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波已經連續好幾天跟蹤周仁發的事實很快就被周仁發的馬仔們所掌握了,周仁發是揹負着人命逃離到緬店的,自然也是相當擔心後怕國內的警察會來找他的麻煩,因此身邊帶了一衆警惕性極高的亡命之徒。
而且周仁發也是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僅身邊有保鏢,就連殿後的也有保鏢跟着,所以劉文波的行蹤很難不被發現。
周仁發得知有人開始跟蹤他之後,果斷下令手下的馬仔們幹掉跟蹤的那個人。
所幸的是周仁發的馬仔們槍法並不精湛,只不過打中了劉文波的胳膊而已,但是這一槍卻是足以讓劉文波“倉皇而逃”。
由於劉文波騎行的是摩托車,機動性能極強,因此即便周仁發的馬仔們追蹤,劉文波在幾個街道之後便是把這些殺手們給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緬店局勢本來就緊張,對於一箇中了槍彈的人來說,那是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劉文波不敢去大的醫院,而是找了一家當地華僑所開的診所。
老醫生戴上眼鏡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地告訴劉文波,他的情況不算糟糕,子彈只不過是擦傷了他的手臂而已,並沒有打進去,若是子彈打進去傷筋動骨之後,至少也是殘廢。
當即便是快速地給劉文波處理好了傷口。
雖說傷情並不嚴重,不過這讓劉文波眼下卻是很難騎行摩托車了,加之他身上的盤纏也不多了,因此在緬店養了兩天傷之後,他給袁方國去了個電話,告訴袁方國,單位有事,他得回去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猴子跟大熊的護照也都辦理好了,袁方國一臉爽快地告訴劉文波,回來便是,他到時候安排猴子跟大熊出去。
“行,那我在電話裡面把周仁發的大概情況給你說一下吧,你轉達給那兩個人。”劉文波想了想之後說道。
……
對於此次槍傷,劉文波沒有告訴任何人,回到香港之後,即便是同事,他也只是告訴他們,自己是被熱蒸汽給燙傷的。
厚厚的紗布下面到底包裹着什麼樣的傷口,並沒有人去關注。
而袁方國也在機場把猴子跟大熊兩個人送往緬店之後,在第二天帶着自己的兩個手下飛往了首都。
在這之前,他已經跟高大鵬聯繫上了。
這個季節的首都,天氣是異常的炎熱,甚至可以用悶熱來形容都是一點都不爲過。
高大鵬的女友楊學秀住在樓頂的鐵皮房裡面,飽受着這糟糕天氣帶來的痛苦。
由於在樓頂,因此水壓是根本上不去,就像是小孩子流口水一樣那麼一條長長的細線,每次接上一盆水,至少都要十多二十分鐘;至於想要洗澡,那更加是個問題,樓頂的鐵皮房內住着好些戶人家,因此楊學秀每次洗澡,都要讓高大鵬在外面盯着,她自己燒好水,在鐵皮屋裡面洗,天氣涼快的時候還好,若是遇到了那種悶熱的天氣,剛洗完澡,身上又出了一身汗。
這個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還是用電問題以及隔壁的雜音問題,由於是臨時性搭建的鐵皮房,因此房東也是用一個電控箱那裡分出了幾股線,這裡的租戶除開楊學秀是大學生外,其餘的都是拖家帶口的打工者,他們不講究這些,各種大功率電器該用的都用上,電控箱跳閘或者保險絲燒斷的情況是經常出現,每每遇到這種情況,便是最飽受艱難的時候,跳閘還好,若是保險絲燒斷了,沒有幾個小時功夫是接不上的。
隔壁的雜音問題來自隔壁的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男的在工地上板磚,女的沒有工作,每天呆在家裡面帶孩子,一到晚上八九點鐘,牆壁上便是傳出了哼哼唧唧的聲音來,楊學秀很是搞不懂,那個男的明明在外面已經幹了一天活了,爲什麼回到家裡面還一點疲憊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在這種糟糕的居住環境下,楊學秀飽受着精神與肉體的雙層折磨,她幾乎很多時候都頂着大大的眼袋去了辦公室。
這一切男友高大鵬自然是看在心裡,然而他除了着急之外,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當他們兩個接到袁方國電話的時候,正在合計各自的存款。
高大鵬有差不多一萬二塊錢左右,而楊學秀要少點,有八千左右,兩人加在一起不過兩萬塊錢,這便是他們在首都工作了快兩年的全部積蓄。
眼下首都的房價最低都需要7000塊錢一平方米,兩人的積蓄僅夠一個衛生間的面積。
若是靠分房,像他們這樣的底層員工,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去了,搞不好孩子上了大學才能分到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掛掉電話後,高大鵬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倒是女友楊學秀搶先說話了。
“大鵬,是不是方國又要來了?”
高大鵬看了女友一眼,點了點頭,“對。”
“你跟他關係好,要不問他借點錢,咱們無論如何也要把房子的問題給解決了。”楊學秀說道。
高大鵬一愣,在他看來,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借錢其實也是跟其他人借錢一樣,都讓他很難啓齒。
“如果不好意思就算了。”見着高大鵬不說話,楊學秀也大概猜測到了幾分,她在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臉上卻是一臉相當平靜地說道。
“我試試吧。”忽然間,高大鵬努力地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剛纔他想到了女友一個人住在棚屋裡面的各種艱辛,加上他對袁方國的瞭解,頓了頓之後,也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嗯,給他好好說說,這錢咱們五年之內一定會還給他的。”楊學秀輕出一口氣道。
高大鵬點點頭,“要不咱們請方國吃頓飯吧。”
“嗯,時間跟地點你們兩個男人來定。”楊學秀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在得到女友的支持後,高大鵬又趕緊給袁方國打了個電話過去。
袁方國笑了笑,接着也是毫不猶豫地說道,“行,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