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晟回到了家,兩個孩子已經睡下,客廳中只有父親和姐姐還在看電視,好像正在播出什麼肥皂劇,他在一旁坐下,欣賞着節目。現在在演的是那個已經播出了二十幾年的《我們的日子》。平心而論,一部電視劇能夠拍二十多年,其優秀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對已經被後世的精彩電視劇集養刁了胃口的趙旻晟來說,這樣的電視劇就很難引起他的興趣了。
他坐在那裡呵欠連天,偏偏就是不去睡覺。海倫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傑米,你如果覺得想睡就去睡吧,不用在這裡陪我們的。”說完,她自己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趙旻晟搖搖頭:“我真是不明白,這樣的電視劇也值得你們這麼着迷嗎?”
“你是什麼意思?這樣的電視劇怎麼了?你認爲不好?”
“劇本也沒有新意,表演近乎程式化,臺詞也沒有任何的幽默,哎,簡直就是浪費我的時間。”
海倫無奈的一嘆:“謝謝你把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給毀了!”
趙旻晟苦笑着搖搖頭:“海倫,我不是想故意的煞風景,不過,我認爲這樣的電視劇真的沒有什麼值得追看的理由呢。”
“這麼說的話,你有更好的?”
“更好的什麼?”
“更好的電視劇?”
趙旻晟苦笑着搖搖頭:“我沒……啊!對,我有!我有更好的電視劇!”他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可是穿越者,憑自己的記憶,把那些什麼諸如《老友記》,《24》,《迷失》,《CSI》,還有什麼《英雄》之類的劇本寫出來。憑這些電視劇集,自己豈不是可以大撈一票?哇,我他媽的要發了!
“……”
“啊?什麼?”
“傑米,你怎麼了?你怎麼突然流口水了?”
趙旻晟趕緊把口水抹去,乾乾的一笑:“沒什麼,沒什麼。我現在得去,嗯,幹活了。”
“什麼活現在要幹?明天吧?”
“不行,不行。明天就晚了。好了,海倫,晚安,爹地,晚安。”
“嗯?什麼?”波貝克先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啊,已經這麼晚了啊?好吧,晚安。”
趙旻晟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刻打開了電腦,先從哪個開始呢?《老友記》?對,就從它開始!
等到天色漸亮的時候,《老友記》的第一季基本上已經被他寫完了,只要再經過一番修改就可以脫稿了,趙旻晟自己沏了一杯咖啡,一邊品嚐着香濃的咖啡,一邊美滋滋的想着:嗯,只要這篇東西一寄出去,自己就可以等着收錢了!哈哈,想起來都美。
可惜他對情況完全的不瞭解:美國的電視劇製作有一整套自己的規則,每天都有大批的劇本被寄到各個電視劇製作公司,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經紀人的話,基本上這些劇本就沒有什麼出頭的希望了。趙旻晟在多年以後接受採訪的時候說道:他的這部《老友記》能夠投拍,很大程度上是奇蹟。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外面傳來母親和姐姐說話的聲音,還有兩個女孩兒奔跑的腳步聲。趙旻晟洗漱一番開門走了出去:“嗨,早上好。”
艾米麗和傑西卡立刻衝了過來:“傑米舅舅,今天繼續給我們唱歌好嗎?”
“當然好啊!不過嘛,你們得先告訴我,你們誰是誰。”
兩個女孩兒笑開了:“我們只告訴你一次啊,以後你就得自己認了!”
“沒問題!你們的傑米舅舅是最會認人的呢。”
左邊的女孩兒一指自己:“我是姐姐艾米麗;她是妹妹傑西卡。”
右邊的傑西卡不願意了:“什麼啊!我纔是姐姐呢。”
趙旻晟一陣頭大,他對英語中的這種一個單詞(sister)全包括的語言方式真的是搞不懂,只得一手摟過一個女孩兒:“好了好了,傑米舅舅已經知道了,你們就不要再吵了。”
“你真的能記住我們?”女孩兒們似乎不相信。
“當然,我從來不和女孩兒扯謊的!”
海倫在旁邊突然接了一句:“那是因爲從來沒有女孩兒和你說話吧?”
“哈哈哈哈!”四個女士都縱聲大笑起來。
趙旻晟老臉一紅:“什麼?那只是,我……算了。不理你們了。”
雙胞胎又有點不好意思的湊啊湊的湊近了他:“傑米舅舅,你還和我們一起玩兒嗎?”
“嗯,你們可不許和你們的媽媽那樣的笑話我了?”
“嗯!我們保證。”
“那好吧。我們出去。今天傑米舅舅要給你們搭一個鞦韆,怎麼樣?”
“傑米舅舅你是認真的?”
“怎麼?你們以爲我是在開玩笑?”
“太好了!傑米舅舅,你不知道,我們和爹地求了很多次了,他就是不給我們搭,我們都要羨慕死了!”
趙旻晟笑了:“走,傑米舅舅給你們搭!”
三個人高高興興的來到外面,趙旻晟拿出已經有點殘破的鞦韆架,又取出昨天新買的鐵鏈,最後他搬來了一個梯子,立在自家庭院裡的大樹旁,狸貓一樣敏捷的爬上去,把鐵鏈綁好,下來的工作就簡單了,只要把鞦韆架和鐵鏈固定好就可以了。
一切準備停當,他拍了拍手:“怎麼樣,誰是第一個幸運兒?”
兩個女孩兒都想第一個來,最後還是由艾米麗猜中了銅板,她開心的坐在鞦韆上,趙旻晟輕柔的在後面推着,女孩兒歡快的笑聲立刻在小院兒中響起。
兩個女孩兒過足了癮,該輪到趙旻晟上了,他剛想上鞦韆,就聽見汽車馬達的聲音由遠及近,一亮紅色的“龐蒂克”停在了門口的路邊,麗莎•庫卓走了下來。
“她怎麼來了?”趙旻晟懷着疑惑迎上去:“麗莎小姐,今天想和朋友們到哪裡去喝酒?我猜你可能把我當成ATM機了吧?”
麗莎說道:“波貝克先生,我想您是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我昨天太失禮了。”
“沒什麼。我輸了給你,自然就要按照事先說好的給你應得的賭注,只要你不是嚐到甜頭就好。”
“哦,不,當然不。”麗莎趕忙搖頭,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麼,我們沒事了?”
“當然。哦,如果你想有點什麼的話,我也不會反對的。”
一對雙胞胎怯怯的走到他身邊:“傑米舅舅,這是誰啊?”
麗莎這纔看見兩個天使一般的女孩兒,驚喜的蹲下身體:“嗨!你們好!我是麗莎,你們呢?”
兩個孩子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麗莎點點頭:“艾米麗,傑西卡。嗯,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趙旻晟的幽默感又來了:“嗯,一般在沒有別的什麼可以值得誇獎的時候,我就會說他的名字好聽。”
麗莎擡頭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嗎?”
“哦,當然。我不是那種爲杯子裡有一半的酒而覺得難過的人(注1)。不過,我想,你可能真的需要請你的醫生父親給你看看了。”
麗莎站了起來:“順便問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我父親的職業的?”
“這個……?”趙旻晟呆了一下:“我是聽人說的。”
“聽人說的?能告訴我是聽誰說的嗎?”
趙旻晟隨口就是一個瞎話:“對不起。不行,我的這個朋友已經死了。哦,可憐的傢伙。告訴完我這個事就死了。”
“死了?這麼說,你的朋友活着的動力就是爲了告訴你我的父親的職業?波貝克先生,你就不能編一個更好一點的謊話嗎?”
注1:“我不是那種爲杯子裡有一半的酒而覺得難過的人。”這句話是一句西方的諺語,意思大概是這樣的:悲觀的人看見自己的酒杯裡還有一半酒就會想,啊,我只有一半的酒了;而樂觀的人卻會想,啊!我還有半杯酒可以喝呢!趙旻晟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告訴麗莎,他不是悲觀的人。至於後半句是在諷刺麗莎腦子反應慢,想不出來讚美兩個孩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