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峻聲道:“把劉氏帶上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是!”劉捕快應聲,獨孤平急忙便派了府中下人領劉捕快去帶劉氏。
平南王妃阿蓀聽得阿蓁已然昏迷,對平南王道:“王爺,我想去看看阿蓁。”
梁氏主動請纓,“民婦陪王妃娘娘去看吧。”
平南王便又吩咐了幾名侍從侍女陪着阿蓀一同前去。
廚娘與小蓮兩人還守在阿蓁牀前,聽到外間有腳步聲,小蓮走出去看了一下,見梁氏神情恭謹地領着一名貴夫人前來,不由得怔了一下,急忙跑回去跟廚娘說了。
廚娘道:“莫非真的是平南王妃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蓮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說話間,便見腳步聲已經來到門口,廚娘急忙拉着小蓮走出去。
“還不跪下叩見平南王妃?”梁氏板着臉對廚娘與小蓮道。
竟然真的是王妃,兩人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叩見王妃娘娘!”
阿蓀淡淡地道:“起來吧。”
她見阿蓁就躺在牀上,想起阿蓁的救命之情,不由得疾步走了過去。
阿蓁的面容略帶蒼白,只是可見伺候得還是挺好的,臉上塗抹了胭脂水粉,只是卻遮蓋不住臉上的蒼白和嘴脣起的皮子。
不過是一兩日的時間,那在廟宇前救過她的女子便了無聲息地躺在了這裡,阿蓀心中不由得難受極了,對那劉氏也痛恨了起來。
“大夫怎麼說?”她回身問梁氏。
梁氏
一怔,她哪裡有請過大夫?正支支吾吾說不出之際,廚娘恭謹地回答說:“回王妃娘娘,大夫說七小姐救得晚了,已經沒有辦法。”
梁氏鬆了一口氣,這纔想起獨孤朗那賤種曾爲她請了大夫,這賤種倒是辦了一件好事,否則,這一下子鐵定是要被問罪的。
“哎!”平南王妃坐在牀前,伸手摸了一下阿蓁的額頭,額頭還有餘溫,但是卻比尋常人的體溫涼了許多。
平南王妃打量了一下房中的擺設,還有剛纔一路過來,所看到的景物,便擡頭問梁氏,“你是她生母嗎?”
“回王妃,阿蓁不是民婦所出,她身世可憐,孃親早死,但是民婦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梁氏面容謹慎地道。
“嗯。”平南王妃心中有數,這種高門大戶,當家主母除非特別善良,否則怎會善待小妾的孩子?
她住在這樣的地方,穿着比丫鬟都不如的衣裳,身份卻諷刺地是這個家的小姐。
且說劉氏被帶了上去,跪在平南王面前。
劉氏臉上還留着青腫的傷痕,雙眼腫得像核桃一樣,衣衫被扯得破碎,上來之前,侍女取了一件衣裳包裹住她的身體,但是依舊狼狽不堪。
她就這樣跪在平南王面前,瑟瑟發抖。
“是你推了阿蓁下水?”平南王眯起眸子,語氣卻不甚嚴厲,他是刑部尚書,見過各種殺人犯,不管多麼懂得掩飾僞裝,但是眼底總有一絲狡猾無法遁形的。
但是,眼前這個婦人,眼底只有恐懼和委屈。
但凡眼底有委屈的人,要麼
是真的冤枉的,要麼她殺人是因爲心底積壓了很多恨。
劉氏重重地把頭磕在地上,反覆地磕了九次,在場的人都被她的舉動嚇住了。
劉氏擡起頭,額頭的血混合着眼淚一同落下,她也不伸手擦一下,只用悲憤而委屈的口吻道:“回王爺,賤妾沒有推過阿蓁下水,賤妾是冤枉的。”
“冤枉?你還敢說冤枉?小紅親眼看着你犯下那歹毒事。”獨孤平本以爲一審問,她便會從實招來,想不到竟在王爺面前狡辯,頓時氣得踢了劉氏一腳。
劉氏被他踢中手臂,身子偏了一下,復又跪直了身子。
平南王身後的侍從不悅地道:“有王爺在此,獨孤老爺聽着便是了。”
獨孤平急忙拱手,“是,是,草民魯莽!”
平南王聽到有人證,便道:“傳小紅上來。”
小紅就在正廳外,她就等着劉氏被定罪,被斬首,如今聽到傳她上去,也渾然不怕,即刻就進了正廳,跪在了平南王面前,“婢子參見平南王。”
“你親眼看見劉氏推七小姐下水?”平南王打量了小紅兩眼,神色平淡地問道。
小紅磕了一下頭,堅定地道:“回王爺,婢子親眼所見。”
“你說說事發經過。”平南王手指輕輕地敲了一下花梨木太師椅的扶手,道。
小紅正要說,劉氏卻已經撲了上來,口中怒道:“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親妹妹,但凡我有的,總要給你一份,爲了一個妾侍之位,你竟這樣來陷害我?你的良心去了哪裡?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