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跑完最後的一米,整個人就直接攤下去摔在地上,背上的揹包倒在一邊。
胡銘晨將吃奶的力氣全部使用了,終於在最後提前幾秒鐘完成十公里的負重。
“一個人的潛能還真的是無限啊,我還以爲你完成不了呢,沒想到,還真是給你完成了。”裴強這時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用風涼話的口吻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胡銘晨道。
胡銘晨現在根本沒辦法與他對話,嘴巴像老牛一樣,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是不是覺得很痛苦很折磨,是不是想早點回家去啊?”裴強帶着笑意彎腰問道。
胡銘晨喘着氣搖搖頭,算是對裴強的一個迴應。
“趕緊起來吧,太累了躺在地上不好,起來緩慢的活動活動,順便喝點水。”說完裴強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軍用水壺遞給胡銘晨。
如果只是緩慢的活動,那胡銘晨是爬不起來的,但是見到水,胡銘晨也不知道哪裡又冒出來的精神,脫開行李袋之後,急忙爬起來結果裴強的水壺。
擰開蓋子,對着嘴就猛灌。但是灌了兩口之後,胡銘晨就覺得這水不對勁,鹹鹹的。
“怎......怎麼會......鹹的?”
“廢話,鹽水當然是鹹的啊,你流汗太多,大量失去鹽分,不補充點鹽水,我怕你熬不住。”
聽說只是鹽水,胡銘晨接着咕咕咕的繼續灌水,直到把水壺裡的最後一滴水喝光了,胡銘晨纔將水壺還給裴強。
“記住以後自己準備水。”裴強接過水壺道。
“我沒法準備啊,咱們營區裡又沒有小賣部,我自己連個水壺也沒有,怎麼準備啊?要是中途有水補充,我恐怕早就到了呢。”
“你難道不知道你背的行李袋裡面就有一壺水嗎?”裴強反問道。
“我背的行李包裡面有一壺水?”胡銘晨半信半疑的走過去將那個迷彩行李袋提起來,拉開拉鍊,發現裡面還真的有一個裝滿水的水壺,“我靠,怎麼不早說啊,害我嗓子都冒煙了。”
鄧小勇將揹包遞給胡銘晨之後就直接讓他跑,壓根沒告訴他包裡面有些什麼東西,更沒有給他詢問的時間和機會。
“你也沒問啊。”裴強聳聳肩道。
胡銘晨那個鬱悶啊,這到成了自己的不對,整人也沒你們這麼個整法的啊。
打開揹包之後,胡銘晨才發現,裡面除了有一壺水,還有睡袋,毛巾,軍用乾糧,驅蚊液等物品。基本上野外生活能用得到的東西里面都有。
“這個包以後歸你了,下次聰明點。別忘了,你還有一百個拳頭支撐的俯臥撐,做完了你才能回宿舍去洗衣服洗澡。”扔下一句話之後,裴強又走了。
胡銘晨很想朝裴強的後背比一個罵人的手勢,可是又怕被監控,到時候給他變本加厲整自己的藉口和理由。他只能在心底裡暗暗發泄他的不滿。
喝了水,又休息了一小會兒,胡銘晨稍微好了一丟丟。但是要馬上完成一百個俯臥撐,而且支撐的還是拳頭,胡銘晨還是感到有些許的力不從心。
以前做俯臥撐都是手掌撐在地面,而現在卻要用四根手指的背面壓在地上。別看這小小的變化,這等於是增大了難度。如果以往傳統方式能做一百個,那麼換這種方式後,五十個都會變得吃力。
胡銘晨趴下去才做了三十個,就覺得手指有點支撐不住,指關節很痛。當然,他這一天的辛苦勞累,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胡銘晨沒有硬撐,感覺到不行就急忙打住,免得到時候還是做不完,白白的浪費體力。
胡銘晨重新活動一下手指,繼續多點休息時間,十幾分鍾之後,胡銘晨纔再次趴下去重新做。而且這次,他換了個地點,地面不再是堅硬的水泥而是稍軟的土壤地。
這回,胡銘晨才得以苦苦的撐住,一次性的將一百個俯臥撐給完成。回到宿舍,胡銘晨別說洗衣服,他連脫衣服的力氣都沒有。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衣服褲子給強行擺脫下倆,卻發現兩手竟然都擰不開水龍頭。
不是水龍頭太緊,而是他的手已經痠痛得快不屬於他了。
後面用手臂勉強打開水龍頭之後,胡銘晨就只能沖水,自己給自己搓澡的力氣都沒有。
在泥水裡滾了幾圈的衣服,胡銘晨沒有搓洗,就只是在水裡涮了涮就撈起來溼淋淋掛在衣架上。
躺在牀上的胡銘晨,其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感覺到疼的。
想翻身翻不動,一是很痛,二是完全沒力氣。
這次進入山狼突擊隊,有用的東西還沒學到,就先弄了個遍體鱗傷。
明天又會有什麼等着自己,胡銘晨一丁點不知道,他現在只曉得,躺在牀上就不想下來,要是能夠讓他這樣睡三天三夜,胡銘晨都覺得自己睡得了。
然而根本就不會有人給胡銘晨那麼充足的休息。
在全身痠痛中累得進入夢鄉的胡銘晨感覺自己根本沒睡多久,外面的集合號就吹響。
胡銘晨一咕嚕急忙爬起來,穿上衣服擡手一看,時間纔到半夜三點半。
擦,半夜三點半集合幹什麼?雖然滿腦子的迷霧不解,可胡銘晨還是咚咚咚的跑下樓。
“你跑下來幹什麼?”站在臺階上的裴強見胡銘晨跑來,不解的問道。
“不是吹集合號嗎?”裴強不解,胡銘晨自己還納悶呢。
“那是我們集合,做夜間拉練,你又不是我們隊伍的一員......”裴強道。
“哦,那你們拉練,我回去繼續接着睡。”胡銘晨不等裴強說完,就急忙轉身要走。
“站住,立定,向後轉。”胡銘晨要走,裴強就將他叫住。
胡銘晨只能站定,向後轉面對着裴強。
“你來都來了嘛,既然你的積極性那麼高,那我就批准你參加我們的夜晚拉練,王榮飛,將你們的那挺95式班用機槍分給他扛。”
“裴隊長......”胡銘晨這個急啊,誰特碼的積極性高了呀,我也沒請求你批准我參加啊。咱只是搞不懂狀況,誤打誤撞進來的,你幹嘛就霸王硬上弓了呢。
“我知道你激動,不用說了,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我們是很鼓勵年輕人的,你的熱情,我們大家都看到了。入列,王榮飛,他就分到你們那一組吧。”裴強很霸道,根本就不給胡銘晨辯解的機會。
整齊站立的那些戰士,聽了裴強的話,不少人都露出了莞爾的微笑。
我激動個毛啊,我就算激動,也不是因爲你給我這個機會啊,我是激動你丫玩陰的。胡銘晨苦着一張臉腹誹。
王榮飛站出來,進一挺近四公斤重的95式班用機槍塞給胡銘晨,將他安排站在隊伍的尾巴上。
胡銘晨壓根就沒休息好,全身的痠痛還在持續發酵呢。好嘛,一個集合號,自己就被安排進了夜間拉練的隊伍,也真是夠悲催的。要曉得這樣,還不如睡死一點,不起來呢。
“向右---轉,齊步---跑!”隨着裴強的一聲令下,夜間拉練的隊伍出發了。
拉練方向胡銘晨不知道,拉練的距離他也不知道,只曉得扛着機槍跟在隊伍的後面跑。
很快,隊伍出了營區,黑燈瞎火的就朝着漆黑一片的山裡跑。
“怎麼樣?能不能行?”王榮飛跑到胡銘晨的身邊,關心的問道。
“行不行都已經這樣了啊,難不成還能放我回去睡覺嗎?”胡銘晨埋怨道。
“呵呵,當然不可能,我也就是這麼一問嘛。”王榮飛笑道。
“我也真是逞能,你們吹集合號,我爬起來湊什麼熱鬧啊,從上到下,我還無一處不痛呢,就得跟着你們搞什麼夜間拉練,真是倒黴。”胡銘晨邊跑邊抱怨道。
“哈哈哈,你想多了你,你以爲你要是真的不起來就可以安心睡覺了?幸好你起來了,你如果沒起來,恐怕你得到的待遇就不是跟着我們搞拉練那麼簡單了。”王榮飛爽朗的笑道。
“搞了半天,他是故意的,我是被設計的一方......也掏陰險了吧。”胡銘晨恍然道。
“這叫出其不意無處不在,呵呵,你習慣了就好。之前我們隊伍新來的一個戰士,情況和你差不多,他受了點傷被安排休息。結果也是夜間拉練他沒起來參加,你猜怎麼着,哈哈,裴隊長送給他的是五十公里的負重越野。”王榮飛笑道。
“我靠,那我還算是幸運的了。”
“可不是,這挺機槍好歹才3.96公斤,昨晚上你不是被安排二十公斤的十公里嗎?相比之下,哪個輕鬆?現在拉練是一個選擇,等起牀號之後,或許給你的選擇就是二十公斤三十公里,你就偷着笑吧,哈哈,快點,跟上跟上。”王榮飛道。
擦,要是真這樣的話,那現在參加拉練還真的是幸運,起碼大半夜的涼快,而且又是一隊人大家一起,熱鬧些。
王榮飛他們的夜間拉練是來回二十公里,一路上不準有手電和其他照明設備,完全就是靠兩隻眼睛認路和辨別方向。
等他們二十公里拉練回來,正好是起牀號吹響的時間,放下裝備,各自回房間去洗漱,然後到食堂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