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帕拉民主軍總部,如今的特種訓練中心。索馬里另一支特種部隊‘黑洞’特種部隊的駐地就在這裡。
這天,一架米格-24直升機降落在訓練中心的校場中央的草坪上面,幾名身着便服的男子走下飛機。
爲首的,是一名身着黑色襯衣和西褲的年輕東方男子,正是索馬里國防軍副總司令李莫,而陪同在他左右的另兩位東方男子,則是特種部隊指揮官羅翔和情報部長王寧。
在李莫平淡的目光中,兩名穿着迷彩服的軍官大步走了過來。
“司令官閣下,少校哈桑向您致敬”其中一名黑人軍官向李莫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
“你好,哈桑少校。”李莫回了個禮笑道。
這名叫做哈桑的少校李莫很熟悉,當初去德黑蘭參加第三經合高級軍事會議的時候,隨行的就有哈桑。
幾人說了幾句,就走向一處營房,這裡是訓練中心的辦公場所。
在一間辦公室裡,李莫點上一根菸,聽取羅翔和哈桑對‘饋贈行動’的計劃進行彙報。
‘饋贈計劃’,是一起針對以色列摩薩德的報復性計劃,李莫對以色列摩薩德派遣特工暗殺自己的行爲很憤怒,他一早就有決定,一旦拿到了確實證據,就要‘禮尚往來’,回贈摩薩德一份大禮。
現在,情報部對抓捕的幾名特工的審訊進行的差不多了,且拿到了不少關鍵的證據,比如摩薩德對李莫的暗殺,有可能是來自利庫德集團的私自行動,而作爲這起行動的發起人,摩薩德老闆梅爾?達甘,就成爲李莫報復的對象。
沒有人能在暗殺自己後,還能安然的享受生命。這是李莫的格言,也是李莫爲人處世的一個原則。
所有,在李莫的親自督導下,情報部長和羅翔領導的特種部隊協作起來,完成這個‘饋贈計劃’。回饋摩薩德對李莫的所作所爲。
“根據情報,梅爾?達甘對自己的行蹤極爲謹慎,大多數時間,他都在摩薩德總部辦公室裡,而有些時間,他則住在特拉維夫海邊一個莊園裡面遙控指揮摩薩德的工作。因爲他行動沒有規律,而且每次出行都有十名左右的護衛,給我們的行動造成了極大的困難,爲了防止阿拉伯人對以色列進行破壞襲擊,特拉維夫市一直就是摩薩德經營的重點,而我們的人在那裡幾乎沒有什麼可靠的力量,所以想要完成這個計劃,還需要解決許多問題。”王寧首先將他的看法說了出來,對李莫的決定,他是贊同的,報復摩薩德不僅僅是孩子氣,也是一種政治上的需要。
索馬里現在同部分伊斯蘭國家糾纏的太深,而作爲美國在中東的代理人,索馬里同以色列的外交關係很難得到突破性的發展。
這一次,摩薩德更是毫無顧忌的對李莫實施暗殺,等於是將兩國之間本就存在裂縫的關係徹底撕開,將矛盾擺到了檯面上。這個時候,如果索馬里還沒有動作的話,剛剛在國際上建立起的一些‘威望’,恐怕就會消失殆盡。
如果給以色列一個‘教訓’,也能引起更多伊斯蘭世界的好感,對索馬里的發展是有利的。
不過,報復一個知名情報機構的老闆,不是想象中那樣容易。何況是在對方的地頭上面,雙方一開始就存在了很大的差距。
這兩天,王寧除了審訊那幾名特工關於暗殺李莫的情況外,也在側面打探摩薩德特別是摩薩德老闆達甘的信息。
而從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想要在特拉維夫報復達甘,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就是人手的原因,儘管李莫手裡掌握着流星突擊隊這樣強悍的武力,但他們也並不是萬能的,可狂是遠赴以色列執行任務。他們東亞人的面孔,就給這個任務造成了許多不便。而‘黑洞’特種部隊,裡面盡是黑人和阿拉伯人,是以色列重點防範的對象。
光是人手的問題,就難倒了王寧。不過此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特拉維夫市也不盡是白人的天下,在那裡一樣有許多其他有色人種,而膚色棕黃的阿拉伯人佔據了比例也不小,只要小心一點,也不予擔心會被發現,只要行動快一點,動手的時間越早,被發現的可能性越低。
但在這裡,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那就是關於目標達甘的行蹤。摩薩德的老闆行蹤可不是那麼好掌握的,要選擇一個隱蔽且安全的時間地點行動,一擊必中然後立即遠遁。
但達甘此人每次出行都只有少數親信才清楚,而他的兩所住處和上班的地方雖然打探清楚了,可就如同之前摩薩德特工面臨的情況相仿,強攻的話就需要大量的人手和充足的時間,暗殺的話需要策劃部署的時間更久,也需要耐性慢慢等待。
可既然是報復行動,特別是這樣奇怪的報復行動,不可能去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它又時效性,時間久了,報復行動就沒有意義了。越早行動,對摩薩德和以色列政府的打擊越大,對索馬里的好處也越多。
可實施暗殺的話,不能急躁,要事先準備好許多事情。要在對方防衛最鬆懈的時機發動襲擊,要做好撤離的路線準備等等。這些計劃在兩天內根本不可能完成。
“能否在他住的地方實施?或者直接炸了摩薩德總部?”李莫提出了一個疑問。
對於在達甘的莊園實施暗殺王寧考慮過,但那需要足夠多的人手和武器。可直接炸燬摩薩德總部,王寧可是從沒想過。先不說炸燬摩薩德總部的難度,就是容易的話,也不能輕易實施,畢竟那樣一來,雙方除了魚死網破,就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以色列人絕對不會忍受這個恥辱的。
而就將目標對準達甘這位摩薩德老闆,別人也就無法說什麼,因爲李莫手裡掌握着達甘暗殺李莫的證人。想來,以色列政府即使因此對李莫非常憤怒,卻也只得吞下這枚苦果,除非是立即和索馬里開戰。
“他住的莊園比老闆您住的那個海濱別墅防衛還要森嚴,我們現在只能派出一個分隊不超過十名精幹人員前往特拉維夫,如果強攻的話,成功的可能性極低,一旦失敗,後果……”王寧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誰都明白,以色列政府或許不會真的和李莫來一場‘暗殺比賽’,但抓住的索馬里刺殺人員,卻不可能輕易的放過,要麼就是拿出來交換那幾名失手的摩薩德特工,要不就是直接審判。
李莫不打算將那幾名摩薩德特工交給以色列,這樣就要保證自己的人儘可能的不被以色列抓住,所以這個辦法還是算了。
這樣討論下來,除非在路上或者是混進某個公開場合中刺殺。前者還好說,後者也太明顯了,公開場合的刺殺,是很容易引起衆怒的。
“據情報顯示,這次以色列大選,利庫德集團有極大可能擊敗‘前進黨’獲得組閣的權力,而達甘身爲利庫德集團潛伏在‘前進黨’的重要人物,在這個重要時期,外出的時間肯定會很頻繁,這就給了我們在可乘之機。”說話的是羅翔,他的手下將參與這次行動,雖然他本人不會去以色列,但他作爲特種部隊指揮官,是這個行動的策劃者之一。
李莫看羅翔胸有成竹,愣了愣,然後看向王寧,不禁疑惑的問道,“你們有了辦法?”
之前談的都是行動中的困難和所面臨的風險,而接下來談的,則是一些實施的具體內容。
在一份詳細的特拉維夫電子地圖上面,王寧標識了三個地點,被分別按以A/B/C區別開來。
這三個字母所註釋的地點,就是最佳的行動地點。李莫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三個地方都有一個類似的特徵,那就是距離摩薩德總部不遠,是三條從摩薩德進出的街道路口處。
“A區域是從摩薩德到海邊莊園的必經之地,達甘每次上下班,都會經過這裡。而這一地點,因爲靠近海邊,人煙稀少,且便於撤離,是最合適伏擊的地點。B處是摩薩德前往市區政府的主要通道,車流和行人很多,在這裡伏擊,便於隱藏,而且一旦襲擊的時候,容易製造混亂,那些四散而逃的人羣也是對我們的人最好的掩護,不過在這裡襲擊,很容易被人包圍,如果不能在三分鐘內解決戰鬥,混入人羣中撤離,被以色列當局抓獲的機率超過70%。C點是環城公路一個路口,方便襲擊和撤離,但卻是成功率最低的一個地方,因爲達甘絕大多數時間都不會經過那裡,除非有漫長的時間等待,那樣這個行動可能就要持續幾個月的時間。”
王寧指着地圖對李莫介紹了行動利弊,從他的話中可以看出,最佳的襲擊地點就是A點,那裡是連接摩薩德總部和達甘住處的關鍵地方,達甘大部分上下班時間都會經過那裡,因爲靠近海邊,對行動人員撤離特拉維夫有利。像暗殺摩薩德老闆這樣重要的事件,一旦發生,以色列當局絕對會震怒的,那個時候,任何藏在敵人眼皮底下的行爲都是危險的。
在訊息發達的今天,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並不一定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