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還發現,我外公的死,也是一場‘陰’謀,是因爲我爸當年收買了住院醫師鄧文星,暗中給我外公換‘藥’,當時病情原本已經穩定下來,就這樣突然急速惡化,撒手人寰,我本想帶着鄧文星去揭穿我爸的假面具,可鄧文星跳樓自殺了,我手中的證據,完全不能證明什麼,想着我爸對我媽媽的一次次背叛,對我外公的不仁不義,我便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方式,搶回安浩集團,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
?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現代版的聊齋志異?
“你是說,你其實已經死了,然後重生回到了十四歲?”左予菱的話不僅匪夷所思,簡直比鬼怪神說,還要玄乎,這和何寒勳從小接受的無神論,人定勝天的思想,完全背道相馳,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他現在複雜的心情。
左予菱張開十指,做鬼爪子狀,對着何寒勳的臉,在空氣中‘亂’刨了兩下,何寒勳白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左予菱甜甜地一笑,“我說都是真的,你還記得我曾經讓你買的那支股票,本來已經跌到了谷底,我卻偏要買那一支,不是因爲我有什麼小道消息,是因爲我在上一世的報紙上看到它死灰復燃,我一開始之所以不敢面對你,也是因爲在我死前,你和袁珈韻訂婚的消息已經傳開,所以我認爲我們不會有結果。”
何寒勳沉默地看着左予菱,回想着他們的過往,確實覺得她十四歲的時候,就有大人一樣的思想,有的時候甚至給人一種超人脫俗,看破紅塵的感覺,原來這不是因爲她超齡的成熟,而是因爲那顆飽經風霜的心,早已經傷痕累累。
所以他的予菱,被劉雅惠給害死了?何寒勳眼睛裡慢慢集聚心疼的光,“那上一世你爲什麼不來找我,我可以保護你呀!”
雖然左予菱的話,完全超乎自然常理,但是何寒勳仍然相信她,義無反顧地相信,他接受左予菱說的一切,同時也在自責,上一世左予菱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在哪裡?爲什麼他沒有好好地保護她?
左予菱眨眨眼睛,轉轉眼珠子,扁了下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上一世,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我怎麼去找你!”
“你說什麼?”何寒勳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臉上多了些怒‘色’,“你說上一世我們不認識,這怎麼可能?”
左予菱被他這反應逗笑了,“在上一世你是高高在上,孤傲冷漠的何氏集團大少爺,而我只是左安浩名義上的養‘女’,自卑又怯弱,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我們怎麼可能會認識?那個時候就連芹澤蕾拉也沒看我兩眼!”
“那程孜晨呢?”何寒勳不高興了,上一世左予菱和他居然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他還以爲上一世他們也有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戀,結果他們根本不認識,何少表示他非常不爽。
左予菱還沒意識到何寒勳的不愉快,笑眯眯地說:“上一世我只有程孜晨這麼一個好朋友,他會無條件地保護我,幫助我,可是高一的時候程孜晨一家也移民去了加拿大,之後再沒人對我這般好了,後來童晴雪對我很好,我把她當好姐妹,可沒想到她對我的好,其實是慢‘性’毒‘藥’,害死了我的孩子!”?
“上一世你也懷過孕?”這下何寒勳大少爺心情徹底不美麗了,臉‘色’鐵青,跟中毒似的,上一世他和左予菱素不相識,那麼左予菱懷的是誰的孩子?如果那個人還活着,何寒勳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教訓他一番。??
說到這個,左予菱冷冷地‘抽’動了下嘴角,眼底一陣鄙夷,心中的恨一點點滋生,“這又是劉雅惠的另一個‘陰’謀了,她將對我媽媽的恨,全部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她收買文詣叫他接近我,使出渾身解數,讓我愛上他,懷上他的孩子,隨後又叫童晴雪和文詣一起背叛我,害我流產!”
她上一世唯一愛上的男人啊,居然是一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想想就心塞。
聽了左予菱這般說,何寒勳的怒氣,早已經煙消雲散,他把左予菱擁入懷裡,緊緊地抱住,“你這個傻瓜!”叫他心疼的小傻瓜。
左予菱幸福地抱住何寒勳,擡起頭來,嫣然一笑,琉璃般地眸子美麗動人,“所以這一輩子我不傻,我傍上了你這個大Boss!”
何寒勳得意地點頭,點點左予菱的鼻子,自信道:“這是你這輩子做的最聰明的事情!”
左予菱很想虧他,又忍不住笑,血管裡彷彿流淌的不是鮮血,是蜂蜜,甜得她沉醉,“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何寒勳摟着左予菱來到二樓‘露’臺,坐在鞦韆椅上,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幸福的光影,美不勝收。
“予菱,那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我知道你想憑藉你自己的力量,拿回屬於你的一切,但是現在你是我何寒勳的‘女’人,我不可能袖手旁觀!”
?左予菱靠在何寒勳的肩膀上,洋洋得意地踢踢‘腿’,“等我需要你的幫助時,我自然不會客氣,現在何氏集團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你應該專心致志地把心思都放在何氏集團上。”
何寒勳欣慰地一笑,他的‘女’人就是這麼善解人意,“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左予菱垂眸,皺了皺眉頭,驀地看向何寒勳,“寒勳,唐卓學長你打算怎麼辦?”
“自從唐家的事業潰敗以後,唐卓將身上的鋒芒隱匿起來,變得更加謙遜妥協,隨遇而安,回國的這幾年,沒什麼突出的成績,但他經手的每一個任務,幾乎都能做到零瑕疵,這讓集團裡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蠢蠢‘欲’動,又沒有什麼實質的動靜,所以我暫時無從下手!也希望他不要再執‘迷’不悟,否則他只會自毀前程!”
左予菱抿了抿‘脣’,“寒勳,以前滿世界追殺你的人是唐卓嗎?”
何寒勳搖搖頭,“追殺我的人是我舅舅唐強!”
“唐強?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原因很簡單,是爲了何氏集團,你知道爲什麼唐卓和唐穎菲從小就生活在何家,同我一起長大嗎?”
左予菱搖搖頭,說實在的,她也有些好奇,唐強一直在英國拼搏,照理說唐家兄妹,應該在跟隨在父母親身邊纔對。
“我爺爺名叫何瀟天,是一個威嚴又多情的男人,他年輕的時候喜歡上一個善良單純的‘女’人,名叫施清湄,可是這個‘女’人家境普通,因爲‘門’不當戶不對,遭到了家裡人的強烈反對,我爺爺仍對施清湄死心塌地,爲了她願意放棄何家的一切,爺爺是何家的獨子,家裡人哪裡敢和他真正對抗,於是便偷偷找到施清湄,施清湄也是個懂事明理的‘女’人,知道即使她和爺爺能走到一起,也不會得到何家人的認可,嫁過去相處不來,只會讓爺爺夾在中間更加難做,時間長了他們的愛情也會變質,於是她主動找到了一心對她有意的唐苑傑,嫁給了他,爺爺氣甚,認定是施清湄負了他,對唐家展開瘋狂地報復!”
“唐家的地位聲望自然不及何家,在何家的打壓下不堪重負,家到中落,施清湄因此遭到了唐氏宗親的責怪,施清湄跳河自殺,留下了剛剛懂事的唐強,和咿呀學語的唐紀蓉,在屍體被打撈上來後,唐苑傑心如刀割,抱着施清湄來到何家,痛罵爺爺,還將當年施清湄嫁他的原因告知爺爺,要爺爺永遠活在悔恨之中!”
唐紀蓉,這不是何寒勳母親的名字嗎?左予菱身上突然生起一陣涼意,她怔怔地說:“這麼說唐苑傑是你的外公,施清湄是你外婆?”
何寒勳笑了笑,“沒錯,現在想想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奇妙,爸爸對媽媽一見鍾情,兩個人很自然地相愛,爺爺第一次見到媽媽,就好像見到施清湄一般,媽媽的‘性’格雖然不像外婆那般溫潤,但她們一樣的單純善良,便同意她嫁入何家,也希望兩家的恩怨能因爲這樁婚事塵埃落定,可舅舅當時已經記事,看到了外婆慘死的悲壯,在心裡種下了仇恨的種子!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何家,於是在爸爸和媽媽婚後不久,便要去英國打拼。”
“臨走前,媽媽找到舅舅,想勸說他留下來,可舅舅始終無法放下心中的芥蒂,沒辦法,媽媽只好勸他爲了孩子着想,將剛失去母愛的唐卓和唐穎菲留在她身邊照顧,爺爺也保證會向對待親孫子、親孫‘女’那般對待他們,我想舅舅當時也真是爲了他們考慮,同意他們留在何家!”
這個左予菱可以理解,唐強是一個不服輸的大男人,隻身去到一個陌生的國度,日子本就不好過,再帶着兩個孩子,既是拖累自己,也是對孩子的不負責,當然他也知道何瀟天對施清湄和唐家人,都愧疚不已,自然會加倍對唐氏兄妹好,不僅如此,他好像也藉由着何瀟天的抱歉,開始着他的復仇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