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這麼多人......我們既然要協商,怎麼會幹你說的那種事情呢,不可能的嘛。”鄭霞道。
“這年頭,誰說得準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要協商就在這裡,否則的話,那就經公吧,隨便你。”小龍道。
“好好,那就在這裡,那你們說,搞怎麼辦吧?”鄭霞忍住氣道。
“不是我們要怎麼辦,而是你們打算怎麼辦?”另一個小夥子道。
“我們,我們,我們這當然就是處理啊。”鄭霞實在是無語。
“既然是要處理,那就處理啊,我們等着就是了。”這個小夥子掏出煙來,扔了一根給小龍,將煙點上之後,就慵懶的坐在椅子上道。
“你們這樣......那你們到底有什麼要求嘛,你們有什麼要求你們就說啊,難道我們說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了嗎?”鄭霞好沒氣的道。
這兩個傢伙,到底是沒經驗呢,還是存心噁心人啊,哪裡有就這樣談處理的啊。
“我們的要求......林泉,你覺得我們應該有什麼樣的要求啊?”小龍看着另一個小夥子徵詢道。
“那還用說嗎,兩個要求,第一就是賠禮道歉,第二就是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我們受到了驚嚇,差點被要了小命,怎麼着也得補償我們一下才行。”那個林泉看着鄭霞道。
“道歉沒有問題,不管是怎麼出現的,既然你們在我們的店裡就餐,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們的確是感到抱歉,不好意思,至於補償嘛......你們看這樣好不好,這一頓就當我們請客,免單了行不行?”鄭霞道。
至始至終,鄭霞都沒有承認那小塊玻璃是他們店裡弄進去的,她也沒有覺得完全就是他們的責任。正因爲如此,鄭霞提出的賠償僅僅就是免單而已,並沒有提出一個更大的讓人滿意的數字。
“啪”的一聲,林泉在餐桌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哼哼,怎麼着,你們覺得我們就是來這裡騙吃騙喝來了嗎?你們這一頓破烤魚,能值幾個錢啊,我們哥倆是那種吃了東西付不起錢的人嗎?”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鄭霞旁邊的廚師趕緊緩頰解釋道。
“不是這個意思?我看她就是這個意思,還誤會,誤會個鳥啊。我看你們是一丁點誠意都沒有。”林泉生氣之後,嘴巴里冒出來的話就變得不乾淨起來。
“你說話乾淨點可以不,這不是協商嘛,那讓你們提要求你們又不提,我們提了你們又不幹,那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鄭霞皺着眉頭道。
“你們提的這算什麼鳥的協商賠償,簡直就和打發叫花子差不多。還免單,我們吃出了玻璃片,你們還想收錢怎麼着?一句話,賠償我們兩千塊的精神損失費,否則免談。”小龍道。
“兩千太少了,我們兩個的命就只值兩千嗎?最少三千。否則就叫電視臺來曝光,到時候我看你們店裡的生意還怎麼做?”林泉在同伴的基礎上加碼道。
“三千這也太多了,除了免單,我們可以適當補償五百塊。再說了,這個玻璃渣,也真不是我們弄進去的。”鄭霞搖搖頭道。
“三千塊真不多,如果是我,我覺得三千塊還未必能講得清楚。”隔壁桌的一個男的看熱鬧不嫌事大道。
“這位老哥的話有道理,吃頓飯,遇到這樣的事情,誰不噁心,誰不擔驚受怕啊,三千塊還嫌多,真的是無商不奸。”林泉向那個男的感激的笑了笑道。
“小晨,這個事你覺得應該怎麼樣?”胡建強問胡銘晨道。
“要是我,那是一分錢都不會賠,按照程序,該怎麼走就怎麼走。”胡銘晨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協調的兩撥人道。
“胡先生,這哪裡有什麼程序啊,他們現在協調,就是處理方式,老闆也想花錢免災。花點錢,將這個事情壓下去,就是最好的結果,否則就極可能因小失大。”吳懷思道。
“哪有什麼因小失大,老闆如果花錢了,那纔是真的因小失大。他們花了錢,那在座的客人會怎麼想?難道那個玻璃渣就和他們店沒關係了嗎?未免也太天真了。他們只要給了錢,就算沒有經過電視臺的報道,惡劣影響也會多多少少存在,至少在座的這些以及他們的朋友,是不太敢再次光顧了。只有據理力爭,找出真相,那纔是上策。”胡銘晨道。
“可問題是,這已經是無頭案,根本不會有什麼真相,他們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算警察來,那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吳懷思道。
“不見得。”胡銘晨道。
那邊的商談還在繼續,而且,**味似乎越來越濃。
“六百塊,不能再多了,你們三千塊的要求,我們根本不可能答應,我們辛辛苦苦一天,還賺不到三千塊的一半呢。”
“你們賺多賺少,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們一點不相干,你們到底賠不賠吧,乾脆點一句話,不行的話就報警和叫電視臺來吧,我們是無所謂,你們願意將事情鬧大,那也由得你們。”林泉一副破皮無奈的態度道。
胡銘晨實在看不下去,他站了起來。
“老闆娘,我覺得你們這樣扯,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我建議你,乾脆報警處理吧,電視臺來,那也未必就是壞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胡銘晨給鄭霞建議道。
“報警的話......要是他們還是這麼獅子大開口的話,我們估計也只能如此處理。”鄭霞感激的看了看胡銘晨道。
“你小子幹什麼呢你,你算哪根蔥,這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吃你的東西,別多管閒事。”小龍朝胡銘晨嗔道。
“我這怎麼叫多管閒事呢,人家叫你們私下底溝通,你們不幹,偏偏就在這裡當着我們大家協商處理,那這就和我們有關係了。你們是食客,我們也是客人,你們既然希望大家給主持公道,那我們怎麼就不能說話。剛纔那位大哥發表意見,你怎麼不說呢。怎麼?就只能順着你們兩個的話說啊?那算什麼道理?再說了,我們就想知道真相,只有知道真相了,我們纔好決定下次是不是還來光顧,你們大家說是不是啊?他們這樣協商自己處理了,那我們豈不是被矇在鼓裡,永遠不曉得真相是怎麼樣的。”胡銘晨理直氣壯地說道。
論講道理的口才,兩個傢伙怎麼回是胡銘晨的對手。
“對頭,對頭,這個小兄弟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就想知道真相,否則我們都全部免單還差不多。”頓時就有人附和胡銘晨道。
“看到沒有,我們想知道,你們這麼幹,永遠不會有真相,老闆,報警處理吧,讓警察來調查,如果是你們的問題,那別說三千,就是賠償五千,也真不多,可如果不是你們的問題,那就有可能牽扯到敲詐勒索,那樣的話還能還你們個公道呢。”胡銘晨接着道。
“行,我聽你的,我這就打電話報警,等警察來處理。”胡銘晨的話,堅定的鄭霞的決心。
當然,林泉他們的獅子大開口,也是促使鄭霞走經公程序的重要因素。要是他們答應五百塊就了了,那鄭霞極可能就會選擇吞下這口氣。
“你小子......你特碼......”林泉站起來指着胡銘晨。
胡銘晨他們這邊的人也跟着站了起來。
林泉一看胡銘晨他們這邊是兩桌,而且那麼多人,他就把後面還沒說出口的話給嚥了下去。
要是鬧起衝突來,他們兩個不但不佔便宜,而且還完全處於下風。胡銘晨他們這邊男男女女就是十個,並且其中就有五個是男的。
“識相的,現在走了就算了,否則,到時候是誰不好過,還不一定呢。”胡銘晨瞪着林泉道。
“這本身就不關你們的事,你們硬要插什麼手,我們這樣討回公道,也是代表你們啊。難道你就願意看着這樣的無良商家生意繼續這樣紅火下去?”小龍語氣放低了些道。
“人家的生意紅不紅火,那是人家的經營問題。對了,老闆已經打電話報警了,你們不是要喊什麼都市頻道的記者嗎?還不趕緊聯繫?晚了可就趕不上了喲。”胡銘晨假惺惺的好意提醒道。
小龍和林泉,假意拿出手機來翻找,可是怎麼都找不到都市頻道現場記者的聯繫方式。
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沒打算真的聯繫什麼記者,他們也沒有記者的聯繫方式。他們剛纔吼得兇,就是虛張聲勢罷了。
或者這麼說,從一開始,兩人就沒有想過要經公的程序。因爲很簡單,一旦經公,不管能不能查出真相,他們的實際好處就等於沒了,人家要處罰店家,那也是行政處理手段,與他們哥倆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不過這哥倆沒有都市頻道的記者聯繫方式,不代表其他人也沒有。
兩個女生,好心的找了找,還真的給他們找到了聯繫方式。實際上,都市頻道爲了徵尋新聞內容,他們通過好幾種方式發佈過他們的新聞熱線電話。
現在好了,有了聯繫方式,兩人也只能硬着頭皮給記者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