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那樣一說,大家才注意道,從小龍捂着大腿的指間,隱隱的有血浸透褲子顯現出來。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小夥子真是不知道輕重,你都把人給打出血來了,警察同志,我覺得你們現在應該將他給抓起來,他這是明目張膽的毆打他人,絕對不請輕饒了,這個事情,我們也絕對會在新聞裡面報道出來。”女記者對胡銘晨剛纔暗批他的言語本身就很不滿,現在逮着這麼好的機會,當然就不打算放過他。
爲了讓胡銘晨好看,女記者甚至隱隱的有威脅施壓那位警察的意圖。意思就是,你如果現在不把胡銘晨這種逞兇者給抓起來,那就別怪我到時候曝光你們。
那位警察對女記者這種頤指氣使,指手畫腳的態度很是不感冒,對她的施壓,更是反感。
“記者同志,他就是輕輕的拍了一下,算不上你說的那麼嚴重吧。”警察偏不聽她的道。
“還不嚴重,這人都出血了,還不嚴重嗎?難道要缺胳膊斷腿?”女記者惱火道。
“記者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就因爲你是他們打電話叫來的你就偏袒他們?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爲何會出血?人家都說記者的嗅覺特別靈,總能捕捉到關鍵,現在看來,也未必全部如此,有些記者就真的比較遲鈍。”胡銘晨冷嘲熱諷道。
對這個記者,胡銘晨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哪有他這樣的,根本不是站在中立的位置。
“我......我不和你們說了,你們慢慢扯,我要去醫院,林泉,走,今天就這麼算了,趕緊送我去醫院,他們就是一夥兒的。”小龍這時候偷看了胡銘晨和那位警察一眼,彎着腰裝出一個痛苦的表情道。
“好,好,走走,我送你去醫院。”林泉懂得小龍的意思,趕緊攙扶着他,就要往外走。
“等等,急什麼。”胡銘晨伸手拉住小龍的胳膊,“一個大男人,就這麼點小傷,搞得多嚴重似的,這事情還沒處理完呢,怎麼就溜,你們不是要三千塊嗎?一會兒老闆娘就給你們了。”
“你幹什麼,你讓開。”林泉一把推開胡銘晨。
“警察同志,這你們都不管嗎?難道人家受傷了還不能去醫院治療嗎?”女記者指着胡銘晨質問現場的那位警察道。
“你們等等,讓我看看你們的傷勢如何。”警察沒搭理那位女記者,而是走到小龍和林泉的跟前,“你站好了,我看看。”
“不用,不用,警察同志,不用了,問題不大,問題不大,小事情,不麻煩你了。”小龍趕緊擺手拒絕。
“還是看看的好,剛纔還有人替你們打抱不平呢,說是你們很嚴重,我毆打你們,還要警察抓我。你們要是你給看看,怎麼知道傷勢怎麼樣,怎麼讓我被抓起來伏法啊。”胡銘晨翻了翻白眼揶揄道。
這時,那位女記者真的是氣得夠嗆。胡銘晨尖酸刻薄的針對她也就罷了,那兩個傢伙還不好好配合。
這等於她在前面拉,而兩位則是在後面扯。你們不是都要去醫院了嗎?怎麼又變成問題不大,小事情了呢?你們到底搞的什麼鬼啊。
“是啊,警察同志,不用看了,我帶他去找個診所買張創可貼粘一下就行了,有我呢。”林泉也跟着說道。
“創可貼?我怕創可貼不行吧,這麼嚴重的傷,那怎麼也要抽血化驗,拍片檢查,再縫針住院什麼的,哦,估計醫藥費就得三千呢。警察同志,你還是好好查看一下人家的傷口,如果真的嚴重,我願意承擔這些醫藥費,咱們可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胡銘晨話裡有話的冷嘲熱諷道。
警察同志滿含深意看了看胡銘晨,而胡銘晨只是朝他笑了笑,哪裡看起來像是一個覺得這算有事的人啊。
“你放開手,我幫你看看,我學過急救,如果真的嚴重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先幫忙做一下簡單包紮再去醫院。”那位警察蹲了下來道。
“不,不.......不用了,這都是血,免得弄髒你的手,我們自己就可以搞定。問題不大的,我自己有感覺,謝謝你了警察同志。”小龍說這話的時候,還向後退了一步。
小龍的架勢,就是不希望警察觸碰他的傷口,至於爲什麼,他心裡面很清楚。
“警察同志,是的,不麻煩你了。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我們不追究了,我們不追究了。”林泉跟着向後退了一步道。
“不追究?你以爲你們說不追究就不追究嗎?你們不願意追究,可是這真相還得搞清楚啊,再者說了,你們不追究,那也得問人家店家幹不幹啊。”胡銘晨站在哪裡瞟了瞟眼道。
“人家都不願意追究了,你還想怎麼樣?做人別那麼過分。”女記者道。
“過分?我並不覺得哪裡過分。他追不追究是他的事,可是我們在座的這些人,我們有權利知道真相是怎麼樣的,這決定了我們還會不會光顧這家店,就這麼簡單。更何況我一開始就已經斷定是他們的問題了,就這麼放他們走,那我的猜測到底是對還是錯,你給說說。”胡銘晨慢條斯理道。
“我管你是對還是錯,關我什麼事。”女記者乜了一眼胡銘晨道。
“既然不關你的事,那你就閉嘴,你就該幹嘛幹嘛去,真以爲記者就了不起了啊。”胡銘晨也動氣了。
“你......”女記者指着胡銘晨氣鼓鼓的。
“我什麼我,你們不是要證據嗎?我說了,這就是給你們找證據,我哪裡錯了?你跑來這裡幹什麼?你不也想找到證據嗎?”胡銘晨根本不給女記者說話的空間,立刻就給她頂回去。
“小夥子,那證據在哪裡?”警察同志問胡銘晨道。
“你只要看看他的傷口,看看他爲何會流血,你就找到證據了。”胡銘晨迴應道。
衆人的胃口都被提了起來,大家都想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證據,他們還想知道,爲何胡銘晨輕輕拍了一下,對方怎麼就流血了。
“嗯,那我就看看,你們站好別動,讓我看看。”警察同志點了點頭道。
“不看了吧,都是血,髒,別看了,我已經沒什麼事情了,好了。”小龍心虛的說道,而且他也不彎腰了,站直了起來,和一個沒受傷的正常人別無二致。
“我現在不是關心你的傷怎麼樣,我是在辦案調查,希望你們配合。”警察同志沉着臉道。
本來剛纔小龍的手是捂着自己大腿的,現在他站直了之後,右手竟然伸進了自己的褲兜裡,不再捂傷口了。
“別動,讓我看看,我警告你別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警察同志板着臉道。
“好好,你要看就給你看,你看吧。”說着小龍將右手從褲兜裡掏出來,兩隻手伸直了展開,將剛纔受傷的地方暴露給警察同志。
那位警察在小龍的大腿上摸了摸,保險起見,他還將對方的褲腳挽起來,然而除了看到大腿外側有一個小口子之外,並沒有什麼奇特怪異的地方。
“怎麼樣?警察同志,啥也沒有,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小龍略微得意的說道。
“現在你有何話說?簡直就是信口雌黃,那個小口子就是證據嗎?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女記者抓住機會了,開始奚落胡銘晨。
小龍和林泉也不等警察同志發話,他們就要往外走。
就在這時,方國平竄出來,只見他一把捏住小龍的右手。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你放手。”林泉急忙去拉扯方國平。
方國平另一隻手輕輕一攘,就將林泉給攘得連續後退幾步,還撞到了一張餐桌。
“你這是幹什麼?放肆,放開他。”警察同志盯着方國平道。
方國平一句話沒說,而是將小龍的右手舉了起來,然後另一隻手則是將他握成拳頭的手指頭一個一個掰開。
小龍很不願意配合方國平,可是方國平的手捏得太緊太用力了,他掙不脫甩不開也推不掉,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頭被他掰開。
隨着小龍的右手張開,大家看到了,他的手掌心放在一個小東西,警察同志拿起來一看,是一片和剛纔從烤魚鍋裡面撈出來的很相似的玻璃片。
“警察同志,現在這算證據清楚了吧?他的褲兜裡要是不放着這麼個東西,我拿盤子輕輕一拍,他怎麼可能會受傷,那盤子怎麼可能會裂開?那玻璃片,就是他吃得差不多了放進鍋裡面去的。估計本來是想放兩塊,可是不知道怎麼想的,放了一塊,留了一塊。呵呵,沒想到自己帶的東西傷到了自己,是自作自受嗎,記者同志,現在你又怎麼看呢?你總不會覺得,這玩意是店家給放進他口袋裡面去的吧?”胡銘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慢慢悠悠道。
那個女記者這時哪裡還能幫着小龍他們說話啊,羞愧的瞪了胡銘晨一眼,轉身就走了,後續的故事也不拍了。
“你們兩個,跟我們到所裡面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