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你被那些靈怪攻擊時,吐在血棺上的那口鮮血嗎?”
墨邪提醒我。
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時候我確實是被打的吐了口血在那血棺上,於是我點點頭,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其實那時候躺在血棺中的我,就跟剛纔一樣,處在極其虛弱的狀態,你煉化了花葬的魂魄,必定知道我身上揹負了很強的詛咒,這個詛咒還不是我一個人背的,而是我們整個墨家揹負的,這個詛咒是在我的實力越強的時候。發揮的作用就越大,這個詛咒就猶如毒瘤,我的實力越強,這顆毒瘤的發作時間就越長。毒性也越大!我那時候之所以會在五行山,就是算準了血枯草的成熟時間來的!有血枯草的藥力再加上日月精華,勉強可以替我修補一下嚴重受損的身體,但是不夠……遠遠都不夠!直到。你的血被血棺吸收後送入我的體內……”
墨邪說道這裡,突然停了下來,伸出手撫向我頸脖間的傷口,那是被他咬破吸血的地方。
“你知道嗎?其實那時候的我躺在血棺中,猶如活死人一般,除了還有一口氣,還能感知周圍的一切,我幾乎連睜開雙眼都做不到。直到後來你的血液被吸收進來,我纔在一瞬間活了過來,所以,我就幫了你,然後將你抓進了血棺中!”
墨邪說完這些,我一臉驚恐的看着他,就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讓我突然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然後呢?你就在血棺裡吸了我的血,讓我陷入昏迷,事後把我送回慕容府,給我掛上了這半塊奇怪的玉佩?”
“是!不過,最初我是想直接將你吸乾的,這半塊玉佩我也沒打算給你!可是你落入血棺中不但不害怕,還膽大妄爲的對我動手動腳,你自己記得嗎?”
“……”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我突然覺得沒臉回答墨邪的問題。那時候的我認爲自己必然要死在墨邪手中,又不想死的不痛快,所以就……
“呵……看來你也沒忘記自己幹過的好事!所以丫頭,摸了就得負責,我就把這半塊玄龍玉戴在了你手上,將你送回了慕容府!”
……丫的!被人套牢的原因竟然是因爲我一時手賤摸了人家,該剁手啊!
我內心極度抓狂中,最後還是深吸一口氣。冷靜的問道:“那這半塊玄龍玉是做什麼的?我感覺白禹看到它是頗爲震驚的樣子!而且每一次我遇到危機的時候,這玄龍玉中總會有你的魂力涌出,或者通過他聽到你的聲音……”
“能通過它接收我的魂力,聽到我的聲音,這一點你應該不陌生吧!身爲祭司,你應該也會製作類似的東西,對不對?”
墨邪的話讓我想起了自己送給小翠的佛珠,於是我點點頭。如果這是祭司手段的話,那倒是沒什麼奇特的。
咦?不對啊?在白府的時候,墨邪握着我的手,他手腕上的半塊玉佩跟我的一合在一起。力量大的超乎我的想象,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祭司手法能夠做到的啊?
“它不是普通的玉佩,玄龍玉是極品祭司法器,但是它被製造出來的時候就被分爲了兩半,墨色爲陰,金色爲陽,只能由祭司佩戴,並且必須是一男一女兩名祭司。男的佩金色,女子戴墨色,這是我們墨家的傳家之寶,只傳給墨家家主和未來的主母。”
“呃?金色?你的玉佩是金色的?”
我聽墨邪說完,立刻朝他手腕上看去,果然見他手腕上帶着的玉佩是金色琉璃玉所刻畫的半條金龍。
“真的是金色……那你是墨家現任的家主麼?”
我朝墨邪問道。
“是!”
“那你是墨家的現任家主,你爲什麼要把另外半塊給我戴上啊?不是說要傳給你們墨家未來的主母嗎?”
我一副‘你簡直蠢到無可救藥’的表情看着墨邪,然後就見他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
“丫頭!你故意的?”
“?故意什麼?”
我不解的看着他。
“……”墨邪手指撫上我傷口的動作越發輕柔起來。他一言不發的看着我,像是要看穿到我的心底。
我感受到他莫名強烈的威壓,眉頭一皺,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大叔!你難不成真的是打算娶我?”
“不然呢?要不是怕你被白禹那個混球給坑了去,我至於以真身出現去白府把你強回來麼?還敢給我裝不明白,嗯?”
墨邪說完,竟然是又將我往懷中一摟,懲罰般的在我脖子上的傷口處咬了一口,疼的我眉頭直皺。
“大叔!你少欺負人啊!說個話能不能好好說了?我纔沒有裝不明白,我是根本就不明白你爲何要這麼做!你不要跟我說你是對我一見鍾情纔要娶我的,這種理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吧!”
“丫頭!我是很差勁麼?這麼招你嫌棄?”
“不!”我認真的看向墨邪,頭一次不畏懼那雙眼睛蠱惑的看着他說道:“其實你是我的崇拜的對象,令人恐怖的實力,讓人摸不透的強大勢力,還有絕美容顏下那顆堅定卻冰冷的心,正是對大自然定律對完美的詮釋……越美的東西就越有毒!我說的對不對?大叔?”
墨邪顯然沒想到我會說這種話。他看着我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又恢復了清冷,接着,他的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容,說道:“都被你看透了?丫頭!不愧是我挑中的人!”
說了這句話,墨邪等同於默認了我的說法,我沉默不語的看着他,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在想什麼。
墨邪承認了。對我來說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這說明我沒像上一世一樣,眼瞎心也瞎,可是。我很難過,真的!那種心痛感猛的迸發出來,讓我差點維持不了表面的平靜。
終究覺得自己還是太貪心了,能得家人的真心相待已經是不枉此生了。我不該有多餘的奢求。
強迫自己拋棄心中失落的想法,我開口說道:“大叔!我不介意跟你合作!底線還是那樣,不要拿我的小命開玩笑,也不準拿我家人的性命開玩笑。除此之外,任何能幫到你的地方我都全力而爲,如何?當然,作爲交換,你也得全力幫我纔是!”
我問完這些話,表面故作平靜,其實心底極其不安,我是在害怕,雖然我一點都不想承認,可我就是害怕從墨邪口中聽到那個答案,那個我們就是合作伙伴的答案,我在心底將自己反覆罵了千百遍,爲什麼明明就不希望兩人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卻又要對墨邪說這種話?
我特麼到底是怎麼了?
墨邪等了許久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我自己被自己雜亂的心思整的快要發瘋了,我正想要掙脫逃跑的時候,墨邪摟住我的雙手又用力了幾分,語氣帶着幾分威脅意味的說道:“你這是要跟本君互利互助麼?”
一聽這話,我知道墨邪怒了,明明不是什麼好事。我心底卻莫名的有些欣喜起來,我暗罵自己有病,這幅德行到底是想要怎麼樣。
然後我就……
“大叔!不玩互利互助,那你是要玩真格的了?那我還是那句話,就算我把你吃幹抹淨了,我也不一定會負責的!”
我覺得我此刻真的是膽大包天,這種時刻,我竟然丟這句話出來,活向個女流氓調戲美男一般,直接把墨邪給氣笑了,他看着我,邪魅的勾起了脣角,道:“如此!我就等着你將我吃幹抹淨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