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陽光帶着淡淡的暖意從窗戶灑了進來,葉惠正坐在鏡子前梳妝,手裡的玉釵剛cha了一半,便見芷蘭沉着臉推門走了進來。
“怎麼了?”
“小姐。”芷蘭沉着臉給葉惠行了個禮,“小姐,這幾日京城裡到處都傳着,說大少爺不日便會處死。”
“胡說八道!這案子還沒開審了!”葉惠一拍桌子猛地一下站了起來,頭上一步搖不停的晃盪着發出清脆的響聲。
芷蘭低着頭沒有哼聲。
芷蘭是北莫蒼送給她的侍女,一向是個沉穩的,她是絕對不會說謊的。惟一的可能就是。
“是她。”
“小姐,您是指……”
“葉凝。”
除了她就不會有別人了。她一定是想引蛇出洞,自己可以狠下心不去管哥哥的死活,可是娘是絕對不可能對哥哥的生死置之不理的。
“小姐,要不,我去叮囑那些看着夫人的人,讓他們不要透露任何口風和夫人。”芷蘭也知道事情的嚴重xing忙對葉惠道。
“不。”葉惠眸光閃過一絲狠戾,“或許,這又是她的一個局。”
“什麼?”
“順藤摸瓜!”葉惠冷冷的從嘴裡吐出四個字道。
聽了葉惠的話,芷蘭的臉色也跟着沉了沉。
果然如賢妃娘娘說的那樣,那個葉凝心思深沉絕對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那若是夫人知道了怎麼辦?”芷蘭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對葉惠道。
葉惠眸子忽地一黯,“放心吧,我娘她離京城這麼遠,就算消息傳回去我估計也晚了。”
如若她猜的不錯,很快,他便會動手了。
“小姐,這個時候你萬不可心軟。”芷蘭慣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見葉惠如此神情,忙道。
葉惠點了點頭,然後默然的轉身進了內室。
沒有人看到,她絕美的臉上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滑入了衣襟。
朱海,到底是她的親哥哥。
而另一邊。
葉凝正站在桌子後面提筆寫字。
葉家的茶莊有了呂賢打理,她可省心不少,只需隔幾日去看看茶莊裡需
要添置哪些茶葉,再清點一下帳本便好,以至她現在有了不少空餘的時間。
“小姐,我回來了。”人還未至,聲音卻已經響了起來。
連看都不用看,葉凝便知進來的人是美景。只有這丫頭纔會這麼莽撞。
葉凝最後一筆寫完,“今日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小姐,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不是按您的吩咐在街上打聽消息嗎?您還別說,現在京城裡的人到處都傳着大少爺,不!那個朱海要被處死了。”美景吐着舌頭道。
葉凝笑了笑,擱下筆,拿起面前的紙仔細的瞧了瞧,“你應該不只是去打聽消息了吧!”
“小姐,你說什麼了!”美景一聽葉凝這話,用力的一跺腳,有些不樂間了。
葉凝這才擡眸看着美景,“難道你沒去看看呂掌櫃?”
一聽葉凝提起呂賢,美景臉一紅,“我,我不跟你說了。”說着,扭頭便要走。
“行了,別生氣了。”葉凝將寫好的紙摺好放進信封,這才起身微笑的喚住美景,“等過了元宵我便讓爹爹選個好日子把你嫁了得了。”
“小姐,你還胡說!”美景一聽又是一跺腳,臉上又羞又怒。
“你羞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年紀也不小了。更何況,我瞧着呂掌櫃的人品也不錯。”葉凝笑着道。
“小姐,我,我還不想嫁了。”美景紅着臉垂着腦袋小聲嘟嚷着道。
“你放心吧,我到時候讓爹認爲義女,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葉凝笑着握着美景的手道,“不過,在這之前,你先替我將這封信送進宮裡去。”
“是寫給定親王的嗎?”美景歡喜的接過信道。
“快去吧。”葉凝伸手點了點美景的額頭笑着道。
“是,小姐,我這就去。”美景歡喜的朝葉凝行了個禮,然後便蹦跳着跑了出去。
她一走,葉凝便偷了個閒走到榻前自己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可茶還沒入口便見良辰眉心微擰的走了進來。
“小姐,大少爺死了。”
葉凝的手微微一抖,但隨即便恢復鎮定。“你說誰死了?朱海?”
不是朱海還有誰。
葉凝再次來到九門提督府裡的地牢,而不遠處,朱海僵硬的躺在地上,仵作正在檢查他的死因。
“他是怎麼死的?”葉凝面無表情看着朱海的屍體道。
“中毒。”。
“中毒?”葉凝冷冷睨了那仵作一眼,然後望向一旁沉着臉的陸遜,“陸大人,您不覺得有人在打你的臉嗎?”
陸遜是誰,他是九門提督,在朝中有舉足輕重的位置,就連北莫蒼見了他也要客氣幾分,可如今卻被一個小丫頭這樣冷嘲熱諷。
他還沒怎麼,他旁邊的人便站不住了。
“你是怎麼跟我們大人說話的!”
陸遜伸手阻止了那人,他擰着眉頭很是愧疚的看着葉凝嘆了一口氣,“此事的確是老夫疏忽了,葉小姐要責怪便責怪吧!明日,本官就上書請皇上降罪。”
“等一下。”這時,那個仵作突然又開口了。
葉凝和陸遜同時望向他。
“他不只是中了毒,而且,還是中了兩種毒,時間也不一樣。”那個仵作緩緩的道。
“你說什麼?”葉凝與陸遜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度望向仵作。
相比葉凝的吃驚,陸遜更多的是覺得恥辱。
有人能不着痕跡的混入九門提督府的大獄毒死人犯已經讓他面上掛不住了,如今還有另外一撥人也混進來下了毒,這讓不等於狠狠的打了個陸遜兩巴掌嗎?
而葉凝想的卻是完全沒一樣,她原以爲朱海的死與葉惠脫不了干係,可現在卻好像不是這麼回事!下了兩次人,那麼,會不會是有兩批人?除是葉惠還會有誰要置朱海與死地?難不成,這中間還有什麼是被她忽略的嗎?
“你能判斷他兩次中毒的時間,還有中的是什麼毒嗎?”葉凝急切的又道。
“他種的毒一種是飛燕草,也就是民間常說的蘿蔔花,這種草雖然毒性烈但發作慢,若即使發現還是有救的,而另一種毒……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鶴頂紅。”
飛燕草,鶴頂紅。
那麼,除了葉惠之外當真還有別人要害朱海嗎?可那個人會是誰了?
不知爲何,葉凝的腦海裡猛地跳出一張溫柔端莊的臉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