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車子在水泥路盡頭停下,一行二十多人揹着裝有壓縮餅乾、礦泉水、安全繩、紙巾等等用品的包宛若郊遊一般沿着土路朝山腳走去。
一開始衆人還能神情輕鬆的邊走邊笑,漸漸地開始氣喘,望着那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的大山,衆人都“審美疲勞”了,所謂望山跑死馬,便是如此。
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跋涉”,衆人終於看到山腳。吳爲遠誇張地一聲大叫:“我的娘啊,終於到了!”口氣裡是有多心酸啊。
到了山腳衆人都受不住了,坐在地上休息了半個小時才緩過來。幸好如今是冬天,這麼一段路走下來雖然累,可全身都暖烘烘的,要是大夏天,酷暑,走這麼一遭,這些人至少得有一半給趴下。
半個小時後衆人開始登山,一開始還有點路的痕跡,然而不過就三四十米後就沒路了,終於將673禁地的猙獰暴露在衆人面前。
有時候有路,可是更多時候沒有路,只能靠着四肢着地攀爬才行。
一行人連滾帶爬,很快就沒了一開始的漂漂亮亮清清爽爽的瀟灑樣子,男男女女都狼狽不堪,就算有功夫底子,終究只是皮毛,面對大自然的猙獰不堪一擊。
在一羣狼狽不堪的泥人中,張家兄妹的乾淨清爽未免太招人恨。看着兩人配合默契地飛上一人半高的岩石上,除了羨慕就是嫉妒。
“這輕功能不能教教我啊,我也要學!”費南平嫉妒得眼睛紅了。
一路爬山涉水後衆人終於進入半山腰,陸續看到路邊草叢裡出現紅色的鐵絲。
隨行保護衆人的安全的軍人給衆人介紹:“那兒就是雷區,凡是被紅色鋼絲圍繞的地方就是雷區,你們沒事別靠近。”
衆人有氣無力地點頭,一路過來可比在基地訓練還累,有人問:“教官,什麼時候到啊?”
一路上酷酷地不發一語的田中校開口:“二十分鐘。”
還有二十分鐘就到達指定地點,衆人又感覺幸福了,精神氣多少提振了些。只是衆人還沒來得及多幸福一會,眼前一道寬寬的山澗,長長的鐵索將衆人再次打擊回不幸福的世界裡。
鐵索只有兩根,長三四十米,一上一下連接山澗兩頭。一幫人想要抵達山澗那頭的終點就得抓着鐵索踩着鐵索過山澗。
吳爲遠:“我靠!”
趙修齊:“我暈!”
王文新:“我嚓!”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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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校還很惡劣地指指山澗那頭:“終點就在那邊,過去就到了。”
衆人不約而同地瞪過去,都嗅出那不帶語氣的表象下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壞心思。
寒風烈烈吹過,兩條鐵索晃來晃去,晃來晃去,晃得人小心肝砰砰砰亂跳,小腿肚兒直打顫。
“能不能不過?”有人問。
田中校點頭:“可以。”不等問話的人露出笑容,接着道,“放棄參與拍攝是你的事。”
問那話的人不過就是抱着點小心思問問,並不抱多大期望,聞言也沒多大的失望,其他人也都是“早知如此”的表情。
一時間衆人看向那鐵索的目光就像在看洪荒猛獸,那山澗下課時深不見底的懸崖,一失足就會命喪當場,爲了一部可以預見紅火的戲丟到自己的小命,值得否?
在出名與活着之間,衆人開始思考該選擇哪一樣。
田中校也沒催促,就站在一邊等待。
等了會,張力華開口:“我們先過去吧。”
張力華不是不害怕,不過他更相信妹妹的本事會護着他一路安然無恙。
兩人一前一後,張力鷗在前,張力華在後,很穩當地走了過去,腳下的鐵索也只是輕微晃着。
費南平等人見老幺都過去了,做兄長的怎能掉面子,於是一鼓作氣,費南平、吳爲遠、王文新、趙修齊,張敏、沈川以及一路緊跟着沈川的苗甜甜都上了鐵索。
苗甜甜很怕,但她更渴望走紅的滋味,更渴望過上名利雙收的大明星生活,另一方面她也相信劇組有此準備肯定不會讓他們這些演員真出什麼意外。
幾人綁好安全繩就這樣走上鐵索,搖搖晃晃,戰戰兢兢,不過在如何害怕,男的死咬着牙,女的拼命忍住想要尖叫的*就怕一不小心影響男的們過橋。
費南平等人陸續“上岸”,走在後面的沈川因爲要帶着苗甜甜,速度慢了些,費南平等人上了對面山頭平臺時,沈川帶着苗甜甜落後大約三米左右。
眼看着就要到了對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到了希望,苗甜甜精神放鬆,偏偏就因爲這一放鬆精神,腳下一個沒留神打滑,一腳踩空,連累沈川一起從鐵索上掉了下去。
山澗上空響起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張力華第一反應是叫妹妹救人,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張力鷗已經從原地消失,再回頭看,張力鷗兩腿剪刀式鎖住鐵索,頭朝下,手裡抓着安全繩的一頭,正慢慢地將掉下去的兩人拽上來。
沈川擡頭望着張力鷗,兩人目光直直相對,一雙清冷,一雙複雜。
沈川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樣專注又清冷隱隱燃燒着熱焰的眼眸,可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感覺是如此的似曾相識。
然而不等他想起來,張力鷗已經甩手將安全繩纏繞上上面的鐵索,身姿翩若驚鴻躍於鐵索之上,以滑索似的方式將兩人直接送上對面。
苗甜甜嚇得嚎啕大哭,沈川卻是望着張力鷗的背影若有所思。
之後其他人也都有驚無險地過來,剩下的就是一片坦途。到了這裡考覈也算是結束了,趕在天黑前從另一邊下山回到軍事訓練基地。
第二天離開前黃雋找到張力鷗,將時間定在當天晚上,之後一行人終於乘車離開訓練基地。
與世隔絕一個半月,再看到高樓大廈,熱鬧繁華的都市景象,頗有恍若隔世之感。只是車裡不是所有人都心神放在外面。
苗甜甜被嚇得不輕,從獲救後就一直拉着沈川不放,而沈川一路沉默,若有所思,張家兄妹則坐在靠門的雙人位置,一人一隻耳塞聽着歌。
突然地,張力鷗眉頭一凝,猛然扭頭看向左手邊窗戶:“停車!”
開車的司機被這淒厲的一聲給嚇得手一抖,幸好還能穩住心神將車停穩,回頭看是誰出聲的,卻只見張力鷗目光靜靜地盯着左邊方向,口中道:“開門。”
司機開了車門,張力鷗臨下車前將一串佛珠手鍊遞給張力華:“哥,戴上!”
見她面色凝重,張力華毫不猶豫地接過戴在左手腕上。
張力鷗還是不放心,叮囑:“哥,不可以下車,記住啊,不可以下車!”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張力華聽出了古怪。
“我需要去處理一些事,哥,記住我的話,車子到公司之前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下車,其他人也是,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地待在車裡。”
被張力鷗冷冷帶着凌厲殺意的目光一掃,衆人一時間噤若寒蟬。等張力鷗下車後,徐冽摸到張力華身邊,有些後怕地問道:“怎麼回事剛纔?”
張力華搖頭:“徐導,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不過我奉勸大夥最好把這話聽進去,當然也可以不信,不過後果我不負責。”
張力鷗化風遁影突兀地出現在一個衣着老舊,推着一輛裝滿廢舊書籍雜誌等廢品的三輪車的鬧年男人面前,擋住去路。
“不想死,就收回你的惡意。”張力鷗冷冷警告。
那老者一開始還裝作卑微無辜的模樣,聽張力鷗這麼一說,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轉,也不再隱藏,緩緩直起佝僂的背,整個人瞬間氣勢大變,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邪氣。
“老夫能看中那個小傢伙的身體是他的榮幸,小姑娘。”
早在車上時張力鷗突然感應到自己做的車陂鎖定了,順着這一道氣機牽引找到源頭,這才突然下車。那氣機陰邪不正,張力鷗不知道這氣機盯住了誰,纔會再臨下車前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佛珠手鍊給自家哥哥戴着,只要自家哥哥不離開車子,其他人也不離開,手鍊能保一車人平安。
“我既然能找到你,你就該明白我的實力比你強,收起你的惡意,老老實實地做你的人,否則我必滅殺你不可!”
世間既然有龍魂的存在,自然也有其它存在,正如當年張力鷗還小,在樹人小學吸取古樹靈氣時說的話——有一天助你生成靈智。
因地球這一界面的人類無法靈肉分離修煉,人死即魂消,雖沒鬼但有怪,眼前這個老頭就是一隻狽精怪化形。修爲層次應該在玄級。
老頭舔舔嘴巴,眼底饞意一閃而過,張力鷗眉頭一皺,冷冷地盯着老頭:“不想被我毀去元基你最好乖乖地安分做人。”
老頭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否則也不會沒察覺車裡有高人在,更不會落到被高人盯上的下場。
眼珠子一轉,一根念頭冒出來:“求大人收了小的吧,小的定會鞍前馬後,只求大人能施捨給小的一點湯喝喝。”
剛纔還傲氣十足地以高姿態叫對方“小姑娘”,轉眼就稱呼對方爲“大人”,不愧是狽精怪。
不過老頭的算盤打得倒是嘩啦啦的響,化形混在人類中的精怪不少,大部分都力量小的可憐,只能依靠汲取人類純淨的精元過活自保,如今能找到一座力量強大的靠山,起碼以後的日子能安心點,再也不用隨時隨地提心吊膽。
張力鷗本想拒絕,轉念又一想,改變了主意:“你安分地做人,找你自能找到。”說着,曾經出現一次的毛筆再次出現,虛空畫符,符咒一成,瞬即若電射入老頭眉心。
等老頭恢復神智,眼前一清時那還再見高人?心下暗喜,也明白符咒入體就是表示生成了主僕契約,老頭是一點都不反感,能活着就算給人當奴也甘之如飴。
回到百達藝豐,張力華一見到她就問怎麼回事,對自家哥哥,張力鷗不作隱瞞悉數告知。
“妖怪?”張力華齜牙咧嘴,有些不淡定了。
“嗯,是一隻狽,看上了車裡的某個人,想要吸他精元來着。”
張力華搖搖頭,敗退:“別說了別說了,你們的世界我不懂。”
“哥,那佛珠你就戴着,等過段時間我給你做個護身符到時候你再拿下來。”經此一事張力鷗才發現那些精怪如果不放出氣機,她還真的很難察覺到。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大夥都在期待男主上場,可是這隻狽有大用處啊,不得不先男主一步出現~
小狽很可愛的,萌物哦,求收藏票撫愛之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