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艾愛一如往常,漫步遊園,行至御花園。
達襲*弧與穆遮婪橫在甬路中央。
達襲*弧枕在穆遮婪的膝上,慵懶適意,青絲如水涓涓,蜿蜒流泄,華服堆褶蓋地。
穆遮婪含情脈脈凝視達襲*弧,右手輕挽達襲弧的左手,美痣隨着媚笑,顯得格外灼目,衣衫微敞,肌膚隱隱發出光澤,如湖中粼光。達襲*弧亦是水眸瀲瀲的回視,晶玉耳鑽在皎陽下,竟比皎陽閃耀奪人。兩人忘我的凝視,旖旎、唯美。情景交融,方圓十里皆氤氳起曖昧。
這是讓人看了血脈賁張的畫面,阮艾愛出神入定,驚歎不已。
這是什麼情況?五王爺怎麼和達襲國的二王爺在一起搞基?不怕被別人發現?
穆遮婪發現了阮艾愛,斜睨着阮艾愛,妖冶的笑,綿言道:“鳳兒,到本王這裡”
阮艾愛窘促,訕笑道:“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未等穆遮婪回答,達襲*弧突兀立在阮艾愛眼前,他將阮艾愛攬在懷裡,側語道:“本王要將你囚禁起來”
倏忽,皇帝抓住她的手,一路狂奔,阮艾愛也不問,任皇帝帶着她跑,她回首,竟是後宮裡的嬪妃正追逐她,賢貴妃似要揪住她的衣角,阮艾愛見此,卯足了勁,拼命的往前跑。腳下滿是荊棘,似要栽倒,卻有一股力讓她穩步飛馳。不知從何方,阮黛鏡突顯在眼前,阻遏了道路,倏忽,有人攬起阮艾愛的腰,抱着她,飛向空中,她欲看清他的臉龐,卻一片模糊,身後窮追不捨的人也飛了起來。那人啓口“我不會讓你走的”,飛着飛着,翠綠的樹叢變成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他們從空中緩緩落地。
阮艾愛看見前世她在地球上的父母,年輕的阮母和藹道:“鳳兒,作業寫完了嗎?”
阮父卻板着臉,拍着桌子,訓斥道:“是不是又沒寫?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阮艾愛的弟弟卻在一旁手足無措,似犯錯了事般,低頭反思。
阮母勸慰道:“別對孩子這麼兇”轉眸,對上阮艾愛,親暱道:“來,先吃飯再說”
阮艾愛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滿滿的愛意,似冬日暖爐,暖意沁入全身。她欲投入阮母的懷抱中,眼前景象一下了消失不見。
阮艾愛陡然睜眼,她眄視周遭,原來她是在牀塌上,回顧夢中人,不免痛定思痛,悱惻喃喃:“原來是一場夢,如果是真的就好了。爸、媽,你們現在還好嗎?我好想你們,我好想回到從前,好想,好想”語落,黯然啜泣。
阮艾愛起身,散步於自己種植的花園中,心中鬱結,漸排遣,坐在棚中,撫今追昔,低迴不已。
烈日當空,已是未時,正是人們歇晌之時。
鳳棲殿殿口。
婢女們向達襲*弧請安施禮。
鵲兒道:“奴婢去請皇后娘娘”
達襲*弧擡手,別有深意,道:“免了,本王親自接見皇后,方可顯本王的誠意”言畢,昂首闊步進殿。
此時,阮艾愛在花棚中歇晌。
達襲*弧至花棚,先是被眼前的光景吸引,眼眸一挑,轉向花棚,棚中美人蜷着身子,側臥在貴妃椅上,闔着美目小憩。
達襲*弧輕步移至阮艾愛身旁,定睛端相許久。
他撈起她垂在地上的髮絲,放在鼻間,又移至她的胸前,俯身,閉眼會神的嗅聞,若有所思,搖頭嘆息道:“美則美矣。唉.....天下女子孰能及他?爲什麼找不到呢?”
達襲*弧捻起阮艾愛一小撮髮梢,在她鼻間來回擺弄。
阮艾愛擡手拂去鼻間的的騷癢,咈哧了聲,繼續小眠。
達襲*弧諧笑,生起戲弄之心,他捏住阮艾愛的瓊鼻,嘴角攏不住的笑意。
阮艾愛因呼吸困難,不悅的皺起眉頭,打去鼻間上的不適,睜開美目,欲發作,卻見是達襲*弧,先是一詫,後又轉笑臉。燕語道:“王爺怎底來鳳棲宮?”
達襲*弧輕佻的笑:“昨日本王甚是對皇后的磷光感興趣,今日特來讓皇后爲本王授業解惑”語畢,舌尖在脣畔舐添一圈,騷媚四蕩。
這二王爺看起來好淫蕩,我都忍不住意淫一下,還是離他遠點,免得被他污染了。
阮艾愛謙恭道:“王爺屈尊下問,本宮自應好好向王爺學習”
達襲*弧捋起阮艾愛的青絲,放在指間捻搓,秋波頻送,調笑道:“皇后如此通情達理,本王焉能禮慢”
阮艾愛畏縮的將他手中捋走的髮絲抽回,訕然道:“王爺,不是想知磷光嗎?本宮...”
不料,話將一半,達襲*弧抓住阮艾愛的纖手,放至鼻間,聚精觸嗅,頌讚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若再施點香脂,定精美絕倫”說此,又扼腕痛惜道“唉...,可惜你卻不是本王的,如他,卻是本王一場黃粱夢”
達襲*弧的唐突,阮艾愛悶驚,碎念:我靠,怎麼又發春了!!!拜託,發春不要來這發春,更不要拿我當假想對象,快放開,我可Hold不住你這類人,趕緊把變態打發走。
阮艾愛依舊面含春風,抽回自己的手,柔順道:“王爺若做不到一心一意,又豈能求得他人對王爺死心塌地”
達襲*弧卻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好一會兒,止住了,笑意卻不住的掛嘴角。
阮艾愛嘀咕:有那麼好笑嗎?哪裡好笑了?
達襲*弧坦懷謔笑道:“行樂需及時,若真如此,愧對蒼天賜予本王的一切,本王亦會生不如死的。皇后這般天真可人,倒讓本王不忍憐愛”舐脣,勾魂的盯着她。
多說無益,反正跟對牛彈琴一樣。阮艾愛瞅着他那眼神,不免發悚,這傢伙該不會是雙性戀吧?
阮艾愛佯作恬淡,坦坦道:“多謝王爺對本宮的見解,王爺不是想知磷光嗎?王爺不妨到練丹房,那兒有王爺想知的答案。”
阮艾愛開始下逐客令了。
剎那,達襲*弧用蠻力,一把將阮艾愛禁錮在胸懷裡,曼聲道“皇后愈是這般拒人,愈讓本王來興。如此美妙佳人放人採擷,不如讓本王先嚐一番”語落,俯身...
阮艾愛震迭,我是穆國皇后,他怎麼可以如此大膽。
阮艾愛負隅頑抗,嚴詞厲色,道:“這裡是穆國,本宮是穆國皇后,王爺,請自重。”
達襲*弧聞此,樂悠悠,玩笑貧嘴道:“皇后,這不過是達襲國禮節而已。”他俯身撫了撫阮艾愛的秀髮,將阮艾愛的手一扭,再一推,阮艾愛旋了一圈,離開他的胸膛。
阮艾愛震惶,哪知他會來這一招,蠢爾之貎,窘迫道:“達襲國禮節云云,是本宮孤陋寡聞了。”
..........
長樂公主隱匿在花園一隅,窺見全貎,不知事理,惡氣道:“哼,豈敢偷人,我告訴皇帝哥哥去”,頗幸災樂禍的竊笑,轉身匆匆逃離。
阮艾愛對此毫無知覺。
長樂公主急促闖進養心殿,汗流滿頰,氣喘吁吁,喘息道:“皇帝哥哥,皇帝哥哥..”
皇帝侃然端坐,微怒,正色道:“語萱”
長樂公主見皇帝面色,立馬端莊矜重,馴良道:“長樂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何事?”
長樂公主危言聳聽,誹謗道:“皇帝哥哥,我看見皇后跟達襲國王爺在幽會,倆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一國之母竟公然與人偷情,恬不知恥,皇帝哥哥可要治治”
皇帝慍怍,卻不露聲色,平和道:“語萱覺得達襲國的弧王爺如何?”
長樂公主見皇帝波瀾不驚,隻字不提,愈加無理,謊言相謗:“我還看見倆人吟詩作賦,共進餐食,情投意合的,好似鴛鴦。簡直讓穆國皇顏掃地。”
“朕問你達襲國弧王爺如何?”
長樂公主不解其意,惡言惡語道:“ 爲人薄行,劣跡昭著,乃紈絝浪子”
“那朕就把你許給他,語萱覺得如何?”
長樂公主驚愕,驕橫大發,強詞奪理道:“爲什麼?我不要,不要,我要裴哥哥娶我,我不要嫁給那個浪子”
皇帝似笑非笑,深嚴凝視:“朕前刻與左賢王(達裘*弧)相談得歡,這不出片刻,左賢王竟做了這麼多的事,語萱,你可告知朕,這是爲何?”
長樂公主色若死灰,肉跳心驚,跋扈之氣,驟然殆盡,恐慌道:“我..我,我親眼見皇后與達襲國的弧王爺秘會,其他的..都是我胡說的..”越說越小聲。
“禍從口出,你這般無遮攔,胡作非爲,朕該爲你找一駙馬了”
“我的駙馬非裴哥哥不可”
“在你及笄之前,若裴太師願娶你,朕便允了,若他不願,朕自會爲你安排”
長樂公主慴怯,低聲道:“我及笄之日,也不過兩月,皇帝哥哥,我...”
皇帝置喙道:“朕意已決”
長樂公主苦臉,不敢言語。
鳳棲宮
阮艾愛好不容易送走了達襲*弧,她踽踽行至正廳。
鵲兒上前,自責道:“適才娘娘與弧王爺會談,長樂公主來過,鵲兒未能及時知會娘娘”
阮艾愛訝異,倥傯問道“長樂公主何時來的?”
“在弧王爺來時不久,長樂公主便接踵而至”
阮艾愛面如菜色,忐忑輕喃道“不知她有沒有看見,希望沒有看見”又道:“那她人呢?”
“走了,長樂公主約一柱香後,方纔離開的”
阮艾愛意亂心慌,隱隱覺得有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