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流年*正文 239 飛躍萬里
沈西山從外地回到邕城後第一時間便開展了人員的準備工作,這一次深造人員必須是技術紮實且富有動手能力的人,而且爲了豐富隊伍,他還前往北西大招收了兩個應屆畢業生,基礎底子很厚。。
經過半個月的籌劃,學習隊伍便做好了飛往法國的準備。
這次學習隊伍一共七個人,江文州是隊長,當初的五人設計小組去了三個,剩下四個是後來招來的,其中包括北西大兩個清秀的應屆畢業生。
五月中旬,沈西山還有幾個部門領導外加一名翻譯,帶着七人的學習小組飛往了廣州,在那裡乘機飛往法國。
方洛請了週一週二的假,連帶週末,那就有四天的時間,週五的時候,方洛跟着沈西山一同飛往了廣州。
自從方洛的身份明瞭之後,方大勇和石秀心裡高興的同時也對方洛不再嚴加管教,反正孩子懂事就行,而且他的學習也沒落下。
帶的東西不多,託運一個旅行包,方洛就帶着鴨舌帽跟隨大夥上了飛機。
兩個剛進公司的畢業生看起來似乎是第一次坐飛機,飛機起飛的時候,兩個人有些慌神,飛機在上升過程中很抖,容易讓人頭暈腦脹,於是方洛便講了幾個笑話,這才緩解了兩個人的緊張情緒。
經過十一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後,飛機降落在巴黎戴高樂國際機場。
窗外,是完全不同的國度,不一樣的風景,時差的原因,一行人到達巴黎的時候正值黃昏,西去的太陽被雲層包裹起來,城市的一角沐浴在暮色之中,波瀾壯觀,而遠方射過來的淡淡燈光都給了這座國際大都市披上了無比神秘的面紗。
乘坐大巴離開機場,一行人在巴黎一家酒店入住,當晚,方洛一個人跟沈西山告別,坐着火車趕往了德國。
而沈西山第二天等人遊覽巴黎後將會前往芬蘭,那裡,手機大鱷諾基亞地總部就設在那裡,對於這個長久不衰且屢出精品的手機公司,方洛十分篤定,這絕對是一次超值的學習,而成功與否,就看着七個人了。
從巴黎乘坐火車前往柏林需要歐元,相對於機票而言,則便宜一點,因爲是夜車,當火車在曠野中穿梭的時候,窗外那些出沒在時暗時明燈光中的羣山和田野顯得是那麼的安靜和柔和。
雖然方洛很想和沈西山他們遊覽巴黎,看一看這個彙集了太陽王,路易十六,馬麗—安東奈特,羅波斯皮爾,拿破崙,雨果,巴爾扎克,仲馬父子,印象派畫家,莫第利厄尼,香水等等令人仰慕和嚮往詞彙的城市,但是他知道,謝縉只有週末纔有休息的時間。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東方的羣山,灑遍大地的時候,方洛便醒了過來。
窗外,一個陌生的城市映入眼簾,濃厚的異域風情鋪面而至,和國內城市的熙熙攘攘相比,窗外的城市似乎顯得很冷清。
方洛對柏林最大的印象便是柏林牆了,雖然這一堵牆已經被推倒,只留下一些殘牆來給後人去暢想昔日那一段戰爭歲月。
來德國的想法其實早就有了,爲此,方洛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張鈁去上海的時候,方洛便讓他帶回一些學習德語的簡易教材。
雖然不是德國通,也不是語言天才,但是基本的交流方洛還是拿捏得不錯,在柏林的火車站,他買了一張前往慕尼黑的票。
和巴黎一樣,方洛甚至沒有時間欣賞這樣一座和巴黎同樣出名的城市,去看一看勃蘭登堡門、菩提樹下大街、埃及博物館、派戈蒙博物館等等裝飾這座城市的奇異風景。
從柏林前往慕尼黑只需要三個多小時,而慕尼黑正是巴伐利亞州的首府,作爲德國最大的聯邦州,它擁有着悠久的歷史,巴伐利亞出自Bren,是羅馬帝國統治該地時羅馬人給予該地的名稱。大約於520年法蘭克人也提及此名。在8世紀早期聖卜尼法斯完成將該地的人改信天主教。從此巴伐利亞一直相信羅馬天主教,14世紀巴伐利亞抗拒宗教改革,而且還仍然堅持相信羅馬天主教。
當然,對於慕尼黑,方洛瞭解最深的不是這個城市的歷史,而是這座城市的兩隻球隊,拜仁慕尼黑和慕尼黑0,尤其是拜仁慕尼黑,這支德國曆史上最成功的足球隊誕生了例如貝肯鮑爾、蓋得—穆勒、馬特烏斯、埃芬博格等等足球巨星,可以說,這支球隊賦予了這座城市不一樣的激情。
火車抵達慕尼黑,方洛在火車站買了一份地圖,然後認真地研究起地圖。
……
??……??
弗利德保中學。
中午,成羣結隊的學生散落在這座名校的各個角落裡,嫩綠的草坪,聳立的哥特式屋頂圖書館前噴泉在飛灑,高大的椴樹遮住了初夏的太陽,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從草坪中間蜿蜒而過,而長長臺階的教學樓前,一輛校車停着。
謝縉準備登上去,這時一個高大的學生攔住了她:“謝,今晚有一個音樂會,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這個高大的學生有着一頭金色的頭髮,長得十分俊朗,特別是他的眼睛,色,彷彿海水一般,說話的時候,帶着濃濃的憂鬱之色。
謝縉抱着書,平靜地回答:“對不起安德烈,我今晚沒有空,而且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有很多事情的。”
安德烈顯然沒有放棄,而是笑着說:“沒關係,不過下次我一定會繼續約你的,而且就在明天,我不會放棄的。”
謝縉一陣苦惱,眼前這個安德烈自從她來到這裡後就天天纏着她,她去到那裡他都會跟隨,即便是去圖書館也會跟着,謝縉讀過一些外國的讀物,知道西方人向來開放,對於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大膽地去追求。
但是她已經很明顯地拒絕了,而這個安德烈卻依然不屈不撓,真的有點趕不走捻不掉的意味,這讓謝縉很無奈,老師說了要和德國的同學建立起友誼,這種時候,謝縉真的說不出絕情的話。
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想到了方洛,如果那個傢伙在這裡,或許應該可以幫自己阻擋安德烈的追求吧。
也不知道那個傢伙現在怎麼樣,或許很快樂吧,這麼久了,一個電話都不打過來,真的是過分。
謝縉哪裡知道,她根本就沒有給方洛德國這邊的電話,方洛還特意去問了謝水楠,結果她也不知道,謝縉來過德國之後就一直埋頭學習,壓根忘了打電話回邕城。
想到離開前方洛的話,謝縉心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沒有坐上校車,而是沿着被樹蔭遮擋住陽光的校道朝着宿舍的地方走,交換生住在一棟年代古老的公寓裡,別看年代久遠,但是一應設施到很齊全,校方這次的安排很周到,每個人和德國的學生住在一間宿舍裡,這樣不僅讓中國學生能獨立,也讓中國的學生不會感到陌生和覺得被疏忽。
在隔壁的食堂裡吃過飯後,謝縉便回到了宿舍。
週末沒有課,但是回想昨天早上的數學課那個中年女老師快速的講解,謝縉覺得有些東西還是沒有掌握,三點鐘的時候,她起牀洗漱之後抱着課本下了樓。
同宿舍的另外一個女生用手機給自己的朋友發了一條短信:“那個來自中國很漂亮的女孩子又去教室學習了,真是難以置信,她是那麼的勤奮。”
德國人嚴謹的作風大多體現在工作上,但是學習講究的是寓教於學,學生依靠主動性和興趣來吸取知識,週末這樣的放鬆時間,他們大多把精力放在玩耍上,看到謝縉這麼用功,那個德國女生這幾天都處在不斷的吃驚過程中,當然,她不會覺得謝縉太過於迂腐了,而是覺得謝縉這麼漂亮,竟然不像別人那樣只想着玩,而她只想着學習。
沿着樓梯走下去,謝縉此時的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數學的一個問題,兩國之間的教學差異讓謝縉在知識的吸收上存在一定的難度。
她住在三樓,沒一會就走到了底樓,因爲宿舍樓是擡升起來的,一樓前是臺階,謝縉低頭看了下路,卻發現,臺階上坐着一個人,一個黑頭髮的人,他正伏在雙手之間,似乎是睡了過去。
在這所中學裡,黑頭髮的學生其實並不少,但是眼前這個人的背影是那樣的熟悉,他旁邊的行李箱更是熟悉無比。
因爲這個行李箱是她親自挑選的。
“方洛?”
謝縉忍不住顫聲地喊了出來。
臺階上的人身體緩慢地動了一下,然後緊接着,他就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彈跳一般站起來回過頭,看起來有些笨拙。
這人顯然便是方洛。
“嗨,好久不見。”
方洛拿手隨便抓了一下面龐,驅除布在臉上的睏意,然後咧出一個十分陽光的笑容,彷彿要融化在從門前樹枝樓下來的陽光裡。
謝縉不可思議地看着像是從天而降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這個傢伙,半晌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方洛依然笑着:“想你了,所以讓孫大聖蔸我過來了。”
看着方洛傻傻笑的樣子,謝縉忽然掩嘴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笑過了之後,她質問道:“既然要來,爲什麼不事先打個電話?”
“我想打,可是你沒有把號碼給我呀。”
謝縉一愣,這才明白,來到這裡,她一直都是沒有把聯繫方式告訴家裡人,也沒有告訴方洛。
“那既然找到這裡了,怎麼不上去啊,太陽這麼大,坐在臺階上,難看死了,你吃過東西了嗎?”
聽得出來,謝縉關心大過於責怪。
方洛在柏林的時候吃過,但是來到這裡卻餓了,只好搖搖頭。
看着一臉疲倦的方洛,謝縉心裡忍不住抽了一下,二話不是,拖着他的行李箱,走上樓去,“跟我來。”
方洛在後面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這可是女生宿舍啊,我能上去?”
謝縉回頭,笑道:“怎麼,你害怕?”
方洛被謝縉一激,心裡立刻活絡起來,這裡又不是國內,怕個毛,而且謝縉都不怕,我一個大老爺們還害怕,那真的是太慫了。
同宿舍的女生看到謝縉去而復返,很奇怪,但是一會兒看到一個清秀的男生跟在她後面進來,立刻震撼得如同見到了外星人。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方洛操着半生不熟的德語跟這個女生打了招呼。
女生顯然沒想到對方先問候,愣了一下才笑道:“你好,你很勇敢,這裡可是女生宿舍,學校是不允許男生進來的,你可以說是第一個。”
方洛聽完哈哈一笑,然後伸頭去看窗外,回過頭對她眨了一下眼,笑着回答:“沒人看到就行了。”
謝縉將東西放下來後,推着方洛在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出門帶他到學校附近的一家中國餐館。
看着方洛狼吞虎嚥的模樣,謝縉拖着手眯着嘴巴認真地看,久久才說道:“慢點吃,沒人搶你的。”
方洛擡起頭,吃了一口,說道:“你真的不吃?”
“我吃過了,再吃就要胖了。”
“啊,你也會在意這一點啊。”
謝縉頓時微怒,氣道:“當然了,難道我看起來一點都不講究嗎?愛美是人之本性,我當然會在意啦。”
方洛呵呵一笑,回答:“我以爲你腦子裡全是裝着課本呢。”
謝縉白了他一眼。
等方洛吃完了已是下午的四點,透過玻璃可以聽到遠處大教堂上的鐘傳來悠揚的鐘聲,此時外面的街上,人們正在悠閒地享受這個週末時光。
“方洛,你怎麼會來德國了。”
這個問題在宿舍前的臺階上謝縉就問過一次,不過方洛沒有真正回答,她很好奇,於是又問了一下。
方洛只好說出了公司組織人員去芬蘭深造的事情,“其實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有一半的原因是我想找機會來歐洲一趟。”
謝縉給了方洛一個‘我明白啦’的眼神。
因爲是中國餐館,方洛和老闆聊了一會,在國外遇到本就是難得的事情,四點半的時候,兩人才離開了餐館。
回到學校,週末的原因,下午很多人都選擇了去踢球,或者遊玩,學校裡顯得有些清靜,只有少數留宿的學生在教室裡看書。
wωw• тTkan• ¢O
沿着校道慢慢地走,方洛口沫橫飛地給謝縉講述一些歐洲的人俗風景,這些女孩子知道的不多,而方洛前世當記者的時候就一直在鑽研這一點,希望有朝一日沿着法蘭西的海岸線一愣走到西班牙。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安德烈卻從斜地裡殺了出來。
“謝,這是誰?”
安德烈很激動,這一個月來,他都在很用心很有紳士風度地追求謝縉,但是無一例外都被她拒絕,今天本想約她一起去聽音樂會,但是她拒絕了,而原因是有事,難道所謂的事情就是和另外一個男生開心地漫步在校園裡嗎?
方洛看到安德烈,聽了他的話,心裡就知道了大概情況。
他伸出手握住謝縉的手,笑着對安德烈說道:“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謝了。”
說完,方洛直接拉着謝縉從安德烈的旁邊經過。
謝縉吃驚方洛的力氣和剛纔說話的強硬語氣,心裡一轉,隨即知道他吃醋了,心裡忍不住暖暖的。
安德烈呆在原地看着謝縉即像個公主,又想一個很溫順的女友一般,跟着那個身高自己一般的東方少年走了。
他是謝的男朋友嗎?
爲什麼謝從來不說?
很巧,謝縉的同寢室女生正好進過,她抱着課本,走到安德烈的身邊,看着方洛和謝縉兩人離去的背影,說道:“安德烈,死心吧,你知道嗎,剛纔謝帶着那個男生去了女生宿舍,你想不到吧?”
“什麼?”
女生宿舍從來都是不允許男生進入了,這一點校規在學校裡拍在很靠前的位置,可見它的嚴肅性。
安德烈很吃驚,看起來是那麼婉約那麼文靜的謝縉竟然有勇氣帶着方洛進到女生宿舍,這完全是想象不了。
“戴安娜,你騙我的是不是?”
因爲追求謝縉,因此謝縉同一宿舍的女生戴安娜安德烈也早就通過其他方式認識了,但是他怎麼也無法想象謝縉真的帶男生去宿舍了。
戴安娜擺出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然後說:“你可以跟着他們,不過我想我是不會看錯的,因爲我牀鋪的對面放着一個行李箱,那箱子不是謝縉的。”
聽到這裡,安德烈愣了好久,最後雙手捂着臉龐,好久才狠狠地撮了幾次,對着天空長長出了一口氣。
“難過了?一起去聽音樂會怎麼樣?我有兩張票。”
安德烈看着戴安娜,好一會兒,從自己的揹包裡也拿出兩張票,苦笑道:“好吧,爲了不讓這票浪費掉,我建議我們每個人把其中一張送給別人,雖然我失戀了,但是我還是希望我的票能給別人帶來好運。”
“好主意。”
……
??……??
“謝縉,明天有重要的事情嗎?”
謝縉坐在段樹下的長椅上,擡頭看着那些從繁茂枝葉偶爾落下來的光線,轉頭看了一眼方洛,搖頭:“沒有。”
方洛忽然站起來,“那跟我來。”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