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威脅
"葉羅,有空聊兩句嗎?"
忽然,一個人出現在葉羅住處的門口,身形修長,聲音非常的有穿透力,此人的修爲,已經超越語氣。
"你是?"
葉羅看着這個人,不卑不亢的說道,雖然此人修爲高深,但這裡是常琴武院。
"我是陳家的人,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不知能否爲我解惑!"
ωwш● tt kan● C〇 來人還是站在門口,雖然距離不遠,但是葉羅只能夠看清楚此人的身形,卻看不清此人到底長什麼樣,葉羅也不強求,知道是這個人故意爲之。
"不能,我沒義務爲你解惑。"
葉羅回過頭,直接了當的說,一點也不留餘地,就算此人是陳家的人,那又如何。
"年輕人,不要太囂張,還是安安分分的好,不然,什麼時候夭折的都不知道。中庸之道,纔是正道。"
站在門口的陳家人說道,雖然語氣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語言表達的意思卻已經鋒芒畢露。
"我怎麼做人不需要你陳家的人來教,想要打架,找和你同輩或者同階的來,我全部接下,我不喜歡和比我年紀大的人說話。有句話,叫做老而不死是爲賊。"
葉羅沒有繼續走,只是停下步子,不回頭的說道。
"不錯,不錯。這張家確實收了一個好義子。年輕人,太過鋒芒畢露,不好,過剛易折,你區區一個破虛初階,而且還是一個廢武靈,拿什麼資本在這兒叫囂!"
站在門口的那個修長身影,好像有點怒火了,葉羅的那句老而不死是爲賊好像把這個陳家人給激得不輕。
"那你就別在這兒倚老賣老了。叫和我同階或者同輩的人來,來多少,我都接下。別在這人揣着年紀,揣着修爲裝大頭。我現在是張家的義子,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不用進來了,慢走不送。"
葉羅說完,直接走了進去,一步不停,也不回頭。
門口陳家的那個人,拳頭捏了捏,消失在原地。
葉羅臉上的表情不斷的在變幻,在那個人消失了很久之後,繼續看向那個人站過的地方,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葉羅的眼神很銳利。剛纔的鋒芒畢露,非常不屬於葉羅的性格,但是葉羅卻不得不那樣做。
處在現在的這個位置,已經不能退後了。
葉羅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苦笑一下。葉羅知道剛纔的那個人,應該不是什麼陳家的人,而是張家的人。陳家和張家確實是對立關係,而且已經是很多年的仇怨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問自己的一些事情。
這個人應該是張城派來的,爲了試探葉羅,也爲了看看葉羅現在的心性到底是怎麼樣的。張城取的名字叫做張怒天,也就是想讓葉羅作爲張家的劍,一把利劍。
在常琴武院外,一個修長身影的人正在往張家趕去。這個人張浩然見過,但也僅僅只是見過而已。
這個修長身影的人剛剛出現在葉羅的門口,這個人也是張家,英布的手下。葉羅所猜測的都沒有錯,這個人確實是張家的人,張家暗部的人。
張浩然的父親,張家的家主,現在正坐在家中喝茶。
葉羅簡單吃了箇中午,然後帶了點乾糧在身上,往經樓走去。
原本的幾個人呢,每個人過着不一樣的日子。葉羅開始紮根於經樓之中,其中的味道,也只有葉羅自己知道了,至於好不好,都在於葉羅。葉羅走進經樓之中,在門口的老者老者,消瘦老者還是對着葉羅微微一笑,和善的對着葉羅一笑,另一個老者雖然沒有那麼和善的笑容,但是也沒有和昨天一樣那麼看葉羅不順眼了。
走到雜學區,加上他一起還是隻有三個人在雜學區看書。張平看到葉羅的到來,轉頭對着葉羅和善一笑,沒有說什麼,繼續看他手中的書。而另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過葉羅。葉羅也不在意,拿起昨天沒有看完的《呂氏春秋》就開始看起來,一會兒就深入書本之中,對於外物已經不管不顧。
張平看了一下,微微點點頭,對葉羅看書的態度非常的肯定。葉羅以前從來沒有機會這麼看書,這一次,葉羅終於有機會了。葉羅一直都在等待那第十天的到來。距離上一次,已經過去五天了。還有五天。
陳有光正在占星堂的一處小屋裡面坐着,屋子面前擺着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陳有光雙眼放光,對於這些東西充滿了癡迷的神色。這些都是占星卜卦所用的東西,還有就是一些關於占星者修煉的心得。
陳有光自來占星堂開始,就跟着占星堂的一些前輩學習,陳有光所知甚廣,而且原本就有到家三十六大位的卜卦基礎,在占星堂可算是一個紅人。而且占星堂的福利和別的不同,占星堂內部提供了很多關於占星卜卦的東西,現在擺放在陳有光身前的這些,全部都是有占星堂拿出來的。
"北方有禍,起禍爲源。源起於滅,滅歸於源。錦繡山河,添春落秋。"
陳有光喃喃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次卜卦,我沒有提前準備過,完全是神來之筆,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陳有光對於自己的這次卜卦,非常的有信心,可是卻解不開卦象的意思,這一次的卦象爲大凶之掛。北方主兇,自己已經身處漠北域,然而這一次又卜到了大凶之卦,卦象顯示的很清楚,可是陳有光卻看不懂這一次卦象的意思。
陳有光不斷的翻閱着放在旁邊的書籍,他頭髮微微有些枯槁,面色蒼白,但是神采奕奕,其中的精神達到了一種亢奮的地步。不停的翻閱一些古樸的書籍,但是卻不停的皺眉,皺眉之後再舒展開,然後繼續皺眉,如此反覆。陳有光嘴裡不停的呢喃着卦象上面的那幾句話,心裡面跳得越來越快,這卦象,越來越近了。
"噗!"
陳有光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眼中出現一種恐懼的神色,陳有光忽然起身,打開門,衝了出來,頭髮枯槁凌亂着往占星堂的深處走去,一路上也不管其餘人的神色,走路雖然有點踉踉蹌蹌,但是陳有光的神色已經恢復,那抹恐懼被他壓在了眼底,嘴角的鮮血來不及擦拭,陳有光心急如焚,這件事,這個卦象,可能,或者就是漠北域的禍了。
終於,陳有光跑了一處小茅屋前停了下來,這裡是占星堂一個很小的角落之中,很少有人會來這裡,但是這裡確實陳有光進常琴武院的目的,陳有光就是爲了來這裡見一個人,所以才進了常琴武院。
聽常琴武院的別人說,這裡是常琴武院占星堂的一個禁地,這裡一般都是禁止學院進出的,可是陳有光卻出現在了這裡,而且不是夜間而來,大白天,直接衝了進來,陳有光心急如焚,這裡,他必須馬上來。
"請前輩爲我解惑!"
陳有光站在茅屋前面,不敢再前進一步,彷彿前面就是雷池,不能越界一步,若越界,將會死無全屍。
"求前輩爲我解惑!"
陳有光繼續說道,心急如焚,手不停的在空中左右擺動,手指不斷的變換,空氣之中一種焦躁的氣氛漂浮着,陳有光心一沉,面色更加難看。
"求前輩爲小輩解惑!"
裡面還是一聲不吭,或者說裡面根本就沒有人,但是陳有光這麼說,裡面應該是有人的,可是爲什麼不回答陳有光,那就不得而知了。
"求師祖爲徒孫解惑!"
陳有光眼眶忽然溼潤起來,眼睛裡面的那抹恐懼徹底消失,眼底一股怨氣,怒氣,還有就是渴望,佔據了整個眼眶。陳有光手中拿着一個星盤,星盤最中央,擺放着一個小巧的八卦,八卦的最中央,四個顏色不同的小點,不停的在閃爍,這星盤的精緻程度,已經足以驚世駭俗,這是陳有光最珍貴的東西。
就算陳有光說了這句驚世駭俗的話,可是茅屋之內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陳有光有點絕望了,看着手中的星盤,非常的不捨,這是師傅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也是師門的傳承,如果這個東西都丟了的話。以後自己到底怎麼去面對自己的師傅呢?陳有光的手指輕輕的磨砂着星盤,心裡面波瀾壯闊,不停的在掙扎着,臉上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滿是淚水。
陳有光嘴裡呢喃着:"北方有禍,起禍爲源。源起於滅,滅歸於源。錦繡山河,添春落秋。"
陳有光心中想着他師傅對他的一言一行,心裡充滿了思念,心中對於眼前的這個師祖,出奇的憤怒,可是那個卦象,實在是太重要了,現在能夠幫他的,也只有這個莫須有的師祖了。活着,是肯定的,但是到底會不會幫他,或者說到底理不理他,陳有光卻一無所知。
"師祖,你到底是死是活,你給個準信啊。不要讓我在這裡白白期望你,而你卻已經死了。"
陳有光憤怒的說道。
空氣之中,忽然一點晶瑩的雪花,緩緩的飄下來。陳有光一愣,這個雪花,好熟悉,好像在那個夜,自己師傅去世的那個夜,也是下這麼大的雪花,師傅的軀體沒一會兒,就被雪花掩蓋,就像一層晶瑩剔透的被子,蓋在他師傅的身上。自己也是跪在師傅的遺體面前,捏着手裡的這個星盤,淚水漸漸淋溼了衣服。
眼睛一下子模糊了起來。
陳有光驚奇的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個身影,自己不再深處茅草屋之前,而是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一個破廟之外,下着大雪,寒風呼嘯着,空氣之中的冷氣一次次的襲擊着陳有光單薄的軀體,陳有光緩緩向前走了兩部,地上咯吱,咯吱的的作響,地上的積雪很厚,腳踩下去把腳本都掩蓋在下面。
陳有光擦了擦滿是淚水的臉頰,眼睛被手揉得通紅,緩緩向前走去。
沒走一步,腳下的積雪都在痛苦的**,咯吱,咯吱叫個不停,陳有光不得不把腳步放緩下來,慢慢的向前走去,生怕天空之中繼續落下的雪花會爲了地上的雪花報仇。陳有光沒有看見,自己的身後,那些腳印,在他擡起腳之後,全部都恢復了原樣,不再是印子分明的腳印。
走到破廟的門口,廟門管着,陳有光的手擡起來,想要去打開門,可是,手總是在伸到一般的時候又收了回來,陳有光不敢開門。
忽然,門開了,裡面探出頭髮花白,臉上卻沒有多少皺紋,只有眼角有點皺紋的老頭,老頭的鼻子很紅,好像剛喝完酒,一個酒糟鼻老頭。
"徒弟,你外面兒傻站着幹嘛呢?外面那麼冷,快進來啊。"
老頭把陳有光拉了進去,然後趕緊關上門,不讓外面的寒風吹進來。
破廟確實很破很破,裡面很多處都在漏雪進來,一些地方還是能夠刮進一些寒風,不過比在外面冰天雪地要好很多了。在一個破爛道尊的雕塑下面生着一團火,火苗很旺,但是被寒風吹來吹去,好像調皮的孩子,不願意安靜的坐上一會兒,喜歡跳脫的到處玩耍。
老頭一屁股坐在一堆乾草上面,從地上拿起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口,大呼爽快。喝過一口酒之後,心情好像好了很多,但是一旁的陳有光一直盯着自己的師傅,眼睛裡面淚光不停的在閃動。
"有光,你今天是咋了?咋像個小姑娘一樣啊?"
老者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徒弟,有些憐惜的對陳有光說,陳有光眼眶之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從眼眶之中流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