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千萬可能神經夫婦

重生之將門毒後 番外千萬可能神經夫婦

沈妙醒來的事情,幾乎要讓舉朝震驚了。

一日一日睡下去的人,怎麼看着都沒有再醒來的兆頭。誰人都不報希望的時候,

誰知道偏偏在這個時候,謝景行帶着兩個娃出去踏青一趟,沈妙就自己醒過來了。二人回宮的時候,差點驚掉了宮中人的一衆大牙。

沈信夫婦並着沈丘出來,見着沈妙好端端的站在面前,羅雪雁當即就抱着沈妙大哭起來。沈信和沈丘呆了許久,雖然未如羅雪雁那般情緒外露,卻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羅潭拍着手去摸沈妙的頭髮,道:“這是真的吧?我不是眼了吧?高陽你掐一掐我,看是不是真的?”

高陽不在,卻是忙着去請高湛去了。

高湛來了以後,替沈妙把脈,把玩脈後嘖嘖稱奇,道:“皇后娘娘脈象平穩,已然無事了。”

衆人全都長舒一口氣。

沈家衆人在當初謝景行登基不久之後也到了大涼,得知沈妙長睡不醒後皆是無法接受。非要帶着沈妙尋遍世間名義,又想着謝景行不可能讓一個昏睡不醒的人做皇后,便是做皇后,日後人心易變,指不定又收了一後宮的女人,沈信便一定要帶走沈妙。

偏謝景行怎麼都不肯,也曾跪下來求沈信,最後更是拿墨羽軍來威脅,險些和沈信兵戎相見。

還是羅潭和羅雪雁來勸,又提起初一和十五。沈信沒辦法,卻也怕有人趁着沈妙未曾醒來使絆子,給沈妙委屈受。乾脆把沈家軍和羅家軍都交給羅凌那頭管着,自己一家子長期駐紮在宮裡。看着沈妙以免出事。

這其實是有些違背禮法的,不過謝景行卻樂見其成,有人陪着沈妙說話,也是好的。而這大半年來,沈信一家也親眼見着謝景行待沈妙與從前一般無二,欷歔的同時便漸漸放下心來。

說起這些的時候,沈妙心中亦是百感交集。未曾想一覺醒來,便能見着自己的親人。衆人各自安好,一片平和,已經是她不敢想象的慶幸了。

“嫂嫂,”季羽書道:“如今你醒了,那些個朝臣就更不敢整日胡說八道了。你不知道,這大半年,隴鄴的官員都被皇表兄整的可慘了。”

謝景行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多嘴。”

季羽書連忙噤聲。謝景行自打沈妙沉睡以來,除了對沈家人和初一十五兩個寶貝,對任何人都沒什麼耐心,更別說插科打諢了。陰起人的手法更是一段比一段高。自然不敢招惹。

“問完了就回去。”謝景行冷眼旁觀着衆人嘰嘰喳喳:“今日天色晚了,不要擾朕的皇后休息。”

他把“朕的皇后”咬的很重。

沈丘見狀就要擼袖子和謝景行打架,這半年來他們二人時常在後面交手,說是切磋,其實就是互相發泄不滿。沈丘心中不忿沈妙就是爲了謝景行才睡不醒,當初若是沒跟謝景行多好。謝景行忿忿沈丘多管閒事,自家媳婦兒憑什麼還要外人來管,大哥也不行。

如今見沈妙一回來謝景行又在宣誓主權,沈丘心裡就不爽了。

卻聽羅雪雁道:“說的也不錯,嬌嬌方醒,咱們這七嘴八舌的問了許多,她也難免頭暈,還是讓她休息一陣子,反正來日方長,咱們慢慢說。”

沈妙其實還想聽大家說說這半年來的事情,不過一想也是,一時間也說不清楚,倒不如省着點慢慢說,反正有的是時間。

衆人便商量散了,沈妙也回了寢屋。

她先去梳洗,驚蟄幾個伺候着她沐浴,一邊伺候卻是一邊抹眼淚,淚眼汪汪的道:“夫……娘娘可算是醒了,奴婢們之前就想着,若是有一日能再服侍娘娘沐浴一次就好了,也不知上天肯不肯給這個機會。沒想到上天果真有好生之德,願意再給奴婢們一次機會……娘娘,以後奴婢們要天天這樣伺候你……”

沈妙倒是不知道沐浴一次,這些丫頭竟然如此泣不成聲,讓她哭笑不得。便也溫言軟語的反倒來哄這些丫頭們。心中深知自己沉睡半年,大多是讓這些丫頭們嚇着了。

等擦拭乾淨身子,絞乾了頭髮,沈妙披上衣服出去,讓奶孃把初一和十五抱過來。兩個孩子都被抱到牀上,他們從前就經常被謝景行抱着親近沈妙,雖然沈妙從未醒過,兩個孩子對她的氣息卻一點兒也不陌生。便笑嘻嘻的看着她,好奇的伸出軟綿綿的小手去扣她的頭髮。

沈妙的一顆心都要被兩個孩子給泡了。她伸出手指頭去逗孩子,因着是雙生兒,又都一樣活潑,平日裡奶孃分不清,就給他們穿不同的衣服。初一穿着藍褂子,十五穿着紅褂子。

初一一把抱住沈妙的手指頭,“咯咯咯”的笑起來。

沈妙“噗嗤”一聲笑出來。

謝景行剛從外面回來,就看着沈妙趴在牀上,和兩個小傢伙對視着笑的開懷。

他走過來,鄙夷道:“睡了半年人睡傻了麼?笑的好像傻瓜。”

“我看我的兒子。”沈妙白他一眼:“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也是我的兒子。”謝景行挑眉:“沒我,你怎麼生?”

沈妙懶得搭理他,兀自和初一十五玩的歡快。謝景行脫下外袍,卻走過來,繞到她身後,伸手握着她的腰將她圈在懷裡,道:“倆傻瓜小子,沒什麼好看的。”

“你沒給他們取名字麼?初一和十五這乳名也實在太隨意了。”沈妙抱怨:“你胡亂取

沈妙抱怨:“你胡亂取的?”

“誰說我胡亂取的?”謝景行道:“留着名字等你醒來取。”

“你就不怕我怎麼都不醒來?”

謝景行懶洋洋道:“那他們就叫謝初一,謝十五唄。”

沈妙:“……”

牀上的兩個小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謝景行的話,抗議的“呀呀”的叫起來。

沈妙連忙伸手去哄,卻被謝景行攥着胳膊又拖回懷裡,他道:“半年不見,你就不想我,這麼冷淡。”

沈妙頓了片刻,突然回頭,掙開謝景行的懷抱站好,她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謝景行。

謝景行突然覺得脊背有些發麻。

她道:“謝小候爺,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謝景行莫名:“幹了什麼?”

沈妙冷冷一笑。

……

夏日的好,碟戲蜂飛,到處都是鳥語香,街道上人流如織,駿馬疾馳過。小販們熱鬧的叫賣聲從城東傳到城西,處處都是喜氣洋洋的。

沈妙穿着正黃色的長袖衣袍,上頭橫七豎八的繡了百彩繡,這衣裳本就顏色鮮豔,再加上覆雜的彩繡,便顯得冗雜,加上她滿頭金釵銀飾,妝容厚重,便顯得格外……蠢笨。

周圍的人偶爾路過瞧上一眼,便也是些看笑話的神色。

沈妙的目光有些茫然。

她明明上一刻還在大涼的皇宮裡,因爲生產而奄奄一息,以爲自己死了。可是下一刻,卻又在這熱鬧的街道上。

這街道她並不陌生,這是明齊定京的城中。

這是怎麼一回事?隴鄴到定京,定然不是一眨眼就能到達的。莫非她是在做夢麼?

可是沈妙曉得不是的,驚蟄和穀雨跟在後面,兩個丫鬟俱是小心的神色。沈妙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她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久到……她纔剛剛開始迷戀上傅修宜?

莫非之前以爲的重來一世,纔是真正的在做夢呢?黃粱一夢,哪個纔是真實?哪個纔是夢裡?

沈妙覺得有些頭暈,她伸手扶住額頭,穀雨見狀嚇了一跳,道:“姑娘可是哪裡不舒服?”

沈妙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卻見街角走過一個熟悉的人。那人身着破爛衣衫,手持拂塵,搖頭晃腦,也不知道嘴裡在念着什麼,神神叨叨的。沈妙卻是目光一亮,顧不得說話,就往那人身邊跑去。

驚蟄和穀雨阻攔不及,只得跟上,眼睜睜的看着沈妙走到那人面前。

“赤焰道長!”沈妙喊道。

那怪道士轉過頭來,笑嘻嘻的模樣,果真是赤焰道長。

赤焰道長見了她,很是驚奇的模樣,問:“夫人,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沈妙注意到,他說的是“夫人”而不是“姑娘”。

驚蟄怒道:“你叫誰夫人呢?別亂喊,我們家姑娘還未出閣!”

沈妙卻制止了驚蟄的話,對赤焰道長說:“道長,我們借一步說話。”

“姑娘!”驚蟄和穀雨着急的跺腳。

沈妙一橫眉:“聽我的話!”

她眉目間凌厲頓生,兩個丫鬟一愣,竟是不敢答話了。

沈妙和赤焰道長走到一處破廟裡,驚蟄和穀雨守在外面。沈妙看向赤焰道長,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長認識我吧。”

“和夫人有過三面之緣。”道士伸手比了個“三”。

前生一次,重生以來兩次,可不就是三次。沈妙急忙問:“道長,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會到這裡來?”

好端端的,她分明是氣數將近,怎麼又會回到明齊定京,又回到最初?莫非與謝景行的一切,乃至大涼發生的,生過孩子的事都是黃粱一夢?若是夢,未免也太過真實了些。

“夫人的命格很是奇特。”道士道:“雖有重來機會,冥冥之中卻擾亂命數,故生命劫。前面雖被化解,可如今卻是最後一劫。無關旁人,只能靠夫人自己。”

沈妙皺眉:“道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前生有人爲你求得一次機會重來,然而世間萬千可能,你與重來一世的人相知相識相戀,亦可能與另外的人相知相識相戀。夫人,你有兩個選擇。”

沈妙捏緊了拳:“什麼選擇?”

“如今夫人的‘那個軀體’,大約正是昏睡不醒。您可以選擇留在這個夢裡,尋找另一種可能,從現在開始,一切重來,去選擇另一種人生。不過,‘那個軀體’,就會長睡不醒了。”

“還有一種可能是什麼?”沈妙問。

“你去找你命裡的那個男人,讓這個夢裡的男人也相信你,帶他回大涼,去大涼皇宮。在踏入大涼皇宮的那一刻,你的‘那個軀體’就會醒來。”

沈妙愣住。

“不過這很難。”道士捋一捋鬍鬚:“如今這個男人與你亦是陌路人,你要說服他與你一道去往大涼,這很難。”

沈妙頭疼:“這根本不可能。”

謝景行那個性子,敏銳,懷疑,根本不會輕易相信他人。就算是重生之後的沈妙對着謝景行,也與謝景行僵持了好一陣子。如今……沈妙看着自己如今的這一身打扮,謝景行能相信她就怪了。

“夫人,言盡於此。”怪道士道:“夫人自然也可以留在這個夢裡。這個夢與現實一般無二,夫人可以留在這裡過完自己的一生,重新開始,簡單的多。

簡單的多。若是選擇第二條,可就艱難了。”

沈妙低頭,半晌後道:“道長還有紅繩吧?贈我兩條如何?”

赤焰道長一怔,不認識一般的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妙一陣子,忽而笑道:“夫人還是要選擇那條路麼?”

“我自然可以這麼過。在這裡過也是不錯。”沈妙微微一笑:“但即便是世間可能有千千萬,千千萬中有一個他因我而傷心,我也是不願的。他不認識我,我就去先認識他。”

“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道長贈我一道緣法,緣法不見了,我就去自己找。”她說。

赤焰道長道:“情生癡兒!既然如此,貧道就再贈你一道緣法如何!”他從懷中摸出兩道紅繩:“夫人,願你順利。”

沈妙福了福,轉身離開。

……

驚蟄和穀雨這些日子覺得有些奇怪。

一來是沈妙一改從前喜歡穿金戴銀的性子,轉而穿起些老成的顏色,雖然也怪好看的。二來是對待二房三房也不再如從前一般百依百順,大多的時候甚至是不屑搭理。

三來嘛,便是前些日子還總是偷偷讓人打聽定王的消息,這些日子卻是隻字未提,好像根本記不得有這麼號人物。

最後就是近來老是在街上閒逛了。

沈妙比驚蟄和穀雨還要頭疼。

謝景行就是個喜歡走東串西的性子,今日逛樓,明日去酒宴,雖然知道這都是他的僞裝。不過沈妙如今心態不同,見着謝景行這般招蜂引蝶的模樣,還是恨不得踹他兩腳。

不過因着要打探謝景行的行蹤,只得偷偷跟着。這大半個月,竟然是每日不帶重樣的,幾乎要把定京轉個遍了。

這一天傍晚,沈妙讓驚蟄和穀雨等在另一頭,自己親自去臨安侯府門口等。

她扮作男子裝扮,清爽利落的風格,加之定京人都曉得她是個穿金戴銀的草包,自然不會將沈家五小姐和她聯繫起來。

遠遠的,就瞧見謝景行駕馬歸來。

他身邊跟着的,還有高陽和季羽書。

不愧是整日逛樓的閒散公子,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裝。季羽書甚至還吹了個口哨,笑道:“三哥,又有美來奔了。”

沈妙:“……”

謝景行翻身下馬,掃了她一眼,到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就要徑自往門裡走。沈妙一把拉住他:“謝小候爺!”

謝景行停下腳步。

“我們談談吧。”她道。

屋裡,謝景行倒了杯茶給她,懶洋洋盯着她道:“沈妙,沈五小姐,跟蹤了我半月,不會真的迷戀上我了?”

他話說的輕佻,眼神卻銳利,一如既往的鋒芒畢露。早就將她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卻輕描淡寫的什麼都不說。

沈妙頭疼。

要讓大涼的那個“她”早日醒來,就要快點把這個謝景行拐到隴鄴去,夢就會醒來。可是在這個夢裡,謝景行還是這麼頑劣多疑,她怎麼說?

說自己是謝景行的妻子?還爲他生了兩個孩子?謝景行會不會以爲她得了失心瘋?

她道:“謝小候爺,你……能陪我去一道大涼麼?”

話音未落,一道勁風至前,沈妙還未反應過來,喉嚨就被人扼住了。他嗓音涼薄,帶着不露聲色的殺意:“你知道什麼?”

沈妙險些踹不過氣。

她就知道是這樣!謝景行這種霸道的性子,怎麼說都聽不進去,她就是想解釋都不成!

見她喘氣艱難,似乎又確實沒有武功,謝景行才稍稍鬆手。沈妙又氣又急,怒道:“混蛋!”

謝景行目光一凜:“你膽子倒很大。”

“混蛋!登徒子!不要臉!過河拆橋!狼心狗肺……。”她罵的毫不消停。

謝景行愕然,不自覺的將手全都鬆開了,片刻後纔好笑道:“沈五小姐,我好像沒有得罪你。”

沈妙捂着脖子,道:“你帶我去大涼吧。”

謝景行又要發作,只聽沈妙道:“你帶我去大涼,我就告訴你我知道什麼。”

謝景行雙手抱胸,冷眼看着她,微微一笑:“抱歉,我對你知道什麼完全沒有興趣。”他覆在桌前坐下來,悠然喝茶:“不過今日我饒你一命,如果發現你有別的圖謀……沈五小姐也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

沈妙微愣。

“我不是什麼好人”,這話謝景行以前對她說過的。

“沈五小姐還不走?想留在我的侯府過夜?”他似笑非笑道:“我是沒問題。”

沈妙道:“不要臉!”氣沖沖的走了。

待沈妙走了後,謝景行的臉色卻是倏爾冷了下來,他道:“鐵衣。”

屋中應聲出現黑衣人。

“查一查,沈家,沈妙。”他道。

黑衣人領命離去。

……

沈妙追謝景行追的很艱難。

無論是現實裡的謝景行還是夢裡的謝景行都一樣可惡,每每讓沈妙氣的咬牙。尤其是在夢裡。

如今在這個夢裡,沈妙對謝景行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在那之前劣跡斑斑,蠢笨不堪,還喜歡過傅修宜。若是現在換了個形象,覺得她與外人描述的不符,也只會以爲她心機深沉,甚至可能知道他真實身份,不知道在籌謀什麼。

謝景行對她有提防,根本不那麼容易靠近。沈妙只得每日都出門偷偷跟着他,變

跟着他,變着法兒的找出空子與他說一兩句話。

謝景行也知道她跟着,權當是不知道。倒是高陽和季羽書知道此事,每每意味深長的調笑幾句。

七月初三,這一日是謝景行的生辰。

沈妙自然知道,如今臨安侯府的小侯爺,生辰不是這個。不過大涼的睿王,生辰卻是這個。

她覺得之前在現實世界裡,謝景行的生辰,她還因爲楣夫人和謝景行慪氣,後來不慪氣了,卻又因爲刺客而讓謝景行擔驚受怕了一番。想着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着做夢,在夢裡給謝景行補上一個生辰。

她早早的出了門,去煙雨閣訂了一桌酒席。

她有許多的金銀首飾,全都當掉了。煙雨閣一桌酒席就是上千金,驚蟄和穀雨差點急紅了眼,奈何沈妙卻是不聽。

做夢而已,現實中金銀都是身外之物,何況夢中?

她想着,到了傍晚的時候,就去把謝景行拖過來,大家酒桌之上,或許能好好談談,再商量一下大涼的事。這其中瓜葛實在太複雜了,就算說了謝景行也不會明白,說不定還以爲她在胡說八道,得好好琢磨。

她尾隨着謝景行去了千金樓,謝景行和定京的幾個貴家子弟在喝酒,卻見着了秦青。

左都御史家的千金秦青,曾與沈妙一同在校驗的時候做過畫。秦青生的貌美,穿着一身青色廣袖布刺繡長袍,腰間一根鵝黃色的腰帶,更襯得纖腰不及一握,而衣袂飄飄的模樣,很有幾分仙子之風。

秦青一向因爲美貌而高傲,尋常人都不瞧在眼裡,此刻卻是跟隨自家大哥坐在一起,目光不自覺地往謝景行身上瞟,哪裡還有平日的半分高傲,盡是柔情蜜意。

傻子纔看不出來秦青對謝景行有意思,秦大哥也有意要牽線,故意讓開位置,讓秦青和謝景行坐在一起。

沈妙隔着另一頭看,秦青和謝景行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謝景行笑的風流,秦青羞怯頷首,遠遠看過去,真正是一雙璧人。

沈妙的眼圈有些發酸。

她知道這是夢,也知道謝景行如今又不認識自己,也不喜歡自己,和旁的人逢場作戲都如何,總歸自己是管不着的。可她就是難過,想着在大涼的現實世界,會不會謝景行的身邊,日後也有美人相伴,衣香鬢影,舉案齊眉?

在萬千世界的可能中,他不可能每一次都選擇自己。

她閉了閉眼,覺得那觥籌交錯的畫面十分刺眼,再也看不下去,起身離席了。

走啊走,卻是走到了煙雨閣。

煙雨閣定的酒席是最好的酒席,位置也好,恰好是最高一層,從窗戶看過去,可以看到煙和月亮。

沈妙一個人進去,碩大的酒席,只有她一個人空落落的坐着。精緻的菜餚滿桌,看着都很華麗,卻也掩飾不了的孤獨。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是好酒,濃濃的桂釀,清甜而餘韻悠長。

她慢慢的喝,每喝一杯,就看着月亮。

夢裡的月亮真好看,現實的世界裡,謝景行在陪誰看着月亮?

她喝了許多,直喝的頭都暈沉,直喝的身後有腳步聲響起都未聽見。

她聽到身後有人戲謔的聲音傳來。

“哇,沈家果然家大業大,沈五小姐一個人吃飯,也要在煙雨閣定如此排行酒席。”

沈妙回頭一看,謝景行脣邊噙着笑意,不緊不慢的往裡走來。

她皺眉。

謝景行目光掃過桌上空了的酒壺,一壺又一壺,東倒西歪,調笑道:“喝這麼多,沈五小姐心情不好?”

沈妙直勾勾盯着他。

謝景行微微俯身,視線與沈妙齊平,瞧見她微紅的眼眶,微微一怔,隨即道:“不會是因爲我?”

沈妙還是不說話。

謝景行沉吟:“因爲秦青?”

話音未落,沈妙突然撲進他的懷裡。

她雙手死死的摟着謝景行的腰,臉埋在他的懷裡,分明是熟悉的身體,爲什麼要用這麼陌生的語氣跟她說話?

她抽泣着罵道:“不要臉,你是不是想與我和離?當初娶我的時候分明說日後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一生一世一雙人,謝景行是騙子!騙我進了門如今又招蜂引蝶,我大哥和爹一定會揍你的!混蛋混蛋混蛋!”

謝景行悚然,道:“我何時說過…。”

可沈妙摟着他哭的傷心,謝景行剩下的幾句話就嚥了下去。

那懷裡的少女哭的難過,身子一抽一抽的,可見是真的被氣的狠了。她的雙手緊緊抱着他的腰,倒像個孩子,死也不肯撒手的模樣。謝景行遲疑了一下,才伸出手,想要輕輕拍一拍這少女的肩。

她是沈家的五小姐,蠢笨草包之名人盡皆知,沈家和他素無瓜葛,也不予理會。誰知道有一天卻被沈妙盯上了,還總是一副與他交情頗好的樣子。謝景行莫名,更加懷疑,因着沈妙似乎還知道他大涼的秘密。

可是,卻好像怎麼都對她狠不下心來。

聽見鐵衣說她在煙雨閣喝醉了,竟還鬼使神差的跟來。

謝景行蹙眉盯着懷中人,懷中嬌軀溫熱,似乎連他的心也被焐熱了一兩分。可是他卻覺得有些奇怪,彷彿這姿勢有些熟悉,好似他曾這麼做過?

在哪裡做過?夢裡?

他遲疑的,不確定的開口:“沈妙,我以前……這樣抱

……這樣抱過你嗎?”

懷中的哭泣聲戛然而止。

沈妙從他懷裡擡起頭,定定的看着他。

月光下,她的眼眶紅腫,眼睛卻亮晶晶的,彷彿在絕望中又出現了新的希望,動人的很。

她踮起腳,伸手拉住謝景行的衣領,將他拉近自己,猛地吻了上去。

“你還這樣親過我。”她說。

……

後來的事情,便是沈妙纏的謝景行沒辦法,終於答應帶她去大涼。

可能在那個夢裡,謝景行和沈妙一朝醒來人都不見了,大約是會被明齊的百姓以爲是私奔去了。

不過那又如何,等到了大涼的皇宮,夢就會醒來。

在那將近半年的旅程裡,沈妙也把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夢裡的謝景行。她也不知道謝景行會不會相信。

謝景行聽完後,什麼都沒說,後來有一日夜晚,卻對沈妙說了。

他說:“那個道士說的不對。”

沈妙疑惑:“什麼?”

“千千萬萬個可能裡,我都只會選擇你。”他挑脣一笑,把沈妙手上的紅繩撥了一根給自己繫上,道:“趕路吧,別讓現實裡我的等得太久,沈嬌嬌。”

……

謝景行目瞪口呆的聽完。

沈妙斜睨着他:“在夢裡的那一個可能裡,你可是招蜂引蝶,日日逛樓,可勁兒欺負我,我與你說什麼都不信,懷疑我,掐我的脖子。謝景行,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她這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讓謝景行都默然。半晌後卻道:“那是夢裡的我,不是我。”

“夢裡的也是你!”沈妙怒道。

謝景行連忙一把摟住她給她順毛,道:“夢裡的我最後不也是相信了你,帶着你回了大涼,可見我心中只有你一個的。”又摸着下巴不爽道:“不過那小子真是好福氣,你居然主動親他。”

沈妙:“……”

自己吃自己的醋,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謝景行才能幹出來了。

“既然如此,我必然要爲夫人賠罪。”謝景行正色道,突然一把打橫將沈妙抱起:“冷落夫人該死,今天夫人可以爲所欲爲。”

“喂,初一十五……”

“讓奶孃看着。”謝景行抱着她轉身往外走,脣角卻忍不住揚起,道:“雖然夢裡的那個人很可惡,不過有一件事也沒說錯。”

沈妙看他:“什麼事?”

“千千萬萬種可能裡,我都只會選擇你,只有你。”他說。

------題外話------

下週六繼續約!

第189章 受傷第171章 牀咚第93章 失蹤第46章 賭命大結局故人歸第17章 誰教你的第179章 都歸你第159章 事發第8章 辯論第183章 身份第124章 相邀第8章 辯論第135章 夢魘第182章 賜婚第41章 丫鬟第110章 收服裴琅第147章 折花贈佳人第110章 收服裴琅第177章 娶你番外千萬可能神經夫婦第91章 沈清之死番外私相授受丘寧夫婦第22章 金銀第149章第184章 聘禮第155章 歸來番外千萬可能神經夫婦第230章 徵第4章 沈老夫人第158章 牽手第53章 故技重施第208章 質問第25章 嗤笑第91章 沈清之死第4章 沈老夫人第77章 你來我往第61章 月黑風高夜第111章 宮中再遇第157章 內鬥第80章 走黑路第100章 替她動手第13章 暗自勾搭第54章 算計大結局故人歸第130章 我的嬌嬌第99章 姦夫第2章 重生第19章 少年郎第105章 殺人償命第89章 無路第32章 同組番外千萬可能神經夫婦第161章 渾水第136章 親事第118章 吻第102章 醜事第104章 殺人第132章 本王幫你第209章 心意第206章 楣夫人第207章 相見第65章 無損第218章 離開第228章 滅口第59章 臥龍寺第143章 求助第38章 送花第68章 換親第151章 換親第1章 廢后第68章 換親第80章 走黑路第171章 牀咚第160章 下獄第118章 吻第44章 敢殺嗎第32章 同組第115章 沒收兵權第214章 前世(下)第39章 挑釁第155章 歸來第59章 臥龍寺第93章 失蹤第178章 殺第149章第226章 告天下同胞第132章 本王幫你第165章 鳳命第227章 秦齊聯手第217章 花好第35章 明白第192章 出嫁第26章 驚豔第152章 鬧劇第150章 逼嫁第122章 兩年後第58章 護衛第198章 妻妾第173章 暴露第31章 不要忍
第189章 受傷第171章 牀咚第93章 失蹤第46章 賭命大結局故人歸第17章 誰教你的第179章 都歸你第159章 事發第8章 辯論第183章 身份第124章 相邀第8章 辯論第135章 夢魘第182章 賜婚第41章 丫鬟第110章 收服裴琅第147章 折花贈佳人第110章 收服裴琅第177章 娶你番外千萬可能神經夫婦第91章 沈清之死番外私相授受丘寧夫婦第22章 金銀第149章第184章 聘禮第155章 歸來番外千萬可能神經夫婦第230章 徵第4章 沈老夫人第158章 牽手第53章 故技重施第208章 質問第25章 嗤笑第91章 沈清之死第4章 沈老夫人第77章 你來我往第61章 月黑風高夜第111章 宮中再遇第157章 內鬥第80章 走黑路第100章 替她動手第13章 暗自勾搭第54章 算計大結局故人歸第130章 我的嬌嬌第99章 姦夫第2章 重生第19章 少年郎第105章 殺人償命第89章 無路第32章 同組番外千萬可能神經夫婦第161章 渾水第136章 親事第118章 吻第102章 醜事第104章 殺人第132章 本王幫你第209章 心意第206章 楣夫人第207章 相見第65章 無損第218章 離開第228章 滅口第59章 臥龍寺第143章 求助第38章 送花第68章 換親第151章 換親第1章 廢后第68章 換親第80章 走黑路第171章 牀咚第160章 下獄第118章 吻第44章 敢殺嗎第32章 同組第115章 沒收兵權第214章 前世(下)第39章 挑釁第155章 歸來第59章 臥龍寺第93章 失蹤第178章 殺第149章第226章 告天下同胞第132章 本王幫你第165章 鳳命第227章 秦齊聯手第217章 花好第35章 明白第192章 出嫁第26章 驚豔第152章 鬧劇第150章 逼嫁第122章 兩年後第58章 護衛第198章 妻妾第173章 暴露第31章 不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