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幹下去還得了?被蕭薔灌了幾杯香檳的洛寒錦甚至意識都有些模糊不清,隱隱約約看見了無數個酒杯和蕭薔在自己的面前晃悠。
幸虧這時候,被洛寒凌找到了,他手中拿着一杯鮮榨的橙汁疾步走上前來,無視了蕭薔那一行人,擔憂的看着明顯眼睛迷離的兄長,白皙的臉頰被染上了一層好看的胭脂紅,平時的溫文爾雅在此時居然透露出一絲的嫵媚。這使得洛寒凌心跳漏了一拍,他急忙將手中的果汁放在桌子上,又取出洛寒錦手中那還剩半杯的香檳,對着洛寒錦剛剛喝下的地方一口喝完,也把空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手忙腳亂的照顧洛寒錦。“哥哥,你怎麼了?沒事吧?”洛寒凌擔憂的摸着洛寒錦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
洛寒錦眼前一片天昏地暗,難受的連話語都說不出,只感覺有人近了身,只是覺得應該是熟悉的人,也沒有探究到底是誰,便由着那人把自己靠向那溫暖的胸膛,做一個舒適的姿勢讓自己休息片刻。難得洛寒錦的順從,洛寒凌心中一喜之後,卻又開始擔憂。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他去廚房一會兒,哥哥就成了這樣?看着那半杯的香檳,度數低的可憐,如若是他,可能肚子喝飽了都不一定醉,難不成沾不得酒精?想到心愛的哥哥是被別人灌醉的,洛寒凌目露兇光掃向對面一片,那被他無視了許久的三人這時候才入得他的眼,有兩男的不認識,不過那女的,倒是常常聽說。
洛寒凌的目光一沉,將洛寒錦抱得更緊了,冷聲說道:“蕭薔,你沒事找我哥哥幹什麼?”蕭薔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這點香檳當做開胃菜都覺得沒意思,她喝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只見對面那剛纔還是腹黑鬼模樣的洛寒錦被自己灌醉,她也挺無辜的:“我怎麼知道他說他酒精過敏是真的。”
一般以前聽到這話都是別人不想喝酒的時候,唬人的,誰知到‘狼來了’次數多了,會遇見一個真的?酒精過敏?洛寒凌眼神一眯,好不陰險。他看着懷中呈現醉態的洛寒錦,心下決定,以後讓洛寒錦喝酒都必須是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那是什麼目光?抓住了洛寒凌那陰險目光的蕭薔大爲結舌,這不是剛纔還看見這兩兄弟兄友弟恭的,怎麼轉過來就成了弟弟在打着哥哥的主意?
她搖搖頭,反正這與她無關。如果說洛家的長子是一個披着羊皮的狼,那麼洛家的幺子便是一條盤旋在枝頭伺機而動的蟒蛇。“不過,薔姐,這酒精過敏……厲害起來會死人的……”坐在蕭薔身邊的那個男生擔憂的看向洛寒錦,良心發現的說道。
這引起了洛寒凌那殺人目光的瞪視。你纔會死人!這算是被這惡魔給記仇記上了嗎?那收到了洛寒凌寒冷目光的男生一抖,內牛。這年頭,說實話就是要捱打,他這賤骨頭,怎麼就是不長教訓呢?明明上一次就得來了慘痛教訓了,這次他又嘴賤!不過這男生的話倒是提醒了洛寒凌,他擔憂的看着洛寒錦,在不經意間卻看見了洛寒錦頸側那被自己留下的痕跡處開始冒出一個個紅色的小疹子,有些疹子還冒在了他留下的那個痕跡上,怎麼看就不順眼了?
按耐住想將那些疹子給剜去的衝動,洛寒凌慌了神,那一片片的疹子在此時看起來非常的觸目驚心。怎麼會……怎麼會成這樣子?洛寒凌此時也顧不得這個聚會還在舉行,一把抱住洛寒錦變往樓上奔去。這算是怎麼回事?洛寒凌的舉動使得蕭薔幾人有些傻眼。
……真出事了?看着洛家小弟急匆匆的抱着洛家長子衝上了樓,在衆目睽睽之下,隨即跟上去的便是寒家的那位傳說中的人物。洛父和洛母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卻不能跟上去,不然這麼大的場子,沒了主人怎麼行?誰知到洛家長子那身板這麼不禁挨啊?蕭薔哭喪着臉從身邊一個合夥小弟的身上拿出那個仍舊在童話中的手機,湊到耳邊:“沈墨昀,我要出事了。”還問出啥事了,感情這傢伙剛纔一直沒有聽電話?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蕭薔縮了縮脖子:“洛家老大酒精過敏,被我灌翻了。”
嘿!你丫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蕭薔頓時來了氣,也忘記了剛纔自己那慫樣,對着電話霍霍磨牙:“我問你咋整,不是讓你來幸災樂禍的!虧你丫那氣質還迷倒了大學裡一片小女生,怎麼就我一個看到了你的內涵啊?”說到咱整,蕭薔頓時焉了氣:“被送上樓了,我不知道。”然後滿足的聽到了這個以氣死自己爲己任的青梅竹馬嘴中終於說出了一句人話,一絲小甜蜜溫暖在心中:“好吧,三十六字計,走爲上計。”洛家老大性格溫和不會記仇,但是不代表那小的不會,剛剛刷向自己的目光,都彷彿要殺人了,還是先溜之大吉吧,等到洛家老大醒來再說。
“薔姐,我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有些不道德?”某小弟無辜的問道。蕭薔給了他一捶,敲在腦門上:“這腦袋裡西瓜是不是熟透了?晚點來道歉也比現在找死來的舒坦點。”道德?道德能等於生命的第二次嗎?那小弟似懂非懂的,但也跟着蕭薔溜之大吉,反正聽薔姐的話沒錯!罪魁禍首逃走了,留下洛家一羣人在忙裡忙外的,請家庭醫生,來治病。
這十萬火急的,家庭醫生從被窩裡被挖起,拿着治病的急救箱,暈乎乎的就來到了洛家,洛家大廳燈火通明的也不好就這樣上去,於是繞了個小道,這來來到了洛寒錦的臥室裡。剛剛一進臥室,嘿呀!便被藏在黑暗中的那雙銅鈴般大的眸子給嚇出了冷汗,這覺算是完全被嚇醒了。小腿發顫,醫生瞅着這臥室睡牀旁邊地毯上趴着的某動物,動也不是,叫也不是,整個人反正就是傻了。爲什麼洛家大少爺的房間裡有一隻貨真價實的老虎?看!還在舔爪子呢!……剛纔不是吃人了吧?
“白澤,一邊蹲着去。”寒鈺自然是看出了醫生的擔憂,從牀邊走過來,接過一聲手中的急救包,笑眯眯的說道,“這是小錦的寵物,平時不吃人的。”平時不吃人……怎麼感覺像是威脅呢?於是醫生渾身繼續打顫,這瑟瑟縮縮的,在洛寒凌那殺人目光的逼視下,終於加快了步子來到了洛寒錦的牀邊。這時候洛寒錦的衣裳已經半解,胸膛被大面積的暴露在空氣中,那結實的腰身和完美的線條若在平時,絕對會引人遐想的,可是現在,這白皙如玉的胸膛上居然佈滿了大片大片觸目驚心的疹子,看起來煞是嚇人。出於職業道德,醫生也暫時的忘記了旁邊還有一隻白色的老虎在惡意的瞅着他,專心的爲洛寒錦看診。“是吃了什麼過敏了?”專心致志的醫生沒有看見當自己的爪子摸上洛寒錦的胸膛時,洛寒凌的目光好比刀刃,直接想躲了那兩隻爪子,可是又想到這是爲了給洛寒錦看病,於是又忍了下來。“喝了香檳,酒精過敏。”寒鈺警告了洛寒凌一下,然後答道。
醫生擡眼,從包裡摸出一個處方單和筆,便就着一邊的牀旁桌開始寫了起來:“幸好只是香檳,不重,只是看起來嚇人,可是以後要提防點,洛大少爺可不能喝酒,如果這次是白酒,你們也只得往急救室送了。”醫生嘴裡唸叨着,然後在處方單上開了一大堆吃的抹的的藥。寫着寫着,便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捱上來了,並且就把頭往自己的手邊擱着,彷彿在看着自己寫得什麼東西。這天氣,太熱了,身旁還有一個毛茸茸的動物。醫生不由得想起了自家那隻拉布拉多,於是用手推了推:“你挨着太熱了,一邊去。”白澤的虎頭便被醫生從桌子上給推到了一邊,一向是被主人縱容來作威作福的,除了一邊那兩個惡魔惹不起,誰來敢對它這樣?於是對着醫生,長大了自己的虎嘴,打了一個呵欠,露出了那白森森的牙齒,帶着一絲血腥味。這就像是陰風從地獄裡吹來的那般,醫生頓時想起這並不是在自己家,所以也不會有那隻可愛討喜的拉布拉多……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洛家的白色老虎。
寫完了處方單的醫生僵硬着頭,轉過去,便對上了那不懷好意的虎目。“吼——!”一聲虎嘯從醫生的耳邊發出,震耳欲聾,醫生瞬間失聰,靈魂飄到了九霄雲外。┬──┬︷┬──┬老虎欺負到醫生頭上來了。這時候,一隻纖纖玉手取走了仍然在魂遊天外的醫生手下那張藥方,看了看上面的藥,交給一旁的手下:“去抓藥吧,順便帶醫生下去。”屬下領命了之後,略微同情的扶着醫生出了這扇門。
洛寒凌走上前去便衝着白澤的頭給了一個爆慄,看着那敢怒不敢言,乾脆趴在地上,用爪子護住自己腦袋的白澤,眼中泛起危險的波澤,一把扯過它的耳朵:“要是在聽到你叫喚,把哥哥給喚醒了,就直接扒了你的皮,嗯?”這下子,換白澤在一旁內牛滿面……嗷……主人,你何時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