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淑蘭重重地點頭,好像這樣做,就能讓左予菱放寬心,“予菱,媽媽的心已經死了,左安浩對於我而言,唯一的意義就是他是我‘女’兒的父親,再無其他半點感情,所以你放心,媽媽不會難過!”
左予菱認真地看着戴淑蘭,確定她的表情和她說的話一致時,她突然間鬆了一口氣,八卦地揚揚眉‘毛’,“既然如此,媽媽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覺得王叔叔就不錯,要不你考慮一下!”
戴淑蘭擡手握空拳,一拳頭輕錘在左予菱的頭上,“你這個熊孩子,說什麼呢?”
左予菱嘟嘴,委屈地‘揉’着腦袋,可憐道:“媽媽,我是爲你好嘛,你心思縝密,細膩如絲,你不可能不知道王叔叔對你的感覺?”
聽左予菱說完,戴淑蘭有些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王科帆對她的感情,她豈會不知,可是她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戴淑蘭,她配不上王科帆的一片情深,“你呀你,管好你自己吧,媽媽的事不用你‘操’心,對了,予菱,那個何少對你是不是有意思啊?”
左予菱,不是在說戴淑蘭和王科帆的事情嗎?話題怎麼突然就轉到她身上來了,她還沒有同意好嗎?
“媽媽,不帶你這樣轉移話題的好嗎?”
戴淑蘭笑着拉起左予菱的手握於手心,衝她幸福地笑,“予菱,媽媽這一輩子有你就足夠了,其他的我並不奢求!”
“可是媽媽,王叔叔對你是真心的,爲了你他終生未娶,這在現在這個紙‘迷’金醉的社會裡,真是太難得了,打着燈籠都找不到,你難道就一點不感動,一點不動心嗎?”左予菱側頭,眉頭微蹙,琉璃般閃耀的眼睛,閃着迫切的光,王科帆是個好人,終其一生默默守護,戴淑蘭也是一個純美至善的‘女’人,他們如若能走在一起,那一定是最幸福的一對兒,“媽媽你是因爲予菱嗎?”
戴淑蘭反問:“予菱,你很喜歡王叔叔嗎?”
“那當然了!”左予菱點頭如啄米,“王叔叔對我就像親生父親那樣,甚至比爸爸對我還要好幾十倍,幾百倍,當然我也知道王叔叔之所以會對我這麼好,是因爲我是你的‘女’兒,媽媽我希望你幸福,也希望王叔叔幸福,他默默無聞守在你身邊、守着集團,這麼多年他無怨無悔不求回報,我相信他對你的感情不僅僅是愛情那麼簡單,和他在一起你定會幸福的!”
如果這一世她也擺脫不了英年早逝的命運,她希望在她離開的時候,她愛的人都是幸福的,這纔不枉此生,她今生做的一切努力,最終不就是爲了守護心愛的人,讓他們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嗎?
“予菱,媽媽當然知道柯凡的好,可是媽媽過不了自己這關,當年媽媽說了那麼多狠話,傷害了他,現如今因爲自己不幸福,又回去找他,這對他不公平!”說完戴淑蘭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仰頭望向閃着幽光的星星,只覺得有些冷,她淡然地勾起上‘脣’角,只怪造化‘弄’人!
“媽,這不能怪你,你當時也是遵從自己的意願,王叔叔會理解的,不然他也不會等你這麼多年,因爲在他心中你就是他的幸福,媽媽我希望你可以試着去接受王叔叔!”
“予菱,感情的事情是說不清楚的,順其自然吧,如果我和他有緣,早晚會走到一起,如果沒緣,再怎麼嘗試都是徒勞,別再傷了他的心,媽媽這下半輩子,就想陪在你身邊,看着你成長,再找個好男人嫁了,生兒育‘女’,足夠了!”只要她‘女’兒能幸福,哪怕這輩子她要守着空空的大房子,孤獨終老,她也不會覺得有半點遺憾。
張丹萌在回左家養胎之前,早就收買了楊慧做她的眼線,暗中向她彙報集團發生的大小事情,以免左安浩突然和她談公事的時候,她不會顯得那麼無知。
今天會後楊慧立馬給張丹萌打了電話,告訴她戴淑蘭回國的消息,張丹萌立刻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一整天心突突地跳得很不安穩,眼皮還一直跳,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一接完電話,她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坐在客廳時不時伸長脖子望向迎賓廳,巴巴地等着戴淑蘭回來,從白天等到了黑夜,愣是沒見到影子。
等了一晚,有些困了,剛起身準備上樓,便看到左予菱和戴淑蘭一雙身影出現在‘門’口,她趕緊迎上去,笑得跟蜜一樣甜,“淑蘭姐,你可回來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們可想你了!”
“是嗎?”戴淑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從她身邊走過。
張丹萌朝左予菱笑笑,轉過身去追上戴淑蘭,“淑蘭姐,這段時間你上哪兒去了?我們找了你好久!你的行李呢?在後面嗎?我讓管家提到房間去,小潔和小梅已經把你的房間收拾好了,換了新的‘牀’單和被褥,還擺了一些你最喜歡的百合‘花’!我讓阿月姐給準備了你銀耳湯,要不現在盛一碗給你嚐嚐……”
傭人們聽到客廳的動靜紛紛前來,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叫着太太,完全無視掉張丹萌。
張丹萌臉一下就青了,她忘了戴淑蘭纔是左家的‘女’主人,她做的一切在她看來是悉心照料,在別人眼裡就是不知所謂。
戴淑蘭回頭對左予菱說:“予菱媽媽累了,先回房休息!”
左予菱笑道:“媽媽晚安!”
戴淑蘭一上樓,傭人們也都自覺地散去,左予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走到客廳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清水喝。
張丹萌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就像一個小丑,沒人多看她一眼,想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戴淑蘭回來之前,左安浩一手遮天,傭人們對尊她敬她,也多是礙於左安浩,現在家裡的正宮娘娘回來了,她一個連妾都算不上的‘女’人,算得了什麼,又有誰會把她放在眼裡。
張丹萌怯弱地走到左予菱身旁,皺皺眉頭,“予菱,淑蘭姐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
左予菱將杯中的水飲盡,站起來,幽幽開口,“丹萌姐,有一個笑話是這麼說的,小明對小矮子說:‘小矮子你不用長高,我會彎腰。’小明對小胖說:‘你不用減‘肥’,我會舉重。’可是後來小明就再也沒有朋友了,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張丹萌一顫,只覺得左予菱的眼神‘陰’冷得恐怖,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在暗示她什麼嗎?
“予菱,你想說什麼?”張丹萌怯怯地低頭,不敢再多看左予菱一眼。
左予菱輕笑,“丹萌姐,別看我整天嘻嘻哈哈,就以爲我沒心沒肺!有的事情不愛計較,但這不表明我什麼都不知道,既然你已經做出了你的選擇,那就不要奢求我對你會有好臉‘色’,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怪不得別人!”
說完左予菱沒再多看張丹萌一眼,徑直地上樓,張丹萌拉住左予菱的手,“予菱,你是不是誤會我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左予菱沒好氣地收手,“張丹萌我既知你心知肚明,就不會對你多費‘脣’舌,樂樂是我的弟弟,我不會對他怎麼樣,但是你已經選擇背叛我,去追求一些你不該奢望的東西,那就別怪我心狠,你大可像左彤婕那樣和我對抗!”
“予菱,你聽我解釋,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張丹萌以爲她並沒有做什麼實際‘性’的事情去阻擾左予菱,她不會發現她的心思,沒想到左予菱那麼‘精’明,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甚至將計就計,讓她拙劣的‘陰’謀得逞,張丹萌又一次感受到左予菱的強大,更加知道,她不是左予菱的對手。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左予菱冷冷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閃着危險的光,“上週我回家之前,曾找過律師,將我名下的股份,轉了5%給樂樂,在他20歲時此轉讓協議正式生效,可是我沒想到我前一秒剛簽字,後一秒你就背叛我,監視我!”
“你真的給了樂樂股份嗎?”
“我有必要騙你嗎?這5%的股份雖然不多,但是以安浩集團現在的規模和發展速度,二十年後會是什麼樣子,我們猜不準,也可以估一個大概,到時候哪怕你什麼都沒有得到,但樂樂這一輩子也可以仰仗着這些股份過上幸福的生活!”左予菱微眯着眼睛,居高臨下的視線,透‘露’着不屑,“張丹萌,我以爲你足夠聰明,可你卻用實際行動,向我證明,我看走了眼!”
張丹萌此刻已經後悔不已,她落寞地回房,躺在‘牀’上,細細回想左予菱說的話,左予菱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她名下的股份轉了樂樂,雖然5%不算多,可是對於一個情|‘婦’而言,這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可是左予菱明知道她有心背叛,又爲什麼要將股份轉給樂樂呢?
難道她認爲自己會落得和劉雅惠一樣的下場,沒道理啊,左予菱既然猜到她會背叛她,自然知道她爲什麼會選擇背叛,可這樣不是更說不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