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誤會
葉羅隨便選了一個房間,推門而入:“大家進來一起討論一下……”話音剛落卻塵埃飛飛揚揚,讓猝不及防的清月都咳嗽起來。
“還是……先弄乾淨再說話吧……”清琉也嗆的不行。“這死老頭子真是吝嗇……這麼大的房子連個傭人都沒有……咳咳咳”清琉還想狠狠的罵城主幾句,就被凌蒙一隻大手蓋上。凌蒙不是聽不下去清琉羅裡吧嗦,而是怕他說話把塵土吸進去。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要……要窒息了快鬆手!)”清琉被凌蒙一隻大手把小鼻子都遮住了……
除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清月在一旁加油,葉羅等人都開始了“全民大掃除”,將近兩個小時才把各自的房間打掃乾淨。一個個打掃完像打過仗一樣,灰頭土臉,完全沒了當初英姿颯爽的模樣。
“葉哥哥!”清月看見打掃完後坐着休息的葉羅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蹭髒了一塊,讓葉羅俊美的臉龐有了瑕疵。“葉哥哥 這裡髒!”清月伸出手擦拭着葉羅的臉蛋,這冰涼但負有溫暖的觸碰電擊着葉羅的心房,居然讓葉羅萌生“污漬永遠不要被擦掉”的想法……
但是這種奇怪的想法,隨着清月擦完污漬撤回小手的時候戛然而止。
葉羅有點亂——他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呢!他只是清月的哥哥,葉哥哥。
屋裡的人,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只是氣氛尷尬了很多。清琉最後看見這一幕,然後計上心來……
“清月妹妹啊!清琉哥哥臉上也好髒!快來幫我擦擦!”清琉把大臉湊上去,把清月嚇了一跳:平時超級愛乾淨的清琉居然臉上全部黑乎乎的,臉對清琉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清月低頭沉思,想清楚了之後才往葉羅哪兒挪了幾步:“你還是去洗把臉吧……”
鬨堂大笑。
清琉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清月啊,你幫葉哥哥擦不幫我擦,你是不是喜歡葉哥哥啊?”清琉是爲了這個。
聽到這個的清月部落精英,大部分都忍俊不禁。看到大家笑的合不攏嘴,清月更加羞羞答答,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一旁的葉羅眉頭一皺,可還是莫名其妙的沒有阻止……
“臉紅了臉紅了!哈哈哈!”清琉見葉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更加放縱。葉羅房間裡的歡聲笑語變得更濃烈了。
清月反駁不了也不想反駁,是因爲怕葉羅誤會自己不喜歡他,但是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喜歡他,保持現狀就再好不過了。可是今天被壞清琉調侃的面紅耳赤,清月恨不得立馬用葉羅的移形換影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但是清月做不到!她只能揉着裙襬,收住將要滴下的淚珠……
“清月,過來。”葉羅渾厚的聲音打破了清月的窘迫,清月趕緊收回將滴未滴的淚珠,歡呼雀躍着到葉羅旁邊。
衆人都瞄着葉羅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誰知道葉羅是耳語清月。清月貼近葉羅,耳朵感覺酥酥麻麻地讓人臉紅心跳,但是難熬的很快過去,清月眉開眼笑着走到清琉面前。
“你……誤會了!”清月趕緊回憶葉羅說的話,可是自己腦袋傻,這麼點話都要結結巴巴半天。“我給葉哥哥擦不給你擦,是因爲……是因爲……”清月把謎底懸在大家心頭。見識過葉羅的伶牙俐齒,清琉暗叫不妙,但是又不能當場跑開,多丟面子啊!
“是因爲你太醜了!”清月一拍腦瓜子,就想起了這個結尾。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只不過這次尷尬的是濫用小聰明的清琉了。
“你們這樣子,還怎麼好好討論首領要說的事!”清琉欲哭無淚的痛斥“吃瓜羣衆”。
凌蒙拍拍清琉的肩膀。“物極必反。”
“就是嘛!”清月看凌蒙也順眼了許多。
“好了!給我好好聽首領講事情!”清琉用葉羅當藉口轉移衆人的注意力。看到還有笑的停不下來的,就痛斥一頓:“專心聽講不要開小差!”
所有人靜了下來。
“在這裡召集大家來,是爲了商量一件事……”葉羅要講的是關於錢的問題。雖然清月部落從古至今積累的錢財很多,如金銀財寶、蠶絲綢緞、珍貴藥材……但是這些都在葉羅的翠綠色戒指裡,雖然方便,但是不適合那麼多人分居。保險起見,兩手準備不得不做,但這並不代表大家要分離。
“爲了大家方便攜帶,我只分銀兩、金餅和速效丹藥。但是財不外露,大家一定要時刻小心,不要鋪張浪費,因小失大。”葉羅一言寥寥數語,但是卻包含着許多語重心長。
“明白了!首領!我們一定不亂花錢!”清琉嚴肅着神情說着孩子般直白的語言,把戰戰兢兢的衆人都逗樂了。
“我也是!”清月趴着桌子上昏昏欲睡,但是一聽見這種跟自己如此相像的語氣便便產生了共鳴。
葉羅白了一眼“義憤填膺”的清月,說道:“你的錢給我保管。”葉羅要貼身保護清月,絕對不會分開。
清月外的所有人都聽出葉羅這番隨意的話裡蘊含着不一樣的韻味,但唏噓不已。只有天真可愛的清月還皺着眉頭說道:“清月也要錢……”
討論落下帷幕,凌蒙負責善後扔垃圾。特地扔在垃圾坑後,凌蒙在城主大門前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是含苞待放的紅色花骨朵。
凌蒙不以爲然,關門睡覺。
深夜,一大片烏葉擋住了不甚明亮的半月,使得月亮更顯殘缺不全。刺骨的陰風無聲的圍繞着不被月亮關照的槐城吹過,讓人不寒而慄。城主府外,含苞待放的紅色花骨朵以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朵朵破土而出,那密密麻麻的陣勢,彷彿要吞噬一切……
該來的總是要來,早起的槐城居民發現了這意喻不祥之兆的一切,恐慌的叫醒左鄰右舍,一時之間,不祥的留言如洪水氾濫般流傳開來。
“是他們!一定是他們!!”一個肥胖的婦人恐懼的尖叫着,乾澀的嗓音劃過衆人的耳膜,使人心驚肉跳。
“六嬸,什麼他們,快說啊!”
“是啊,六嬸,話可不要只說一半。”
“六嬸,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衆人催促着被被叫做六嬸的婦人的下文。
六嬸是昨日葉羅他們上門救助客棧旁得鄰居,她急急的喘息未定,被衆人一催,便生生壓下極速跳動的心臟,開口便是昨日葉羅他們上門求宿的事,“我瞧那說話的小姑娘心智如三四歲幼童般,阿信婆婆是個善良的老婦人,她家曾經是一家客棧,現在不做了……唉,就是那破破爛爛的棧字旗不肯摘下的。她有心幫助,可不想開門便見其身邊還有一個灰白瞳孔的少白頭,那模樣甚是詭異。便急忙關上門,不讓他們進門。我可不想惹上什麼事,自然也就沒聲張幫忙。沒想到昨天他們剛來,今天就出了這檔子不祥之事。”說完,六嬸還不忘的表達自己的忿忿不平。
“六嬸,照你這麼說來,這事跟他們脫不了關係。”
“出了這種事,六嬸你怎麼不早說。”
“對啊,早說,我們一起把他們掛在城門上。”
“敗家婆娘!還討論什麼!出大事了!”
可是衆人剛討論沒多久,就傳來了阿信婆婆死亡的消息。
傳來消息的事阿信婆婆另一個鄰居。衆人聽聞,一喔風的趕去阿信婆婆的客棧,查看情況。
衆人到了阿信婆婆客棧,就見那名被衆人叫做阿信婆婆的老人面目猙獰的死在自己家中去,渾身上下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可那猙獰到扭曲的的面部,舌頭軟塌塌的掛着臉上,烏珠蹦出,四肢做着詭異的動作,又無聲的告示衆人她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真慘啊。”
“娘~,我怕~!娘!”
“阿信婆婆不該啊…”
“定是那怪人做的,”六嫂大罵道,“那怪人定是不滿阿信嫂把他們拒之門外,所以事後報復來了,可憐阿信婆婆多實誠的一個人。就這麼去了。”
衆人一聽六嬸這麼一說,也覺得是那怪人報復所爲。紛紛爲阿信婆婆的死感到不平。好好的人就這麼去了。
“如今出了這種事,他們應該還是在城裡。”
“只有可能是在老城主那了,那個老糊塗,平日裡只會掛屍,沒什麼作爲,這次反而給我們惹上事!”
六嬸見衆人情緒高漲,再添一把火,“現在事不宜遲,上城主府要人,在還沒變聲更多事端之前,把他們殺了掛在城牆上,祭祀冥神!”
衆人擁促着六嬸,向城主府進發。
“葉哥哥!發生什麼事了,好吵啊,清月都被吵醒了。”清月一邊揉着睡眼惺忪的雙眼,一邊黏黏糊糊的問着葉羅。
可葉羅饒有興趣“翻”了一晚上《葉家心法》,哪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凌蒙,你去看看。”葉羅對着凌蒙說道,轉身又對着清月溫聲安慰,“再睡會兒。”
“不要,清月要跟葉哥哥呆在一起。”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清月那裡還睡得着,小孩子心性的跟着葉羅。
葉羅見勸不動清月,便也不勉強她,只是轉身囑咐了清琉帶着部分人去籌備早餐。
“不好了!”凌蒙從城主府外歸來,急切的口齒不清的解釋門外發生的事,可那笨嘴拙舌卻連個現象都解釋不出,終於在喝口水醞釀之後說出口:“門外聚集了好多人,好像說是要來準拿我們的!”
葉羅心道不好,把清月交代給凌蒙照顧,輕功一躍躍到房檐上,暗中在高處靜觀其變:他看見城主老頭子阻止着槐城人進來,還唸唸有詞的解釋着什麼。然而衆人並不領情。執意要不顧老城主的阻攔,逼老城主交出什麼。
他繼續觀察,居然發現人羣之間開了一些“路”,因爲那些路上都有鮮紅的彼岸花!竟然都朵朵紅豔開放——彼岸花是開在黃泉路上的花,它指引着死亡的道路,而紅色 的彼岸花又名曼珠沙華,鮮紅如血的花色,是悲壯悽美的象徵,代表死亡。花色熾烈好似毒藥,無法消解的仇恨。
人羣多的炸開了鍋,大罵不止的有,推推搡搡的有,煽風點火的也有,與昨日他們剛剛進入槐城那幅的荒無人煙似的冷清形成了鮮明對比。
擁擠的人羣中有人看見了在屋頂觀察衆人的葉羅,畢竟少白頭挺惹眼的。人羣便大罵、指責、指指點點的逼葉羅下來。
既然激動的人羣有關於葉羅,葉羅便坦坦蕩蕩的下來,他葉羅從不畏懼是非。再說,人羣大多是普通的居民,要是真打起來,他葉羅也綽綽有餘。
“果然是個不祥之人,生的這般怪異。”
“灰白瞳孔的少白頭 ,一看就不是什麼 好東西。”
“應當立刻抓起來,剁了手腳,掛在城牆上。”
老城主還在爲葉羅他們辯解。可羣衆不依不饒,反而連老城主一起罵了起來。
“呸!老東西,給我們招惹是非。”
“要不是你接待他們,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現在還不知悔改,還幫着外人說話。”
“糊塗啊。”衆人推搡着,叫罵着,不依不饒。
“這彼岸花都長到你家門口了!你就不怕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