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陽嘴脣印上她的脣瓣……
許久,他的聲音傳來,堅定如磐石,“這天下和你,我志在必得!”
阿蓁從沒聽他說過關於天下的事情,也一直以爲他對這天下沒有很在乎的想法,但是,他如今的聲音和語氣,卻是那麼的堅定和霸道。
但是,阿蓁不想去理會這中間的事情,他要做什麼,以後會成爲什麼人,都沒有太大的關係,只要他還愛她的話。
像所有人的初戀一樣,阿蓁的初戀也來得很迅速和兇猛,也和所有人的初戀一樣,阿蓁堅信她的愛情會很順利,很幸福。
事實上,她確實很幸福,因爲,冷君陽真的愛她,是那種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冷君陽一直都過得很苦,彷彿一直生活在一個地獄裡,不見天日,忽然有一日,一道陽光照射到地獄去,然後,跳下來一個人,和他慢慢尋找出路,回到人間。
獨孤蓁,是冷君陽此刻在塵世間最後一絲溫暖,他抓住了,並且深深地愛上。
他雖然比阿蓁理智,明白現在他們處境的艱難,但是他相信,只要努力,只要爭取,他就一定可以和阿蓁在一起。
所以,今夜他對阿蓁說,這天下和她,他志在必得,是因爲他明白,要娶到阿蓁,就一定要得到這天下。
而阿蓁此時,並不知道一個堅隱多年的男人,爲了和她在一起,而做出了一個多麼重大的決定。這個決定,將影響整個大周朝以後的國運走向。
兩人牽手走出去,阿蓁像個小媳婦那樣扶着他,他失笑,“我沒事,我能走。”
阿蓁板起臉,“這是我能做的。”
冷君陽開始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細細品味,才明白過來,她想爲他做一些事情,但是,眼下她不能做什麼,只能這樣扶着他走。
“傻瓜!”冷君陽牽着她的手坐在榻上,輕輕地抱着她,“能這樣靜靜地看着你,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然後,他問道:“對了,你這麼晚來找我,什麼事啊?”
阿蓁拍了額頭,“瞧我,都被愛情衝昏頭腦了,差一點忘記了正事。”
她說得極爲懊惱,彷彿那句被愛情衝昏頭腦是真的一樣,而事實上,阿蓁也是很認真地說的,她也是這樣認爲的。
冷君陽愕然地看着她,笑了起來,“我往日沒發現你這麼的可愛。”
阿蓁疑惑地看着他,“什麼意思?”很好笑嗎?這可不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因爲他們接下來很多正事要辦,半點差錯都出不得的。
哎,難怪三十六計會有美人計,因爲,確實愛情和女色或者男色會亂人心智,而在愛情中,人的智商往往是超低水平的。
“沒事,說說你被愛情衝昏頭腦之後忘記了的正事,到底是什麼正事。”冷君陽眉眼笑起來特別好看,眼睛有些彎,這是阿蓁以前沒發現的。
盯着他看,然後伸出修長細白的手指輕輕地掃過他的眼睛,毫不吝嗇地讚賞,“我很喜歡你的眼睛,你的眼
睛很漂亮。”
“用漂亮來形容一個女人,不適當吧?”冷君陽爲她前半句高興,卻爲她後半句而無語。
阿蓁收斂心神,“說正事,我想問問你,明山上在搞什麼啊?我大晚上去,還有道人在開壇作法,那邊不是已經被皇家圈了嗎?”
冷君陽一怔,“你去明山做什麼?”
“我有些事情要調查一下。”阿蓁道。
冷君陽望着她,道:“如果沒什麼事,不要去那邊,很危險。”
“那邊到底在搞什麼?”阿蓁心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冷君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這一塊地雖然是他上奏徵用爲皇家用地的,但是,皇帝卻另有用途,派了國師去巡視一番之後,就命琪親王與工部一同監工,要在那邊建立一座皇家別院。
但是,明山地勢險要,地處極偏僻,冬天冷,夏天熱,不是度假的好地方。爲了查清其中緣由,冷君陽昨夜率領幾名侍衛前去查探,發現山上有許多道士,而明山的山巔上,挖開了幾個坑,冷君陽查探之下,發現那些大坑都填了屍體,若僅僅是屍體,還不讓人懷疑,其中還有一些,竟然是活人。
阿蓁心頭一沉,“這個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進行的?”
冷君陽道:“也是這兩天才開始的。”
阿蓁想起獨孤平的生葬,不由得心頭一陣發憷,生葬是極爲殘忍的,若此事是琪親王做的還好些,若是一國之君做這樣的事情,必定損國運,引天怒。
但是,皇帝雖然對冷君陽殘毒,卻不失爲一個好皇帝,爲何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阿蓁在生葬之後,沒有再去過明山,對明山的山脈也沒有過多地概念,但是,當時穿越過來的時候大致看過一下,是一塊寶地,但是是什麼樣的寶地,還要仔細看看才知道。
“你是被發現了,所以怕引起懷疑,不敢傳召御醫?”阿蓁問道。
“是的,當時我以爲只是琪親王的人借父皇讓他辦差的方便行陰鷙之事,但是,我被發現之後,竟然是父皇的暗衛與我交手,幸好我當時穿了夜行衣,蒙着臉,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是我,不過,想來也能猜到。”冷君陽道。
阿蓁想起皇帝那雙毒蛇一般的眸子,如果說他懷疑是冷君陽的話,肯定會來查。
“對方傷了你,肯定知道你身上有傷口。”阿蓁看着他道。
冷君陽點頭,“沒錯,本以爲他們今日會來,所以,我一大早便出了宮去,等天黑纔回來。”
“避不過去的!”阿蓁想了一下,“今日不來,是因爲他們知道你的傷勢重,下手的人肯定知道你受傷的深淺,所以他們不急,但是今天不來,明天也絕對會來,他們今日只是做排查,因爲,身形和你相似的人,還有很多,當然,你是最大的嫌疑。”
“相信他們總不至於敢脫了我的衣裳查驗。”冷君陽眸色冷凝地道。
阿蓁則以爲皇帝做得
出此事,一個對自己的兒子已經沒有半點感情沒有半點憐憫心腸的人,又豈會在乎他的尊嚴?
而且皇帝也不需要命人查證,他有許多種方法可以知道冷君陽有沒有受傷。
想到這裡,阿蓁動手解開冷君陽的衣衫。
冷君陽抓住她的手,眸色如墨般深邃,啞聲問道:“你想幹什麼?”
阿蓁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道:“幫你處理傷口。”
冷君陽哦了一聲,放開她的手,任由她褪去他的上衣,然後背對着她。
阿蓁咬破手指,捏了個隱決以血在他後背寫了個隱字,然後,他後背那條猙獰的傷口漸漸地隱去,皮膚白淨得彷彿從沒受過傷一樣。
阿蓁爲他披上衣裳,道:“我隱去了你的傷口,但是,你的傷勢還是在的,你行動還是要小心些,我如今反倒是希望他脫去你的上衣檢查你的後背,也總勝過用武功與你較量去驗證你有沒有受傷。”
這一劍,深可見骨,若不是他體內有火焰雪蓮的血液及時保住性命,只怕早就沒了。
但是,火焰雪蓮解毒的功效好不意味着療傷的功效和解毒一樣的好,所以,縱然是保住了性命,始終還是要受些痛苦的。
而火焰雪蓮最大的功效,其實是明目,因爲火焰是太君的三昧真火,而雪蓮本身就是是明目的,兩者加起來,才能讓眼睛迅速復原。當然,也有一定的副作用,因爲到底火焰雪蓮墮入地界已久,吸收了太多三途河的邪陰之氣,所以,昕兒不能用雪蓮,至少,暫時不能用,因他體內本身就帶着濃重的陰氣。
而冷君陽身體的火焰雪蓮的大部分功效和能量都已經被阿蓁封存了起來,能發揮的只有一小部分,這一小部分卻也很是厲害了。
冷君陽走到銅鏡前側身照着後背,果然見後背那條傷疤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之前那些斑駁的舊傷痕。
“你暫且休息兩日,兩日之後,你的傷勢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阿蓁道。
她的血,加上他自己體內的血,兩者融合在一起,應該很快就能發揮出功效來,傷勢很快就會沒事的。
“好。”冷君陽道,“等我好一些,與你去一趟明山。”
阿蓁點點頭,“你不要去了,我去就行。”
“不行,太危險了。”冷君陽反對,眉心蹙起,“不準去。”
他霸道的話反而讓她的心有一些溫暖,彷彿像一個小言裡傻白甜的女主一樣,有些好笑又有些羞澀地看着他,說了十分不合時宜的話,“雖然我不喜歡人家吼我,但是你這樣說話,我也很喜歡。”
冷君陽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總喜歡這樣忽如其來的表白嗎?”
阿蓁道:“喜歡一個人就要說出來,這又沒有什麼好害羞的。”
這是她的愛情理論,也將通過她的實踐出真知。
冷君陽抱着她,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聽我的話,不準一個人去明山,你不要跟我說你有多能耐,總之我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