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袁方國出乎意料的是,晚上竟然在這個酒宴上見着了白燕飛。
白燕飛倒是對於在這裡看見袁方國並不吃驚。
“師兄,你跟王平很是熟悉?”趁着這周圍沒有人,酒宴也沒有開始,在大廳的角落裡面,袁方國不由得小聲問道。
白燕飛搖搖頭,“一個朋友叫我過來的,你呢?聽說這個人大有來頭,背景很深。”
“我見過這個王平一面。”袁方國露出了一絲苦笑。
白燕飛目光很是犀利,一下子便看出來了袁方國心中的那種被動。
“方國,老實說,我朋友讓我查查這個人。”白燕飛小聲地對着袁方國說道。
“我也懷疑他。”袁方國說道,“我聽說他在蓉城這裡空手套白狼了不少的企業家,被他一旦看上的,重則傾家蕩產,輕則脫一層皮。”
白燕飛道:“我對這點倒並不是知曉,不過總感覺到這個宴會像是一場鴻門宴。”
袁方國也有同樣的想法,他不由得點了點頭。
兩人談話的勁頭,客人是一個接着一個的魚貫而入,白燕飛作爲領導的秘書,自然也是認識不少的人,什麼副市長、秘書長、書法家、畫家……
“這個王平不簡單,這麼多人都給請了過來。”白燕飛道。
“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袁方國期待着好戲的上演。
酒宴很快開始,先是京華投資公司董事長王平致辭,接着是一個國內赫赫有名的書法家操着一口京腔也上臺講話,不外乎就是對京華公司的實力吹捧。
“這個書法家有些面熟。”一旁沉默許久的王匡林也終於說話了。
“身份是真的嗎?”袁方國不由得問道。
王匡林皺了皺眉頭,細細地端倪了好一會兒,“是真的。”
“你今天發現有沒有什麼破綻?”袁方國問道。
王匡林搖搖頭,“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至少今天晚上他所宴請的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這種人即便是騙子,那也是高級騙子。”
見着王匡林這樣老奸巨猾的人都無法識破王平的真實面目,袁方國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他擔心的是王平會染指他所投資的商業廣場。
王平是一桌一桌的敬酒,跟着每一桌的人都打的相當火熱,甚至還跟那個副市長像是兄弟一樣一臉熱情地擁抱起來。
很快,王平便是敬酒到了他們這一桌。
袁方國他們這一桌基本上都是蓉城市的企業家,也算是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到了之後,王平首先將目光對準了袁方國。
“介紹一下,我的好兄弟,中觀集團老闆袁方國。”王平一臉親密地與袁方國勾肩搭背道,他的動作極其自然,自然的讓人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而實際上,袁方國與他見面不過僅僅一次而已。
“感謝老哥的照顧,讓我認識了這麼多朋友,我跟我們集團的王總敬老哥一杯。”袁方國也是一臉笑眯眯道。
王平略微有些吃驚,他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一旁的王匡林,“這位是你們集團的王總?”
王匡林微微一笑,也是操着一口京腔道,“王總,我是袁總的下屬。”
“聽你口音是京城的?”王平道。
王匡林點點頭,“打小就生活在四九城裡面,熟人也特別多,不知道趙公子你認識嗎?”
“我認識的趙公子只怕是有些多,不知道你說的哪一位?”王平道。
“以前什剎海溜冰那個趙公子。”
“哈哈,以前跟他打過架。”王平一臉豪爽地大笑着說道。
“你們都是英雄,不打不相識。”王匡林也是跟着笑道。
王平點點頭,“英雄算不上,誰贏了誰纔是英雄,輸了就是狗熊,趙公子人高馬大,論單挑,我還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王匡林笑了笑,沒有說話。
王平剛敬完與袁方國的酒,一個副市長紅着臉端着酒杯走了過來,對着王平吼叫了起來,“兄弟,我過來跟你一起陪酒。”
“介紹一下,江南市的副市長……”王平一臉笑眯眯介紹道。
這個副市長在王平面前既放得開,又對王平一臉尊重有加,直呼王平是江南市的貴人。
敬完酒之後,他還不忘拉扯上本職工作,“歡迎各位到江南市來投資。”
一圈酒敬下來,那個書法家也開始潑墨揮毫起來,現場寫了一副書法。
下面一個傢伙忽然間大聲叫了起來,“我買了,十萬塊錢。”
“這麼好的書法,我出12萬。”
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好幾個老闆都躍躍欲試。
“既然大家這麼有興趣,那咱們不妨搞一個拍賣會,這樣,我出20萬。”王平一臉笑眯眯道。
參加酒宴的非富即貴,加之王平也是宴請到了不少的名流,可見他手中的政治資源是相當的豐富,這些老闆們也是不缺這點錢,他們也跟着紛紛叫喊了起來。
居然一副書法賣到了110萬。
然而下面的土豪老闆們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再寫幾幅。”
王平見狀,小聲地在書法家耳邊說着。
書法家聽了之後,不由得搖搖頭,也小聲地迴應了起來。
王平一臉不好意思地向着臺下的土豪們解釋起來,“抱歉,我們的邢大師他有個習慣……”
王平剛說到“習慣”這裡,話語就是被書法家給打斷了,“王總說我這個是習慣,其實是高擡我了,我這就叫臭毛病,都是一幫臭味相投的哥們們給慣得。”
邢大師只寫了一副書法,這讓大夥兒都覺得遺憾,畢竟這種國寶級別的大師書法肯定是要升值的。
當然,邢大師要是死的越早,這些書法就升值的越快。
晚宴上,王平似乎特別額外關照袁方國他們,帶着他的那些有政治資源的朋友是頻頻敬酒,不勝酒力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晚宴結束後,袁方國跟王匡林鑽進了車裡面。
把車開了幾百米之後,袁方國將車停在了路邊。
“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他的語氣都變得有些迫不及待起來,急於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