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蔣婷他們原本計劃的三人行,就完全變成了七人行了。嗯,除了劉曜和劉銘算是賴上了他們之外,還有慶王府的安泰郡主與皇上的愛女平寧公主,也因爲好奇這幾人之間在搞什麼,而非要嚷着一起參加集體活動不可。
於是,在這樣龐大的“旅遊團”裡,劉曜和劉銘再想做什麼勾引良家少女的事情,也都沒什麼機會了。更何況,因爲孫芸的突發奇想,她整個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防止劉曜與蔣婷的相處上,而孫仲珉又在一旁嚴陣戒備着劉銘對自家妹子時不時的騷擾……
弄到最後,倒是四個小姑娘玩兒到一起去了,把仨黃金單身少年直接扔在了一旁,她們四個脾氣相投的少女,很是快活的玩兒了三天,纔在留下了日後一定再聚的約定後,依依不捨的各自回家了。
劉曜雖然對這次相聚有所不滿,但總歸第一天時,他曾與蔣婷真的好好相處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而且他覺得兩人之間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樣有隔閡了,所以心情很不錯。
但相應的,被孫仲珉一直防備了三天的劉銘卻很鬱悶。憑什麼他準備了好些討好小姑娘的東西,最後卻連一個專門給自己的笑臉也沒得到?
因此,當劉銘來到了景王世子府,看到劉曜臉上那傻了吧唧的笑容時,忍不住就有些嫉妒了。
“喂,你用不用笑得這麼噁心啊?”劉銘對着尚沉浸在快樂中的劉曜翻了一個白眼兒,目光很是惡趣味的道:“就算人家蔣姑娘已經對你不設防了,但我看着也不過就是當朋友一樣待你罷了。人家年齡那麼小,肯定還沒有看上你的意思呢,你自己在這兒膩歪什麼啊?還有啊,你自己還前途未卜呢,蔣大人可不會任由自己的寶貝女兒跟你扯上什麼關係的。我看你還是早點兒死心了吧!”
原本正歡欣雀躍的劉曜,聽到了劉銘的話果然臉色頓時就變得苦惱而猙獰了。他猛的瞪向劉銘,盯着他那張欠揍的俊臉好一會兒,才突然露出嘲諷的笑意來,哼笑了兩聲道:“你這是嫉妒我吧,是啊,某人費心巴力的想要討好人小姑娘呢,結果被人兄長給察覺到了,整整三天連人小姑娘的三尺之地都沒捱上,痛苦了吧。”
劉銘被他噎得一時回不了話,頓了一會兒才惱羞成怒的對劉曜吼道:“你說誰討好小姑娘呢?我嫉妒你?真是笑話!你去滿京城裡找人問問,若本世子想要找姑娘,是不是招招手就能自動撲過來百八十個的?一個小姑娘罷了,我用得着討好她?”
劉曜淡淡的瞥了劉銘一眼,也不說讓他坐了讓人奉茶,自己慢慢地啜飲了一口熱茶飲,而後才慢慢地道:“是啊,滿京城都知道你慶王世子大人的威名。無論是瓦子還是勾欄,處處都有你的紅粉知己,還都是各處的花魁頭姐兒。不但如此,若是哪家瓦子裡出來個新鮮的妞兒,被你看中了,上千兩的銀子砸下去你可是都不帶眨眼的。這樣大方的你,可不是一招手,就得撲過來百八十個的?”
劉銘頓了頓,氣惱的一屁股坐到了劉曜對面,指着他惱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着不對勁兒呢?我捧那些人,是因爲她們唱得好,演得好……我又沒怎麼着她們?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再說了,我什麼時候上千兩銀子砸進去眼都不帶眨的了?”
劉曜翻着眼白不看他,嘴裡卻繼續說道:“嗯,我記得上個月還是上上個月來着,白家瓦子裡來了個唱刀馬旦的小姑娘,第一天出來上場,你不就跟人爭着往裡頭砸了整整一千五百兩銀嗎?你都有銀子捧小戲子,卻沒銀子給我們胡青發月錢。嘖嘖!”
“我那時是怕趙家那破爛小子把人弄去糟蹋了!那小姑娘唱的那樣好,我不拿銀子把那姓趙的小子砸怕了,他若真敢動強的,那小姑娘不就生生被他毀了嗎?”劉銘揮舞着手臂振振有詞道。
劉曜瞄了已經快要暴跳如雷的劉銘一眼,再添上一把火道:“是呀。所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表哥你,最是風流倜儻,憐香惜玉的了。只不過啊,你再這麼憐香惜玉下去,我就怕全京城瓦子裡的姑娘們,就都想着賴上你咯。對了,上回張家瓦子那個彈琴的牡丹姑娘,專門爲你譜的曲,你讓人彈了嗎?好聽不?”
“別提了,早讓我娘給撕吧爛了,哪兒撈得着聽啊……”劉銘順口答了一句,才突然反應了過來,氣得手指打顫的指着劉曜,恨聲道:“你什麼意思?我跟那些戲子們沒關係!我不過就是愛聽個戲,愛聽個曲兒罷了,什麼時候動過她們啊?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我那麼潔身自好的人……”
“我知道有什麼用?”劉曜嘴角彎彎的看着氣急的劉銘,笑着道:“表哥你都往那些人身上砸了那麼些銀子了,誰會以爲你是真的單純爲了聽人唱戲唱曲彈琴奏樂的啊?你啊,還以爲自己是風流倜儻的濁世佳公子,在別人眼裡,保不準就是借勢欺人的下流胚子呢。哼哼。”
“你才下流呢!我那是風流!不,我根本也沒風流過!”劉銘氣得站起身來轉了個圈兒,指着劉曜想罵,卻又罵不出話來。
他以前行事太過隨意了些,現在細細的想一下,那麼捧着一羣瓦子裡的戲子是有些不太好。但他總覺得那羣姑娘們唱的那樣好,若是就這麼被人一個個的都收攏回府裡當小妾,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嗎?他砸銀子,不過就是讓那些破爛色胚們看清楚了,那些姑娘們是他罩着的,別亂動。可那些事情不過是他找樂子一樣的玩法罷了,哪裡就想到自己的聲譽上去。
再說了,他是堂堂親王世子,就算風流了點兒,那也是韻事、雅事,誰敢對他指三道四的?可這一回,劉銘是真的有點兒悔不當初了。劉曜說的沒錯,即便沒人敢當面指點他,但背地裡別人家一定會說道說道的。
若是重權勢的人家,自然不會管他風流不風流的,都會把姑娘往慶王府裡送。可孫家不是那樣的人家啊!看看前幾日孫仲珉防他如防狼一樣的態度,根本就是把他也跟那些下流胚子們當成一路貨色了!這讓他如何不氣?如何不惱?天可憐見的,他就真的只是看過那些女人們的戲,聽過那些女人們的曲兒,根本沒動過人家一絲一毫啊!
“不行,我不能讓人這麼看我!”劉銘站在劉曜身前,對着他咬牙切齒的道:“你是知道的,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我不能讓人這麼誤會我!你跟我一起去找她解釋一下去。”
劉曜對着他眨了眨眼,故意問道:“找誰解釋啊?表哥,你怎麼了?以前你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怎麼這會兒又突然愛惜起自己的名譽來了?”
劉銘愣了一下,才道:“她不一樣!我不能讓她誤會我!”
“她,是誰啊?”劉曜眼神閃動的看着劉銘,拉長了聲調問道:“難道……是那位孫家的二姑娘?表哥,你不是說沒討好人家嗎?難道是別人?表哥啊,難道你這麼快就遇到另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姑娘了?”
劉銘突然漲紅了臉,伸手抓着劉曜的衣襟吼道:“你這個傢伙不要太過分了。說,到底去不去?”
“不去。”劉曜笑吟吟的伸手將劉銘抓着自己的手掰開,將他推到一邊坐下了,才道:“表哥啊,人家孫家可是系出名門,現在的孫家掌家人可就是那位孫二姑娘的爹爹,人家還是正二品的兵部尚書呢。這樣的家世,按理說配你是足夠了。可惜,你也看到人家孫二哥對你的態度了。我覺得吧,他的態度估計就代表了他們家的態度。人家根本就沒打算把孫兒姑娘嫁進皇室的。我看你還是早點兒死心了吧!”
劉銘猛的瞪向了劉曜。這個混蛋傢伙,竟然在這兒等着他呢!看來他這段時間不發威,這傢伙已經忘了,是誰把他從一堆爛泥教成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