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聖何塞市。市政廳大門不遠處的退伍軍人療養院的大門前,圍滿了熱情的選民。不得不說,美國人的參政議政意識真的是很高,不管你是持什麼政見者,只要你有足夠的金錢,就能爲自己拉起一個甚是有規模的競選班子,而且,只要你有錢,就會有人願意聽,並且願意支持你的政治主張。
於連先生和夫人不遠千里到聖何塞市來就是爲了他的新的政治主張尋找支持者的,說起來,像他這樣的謀求連任的參議員不在少數,雖然每個人的政見不同,但是總也能夠找到肯出錢資助自己的大企業大財閥的。於連先生也是一樣,在他的背後給他提供大筆資金支持他做競選的就是美國著名的槍械製造公司,在全美國排名第4位的摩洛哥兄弟公司,而作爲被他們支持的於連,自然也就要在州政府中處處爲自己的主子游說----也許叫主子有點難聽,但是事實就是這樣----這本來就是一個心照不宣的事實!
今天於連來到聖何塞,也是爲自己做宣傳的:他的競選班子的第一高級幕僚是曾經出任過卡特總統辦公室主任副手的理查德?普佐。離開白宮之後,普佐先生曾經在哈佛大學擔任過長期的國際關係學客座教授,這一次擔任於連先生的高級幕僚和競選顧問,他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確保自己的僱主在這一次的競選中取得成功!
這一次於連要競選的是加州槍支管理委員會的主席一職,說起來,這樣的一個職位絕對算是一個火山口,衆所周知,美國實行的自由的槍支管理法例,只要是身家清白,沒有犯罪前科。年齡滿18歲地公民,都可以自由的購買槍支,當然,只限於一些小口徑的,半自動武器。如果要購買大口徑例如雷明頓700系列之類的重武器,也是要經過一定的手續的。而事實是,每一年在美國境內發生的槍擊案造成的死亡人數總是在3位數左右,這些被和他們一樣地平民----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些人手中有槍---射殺地平民的家屬提出地針對槍械製造提出的訴訟竟然從來沒有一例以勝訴結案!
雖然有這樣的數據可以作爲於連的論點。但是,平民對槍械公司沒有什麼好感也是絕對存在的。有鑑於此,理查德先生提出了一個更多的爭取退役士兵和預備役士兵選民羣地方針。尤其是一些曾經參加過越戰和韓戰(就是中國人熟悉的抗美援朝作戰)的老士兵。這些人現在絕大多數都是各個層面的管理者和有着話事權的傢伙,只要於連地論點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持的話,那麼,他這一次的競選就不會有很大的懸念。不得不承認,理查德不愧是曾經在白宮工作過的老行家,經過他的一番分析。於連立刻抓住了事情地重點,立刻拍板道:“我們就按照理查地意見執行!歐森?”
“是的,先生。”一個滿臉精明之色地年輕人上前一步。
“你立刻和聖何塞市的退伍軍人辦公室聯繫一下,最好能夠安排一次對退伍軍人的慰問。”
“是的,先生。”叫歐森的年輕人轉身出去打電話了。
於連又把目光投向理查德:“理查。你認爲還有什麼需要我立刻去做的嗎?”
“最主要的問題我已經告訴你了。嗯,其他的工作,我想你的幕僚應該會解決,你知道,我的工作只是給你一個大致的方向,細節方面我是不負責的。”
於連心中暗暗罵了一句,又回頭看向自己的秘書:“阿隆索。你去準備一下。這件事最好能夠儘快的落實。”
“當然,先生。”
於是。經過緊張的安排,於連先生得到了來自聖何塞市退伍軍人辦公室的反饋:他們很期待能夠接待像於連先生這樣熱情,善良,並且關心退伍軍人的政治人物的到來。
就這樣,在3月12日的上午,以來和夫人在保鏢的陪同下來到了聖何塞市的退伍軍人療養院,進行了一次現場秀性質的慰問,作爲競選參議員的團體,到這樣的地方來進行走秀,對於連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在療養院中,於連在逐個房間慰問了一邊之後,又站到遠方爲他準備的麥克風前,微微笑着對滿大廳的退役士兵和來賓說道:“首先,很感謝史密斯先生給我這一次的機會,讓我和我的家人可以最近距離的接觸一些我們只有在電視裡或者電影中見到的英雄。我的15歲的女兒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爲可以到這裡來進行軍事訓練呢!可能在她想來,凡是有軍人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是那種管理很嚴格,說話的聲音很大,所有人都在大喊着SIR!YESSIR!的地方。林雷其實,在我看來,我的女兒似乎更應該接受一些這方面的訓練才比較好呢!”
“哈哈哈哈!”大廳中一片笑聲。
於連點點頭,繼續說道:“……作爲一個後來人,只是在一些資料和文件中看到過那場激烈無比,,現在,當我站在這裡的時候,我才真的明白,原來,有那麼一羣人,只是爲了和他們一樣的自由人不再受到暴徒的襲擊和傷害,而勇敢的走上了戰場,義無反顧的參加那場讓無數美國的年輕人把鮮血和生命永遠留在異國的土地上的戰爭!而這,就是美國人特有的勇氣與犧牲精神!”
“嘩嘩嘩嘩!”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最後,請允許我在這裡向所有曾經在那場戰爭中流血,負傷,甚至因爲這場戰爭造成身體傷殘的戰士們表達我最最衷心的感謝,如果沒有你們的流血,我想,美國絕對不會在短短的46年的時間裡就完全成爲當今世界唯一的一個超級大國!如果沒有你們,我想,我們的孩子們。在談起這段歷史地時候,就會少了很多親身經歷者,並且在勝利之後纔可以露出的,那種只屬於勝利者的微笑!”
”嘩嘩嘩嘩!“全場再一次響起熱烈的掌聲!
於連和家人在保鏢的陪同下走出療養院的大門,外面也有不少他的支持者,其中有很多一看就是軍事迷,身上穿着二戰期間的卡其布軍裝,站在大街地對面連喊帶叫。有的還舉着大牌子,上面寫着支持他地文字:“於連。你是最棒的!於連,我們愛你!”當然。也有更多地對他的參選口號持反對意見的市民,大聲呼喊着:“滾回去吧!我們不需要槍支,我們要的是和平的生活和不再有暴力槍支案!”的反對者。
議員先生充分返回了身爲政客地老練,對反對者高高舉起的標語牌的權當沒有看見,滿臉微笑着和妻子攜手向人羣走去,兩個保鏢一邊緊緊跟隨一邊用眼睛不停的在人羣中巡視。如果發現什麼意外情況,憑他們兩個人的能力可以在1秒鐘之內就衝到目標身前,擋住任何向他射來地危險品!
站在於連先生身邊的保鏢叫安東尼,是個身材高大的黑人大漢,他曾經是海豹突擊隊退役的中尉軍官。在退役之後又接受了長期的保鏢訓練,這才成爲專門爲一些達官富豪提供貼身服務的專業人員。作爲一個保鏢,安東尼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僱主隨時有可能面對來自不同人羣地襲擊----如果沒有危險地話,誰又會花每小時300美金僱自己呢?
看着於連先生一邊微笑着一邊和他的支持者握手,安東尼和搭檔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沒有什麼意外?但是就在安東尼地眼睛從搭檔身上收回的一瞬間。眼角的餘光似乎看見了什麼東西---一個烏黑的槍口!
等他在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果然,一個年齡在20歲左右的年輕人手中拿着一支半自動手槍正在向於連先生指來。就在安東尼發覺的時候,手槍已經遞到了於連的面前:“於連先生,這是我自己製作的模型,嗯,我很喜歡您的競選綱領,在我們這個自由的國度裡,身爲一個自由人,擁有一支武器,並且用它來保衛自己的安全,我認爲這就和您說過的一樣,是憲法賦予我們的權利。嗯,所以,我製作了這隻模型槍,希望……能親手交給您。”
於連一開始也被嚇了一跳,等他明白過來,立刻微微一笑,伸手先攔住了要對那個孩子採取行動的安東尼和他的搭檔,另外一隻手摸了摸孩子的頭,同時接過模型槍:“謝謝你,我的孩子。”
安東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只是一場虛驚啊?但是就在他還沒有來得及抹去頭上的冷汗的時候,一聲爆裂的槍聲就在他的耳邊響起:“碰!”
於連手捂着左邊的肩頭,臉上先是出現了一絲不相信,但是隨即就被痛苦之色取代,與此同時,大股大股的鮮血瞬間就把他的西裝和裡面雪白的襯衣染紅了!
這些情況安東尼當然不知道,現在他的精神已經全部集中到了人羣中的一個身材矮小的女人身上!
就在那個女人再一次擡起手腕的時候,安東尼大吼了一聲,整個人凌空躍起,猛的向這個女人撲了過去:“碰!”女人慌亂之中又開了一槍。身在半空的安東尼立刻感覺到柯爾特0.45口徑手槍射出的,初彈速達到100米/秒的子彈帶着無與倫比的動能撞擊在自己胸膛上帶來的劇烈的疼痛感----雖然有避彈衣的防護,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胸骨一定被打裂了。
說時遲,那時快,腦海中一轉念的功夫,安東尼已經把女人狠狠地撲到在地上,那隻用來行的武器也被拋飛了出去。
更多的保鏢圍了上來,有的立刻架起於連議員,並迅速的把他塞進汽車,然後一溜煙的開走了。有的安排議員夫人和女兒進入另外一輛汽車,跟隨着前面的汽車火速向前駛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還有的保鏢向安東尼和那個女人圍攏過來,在把安東尼攙扶起來之後,又吧那個行兇者也拉了起來,等看清楚她的容貌。所有地人都愣住了:這是一個年齡大約在55歲上下的黑人女士,滿臉皺紋顯示出她的生存狀態一定不會很好,而眼中射出的仇恨的火焰又讓大家覺得很疑惑:於連先生是怎麼得罪她的呢?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樣的問題的時候,女士被戴上了手銬,塞進了警車中,警車鳴叫着刺耳地警笛開走了。衆人這時候才把安東尼扶上汽車,後者只覺得自己胸膛的痛苦越來越嚴重,一時間似乎連喘息都成了問題了。
拉斯維加斯地早晨永遠是那樣的陽光明媚。趙晟睜開眼睛。從沒有拉好地窗簾縫中透進來的陽關投射在他的臉上,弄得他暖暖的那麼舒服。他勉強挪動了一下身體。只覺得自己的頭痛得厲害----昨天晚上他喝了太多的酒了!現在腦子中唯一地記憶就是自己不停的喝酒,自己應該沒有下場賭博吧?哎呦。真該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強迫自己走進衛生間,在熱水龍頭下美美的洗了個澡,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等他用圍巾圍着腰部走出浴室的時候終於想起來:啊,自己好像賭博了,不但賭博了。而且還贏了不少錢!是真的嗎?這段記憶怎麼迷迷糊糊地?
趙晟狠狠地搖搖頭:算了,還是別想了!找出自己的衣服穿好,走出房間,卻發現酒店裡靜悄悄的,似乎大多數客人現在還沒有起牀呢!走到樓下一看。果然,酒店大堂裡空空蕩蕩,只有負責值班的服務生滿臉睏倦的站在那裡,像早起的他行注目禮。
走進酒吧間,真是見鬼,這裡也沒有什麼客人在,只有一兩個酒吧服務生站在吧檯後面藉着聊天來打發時間。趙晟走到吧檯邊坐下。一個酒保立刻靠了過來:“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你們這裡有沒有可以使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自作聰明地酒保就接上了:“忘記一切地?我有好的介紹呢!”
趙晟笑了:“你爲什麼會認爲我想忘記一切?”先生,我在這裡已經工作了三年了,任何一個客人來我這裡---尤其又是在這樣地時間來到這裡,他們追求的,都是和您一樣的東西。其實,還有一樣,對不起……”說着,他一指趙晟的臉:“從您的臉色我可以看得出來,您一定是整夜都沒有睡過覺。”
“怎麼?我的臉色很難看嗎?”
“是的,先生,很難看,而且,有一種青白的膚色。很明顯,您一定是在賭場中……”
趙晟苦笑起來:“好吧,給我一杯這樣的好介紹吧。”
很快的,酒保給他端來了一杯酒,酒杯上面用杯墊蓋着,趙晟接過酒杯,在吧檯上輕輕的一蹲,透明的酒液冒起了一陣氣泡,他這纔拿掉杯墊,將酒一飲而盡。一陣火辣的感覺衝入喉嚨,趙晟微微咳了幾聲:“似乎沒有什麼效果。““”
“相信我,先生,您一會兒就能感覺到不同的。”
又端來了一杯酒,趙晟沒有像剛纔那樣,只是淺淺的抿了一口,扭頭在酒吧間掃視了一圈:“似乎沒有什麼客人啊?是不是他們都去休息了?”
“不是啊。”酒保一笑:“喏,那裡不就有人在嗎?”
趙晟扭頭看過去,果然,酒吧間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張桌子前坐着兩三個人,朦朦朧朧中看不清楚透明的面容,依稀是幾個男人在低聲說話。
“他們從凌晨5點鐘就來了,我想,他們一定失敗得很慘。”
趙晟大笑:“哈哈哈哈!我同意你的觀點,他們和我一樣,都輸的很慘!”說完他站了起來,把酒杯中酒喝掉,又掏出一張5美金的紙幣放在他面前,這才向着門口走去。
他直接走出酒店,就在拉斯維加斯大道上信馬由繮的溜達了起來,不得不說。1993年的賭城還沒有日後的繁華,很多日後在全世界都響噹噹的大型酒店甚至還沒有開始興建,例如最最著名地美麗湖,威尼斯人,金字塔等。現在的拉斯維加斯只有一些多年前興建的酒店,例如他們現在入住的火鶴,不遠處的凱撒皇宮,還有更遠處的希爾頓星際迷航酒店。再有就是著名的幻象酒店了。據說,幻象酒店鍾最有名的就是白老虎秀。93年地時候應該還沒有發生老虎吃人的事情吧?
經過了紐約爆炸案,趙晟地心似乎有點冷了。他真的不願意再當什麼救世主了,應該發生地事情就讓它按照自己的軌跡發生好了,自己只有一個人,又能起得了什麼用呢?
他在拉斯維加斯大道上走了很久,一直到覺得自己的腿又開始有點疼的時候,他止住了腳步。舉目望去,前面是一所教堂。趙晟信步走進教堂,裡面也是空蕩蕩的,也不知道神父到哪裡去了。如果現在有人想舉行婚禮應該怎麼辦呢?他的心中突然劃過一個奇怪地念頭:如果我選擇在拉斯維加斯舉行婚禮怎麼樣?就在這裡,就在現在?
搖搖頭。他把這個荒唐的念頭拋開,舉步走進了懺悔室---作爲一箇中國人,趙晟對電影電視劇裡面經常出現的教堂和它那特有的懺悔室真的是充滿了好奇:爲什麼幾乎所有選擇進入這裡地人都願意把自己心中最最隱秘的事情告訴神父呢?
坐進懺悔室的隔間,關上門,幾乎是立刻的,一種很詭異的感覺浮上心頭:這裡好安靜啊!甚至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都清晰可聞,一份無與倫比的寧靜和安詳讓趙晟微微閉上地雙眼。開始用久違地中文禱告:“神父。我想對您說,其實。我是一箇中國人。雖然我是在一個美國人的身體包裹下,但是,我地靈魂卻是東方人的。呵呵,你能相信嗎?很多原本我從來不肯接受的東西,現在在我的身上得到了深刻的體會。我不知道在天主教中是怎麼宣傳人死之後的世界的,似乎是天堂和地獄吧?那麼,你能告訴我,我應該怎麼樣才能回到我的祖國嗎?以我本來的面目回去?我真的……真的很想他們啊!”“…………”隔壁沒有任何的聲音,趙晟苦笑了一下,伸手就要開門出去,但是就在這一瞬間,突然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說話----用的是英語:“我的孩子,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是我可以很深切的感受到你因爲自己的問題而帶來的痛苦。相信我,孩子,天上的父一直在凝視着我們,我們每一個人的痛苦和疑問他都是知道的。只有到他那裡,我們所有的問題才能找到答案!等到有一天,我們穿過墳墓,走過那條光明的通道站到他的面前的時候,我們的一切問題就都會有了答案。所以,我的孩子,相信我,現在你正在經受的這一切都不是無限的。只有到達一切的源頭,我們的痛苦才能最後得到終結。”
雖然只是一堆空話,但是趙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謝謝您,神父。”在輕輕的一笑之後他突然問道:“神父,我剛纔的問題你聽到了嗎?”
“我的孩子,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趙晟目瞪口呆:不會把剛纔的話又給我重複一次吧?還好,神父停頓了一下:“對不起,孩子,我聽不懂。”
“撲哧!”趙晟笑了一聲,趕緊推開懺悔室的門,大步走出了教堂。
來到外面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上午的10點鐘了,趙晟微微一楞:“沒感覺在教堂裡呆了這麼久啊?怎麼已經10點多了?”回到酒店的房間,他已經覺得有點累了,但是還沒有等他來得及休息,房間的門就被人敲響了:“傑米,你在裡面嗎?”
趙晟打開門,羅納德和唐站在外面:“怎麼,找我有事?”
“呵呵……”看見他出來,羅納德嘻嘻一笑:“傑米,我代表《越獄》劇組邀請你參加今天晚上舉行的假面舞會,你願意接受邀請嗎?”
“假面舞會?是不是要化妝的?”
“這個我想你不用擔心,你也知道,我們是電視劇劇組,我們有很多專業人才,而且,還是很能爲各自的客戶保守秘密的呢。”(注1)
趙晟笑了:“那好吧,在哪裡,什麼時候?”
注1:因爲假面舞會的特殊性,很多人在化妝的時候都會盡可能的保守自己的身份如果到最後結束的時候,你的身份還沒有被別人識破的話,就會在日後多出一分向人吹噓的本錢。羅納德的話是在開玩笑,絕對不會有人願意找劇組的化妝師爲自己化妝的。即使給你化妝的人不向外透露,只憑化妝室的環境就不可能使你達到最初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