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窗簾上,一片明亮。詹妮弗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睜開了眼睛,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原來在窗簾上畫滿了卡通狗的造型。呵呵,真是想不到,他居然這樣的有童心?嗯,他人呢?
簡單的洗漱一番,詹妮弗穿着寬大的睡衣走下了樓梯,客廳中靜悄悄的,只有掛在牆上的中標發出有節奏但是卻枯燥的:“噠噠噠”的聲音。一下樓梯,她就聞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煙味:“誰這麼早就吸菸?”
懷着疑惑,詹妮弗來到了客廳,聽見廚房的方向傳來響動,女孩兒望過去,只見蘇珊背對着自己整在忙碌,桌子上放着一盤已經煎好的荷包蛋,幾片面包,牛奶,裝麥片的包裝盒,還有幾片考得金黃色的香腸。流理臺邊的咖啡壺中煮着咖啡,水已經開始翻花,發出“吱吱”的聲音。
蘇珊聽見有腳步聲,扭頭看了看:“簡,休息得還好嗎?”
“啊!從來沒有這樣舒服過。”說着話,詹妮弗看着向自己展顏微笑的蘇珊,趕緊說道。
蘇珊穿着家居的便服,手中拿着一把鍋鏟,笑眯眯的在向她打量着,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這個女孩兒比起兒子過去的那個女朋友……她叫什麼來着?確實是更有味道!未施脂粉的臉蛋上滿是青春的光澤,金褐色的秀髮自然的垂下,攏住了她線條柔和的臉頰,碧綠的雙眸,挺翹的鼻樑,還有那不笑地時候也像是在笑的嘴角,難怪兒子會爲她傾心。難怪那麼多的影視報道綜藝雜誌把她評爲世界上最美麗的50個女人之一。她確實有這樣的魅力!蘇珊自問,如果自己是個男人。恐怕也會爲她着迷吧?
思考間,詹妮弗向她走了過來,一邊瀏覽者廚房的佈置一邊和她搭訕:“蘇珊,您在做什麼?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啊,現在不需要。等一會兒你到書房去,傑米在那裡睡了。”
“他在書房?哦,我說呢!”詹妮弗恍然大悟:“那。他在裡面幹什麼?”
蘇珊抿嘴一笑:“你不願意自己去問他嗎?”
“哦。當然,當然!”
詹妮弗輕輕地推開書房門,濃重地煙味立刻撲面而來:“哎呦,好大的煙味啊!”
走進去一看。趙晟已經躺在書房的沙發上睡着了。房間裡很靜,只有電腦主機發出嗡嗡聲。詹妮弗好奇的走過去。點了一下鼠標,立刻地,桌面出現,上面有一篇可能是他連夜趕寫出來的稿件,打開來一看,她立刻愣住了。
“……紅字貫穿於故事地全過程,並帶有不同地象徵含義。在小說的最開始,字母“A”是女主人公赫絲特罪惡的象徵。隨着故事的發展。字母“A”最終成爲了“能幹”、“受欽佩”、“天使”的代名詞。
“……在衆多清教徒的眼中,赫絲特胸前佩戴的“A”無疑是罪惡和恥辱的標記。然而霍桑對紅色字母“A”地描寫卻似乎想要賦予它另外一種涵義。“她地胸前有一個用漂亮的紅布縫製地A形標記,而標記的飾邊卻是以金黃色的線精心刺繡出的華美圖案。”
“……儘管深受清教思想毒害的清教徒們把紅字“A”看作是通姦的標記,事實上,它具有更深層的象徵意義。“A”不僅是赫絲特深愛着的戀人丁梅斯代爾名字的第一個字母,也是法語中愛情的首字母,因此,紅字“A”相應地代表了赫絲特對丁梅斯代爾的忠貞愛情。”
“……赫絲特天性善良,在人們遇到困難時,她都儘可能地給以幫助,“沒有任何人能像她那樣樂善好施,那樣喜歡賙濟貧困者。”“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災難發生,她都會立刻找到自己的位置,服務於公衆或造福於個人。”“那刺繡的紅字閃射出非凡的光芒,給人帶來慰藉。在別的地方它是罪惡的標誌,但在病房裡卻成爲蠟燭。詹妮弗的眼睛立刻溼潤了,她吸溜了一下鼻子,正要繼續看下去,突然從身後伸過來一雙手,摟住了她的腰:“這份禮物你認爲夠浪漫嗎?”
詹妮弗撲哧一笑,在他的環抱中轉過身去:“唔,你有口氣!”
“啊,對不起。”趙晟趕緊放開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我去洗臉。”
“對了,傑米,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昨天和高盧先生的會談進行得怎麼樣了?”
“嗯,總投資額度的7,你認爲這樣的條件怎麼樣?”
詹妮弗楞了一下:“這是他們得到你的劇本的條件嗎?真的是太棒了!”
“還有一些其他的細節,嗯,那都是小問題了,只要這個大的數目能夠決定下來,我想,剩下的就都好解決了。”
“7?傑米,那你日後的工作豈不是隻剩下創作大製作的劇本了?”
趙晟縱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簡,你真的是太可愛了!哈哈哈哈!你真的認爲我會爲了得到更多的薪酬而有必要創作一些大製作的劇本嗎?”
“你不會嗎?”詹妮弗似乎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的看着他:“傑米,你不知道這樣的條件意味着什麼嗎?“我當然知道。只是你不知道。”趙晟搖搖頭:“這隻能說明他們對我的能力和才華的重視,而不代表他們想給我更多的錢!你真的以爲這7是容易拿到的嗎?簡,也許你是一個很不錯的演員,但是你習慣的是由你地經紀人爲你安排一切,進行表演,接拍一些廣告,和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約會,……”
詹妮弗聽他厚臉皮的胡吹。也不眨眼,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他:“……但是你絕對不會知道我所從事編劇工作是多麼讓人痛苦!因爲一個故事,一個角色,一個場景,呵呵,你知道嗎?我真的覺得,我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變成託尼?布萊克那樣的人真的是上帝地眷顧!”
“呵呵……”詹妮弗拍了拍他地手:“傑米。一切都會好的。畢竟。你也不是完全需要指靠它?”
“是啊。幸好我不是。”
詹妮弗眼睛一亮:“這是什麼?”
趙晟順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見在前面不遠的市政廳大門前,圍滿了抗議地人羣,一個個的標語牌舉着。上面寫着地有英文,也有日文:“抗議布倫西亞警局地不作爲。抗議布倫西亞警局的工作效率低下!納稅人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抗議對待日本僑民的不公平對待!我們需要一個文明又安全的空間“這是爲什麼?”趙晟的腦袋裡劃過一個問號。但是立刻就明白了:可能是因爲發生在出雲小鎮的謀殺案吧?啊,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還沒有結案嗎?
對於發生在日本人身上的不幸,趙晟倒是很樂於見到,這個民族也敢提出要什麼文明地環境?真是笑話!對佔在路邊吶喊地示威者視而不見似的,他地汽車開了過去。
在把詹妮弗送回到家門口的時候,趙晟又探頭出來:“簡,今天晚上我的姐姐一家人會過來我家。嗯。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嗎?”
“這是一次正式的邀請嗎?”(注1)
趙晟苦笑着撓撓頭:“如果是呢?”
在回警局的路上,趙晟撥通了李國豪的電話:“布蘭登先生。我是……”
“我知道您是誰,波貝克先生。”
“您還記得我們今天晚上的約會嗎?”
“當然,當然,布蘭登先生……”趙晟猶豫了一下:“布蘭登先生,我想改變一下我的行程,能不能把我們見面的時間趕到下午?您知道,今天是3月31日,我準備和我的家人一起度過的。爲了慶祝愚人節。”
“當然可以,您幾時有時間?”李國豪的聲音很爽快。
“唔,我想先到警局去,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就選在下午的三點鐘吧?您可以嗎?”
“好吧,下午三點鐘,我等您。哦,順便說一聲,我住在豪爵酒店1104號房間。”
說着話,汽車在警局的停車場停下,趙晟中斷了和李國豪的通話,走進了電梯,外面突然傳來一個人的呼喊:“等一等!啊,傑米,早啊。”
“早,湯姆。今天怎麼樣?”
電梯一路上升,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傑米,你知道今天發生在市政廳的事情嗎?”
“是的,我知道,在來的路上看見了。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傑米,我想請你幫個忙?”
“當然,當然可以,是什麼?”
“唔,……你對布倫西亞的出雲小鎮瞭解多少?”
趙晟立刻反應過來了:“怎麼,這件事現在也成了西好萊塢警局管轄範圍內的案子了嗎?”
“呃……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在本月上旬發生在那裡的入室殺人案……”
“是的,我知道……”趙晟一邊擡頭看着不斷變化的數字,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和我有什麼關係?那裡不應該是布倫西亞地區警局應該負責的嗎?”
“我當然知道,但是,傑米,布倫西亞地區警局的重案組組長勞埃德?瑞是我很多年的老朋友……”“這個案子到現在爲止他們還沒有取得什麼有突破性的進展,幾乎所有的線索在被他們進行過仔細的調查之後都已經得到了確認,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收穫!所有被他們在一開始懷疑爲有殺人動機和可能的人,也都被排除了。在這個案子上,市長先生也很關心。你知道,所以,勞埃德承擔了很大的壓力。我想。也許他會願意我可以主動的幫助他。”
趙晟笑了:“湯姆,這樣地方式可不是很好!你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介入其他警局的工作,我認爲不是什麼明智的主意。”
“叮!”的一聲輕響,兩個人走出電梯,向辦公室走去。
“是的,我也知道。但是。嗯,你知道,這件事最近已經引起了居住在洛杉磯的日籍人士地不滿,嗯。甚至有日裔議員就這件事向地方檢察官辦公室提出了抗議,認爲洛杉磯警方在這件事上地不作爲和令人失望的辦事效率是很難得到包括日裔人士在內的所有其他移民人士滿意的。”
趙晟一步邁進辦公室:“湯姆。等一等。等我吃完早餐,我們再談這個問題,好嗎?”
“那麼,好吧,我等你。”
“好吧。哦,還有一件事。”
趙晟無奈地搖搖頭:“好吧,還有什麼?”
“呃,你會答應的。哦?”
這一次趙晟連理都不理他了。舉步向自己地辦公室走去。
翻看着湯姆遞過來地有關這個案子的卷宗,趙晟覺得自己的似乎有了一點點的興趣。
案情其實很簡單:死者的名字叫山下梨子。現年33歲,生前是日本著名的保險公司巨頭之一的名古屋保險公司的董事會成員,同時兼任該公司駐北美地區總裁,按照她地丈夫,也是該公司客戶服務部地主管山下岡夫向警方提供的線索,事發地時候,他正好離開洛杉磯到巴爾的摩去處理俄羅斯人博物館中的葉卡捷琳娜女皇王冠失竊一案中的保險理賠事務去了----這件事也已經得到了警方和巴爾的摩方面的確定。
案子是報案人是這家人的保姆----鐘點工,52歲的船成越子女士----據她說,她是在案發前一天的下午4:15分左右立刻女死者的住所的,等到她第二天再來收拾衛生的時候,才發現女死者已經倒斃在了自己的臥室中。隨即打電話報警。
再下面的就是警方採集的證據和現場的情況:首先接到報警的是布倫西亞地區警局,勞埃德組長帶人到現場進行了仔細的勘察,得到了下面的結論:首先,公寓的大門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這說明死者要麼認識兇手,要麼就是兇手自己有鑰匙。但是前面的一種解釋很快的就被排除了:死者死亡的地方是在她的臥室,而且是身穿睡衣----她總不會穿着睡衣接待來訪的客人吧?尤其又是日本人這樣一個相對保守的民族?
死者生前沒有遭受到性侵犯的痕跡,兇手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爲了殺死女主人,不但沒有身體上的接觸,甚至連死者家中的任何經濟損失也沒有出現----這也得到了死者丈夫的確認。
看着卷案宗上的內容,趙晟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點頭緒,正要出去再找湯姆談談,就聽見湯姆的聲音傳來:“傑米!在出雲小鎮又出現了一次完全相同的謀殺案?”
“啊!怎麼會這樣?”在最初的大吃一驚之後,一絲古怪的笑意突然浮現在他的嘴角:自己不會這樣好運氣吧?
注1:“……正式邀請……”在西方,一個女士如果答應到男士家中做客,並且和他的家人見面,就等於是對彼此的關係有確定下來的覺悟了。和這樣的邀請比較起來,在章節中出現的,詹妮弗到他家中過夜就是一種比較隨意的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