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之後,胡銘晨親自將他們送到凱賓斯基酒店的總統套房。
爲了接待舒爾茨先生,胡銘晨已經做出安排,包下了凱賓斯基酒店的一整層樓,而擁有總統套房的這一層樓是單獨的電梯,並不需要與別的客人共乘。
而且,舒爾茨先生並不是只與他的孫子兩個人來,隨同他一起來的,還有安保人員,醫生以及助理,所以整整一層樓,正好可以滿足他們的需要。
“這座城市霧可真大。”進到房間裡面,透過窗戶,看到整座城市的上空籠罩着一層霧氣,舒爾茨先生說了一句。
“舒爾茨先生,其實你不必前來的,我的意思並非是我不歡迎你,而是這個季節真的不對。在冬天,鎮南常常會下綿綿細雨,溼氣比較重,它不利於你的身體健康。”胡銘晨站到窗戶邊,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道。
今天的鎮南雖說沒下雨,可是卻是陰天,這座城市已經連續幾天沒出太陽了。
這個天氣,當地人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外地人有一部分就受不了它的溼冷。
對的,就算不下雨,因爲溼氣大,鎮南就是溼冷。
“這鬼天氣,我也不喜歡,我就勸爺爺不要來,這個季節,去弗羅裡達,或者夏威夷多好,就算是來亞洲,也可以選更南方的城市啊。”小舒爾茨抱怨了一句道。
舒爾茨臉一沉,對孫子批評道:“我都受得了,你就不行了嗎?要是不喜歡,你現在就回去。”
“爺爺,我是爲你的身體考慮,不是爲我,一聲告誡過,你要多住在陽光乾燥的地方。”小舒爾茨狡辯道。
“幾百萬人都能在這座城市生活,我偶爾來住一下,有何不可?難道,你覺得我就真的要死了嗎?”舒爾茨板着臉,訓斥他的孫子道。
沒想到一個天氣,都能使得這祖孫倆拌嘴,胡銘晨也真的是無語了。
胡銘晨就尷尬的站在一旁,說什麼也不是,乾脆就閉嘴,什麼也不說。
這其中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胡銘晨對自以爲是的小舒爾茨不是太感冒,這傢伙,自身本事沒多少,可是,就喜歡唧唧歪歪的。
上次在夏威夷,這幾夥就在胡銘晨的面前炫耀過他的遊艇以及其他奢華的生活。
在他眼裡,胡銘晨似乎過的就是窮人的日子,起碼也是一點不懂得享受生活。
“你以爲我是帶你來度假的嗎?你以爲胡先生有時間度假嗎?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對於將公司託付給你,還真的是擔心啊......”舒爾茨又訓斥了小舒爾茨一頓之後,身體似乎有些不舒服,只見他用手捂着胸口。
見狀,胡銘晨要喊醫生,舒爾茨卻叫住他,讓孫子倒水給他吃藥。
一顆小藥丸下去之後,舒爾茨先生平復了一下,纔會看起來好一些。
“爺爺,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我會努力的。”小舒爾茨等爺爺平復好轉,趕緊承認錯誤道。
這傢伙雖然不太成器,但是對爺爺的身體還是很在乎。
“你現在需要的並不是努力,窮人才靠努力,富人靠的是智慧,靠的是眼光,明白嗎?”舒爾茨先生躺在躺椅上,蓋着毯子,伸手指着小舒爾茨道。
舒爾茨先生的這段話,真的是至理名言。
窮人在沒有資本沒有資源的時候,就真的只能靠努力。
等有了資本和資源,那麼就要靠智慧和眼光去合理利用,讓它們可以創造更加巨大的財富。
“我知道了爺爺。”小舒爾茨規規矩矩的道。
“這方面,你就需要向胡銘晨先生學習,他如果單靠努力,一輩子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他就是靠的智慧和眼光,無以倫比的智慧和眼光。”舒爾茨先生指着胡銘晨對他孫子道。
小舒爾茨瞟了胡銘晨一眼,沒有說話。
小舒爾茨其實並不否認這一點,只不過,他就是不太服氣。
小舒爾茨知道,目前位置,胡銘晨的財富其實是超過他們家的,這就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只不過,讓他承認胡銘晨比他厲害,並且是厲害得多,小舒爾茨是不甘心的。
他認爲自己的基礎比胡銘晨好,所受的教育比胡銘晨的好,米國的整體環境也比這邊好,他接觸的上流社會比胡銘晨多得多。
“舒爾茨先生,您謬讚了,我就是運氣好而已,一切皆是靠運氣所得。”胡銘晨謙遜的道。
“呵呵,運氣?我從不相信運氣,尤其是在商場上,那就沒有什麼運氣可言。不管是在商界,還是在賭場裡面,所有靠運氣的人,最後都死得很難看。”舒爾茨先生微微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道。
舒爾茨先生的這個觀點,胡銘晨贊同。
運氣那玩意,看不見摸不着。就算真的有,一個人也不可能幾十年始終運氣好,如果沒有實力,那麼只要有一次倒黴,所擁有的一切,就極可能灰飛煙滅。
不管是商場還是賭場,靠運氣過活的人,最終的下場真的就是被別人以智謀和手段吃得渣也不剩。
胡銘晨對此有親身經歷的認識,互聯網企業全國有成千上萬家,可是他就只投了那麼幾家穩賺不賠的。其他的,要麼起不來,要麼就倒下了。
重生前,胡銘晨買過彩票,就想着靠運氣改變命運。
結果買彩票花了不少錢,可是中過的最大獎就是二十元。
“舒爾茨先生,你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剛纔又身體不適,要不,你先休息一下,稍晚一點,我們再去就餐。我今晚也住在這裡,你要是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胡銘晨不想就這麼話題繼續下去,再加上舒爾茨年紀大了,現在臉上有疲態,他就想離開,給他安靜的休息一下。
“好的,謝謝你的款待。”
“呵呵,謝什麼謝,我們是朋友嘛,在米國的時候,你也沒少款待我。那你休息,我們一會兒見。”胡銘晨笑着聳了聳肩道。
“你送一下胡先生。”舒爾茨指示他的孫子道。
“不必,不必了,你照顧舒爾茨先生吧。”胡銘晨擡了擡手,自己轉身出門。
等胡銘晨走了之後,疲態的舒爾茨先生不僅沒有休息,反而在孫子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看到了沒有,他是不是很懂進退,就憑這一點,他就容易讓人產生好感。雖然我剛纔說的那些話,他沒有表態,但是你應該看得出來,他是贊同和認可的。這就說明,他和我是一樣的想法。”舒爾茨指了指胡銘晨離開的紅木門道。
“我看出來了。”小舒爾茨點了點頭道。
“我們雖然在米國根底深厚,也有很多人脈,可是,你要記住,那些人脈,是在你對他們有所作用的情況下,纔會發揮作用。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而你扛不起家族的大旗,那麼,那些與你走得近的人,甚至會反過來咬你一口。”舒爾茨先生的雙眸透着精光繼續道。
他這一雙眼睛,看過的人和故事太多了,他本身經歷的人和故事也太多了。
在他創業時,很多需要仰望的家族,現在已經不復存在,有一些,在子孫的咬牙堅持下苟延殘喘。
舒爾茨現在給孫子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書上看來的,而是自己親身體會所得。
“難道他就不會嗎?”小舒爾茨問道。
“......到目前爲止,他還不會。”舒爾茨先生沉吟了一下道。
小舒爾茨以爲爺爺是對胡銘晨產生了動搖:“那麼說以後還是可能會的,現在,是因爲你還存在,是這樣吧?”
“愚蠢,我的存在雖然有所作用,可是,我那麼說......意思是指的你。如果你能純心對他,那麼他就不會。華夏是一個重人情味的民族,他也是一個重人情味的人。我們與他合作這麼些年,他從來沒有佔過我們的便宜,這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屑,他不願意那麼做。”舒爾茨先生深邃的目光看了看頭頂的吊燈,緩緩的對孫子道。
“我們派得有戴維在鵬博電子集團裡面......”
“哼,你以爲戴維能對他有制約作用?戴維能監督他?”老舒爾茨冷哼了一聲道,“戴維早就被他給制服了,現在,他說的話,比我對戴維說的話還管用。別忘了,公司裡面他是大股東,這裡又不是米國。他如果真的想傾吞我們的利益,有一百種辦法。”
“爺爺,那既然戴維已經被他制服,那我們怎麼不換一個人呢?戴維是代表我們公司,是代表你在鵬博電子集團裡面的啊,你要是換人,他也不能說什麼。”小舒爾茨表示不解的道。
“換人?我幹嘛要換人,我沒有想要疏遠關係。如果我提出換人,那麼就意味着不信任,他反而會防範。就算要換人,也是他提出來,而不是我提出來。他覺得戴維可用,覺得戴維對公司有利,而我要撤換,你說,換成你,你會怎麼想?”舒爾茨白了孫子一眼道。
“換成我,我應該會不高興吧。”小舒爾茨老老實實的道。
“那不就是了,戴維現在是維繫雙方愉快合作的紐帶,只不過,我希望,以後這個紐帶能變成你。”老舒爾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