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好心裡窩着一把火,卻什麼都不能說,乖巧的跟在姚氏的身後退了下去。
心裡卻在盤算着,該如何破壞莫老夫人的計劃。
她不在乎莫老夫人的偏心,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命運再次隨着曾經的軌跡前進。
母女二人退了出去,王氏自然不會和她們一道,惡狠狠的瞪了她們幾眼,就扭動腰肢離去,像是怕沾染到什麼髒東西一樣。
而一向明哲保身的張氏,卻難得笑盈盈的停下腳步,對着錦好道:“錦好,你四姐姐在牀上躺了時日久了,怪孤單的,你若是得空,你們姐妹就時常聚聚,一起說說話,解解悶。”
錦好心中一動,看着眼前這位身材中等,膚色皎白,瓜子臉,長得明媚如水,整個人看起來亦是明媚如水的三伯母。
再瞧瞧三伯母身邊,肌膚潔白細膩,眉色纖長,目光沉靜的溫婉的三堂姐,心裡倒是想有心結交。
四姐姐前些日子受了風寒,一直足不出戶,也難怪憋悶。
上輩子,四堂姐和三伯母對她都很友善,尤其是四堂姐,最爲溫柔不過。
當年在她孤苦無依的時候,經常偷偷照拂她,這份人情,她記在心上。
能重生回來,自然想再度交好,只是瞧着姚氏的一眼,似乎不太想她過去。
顯然,她這個娘,有無數的話想和她說。
也罷,她今兒個表現如此不俗,想必,她這娘不問清楚了,心裡定然不放心,以爲又是受了誰的挑撥。
而她亦想找這個機會,和姚氏說說話。
雖然,她這娘對上老太太是沒半點戰鬥力,但是對上父親,還是頗有點影響力的。
她要隨父親去任上,自然少不得自己的娘出力。
錦好側着頭,假裝想了想,露出一個天真又略帶羞怯的笑容:“三伯母,今兒個,錦好想和母親用飯,還要做功課,等一下待得了空閒,再去找四姐姐,可好?”
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光華璀璨,猶如剝了殼的雞蛋,落在人的眼裡,格外的惹人憐愛。
張氏自然不會爲難她,笑着應了下來,領着莫錦玉離去。
“母親,你爲什麼要女兒同五妹妹交好?”
莫錦玉有些不解的問張氏,雖說二伯父出任覃縣知縣,可是她父親亦是才學驚人,今年秋試定然是榜上有名,何需對二房賣好。
再說了,張氏向來不願意沾染大房和二房的是非,怎麼今兒個卻主動示好。
“傻丫頭,你只要記着孃的話,日後多和錦好親近點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多想。”
張氏自個兒也不知道,怎麼就生出了這等心思,只是這念頭一起,就再也歇不下來。
今兒個,親眼瞧見錦好在老太太房裡的一番作爲,可謂是滴水不漏,就是比起她當年來,也毫不遜色,甚至更上一層。
這樣的一個丫頭,日後豈是久居人下之人。
她三房雖然有一子一女,可是比起大房來,到底是單薄了一些。
人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幼兒,但在莫家,大房的纔是老太太的心頭肉。
大房一向咄咄逼人,時常爲難其他三房。
她是獨木難成林,三房要想出頭,想要在家裡立足,不單單要靠自己,相反,還需要其他房的幫扶。
只是四房的隔着一層,不貼心,而二房的卻又太過懦弱。
她其實心也不大,只是想着能在家裡有個照應。
可是大房卻是個尖酸刻薄的,因爲得老太太的歡心,誰都不放在眼裡,處處刁難她們。
大家都是做媳婦的,何必如此作踐別人?
她出身富貴,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如今被一個商人之女壓着,每次回孃家,都沒少被家裡的嫂子擠兌,這心裡就早不舒服了,一直想挫挫大房的銳氣。
偏偏老太太護的緊,一直沒有機會,沒想到,今兒個居然給二房的一個小丫頭給做成了。
二房的小丫頭,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是個如此的妙人兒。
張氏再想起錦好,那神情就和以前不同了。
二房,因爲有了這個小丫頭,或許並不是一無是處!
若是二房和三房聯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