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張偉東同志,人家薅羊毛也不會老盯着一隻羊薅,怎麼你......一缺錢的就想到我了呢,我告訴你哦,那銀行也不是我的,全省那麼多地方發展都要錢,別說我沒那麼多,就算是有,我也得做到雨露均沾啊,你說是吧?”周其美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開着玩笑道。
“就因爲我盯着你,所以其他銀行就讓人別的兄弟市州了嘛,呵呵,誰叫我們關係好,我不盯着你盯着誰。現在信用貸款的額度稍微放開了,我不趁着這個機會找你,以後恐怕機會就不多了。”難得看到張偉東這個厚臉皮的樣子,爲了涼城的發展,也真的是豁出去了。
“你呀你......”周其美笑着指了指張偉東,“五十億,我最多再給你放寬五十億,再多就不行了,你這頓飯,可真夠貴的。”
“哈哈哈,好,五十億就五十億,有了這筆錢,我們涼城的內環塊錢就可以建起來了,到時候,我們的城市規模和經濟實力就能夠上一個臺階。”從周其美這裡得到了五十億的信貸承諾,張偉東一下子就變得很高興。
“你們是借款容易,我現在,是擔心你們的還款啊,要是你們不能夠開拓財源,確保還款,到時候我們銀行的呆賬就會是個大窟窿。”又和張偉東碰了一杯酒後,周其美略顯憂心的道。
對於張衛東來說,他是不必擔心還款的,那個錢是涼城借的,又不是他個人借款,怎麼還,什麼時候還,他壓根不用考慮,到時候他還在不在涼城工作都還兩說呢。
可是周其美不得不考慮這個這個問題。
當然,那個錢說起來也不是他個人的錢,是大衆的,是國家的,即便那些債務全部變成了呆賬,他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實際損失。只是,那些錢畢竟是從他的手裡借出去,意擔後面的金融政策有變化,上面一審計,那麼對於如此多借出去收不回來的資金,他還是要承擔一定的壓力和風險。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子的,如果不較真,大家都沒事,可是一較真,處處是漏洞。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不負責任的,我不是那種拿着國家的錢就肆意揮霍的人,我怎麼着也要爲涼城負責,要是以後真的債務太過沉重,且不說各個金融機構會限制貸款,就是那沉重的負擔,也不利於當地的長遠發展。這不,爲了還款的事情,我不是把小胡請來了嘛。”
前面的話,張偉東顯得很有擔當,很有責任心,可是說到後面,就覺得胡銘晨被當成了冤大頭。
“張叔叔,你說什麼呢,你們的還款,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借來的錢,也沒給我一分啊,咋就算到我身上了?”胡銘晨放下碗筷,一臉懵逼的憋屈抱怨道。
“怎麼會和你沒有關係,你是不是我們涼城的人?你家是不是涼城的?兩成發展好了,你家是不是也得利?我告訴你,獲益大家得,這還款當然也要大家還吶,哪有光要好處不付出的道理?”張偉東對胡銘晨一連串的質問道。
“我......這是什麼邏輯啊?我是涼城的人,我家也是涼城的,可是......怎麼就要讓我來還錢呢?再說,我也沒見到什麼獲利嘛。”胡銘晨有點被張偉東的神邏輯給打敗。
“呵呵,你說,交通改善了,你家出行是不是就方便了?你家公司進貨和出貨是不是就容易了?還有,當地發展了,消費水平提高了,你家的生意是不是就好做了?還有,我們還規劃了一個機場,你家的人今後坐不坐飛機進出涼城吧?還說和你沒關係,哪裡會沒關係?就拿那高鐵來說,以後你真不坐啊?”張偉東不以爲意的揶揄胡銘晨道。
“是,你說的這些我都承認,那也是全市三百多萬人民得到好處,怎麼你就單單提到我呢?這不合道理的嘛。”胡銘晨舉手做投降狀道。
“這不是能者多勞嘛,何況,你家的獲益要比別人多,自然就想要考慮你呀,這哪裡不合道理?”張偉東笑吟吟的道。
“我說不過你這個大領導,我甘拜下風,你怎麼說就怎麼辦吧,反正,那麼多錢,我能力有限,是還不起的。”張偉東不是插科打諢嘛,胡銘晨乾脆也學他,耍起了無賴,愛咋地咋地吧。
“你瞧你說的,誰要你掏錢還賬了?要你掏錢,那我不變成搜刮民脂民膏了嘛,咱不要你掏錢,只要你幫忙提升我們市裡面的還款能力就行。”張偉東見胡銘晨服軟,漸漸就將話說到了正題上來。
“幫助提升市裡面的還款能力?怎麼幫?”胡銘晨問道。
“很簡單,我可聽說了,有一家公司要來我們省內考察,打算投資三百億建立一座現代化的汽車製造廠以及相關的配套工廠,而你,恰恰與那家公司的老總認識,所以,我們打算聘請你擔任顧問,幫助我們遊說,爭取將那個項目落戶在我們涼城。你想啊,三百億的投資工廠落地,每年不得出產幾十萬部整車啊,一年幾百億的營業額,光是這個稅收就會不少,那樣的話,我們市裡面的還款能力不就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了嗎,還可以解決相關的就業和增加當地消費,一舉多得......”
“等等,等等,張叔叔,你說的是羅光聰要帶來的那個項目?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和他認識的?”胡銘晨很沒禮貌的伸手打斷張偉東的話問道。
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胡銘晨就不是去遊說,估計就是要背上這個任務了。此外,他也好奇,自己與羅光聰的關係是誰泄露給他的。
“你看,你自己都說出來了,這就證明所言非虛,一般人哪裡會知道這個項目。至於我怎麼了解到你們認識,呵呵,別忘了,你叔叔是我們的青年企業家,還是我們青年企業家協會的會長。”
“你說的是我三叔?我很納悶,他什麼時候成爲什麼青年企業家協會的會長了?”胡銘晨腦子有點迷糊,這情況他還真的是沒有掌握呢。
“剛剛不久,我們的這個協會也是月初才成立的,我還出席了他們的成立大會,會上,胡建強先生就被選爲會長了。”張偉東解釋道,“怎麼?難道你不願意爲家鄉的發展出一份力?”
“不是,不是,我三叔到底和你說了多少?我的意思是,他是怎麼給你說的?”胡銘晨撓了撓頭道。
“沒說多少啊,就是我們在說到希望青年企業家協會積極協助招商引資,積極投資當地的時候,他給我說了這麼一個項目,還說你和那個總裁是認識的。我到省投資促進局一問,還真有那麼回事,那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不找你找誰?”
張偉東如此一說,胡銘晨大致就有點明白了,一定是胡建強當了那麼個會長之後,有點發飄,說話也有些大了。爲了顯得自己有能量有見識,就將胡銘晨透露給他的情況給說了出去。
也幸好胡建強沒有糊塗,要是他再把那個項目實際就是興盛投資公司下屬企業的項目說出來的話,估計張偉東就不是如此請他幫忙了,極有可能就會威逼利誘,各種手段齊出,非得讓這個項目落戶在涼城不可。
“張叔叔,你也知道這麼大的項目落地,豈是我一個人微言輕的學生所能影響到的,人家一定會考察各個方面的投資環境以及配套政策和配套設施那些的嘛。商人逐利,你們不拿出優惠的招商引資政策,不搞好各種服務,找我有什麼用?”胡銘晨把握到脈搏之後,就開始搪塞,或者說欲擒故縱了。
“你說的那些,我能不知道嗎?根本就不用擔心,一句話,別的地方給出的優惠政策,我們一定也給,甚至別人給不了的,我們也想辦法給。關鍵是,要讓他們到我們涼城去考察一番才行。而且,你既然認識人家,也可以幫我側面套一下,他們需要什麼,這樣我們就可以做到有的放矢了啊。”張偉東看來是有過思考和權衡的,否則,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張叔叔,說真的,我們涼城真不佔什麼優勢,就算人家要來我們省內設廠,估計也是在鎮南的可能性大,論交通,我們比不過,論區位優勢,我們也不算多好,論營商環境,好像也差一些城市,還有啊,我們沒有配套產業和相應的技工,這......你讓我怎麼說呢。”
“小胡,讓你幫助遊說,你怎麼反着來啊,是,我們是有不少缺陷,可是,也有優勢啊,我們土地便宜,電價便宜,政策也會給足,至於你說的那些,很多也是可以改善的,比如交通,就已經改善很多嘛,等過兩年,連接周邊的兩條高速通車,那就更不是問題。此外,你說的區位優勢,在我們涼城五百公里半徑的範圍內,有三座省會城市,有七座百萬人口的城市,覆蓋六千多萬人,這不是優勢又是什麼。還有,我想過了,要是這個項目能落地,我們還可以專門建一個火車貨運站,可以通達全國的啊......你要做的是幫我們把項目拿下來,而不是想辦法往外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