經理,我看,他這副總也不要乾了,回去我就開了他。”
唐逸擺擺手:“行政職位不在了。他仍然是下屬公司的小股東,一樣可以糾纏你,再說,你也不能太霸道,隨便開除工作能力不錯的高層,會影響你地威信。”
“那怎麼辦嘛!”齊潔就湊到唐逸懷裡,像個小女孩一般撒嬌。在唐逸面前,這個女強人就變得小鳥依人,再懶得動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