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林洋以爲米子軒會出現腰痠腿麻的情況,但他走過去一看鼻子差點沒氣歪了,這小子竟然睡着了……着了……了!
林洋心裡立刻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一巴掌狠狠拍在米子軒的腦袋上怒道:“誰讓你睡覺的?”
米子軒立刻驚醒過來,迷迷糊的道:“有手術還是來病人了?”說完他想起來自己是在派出所。
林洋此時也發現米子軒的不對勁了,換成別人蹲在這半天了早就腰痠腿麻得快受不了了,這小子到好,竟然睡着了,看來這招對他不管用,就在林洋想給米子軒來個更狠的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
爲首的是一個穿着便裝四十多歲的男子,一張臉黝黑、黝黑的,還板着臉,氣場驚人,一看到他林洋竟然有一種要卑躬屈膝跟這人問好的感覺,在看男子身後站着的人,林洋一下就愣了,他那些頂頭上司有一個算一個全到了。
來的人不是黨玉平又能是誰?一接到米子軒的電話黨玉平就氣得直罵娘,他自然知道米子軒這兔崽子又給他熱麻煩了,讓他過去給這小王八蛋擦屁股,黨玉平狠狠抽了幾下自己的嘴,嘴怎麼那麼欠那?當初答應這惹事精幹嘛?現在好,自己都快成他的救火隊員了,他跑到那惹事,自己就得跑去那給他擦屁股。
但轉念一向似乎也不是這樣,自打上次從深海回來後米子軒也沒給他惹什麼麻煩,所以黨玉平還是親自趕了回來,第一是想看看米子軒這小子到底惹了多大的貨,第二是想知道當地的警察是不是真的用槍指着他,第三他馬上就要高升一步了,現在刷刷存在感是好事,也能震懾手下的人,讓他們在自己任上都老實點,不要搞風搞雨的。
結果黨玉平一進來就看到米子軒帶着手銬、腳鐐蹲在那,他在公安口乾了這麼多年,如何看不出來這是給米子軒上刑了,雖然心裡煩米子軒這兔崽子給他惹事,但不管怎麼說米子軒幫了他兩次忙,正是因爲有米子軒在,他非但沒免職,反而還要高升了,並且黨玉平也看出來米子軒這小子絕對不是凡人。
是凡人他能以一己之力幹掉那夥連警察都沒辦法的悍匪?能找到連警察都找不到人販子?
經歷過這兩件事後黨玉平也讓人摸了摸米子軒的底,一查不要緊,把黨玉平嚇了一大跳,他是怎麼也沒想到米子軒這吊兒郎的兔崽子竟然醫術好到驚人的地步。
他現在纔多大?撐死二十出頭,但卻有這份成就與能耐,這是凡人能幹出來的事嗎?顯然不是,遇到這麼個前途不可限量的怪胎,黨玉平自然是樂於結交的,他很清楚米子軒是一隻非常有潛力的股,現在投資一點不虧,並且是投資少回報高,這穩賺不賠的買賣,黨玉平自然要做。
可就是這個他看好,當作子侄的傢伙現在竟然在他的地盤上被用刑了,大狗還得看主人那,更何況是他視作潛力股、子侄輩的米子軒了。
於是黨玉平臉色是越發的難看了,他冷冷一笑道:“行啊,你們是真行,公安部三令五申的說不許刑訊逼供、不許刑訊逼供,你們到好,全當耳旁風是吧?”最後一句話黨玉平幾乎是吼出來的。
在看米子軒那?這貨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臉看看笑話的欠揍樣,看誰的笑話?自然是林洋這一干人的了。
林洋在傻也聽得出來他要收拾的小子跟眼前這大人物有很深的關係,鬧不好不是對方的兒子,就是對方的子侄輩,這到也說得通他敢在翠柳山莊傷人,自己這些人來了後他爲什麼不當回事了,原來是有靠山,不過眼前這位能跟翠柳山莊的老闆抗衡嗎?
黨玉平一吼跟他進來的幾個人冷汗都下來了,翠柳山莊的老闆他們惹不起,可眼前這位爺他們也同樣惹不起,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人,那可能不知道黨玉平就要高升了,到那時候整個京城的公安口衙門都是他的地盤,得罪了他,以後還混不混?
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警察鄭柏衍立刻衝林洋咆哮道:“還不把手銬、腳鏈給下了?”
自己頂頭上司都發話了,並且嚇得小臉煞白,林洋在傻也知道事要壞,趕緊跑過去就要給米子軒打開手銬、腳鐐。
但就在這時候黨玉平突然道:“等等。”
林洋手上的動作一滯,黨玉平陰沉着臉道:“我想問問他到底犯了什麼罪不但要上手銬,還要上腳鏈,如果真是他殺人放火了,你也別給他打開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林洋一聽這話臉色立刻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黨玉平這話的意思在明顯不過,米子軒如果真是罪孽滔天,他不管,可要不是的話,後果很嚴重,相當嚴重。
鄭柏衍自然知道米子軒在翠柳山莊傷人的事,可他也沒想到這錢斌嘴裡的窮小子來頭竟然這麼大,不但驚動了黨玉平這未來京城公安口的一把手,並且他還親自來了,此時是冷汗一滴滴的往下落,並且聽黨玉平的意思是不想就這麼輕輕揭過,一副要嚴懲到底的樣子,這可如何收場啊?
現在鄭柏衍知道不說話肯定是不行了,趕緊訕訕笑道:“黨局這都是誤會,誤會啊。”
黨玉平冷笑道:“你是人民公安,抓了人,現在你跟我說是誤會?虧你說得出口。”
鄭柏衍一聽這話就感覺腿肚子一軟,差點沒癱到地上去。
米子軒嘻嘻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朋友在翠柳山莊被人打了,我過去救人,結果他們連我要一塊打,然後我一個不小心就把他們給提到河裡去了。”
黨玉平沒看米子軒,猛的側過身雙眼如同見到獵物的鷹隼般盯住林洋寒聲道:“是不是這樣?”
林洋那受得了黨玉平此時散發出來的氣場,下意識就結結巴巴的道:“是、是這樣。”
黨玉平笑了,笑得很開心,但誰都聽得出來這笑聲中有着難掩的寒意,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下一秒突然轉身就走,沒看林洋,沒看鄭柏衍,更沒看米子軒。
鄭柏衍等人一抹額頭上的冷汗趕緊追了出去,都清楚黨玉平是動了真火了,這次肯定有人要倒黴,不光他們,翠柳山莊的老闆估計也好不了,黨玉平是誰?那是不久後京城公安口的一把手,就算沒這身份,也不是一個會所老闆能惹得起的,黨玉平能有今天,那可能是一步步熬上來的?他身後站着的人動動嘴皮子,就能讓翠柳山莊的老闆萬劫不復。
現在鄭柏衍等人只能趕緊過去認錯,平息黨玉平的怒火,不然他們這些人也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林洋一看到鄭柏衍這些人提都沒敢提翠柳山莊那位的事,自然也猜到了這下自己是一腳狠狠的踢到鐵板上了,額頭上的冷汗是越出越多,趕緊陪着笑臉跑過去親自給米子軒解開了手銬、腳鐐。
米子軒從兜裡掏出煙點燃美滋滋的吸了一口,林洋就趕緊諂媚的笑道:“兄弟這次真是誤會啊。”
林洋現在除非了說誤會也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米子軒嘿嘿笑道:“誤會?”說到這他突然伸手一指自己剛蹲的地方,林洋立刻會意,趕緊給自己帶上手銬、腳鐐,然後慌里慌張的蹲在米子軒剛纔待的地方。
米子軒走過去拍拍他的頭道:“真乖啊,好好蹲着。”
仍下這句話米子軒來來林洋剛坐的位置,大模大樣往那一坐,還把腿放到了桌子上,旁邊那警察非但一個屁都不敢放,還屁顛屁顛的去給米子軒泡了一杯最好的茶。
過了一會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審訊室的門開了,蘇依靈身邊跟着兩個男子,一個是根她關係比較好,在京城有一定人脈的何鬆泉,另一個是蘇依靈請的律師。
三個人一進來就傻眼了,誰也沒想到米子軒竟然沒事人似的坐在是審訊的位置抽着煙,腿放在桌子上一顫一顫的,而剛抓他的警察一個在一邊伺候着茶水,另一個帶着手銬、腳鐐老老實實的蹲在那。
三個人腦袋裡就一個想法——這尼瑪什麼情況?
蘇依靈目瞪口呆的看着米子軒,從影視城出來時化的醜妝早已經洗下去了,女人嘛,都希望自己漂亮,那可能把自己弄得那麼醜出來見人。
米子軒衝蘇依靈揮揮手道:“你怎麼報答我?”說完就狠狠盯了一眼蘇依靈飽滿的酥胸。
何鬆泉來之前就知道這事很難辦,畢竟米子軒得罪的是翠柳山莊的老闆,跟蘇依靈過來對把米子軒弄出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只是盡人事天命了,還以爲米子軒在裡邊肯定遭罪,他們想見米子軒估計難。
可誰想來了後不但見米子軒容易得不像話,並且米子軒還大模大樣的坐在那,警察卻跟犯人似的帶着手銬、腳鐐老老實實的蹲在一邊,這……這……
何鬆泉是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心裡的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