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張雪珍是想去的,畢竟這些都是京醫大的醫生,她也想吃飯的時敬他們幾杯酒,然後在問問他們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是她到底是個外人,還是個只有十八歲的女孩,她不好意思去。
看到張雪珍想去又不敢去的樣子米子軒笑笑道:“沒事,雲老家大業大,你吃不窮他。”
雲信衡伸手點點米子軒是搖頭苦笑,他這一開玩笑,張雪珍放鬆不少,點點頭道:“那謝謝雲教授了。”
雲信衡擺擺手道:“沒事,走吧。”
京城這地方別的不多,就人多、車多,這個點出去吃飯正是下班高峰,不堵車那才叫怪事那,所以一行人到達餐廳的時候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雲信衡是川省人,按理說吃飯是無辣不歡,但是最近這幾年老爺子注重保養,辣的基本是不碰了,除非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現在口味以清淡爲主,所以選了一家很雅緻的滬菜館,雲信衡點了最近比較喜歡吃的酒香草頭、上海素鴨,爲了照顧米子軒這些年輕人,又點了糖醋排骨、五香薰魚、五穀豐登八寶鴨,還有香蔥烤魚等菜。
雲信衡喝酒只喝一點紅酒,啤酒、白酒是不動的,他這些弟子也是如此,可不跟基層醫院的醫生似的鮮少有不喝啤酒、白酒的,米子軒是客隨主便,跟着喝紅酒。
衆人吃喝了一會,米子軒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把張友東的病情簡單跟大家說了下,對於張友東的肝癌米子軒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看張雪珍可憐,也孝順,確實動了惻隱之心,想幫下她,把張友東的病情說出來就是想集思廣益,看看在現有的醫療環境下能不能找到一個更好的辦法,至於張雪珍要當紅旗罐頭今年廣告女主角的事,米子軒先放到一邊了。
雲信衡左手邊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叫鄭雙成,人高高大大,書卷氣很濃,他苦笑道:“小師弟老師都沒有辦法,你說我們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這話一出張雪珍臉上就有了濃郁的失望之色。
米子軒是雲信衡的關門弟子,老爺子年紀不小了,是不打算在帶學生了,鄭雙成喊他小師弟到也沒錯。
米子軒在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的時候一直在急救中心出院前,到是跟他這一干師兄弟接觸不多,也不是太熟,他苦笑道:“幾位師兄就在幫我想想辦法吧。”
雲信衡右手邊是個年紀跟鄭雙成年紀相仿的男子,叫皮一峰,米子軒的二師兄,他想了下道:“也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不過這種治療方案還不成熟,還處於試驗階段。”
米子軒眼睛立刻是一亮道:“什麼辦法?”
張雪珍俏美的小臉蛋上出現了希翼之色,就在這時一個生硬的聲音響起:“雲桑、鄭桑、皮桑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你們了。”
米子軒一聽這句話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個日本人,只有日本人才喜歡喊人什麼、什麼桑,他側頭看去,看到個身高頂天也就一米六的瘦小日本人,他留着兩撇小黑鬍子,倒三角眼,雖然對雲信衡等人說話很是客氣,在日本桑是代表先生的意思,但臉上卻有着難掩的傲氣,顯然很是瞧不上他這些華夏同行。
一見到這日本人云信衡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語氣不耐的道:“原來是森永教授啊,確實巧。”
皮一峰附在米子軒耳邊笑聲道:“這小鬼子叫森永新源,是癌研有明醫院的教授,別看這小鬼子就是個五短身材,但在治療腫瘤這塊很有一套,我剛說的辦法就是他主持研究的。”
癌研有明醫院米子軒自然知道,這是日本排名第一的癌症治療中心,全球排名第二,僅次於美國安德森癌症中心,米子軒沒想到這小鬼子來頭還不小,竟然是癌研有明醫院的教授,那他不在自己醫院好好搞科研,跑華夏來幹什麼?米子軒小聲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皮一峰苦笑道:“你說來咱們華夏幹什麼?這外來的和尚號好唸經啊,是侯院長請來指導咱們醫院腫瘤科工作的,這小鬼子牛得很,不但瞧不起咱們老師,連咱們醫院都瞧不起。”
米子軒一聽這話心裡就有些不爽,但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華夏最近這幾年確實經濟騰飛了,國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在科技方面跟日本這樣的發達國家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尤其是醫學方面,可以說日本近代醫學走在了華夏的前邊,華夏在醫學方面喊日本一聲老師不爲過,華夏還有很多的東西需要向日本學習。
而來自於日本排名第一,全球第二的癌研有明醫院的森永新源確實有傲氣的資本,更有瞧不起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以及雲信衡的資格,他所掌握的技術以及經驗,確實優於雲信衡的。
但米子軒還是看他不順眼,牛什麼牛?在小爺我面前,你有牛的資格嗎?上一世你們這些小日本鬼子哭着喊着想跟我學習,我還懶的帶你們那。
可一想那是上一世的事,不是這一世,這一世米子軒也纔剛剛起步,實驗室也處於初級階段,他是空有屠龍技,卻沒有屠龍刀啊,米子軒很是憋屈。
森永新源冷冷一笑道:“雲桑,難道這就是你們華夏的待客之道?不請我坐下嗎?”
雲信衡一聽這話心裡噁心壞了,跟活吞了剛從粑粑上飽餐一頓的十幾只蒼蠅一般,但森永新源是侯宇星請來指導腫瘤科工作的,說白了就是給腫瘤科請來個老師,別說皮一峰這些腫瘤科的精英骨幹了,連雲信衡也得跟着森永新源學習,不管雲信衡喜歡不喜歡他,卻不得不承認森永新源技術是高於他的,但就是這日本人太討厭,整天都是高人一等的樣子,看雲信衡等人眼神就跟看東亞病夫似的,充滿了不屑甚至是厭惡,這讓雲信衡很討厭這個日本人,但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人家是侯宇星請來的那。
現在冤家路窄在這遇到,森永新源還要坐下,雲信衡出於禮貌,以及爲了維護華夏醫生以及醫院的形象,只能捏着鼻子認了,不爽道:“森永先生請坐。”說到這站起來拉開了他身邊的椅子。
但森永新源卻並沒有坐下,而是走到張雪珍身邊拿出自己最紳士的一面道:“美麗的小姐,我可以坐在你身邊嗎?”
米子軒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原來這孫子不請自來,也不管雲信衡他們歡迎不歡迎他,是爲了張雪珍這高妹啊,大爺的,這小鬼子年紀都可以當張雪珍父親了,竟然一肚子花花腸子,真尼瑪的不是個東西。
張雪珍可不知道雲信衡他們跟森永新源之間的矛盾,有些忐忑的點點頭,森永新源立刻一屁股坐下,眼睛很不老實的偷偷往張雪珍胸、腰、臀、腿上掃,明顯是沒安好心。
但他隱藏得很好,並沒讓張雪珍看到他眼裡的淫邪目光,可米子軒卻看到了,這讓他越發的厭惡這該死的小鬼子了。
森永新源一落座便道:“我剛纔無意中聽到諸位在說肝癌的事對嗎?”
雲信衡眉頭微皺道:“對,今天科裡新入院一名患者,病情比較棘手,既然森永先生到了,不妨給我們這些後學末進出出主意吧。”說到這衝米子軒額首示意。
米子軒心裡膈應這日本鬼子,但還是耐着性子把張友東的病情再次說了一遍。
森永新源發現眼前那毛頭小子一說完,身邊的高挑美女就一臉希翼之色的看向自己,他笑笑用生硬的漢語道:“小姑娘這名患者跟你是什麼關係?”
張雪珍涉世未深,到現在也沒看出森永新源對她就沒懷好意,趕緊道:“是我父親,森永醫生你有辦法治好我父親的病嗎?”
雲信衡讓米子軒說了張全友的病情,也是抱着給森永新源出難題的意思,這小日本鬼子技術確實好,但遇到張全友這種肝癌晚期的患者也沒什麼好辦法,現在全世界都沒有治療張全友這類患者太好的辦法,不外乎他們想出來的兩種治療方案,一是手術進行肝臟移植,二就是保守治療,拖延張全友的生命。
雲信衡認爲森永新源也想不出來什麼太好的辦法,他正在搞的科研可還處於實驗階段,是不能用於臨牀上的,但誰想森永新源自信一笑道:“他們沒辦法,可不代表我沒有辦法,我可是來自大日本帝……”最後一個國字沒說出口,但米子軒等人立刻是勃然變色,這孫子是仇華的右翼份子,甚至是軍國主義份子,該死的日本鬼子。
森永新源自知失言,但也沒做多想,繼續道:“我是大日本癌研有明醫院的教授。”說到這輕蔑的掃了一眼雲信衡等人後自信道:“你們華夏醫療技術十分落後,自然是沒辦法治療你父親這種病的,但我們大日本有辦法。”
雲信衡氣得直哆嗦,華夏的醫療技術是落後於日本,但也沒到十分落後的地步,森永新源這麼說是根本瞧不起華夏醫生,就差點名道姓的說雲信衡這些人是廢物了,他雖然沒說,但心裡就是這麼想的,雲信衡怎麼可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