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力華出去片刻就帶了個小美女回來,包廂裡的衆人都一臉驚訝,要知道張力華身邊除了公司安排的女工作人員,從來沒見他身邊有出現除了粉絲之外的女性,甚至還主動牽哪個女孩子的手。
於是衆人驚訝之後目光都盯在張力鷗身上。
“老幺,這位是?”燕軒文雙眼緊緊地盯着張力鷗,臉上笑容客套有禮。
“我叫安娜貝爾z,來自美國。華夏名叫張力鷗。”
噗!噗!噗!嘩啦!哐當!
有人將嘴裡酒水噴了出來,有人手裡酒杯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衆人的目光都緊緊地盯着張力鷗,最震驚難以置信的莫過於張力華。“你說你叫什麼?張力鷗?”
張力鷗點頭,忍着心間疼惜笑道:“是啊,哥哥。”
一直表情穩定的燕軒文也不由得變了臉色,若有所思地地看了眼張力鷗,垂眸靜靜地喝酒。
費南平拐到了腳,被吳爲遠扶着,盯着張力鷗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又從腳到頭地重審一番,搖頭:“不像,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雖然他認識的那個小丫頭也長得很好看,但可以預見五年後的小丫頭不會如眼前這個同樣叫張力鷗的女孩五官精緻,從頭到腳幾乎找不到瑕疵。眼前這個女孩美得就不像是人,起碼他認識的那個小丫頭還是個人。
張力鷗回頭問他:“你們還認識跟我像的人?”
“不是,是名字像而已。”
張力鷗驚訝地睜大眼:“還有跟我重名的呀?”
一指張力華:“就是他妹妹,跟你名字一樣,對了,你是哪個‘張力鷗’?”
“弓長張,力氣的力,海鷗的鷗。”見張力華神情詭異莫名,故作不解地眨眼:“哥哥,怎麼了?”
連眨眼都好像!張力華深呼吸,覺得自己真的快要魔障了,笑了笑道:“沒事,這事以後再跟你說。”
安排張力鷗坐下,張力華以去洗手間爲藉口離開,沒過多久燕軒文也離開包廂。
洗手間裡,張力華背靠洗手檯,皺着眉頭抽菸,抽着抽着眼圈紅了,眼淚掉了下來。燕軒文站在門口看着他哭,等手指間的煙燃盡,才道:“她不是小鷗。”
“我知道。”將臉埋在掌心裡,張力華悶聲道。“我只是太想小鷗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就特別想她,夢裡也夢到她跟我說對不起回不來,大哥,我也不想這樣,我是真的不安。”
再成熟獨立,張力華實際年齡不過才十九歲,平日裡特別是在家人面前都是極爲隱忍着不提與妹妹相關的任何事,表現出來的是陽光溫暖的一面,忍了五年也算是倒了極限。
燕軒文拍拍他肩膀:“你能分清楚就好,老幺,記住留心點那個‘張力鷗’,我總覺得她是故意接近你的。”
“接近我?”張力華擡頭,神情詫異,跟着笑了,搖頭:“不可能,我能有什麼值得她費盡心思地接近我?我不過就是有點錢罷了,一個手裡有一張黑金卡的人會缺錢?不可能的大哥,我想不出來除了錢我還有什麼。”
燕軒文挺意外張力鷗竟然擁有黑金卡,不過他畢竟是出生世家,心思走拐彎道多,不會輕易去相信一個人,除非對對方知根知底。“總之你注意點就是,我總有一種感覺,那個‘張力鷗’不簡單。”
張力華點頭:“我會的,大哥。”
包廂裡,張力鷗與張敏坐在一起,與一幫人熱鬧幾句後,張力鷗問張敏:“那個,姐姐,我的出現是不是給大家帶來困擾了?”
五年不見,張敏早已經成爲一個嫵媚性感的大美人,寒冬臘月的還穿着性感短裙搭配長筒靴,一頭波浪卷長髮憑添無限風情。
“不是,只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小女孩失蹤了五年,而你又跟她同名,看起來歲數也差不多,我們纔會一時失態。”張敏笑道。
“失蹤了五年?怎麼會這樣?”張力鷗“震驚”地捂住嘴。
“是啊,至今都找不到人。”慨然長嘆,“是個很好很好的小妹妹呢。”
“不會是被拐了吧?”
“要是拐了還有機會找到人。”張敏嘆了口氣,“我們巴不得是被拐了呢。”
包廂門被推開,張力華與燕軒文進來,張力華在張力鷗身邊坐下:“有想吃什麼?”
這時張力鷗放在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張力鷗朝衆人笑了笑,不避諱地接聽。
“安娜貝爾,有打擾到你嗎?”電話那頭傳來凱瑟琳的聲音。
“沒有,我在酒吧呢。”
那邊凱瑟琳的聲音突然幽怨了起來:“安娜貝爾,我可不可以去華夏找你?”
“當然可以,不過你能先說通蓋布里埃爾,不然我可不敢接收你,我可不想被蓋布里埃爾追殺。”張力鷗笑道。
“我不愛喬治,安娜貝爾,你明白嗎?我不想與喬治結婚。”
張力鷗扶額,無奈地看向張力華:“凱瑟琳,我覺得那是你與喬治王子、包括你的家族與喬治的家族之間的事情,你們該坐下來談一談,別總是想着離家出走。”
凱瑟琳在電話那頭咕噥了許久,最後無奈道:“安娜貝爾,如果我無法說服我的父母,你可以定要救我呀!”
張力鷗不明白凱瑟琳爲何會有這樣的認知,認爲她可以救她,不過基於彼此是好朋友,張力鷗還是答應下來。
掛掉電話,擡眼見衆人都盯着她看,張力華大口灌下一杯酒:“喬治王子?”據他所知全世界只有一位喬治王子。
“喬治王子是我朋友的未婚夫,哥哥,你爲什麼這麼吃驚?”
張力華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眼底的紛雜情緒盡數收斂:“我送你回去,不早了。”
張力鷗點頭,起身跟衆人告別,自始自終都沒正眼看向沈川與苗甜甜,完全無視了兩人。
包廂門拉開再關上的那一瞬間沈川摸摸下巴笑了,對燕軒文笑道:“挺有意思的。”
一旁的苗甜甜笑容略顯僵硬。
張力華帶着張力鷗開車駛離停車場,結果車子剛開出去五分鐘就被六輛摩托車橫着馬路擋住去路,十多名嚼着口香的小青年靠着摩托車嘻嘻哈哈,手裡都拿着棍棒鐵管。不等阿餘倒車,車後衝上兩輛摩托車圍着車子打轉,坐在後座上的小青年還揮舞着棒球棍砸向車玻璃。
張力華乘坐的轎車是公司定製的車,比一般轎車要堅固得多,因此小青年的襲擊對車體暫時沒有造成傷害,只不過處於其中難免造成情緒緊張。
後方亮起刺眼的光束,車內三人回頭看去,車後方停了三輛百萬豪車,下來五男三女,隨着燈光熄滅,三人看清楚那五男三女正是被趕出酒吧的幾個年輕人。
砰砰砰的重擊鬧得張力鷗眉頭緊皺,很想立即下車給這些囂張的傢伙一點教訓,但是礙於“老天爺”的警告,只能忍耐。
阿餘給燕軒文打了電話,剛掛掉電話眼角餘光瞥見張力華所坐位置的窗玻璃出現裂紋,大驚失色。
“嘩啦!”又是一記重擊,窗玻璃終於碎裂,不等阿餘有所反應,張力鷗將張力華朝身後一拉,一腳踹開車門跳下車,單手捉住一個小青年正要砸向後車窗的棍球棒,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一腳踹向那小青年的肋部,小青年摔下車,手一鬆,棒球棍轉眼被張力鷗砸向摩托車。
電光火石間,一輛摩托車兩個小青年就被撂倒在地。另外一輛繞圈子的摩托車手一時 反應不及撞了上來,被張力鷗手裡的棒球棍順便給解決掉,躺在地上爬不起來,都斷了肋骨。
現場寂靜無聲 。
張力鷗猶如殺神一樣站在車邊,冷冷地盯着目瞪口呆的五男三女:“滾!”
下一秒突然炸起白光,張力鷗就覺得眼前街景全部消失,眼睛被一片白茫茫的炫光炫得幾乎無法睜眼。
“張力鷗你忘記我的警告了嗎?”白光中走出一個穿着書生長袍,長髮披肩,手裡拿着一卷書的年輕書生,那張臉赫然是“老天爺”的臉。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傷害我哥哥。”
“老天爺”搖頭:“no!不是這點——雖然我的確是因爲這點出現。”頓了頓,接着道:“你犯規了,張力鷗,我再次警告你不可以與認識你的人相認,除非他們認出你。”
“我沒有相認!”張力鷗否認。
“當你喊出‘哥哥’的時候,當你說出你的名字的時候,你其實已經在變相與認識你的人相認,如果不是出於這些人的猶疑,意念中並沒有把你當作他們認識的那個張力鷗,我恐怕不會到現在纔出現給你警告。”
“既然他們沒把我當成他們認識的張力鷗,我就沒犯規。”
“可這次你犯規了!”老天爺笑,只不過笑意沒達到眼底,“你明明可以忍到其他人趕到,但是你沒有,你動手了。”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哥受傷!”張力鷗再次重申理由。
老天爺搖頭:“你這理由別跟我講,真正攔阻你的是天道,天道認定你作弊了你就是作弊。”
“可是靜夕若水認出我了!”張力鷗不服。
老天爺無奈攤手:“我只是感應到天道的意念纔來此一趟,天道認定你這一次與親人相認屬於作弊那就是作弊,張力鷗我只能抹除這一刻所有人的記憶重新來過,你加油,記住事不過三,否則就算我也沒辦法救你。”
死死地咬着嘴脣,憋了半晌哭道:“你們太過分了!你們知道我有多想家?你們不知道!因爲你們根本就沒有感情!你們哪裡能體會我的心情!”
“天地間什麼時候有公平了?張力鷗你要記住在龍魂轉世投胎出世前你要獲得天道的認可,否則只有煙飛灰滅的下場。”
老天爺拍拍她的肩膀,轉身緩緩走進白光中。張力鷗眼前一黑,再睜開眼人坐在車裡,車窗玻璃正好在一次重擊下出現了裂紋,想起老天爺說的話,張力鷗急忙拉過張力華,迅速與他換了座位。
“你做什麼!”張力華大驚。
張力鷗回頭朝他展露笑顏:“我學過古武,哥哥,我不會有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80歲以下的死亡總是覺得太早,不該那麼短的。爺爺去世,享年74歲。看着奶奶坐在牀邊望着窗外的背影心裡就發酸。相伴幾十年的人突然去了,接下來的日子該得多孤單啊?
夫妻感情不是兒女的陪伴能代替的,那不同。想想自己以後如果愛人先自己一步走,我也會這樣吧?可是,轉念又一想,那樣也不錯,起碼痛苦的是我。
葬禮有【蓋棺】這一道程序,看着姑姑因爲那【蓋棺】而又哭又痛地直跺腳直喊爸,心裡真不是滋味,感同身受,10年爸爸去世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子的。雖然【蓋棺】只是象徵意義,可是那一枚紙質的釘子在象徵意義之外釘在了親人的心裡——生與死,蓋棺定論。
願生者安康,死者安息。紅塵滾滾,生死輪迴,塵歸塵,土歸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