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人多,胡銘晨他們就算已經買到了車票,可也要排長隊一個個安檢進站。春運的時候,雖然旅客人數大幅增加,可是對於安檢的要求,卻是不僅不放鬆,反而更加嚴格,因此進站的時間,要比平時增加半個小時的樣子。
胡銘晨和郝洋到達進站口的時候,兩條排隊的隊伍已經有好幾十米長。好在胡銘晨他們要乘坐的列車還有一個來小時,這點時間足夠他們檢票進站。
“你在前面,你行李多,我在後面。”到了進站隊伍的末端,郝洋讓胡銘晨站前面,可是胡銘晨卻將他推上前去,順便還從他手裡接過一袋行李。
胡銘晨的行李並不多,就是一個小揹包,裡面除了兩身簡單的換洗衣服之外,就只有一臺筆記本電腦。
“胡銘晨,你其實不用給我爸爸買那麼好的煙,他平時就抽五六塊錢的那種,煙太好了,我還怕他抽不習慣呢。”沒有謙讓,站在了前面的郝洋扭過頭來道。
“那是平時,不是快要過年了嘛,總得整點好的。”胡銘晨很隨意的道。
“關鍵是那麼貴,太破費,火車票已經花了你好幾百,這又是一千多,雖然你家經濟條件不錯,可是這麼多錢,我還是有點......”
儘管兩人是好朋友,可是胡銘晨一下子就花了那麼多錢,郝洋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當然了,郝洋會這麼想,也是囿於他對胡銘晨的身價背景並不瞭解。胡銘晨只是告訴郝洋他做過生意賺過一些錢,家裡面也是有些買賣,至於買賣多大,胡銘晨則是隻字未提。要是郝洋曉得胡銘晨現在身價千億,一千多塊錢還不如九牛一毛,或許他就不會那麼不好意思。
“有點矯情是不是?沒事的,錢嘛,賺了就是拿來花的,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介意呢。這些你就別想了,以其操這個心,你還不如好好想想,到了你家你怎麼招待我。”胡銘晨的臉上洋溢着輕鬆的笑容道。
至於花多少錢,胡銘晨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郝洋本來就很拮据,胡銘晨要去他家,就不可能讓郝洋掏錢。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再提了......到了我家,當然是請你吃江裡面的野生魚,味道於這邊魚塘裡養的魚,絕對大不同。”郝洋看到胡銘晨那一副輕鬆隨意的樣子,也就沒有再糾結於花錢的方面。
就在胡銘晨和郝洋排在隊伍裡面像蝸牛已經往前挪的時候,他們的後面又排上了好些人。即便是在隊伍的兩邊,也是各種人頭攢動,像胡銘晨這種高個子,踮着腳往四周一瞧,到處都是來去匆匆,晃來晃去的人頭。
聊了幾句之後,前面的人向前挪步,郝洋就只有回過身去,擰好行李往前跟進。
排在胡銘晨身後的就是那個羅平哥和他的同夥。
兩人跟上來之後,經過商量,由羅平哥下手,那位跟着他的年輕人則是負責掩護打下手。
郝洋往前跟進,胡銘晨也亦步亦趨的挪着步子。
就在胡銘晨剛走了兩步之後,身後倏然間就被人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撞到你吧?”胡銘晨扭過頭,看到的是羅平哥那一張謙然的笑臉,羅平哥向胡銘晨道歉兩聲之後,扭過頭來板着臉瞪向他後面的年輕人,“你幹什麼?你踩我腳了知不知道,害我撞了人家,真是的。”
“我特碼就是碰你腳後跟一下,是你丫的自己站不穩,怪誰呢。這麼大的人了,連個路都不會走,還特碼還意思說。”後面那個年輕人不但沒有覺得羞愧,反而粗言粗語的,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
“你踩了我,還強詞奪理了,講不講點道理啊,還出口罵人,信不信我替你爹媽教訓你。”羅平哥顯得很生氣,拿出一副長輩的樣子對年輕人教訓道。
沒想到羅平哥的話才說完,那個年輕人就很粗暴的一把推在他的胸口,將羅平哥又推得撞在了胡銘晨的身上:“罵你怎麼了,信不信老子還揍你呢,替我爹媽教訓我?你特碼有那個資格嗎?你再嘰歪,老子就抽你丫的。”
感覺有點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周圍的人看到兩人爭執,大家也不勸,排在他們後面的人,還稍稍的向後退了兩步,生怕自己被牽連進去。
世風日下,現在的人可沒有以前的人愛管閒事了,見義勇爲的人也遠沒有那麼多。每個人都怕被麻煩事情惹上,所以,兩人的爭吵,就沒有一個相勸的。
胡銘晨又被撞了一下,眉頭就有點皺了起來。
“你們別吵了,也沒什麼事,何必呢,出門在外,以和爲貴。”胡銘晨雖說不高興,可是想到今天是趕火車,也就沒有發火,反而還出言相勸道。
“和,和尼瑪個頭啊,我和他的事,關你個屁事,給老子閉嘴,否則我連你一起K。”年輕人擡手就指着胡銘晨,破口就罵了起來。
自己好言相勸,反而被罵,胡銘晨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
“算了,算了,這種人,我們不和他一番見識,沒素質。”那個羅平哥見胡銘晨和那年輕要爭吵,他反而轉身當起了和事佬,兩隻手攤開保住胡銘晨,像是勸阻胡銘晨,又像是保護他不受那年輕人的傷害。
胡銘晨真的是有點忍不住,他一般可沒吃過這樣的虧。
“你特碼說誰沒素質呢,你給老子過來,過來,狗曰的,看老子不收拾你。”那年輕人似乎是受不了“沒素質”三個字,一把扯住羅平哥的衣領,就將他往後拉,感覺就是要脫離排隊的隊伍,到後面去解決他們的恩怨。
“你特碼放手,真以爲我怕你啊,走就走,看誰特碼的收拾誰,小兔崽子,翻了天。”羅平哥一把甩開那年輕人的手,反而一把揪住他的臂膀,兩人就這樣罵咧咧的拉拉扯扯往後去。
“着兩個人也真是的,多大點事嘛,用的着這樣嗎?”扭過頭看到這一切的郝洋悻悻然的道,“胡銘晨,你沒事吧?”
兩人扯着退出去之後,後面排隊的人趕緊定了上來填補這兩個空位。
“小夥子,現在什麼人都有,就這種人啊,以後準有人收拾他。一物降一物,衝什麼,今後絕對會吃虧。幸好你沒啃聲,要不然啊,你今天也會有麻煩。”填補上來的一個揹着行李的大姐道。
胡銘晨沒有搭這位大姐的茬,只是沉着臉觸着眉頭應了郝洋一句:“我沒事,就輕輕了撞了我的腰而已。”
胡銘晨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拍自己的後腰。
可是才一拍,胡銘晨頓時就主意到了不對,右邊大腿外側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胡銘晨趕緊低下頭,同時手也從後腰移動到了大腿外側。
一看一摸,胡銘晨頓時就火冒三丈,神態陰沉寒冷。
原來胡銘晨的褲子上已經多了一個口子,而且,裝在褲兜裡的錢包,也不翼而飛了。
“胡銘晨,你褲子被人劃開了,莫不是遇到了扒手?可剛纔還好好的啊。”郝洋這時也注意到了胡銘晨褲子上的那個口子,瞪着眼詫異道。
“一定是剛纔那兩個人。”胡銘晨咬着牙壓住怒火道,“你在這裡排隊等着,我去找他們。”
胡銘晨說完就離開排隊的隊伍,向着後面的人羣擠出去。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胡銘晨讓他排隊等着,郝洋怎麼可能就真的老老實實呆這裡,萬一胡銘晨跟上去有個什麼危險或者狀況怎麼辦,所以也急忙離開隊伍,尾隨着胡銘晨的身後,“我和你一起去找他們把錢包拿回來。”
胡銘晨非常氣惱,他不僅僅是惱怒於錢包被拿走。幾千塊錢的損失,胡銘晨還不是太放在心上,他咽不下這口氣的是,自己被人給耍了,而且,他的火車票還在錢包裡面,要是不把錢包拿回來,胡銘晨也就上不了火車。
胡銘晨扒開人羣往外走,同時一雙冒着寒光的眼睛不停的四處瞟,希冀能夠一眼將那兩個唱雙簧的歹人給一眼認出來。
可是人海茫茫,那裡那麼容易就找到。
郝洋緊緊的跟在胡銘晨的身後,眼睛也不停的四處張望。
“郝洋,你既然來了,那你往這邊去找,我往那邊去找,記住,找到了他們,千萬別輕舉妄動,馬上給我打電話,我來收拾他們。”胡銘晨曉得郝洋就在身後,既然他跟來了,而且自己沒有車票也去不了,乾脆就給他分配任務,兩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有機會。
郝洋別看是個年輕小夥子,但是身手並不怎麼行,胡銘晨擔心他的安全,故而特別叮囑,要他別隨意行事,一定要通知自己來處理。
......
“呵呵,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到手了,那傻小子現在估計還矇在鼓裡呢。”羅平哥和那個年輕人離開車站廣場之後,走到了右側那一排小餐館中間的巷子裡,羅平哥從兜裡掏出胡銘晨的那個棕色錢包,拍了拍自己的左手手心,得意洋洋的道。
“快打開看看,看有多少錢。”看到錢包,年輕人急不可耐的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