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
大殿內經過良久的沉默後,嶽鵬深沉開口,“祥龍軍區全軍將士,即刻準備拔營,明日出發,前往谷孰!”
話到末尾,聲音中已經是帶着濃濃的殺氣。
佔不臺竟然讓得建康軍區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就算是佔不臺已死,他也要全殲中路元軍來給建康軍區大軍出這口惡氣。
建康軍區中的許多將領嶽鵬都認識,甚至是並肩作戰過,如何方鬆、姜修等。
而這些老朋友竟然都陣亡在神仙嶺外,嶽鵬要是不把那些元軍全部殲滅,心裡這股憤怒便沒法發泄出去。
“得令!”
趙大、劉子俊、杜滸等人紛紛拱手,大聲答應。他們滿臉都是義憤填膺之色。
然後,衆將皆是大步匆匆向着外面走去。
那天罡軍斥候也被帶下去歇息。
只很快,卻是又有人被看守城門的將士帶到嶽鵬的面前,“江陵府守備軍第十七團四營三排士卒李鐵娃參見嶽帥!”
嶽鵬聞言輕輕皺眉,“你們江陵府第十七團不是在鎮守泌陽麼?怎麼跑到本帥這裡來了?莫不是泌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之前爲不走漏風聲,陳文龍到達泌陽的消息甚至都沒傳到嶽鵬這裡來。
而剛剛建康軍區的消息,也讓得嶽鵬的心情不怎麼好。只以爲是泌陽也發生什麼變故。
雖然這種可能性是極低的,但並不代表就沒可能發生。
元朝要想讓泌陽重新回到無人治理的狀態其實很容易,派遣些綠林營的高手潛進泌陽城,還是有可能覆滅江陵府守備軍第十七團的。只是元朝沒有這麼做的理由而已,完全是得不償失的事。
李鐵娃從自己的胸口掏出封信來,“此乃我團都統龔將軍親筆所書,命我交給嶽帥,還請嶽帥過目!”
自有士卒上前接過這份信,然後遞到嶽鵬的面前。
嶽鵬看過,眼中露出些許精光來。
原來陳副國務令也是趕到了唐州泌陽,嘿,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雖然嶽鵬自己就是祥龍軍區大元帥,在大宋的地位可以說不在陳文龍之下,但對於陳文龍,他是相當佩服和尊敬的。
文天祥、陸秀夫、蘇劉義、張世傑、陳文龍這批老臣雖然如今是漸漸在不可避免的凋零着,但他們的精神卻影響着整個大宋。
當初在那樣風雨飄搖的情況下,他們仍是誓死捍衛的大宋皇室,爲大宋國脈拋頭顱、灑熱血,這不是誰都可以做得到的。
哪怕是嶽鵬、蘇泉蕩、鍾健等等這些後起之秀如今官位、爵位漸漸攀到頂尖,也不會對他們有半點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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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纔是真正把大宋從最困難時期撐過來的那些人。
沒有他們,大宋或許壓根就等不到皇上“覺醒”。
將信擺放在旁邊,嶽鵬對李鐵娃道:“行了,本帥你知道了,你回去稟報龔將軍吧!”
信上自不是別的事情,而是龔奇志向嶽鵬傳達陳文龍的意思,調整襄城所在的汝州境內各城的官員。
這對於嶽鵬來說壓根就不算什麼事情。
他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作爲元帥,他考慮的只是如何打仗的事情。至於根據地如何接收,那陳副國務令如何安排,他便如何做就是。
在李鐵娃離開後,嶽鵬便安排親兵將領去辦這件事情去了。
在龔奇志的信上,就有關於襄城境內那些官員的調度、處理安排。
嶽鵬讓親兵完全依照着信上所說辦理就是。
只不多時,襄城內便是忽的起了許多騷動。有大宋禁軍馳馬出現在街道上,並且破天荒的顯得殺氣騰騰。
其後在襄城內城內,有不少府邸都有哭喊聲傳出來。
以前這些豪門大院的府邸向來都是百姓們不敢接近的,而現在,卻是被恐慌籠罩。
有許多元朝舊官員終究還是沒能夠逃脫命運的懲處。
他們在之前嶽鵬率軍進城的時候逃過一劫,嶽鵬連過問他們的心思都沒有,而現在,報應到底還是來了。
根據襄城軍情處暗堂呈上去的那些情報,原本在襄城境內有魚肉百姓的官員都紛紛被禁軍擒住,然後打下獄去。有的甚至連家小都受到牽連。
只也有人在這個時候發跡。
他們則是原本襄城內頗爲威望,或是是頗具德名的人物。有樂善好施的富商,亦有教書育人的夫子。
嶽鵬派出來的禁軍在找到他們後,對他們頗爲客氣,傳達陳文龍的意思,想請他們入朝爲官。
不是所有人都答應,但答應的佔據絕大多數。
在這個年代,官員到底還是社會的最高階層。
襄城的府衙以極快的速度被重新建立起來。那些各機構主官,多是以原元朝舊官員擔任。
他們都算得上是好官,也是襄城內僅僅沒被下獄的官。
而其實在襄城這邊行動之前,距離泌陽更緊的潁州、鄧州等地的城池都已經經過動盪。
不知道多少之前沒有被下獄的官員突然間又被鎮守城池的大宋禁軍們擒住,然後關進大獄裡去。
也有越來越多的民間德藝雙馨之人被請進府衙。
唐州知州張良東最終還是被下了獄。
他是在衙門上差的時候被江陵府守備軍第十七團的將士給闖進去,押出來的。
出門的時候張良東尚且還是滿臉不解之色,不斷地喊:“做什麼!你們做什麼!我是知州大人!我是知州大人!”
將士們自是不理他。
他隨即又喊:“你們爲什麼抓本官!我要見陳副國務令!我要讓陳副國務令爲我伸冤!”
就在他還在嘶喊着的時候,陳文龍出現在他的面前,還不等他張嘴,陳文龍便道:“張知州你還是不要喊了,你做的那些事,以爲能瞞過建康軍區的將士們,能瞞過本官,甚至能瞞過整個泌陽的百姓們,卻以爲能瞞得過我們大宋的軍情處麼?”
張良東的臉色唰的變得慘白,然後道:“副國務令,副國務令!下官哪裡做得不對,還請您明示啊!”
陳文龍卻是沒有耐心繼續和他說下去,只擺擺手道:“押下去吧!待得日後審判你時,自己將你的罪證一一道來。”
張良東自是不甘,“副國務令,我可是爲貴軍佔據着泌陽城而做出了貢獻的啊!我是主動投誠的啊!你如此,誰還敢投?”
但陳文龍已然不再理他。
張良東極是不甘心的被士卒給拖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