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雅丹是真怕米子軒又犯病了,跟易勝利拼命,他要真被打出個好歹來,米大勇、黃凌雲兩口子能善罷甘休?於是黃凌雲一邊陪着小心給易勝利說好話,一邊讓米子軒帶着樑纖雨先走。
易勝利卻冷笑打:“剛纔走我什麼都不說,可現在他要是敢走出去一步,我就砸斷他的狗腿。”
老樑在一邊急道:“你打他就打他,千萬別傷到我女兒,不然我跟你拼命。”
易勝利突然猛的把手舉起來,老樑立刻嚇得雙手抱住頭,易勝利沒真抽下去,放下手不屑道:“老不死的你最好把你的嘴給我閉嚴實了,我要是在聽你說一句話,我抽死你。”
老樑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此時那還敢說話?只敢瞪米子軒,埋怨他把女兒帶來捲入這場事非中,如果不是易勝利這些人在,老樑真想衝過去一腳把米子軒這害人精踹出去。
車雅丹還想說點好話,讓易勝利放米子軒跟女兒走,可易勝利一瞪眼車雅丹也不敢在說什麼了,只能學着丈夫的樣拿眼瞪米子軒。
屋裡一下變得安靜起來,易勝利等人抽着煙,老樑老實的蹲着,車雅丹想勸又不敢勸的樣子,米子軒則是往那一站,臉色冷冽,樑纖雨靠在米子軒的身上金雞獨立,臉上全是焦急之色,捏住米子軒衣角的手是越來越用力。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這樣,康大壯騎着個山地車一頭是汗的到了,他把車停好,擦着汗往裡走,不等進去嘴裡就喊道:“兄弟你這麼急把我喊來是什麼事啊?”
這話一出易勝利等人立刻是變顏變色,呆愣愣、癡呆呆的看着米子軒,易勝利叼在嘴裡的菸頭落到衣服上他都沒感覺到,突然一股焦味傳來,隨即易勝利感覺褲襠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立刻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把菸頭拍到地上去。
這時康大壯進來了,老樑傻眼了,他也沒想到米子軒一個電話,康大壯大熱天的竟然真的趕來了。
車雅丹瞪圓了眼,長大了嘴,一臉的不敢相信,米子軒這不成人的東西,怎麼會認識康大壯這縣裡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樑纖雨看到康大壯到了懸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下,立刻是長出一口氣。
米子軒臉色還是很不好看,康大壯看他這樣立刻詫異道:“怎麼了這是?”
米子軒看看易勝利道:“我一個長輩不小心把你車給撞了……”
不等米子軒說完,康大壯立刻打斷他道:“撞了就撞了唄?多大個事啊,不就一破車嗎?給我撞廢了都沒事,只要你家長輩沒事就成成,大熱天的你至於親自來我這破地方嗎?
真不嫌熱是吧?不嫌熱你上我家啊,你嫂子唸叨好幾次了,讓我把你請家裡去喝酒,我這也忙,一直沒顧得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了,想吃什麼讓你嫂子給你做,她不會,讓德勝樓送,我那還一瓶好酒那,今天咱倆必須一醉方休,誰不喝多了,誰是王八養的。”說完康大壯就要拉着米子軒走。
康大壯眼裡現在只有米子軒,根本就沒注意其他人,他那眼神就跟看到救星跟寶貝似的。
康大壯這話一出易勝利差點沒癱到地上去,他不傻,他聽得出來眼前那剛被他罵的小子不但認識康大壯,還是他兄弟、座上賓,關係太不一般了。
康大壯平時也經常請客,但幾乎不往家裡帶,可今天大下午卻非要拉着其貌不揚、穿着普通的那小子去家裡喝酒,聽他那語氣還不是把眼前這小子當子侄輩,反而是跟他平輩論交,甚至語氣中還有討好、奉承之意。
媽的媽我的姥姥欸,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一個電話康大壯不但屁顛、屁顛的來了,還得哄着他、維着他、討好着他,我剛纔還罵他?打他旁邊那妞的主意,我……我還好得了嗎?
易勝利想到這腿就是一軟直接癱坐在牀上,他跟了康大壯也有小一年了,康大壯是個什麼人他很清楚,你得罪了他朋友、他兄弟,他不卸了你的胳膊腿這事不算完,現在易勝利能不害怕嗎?
老王幾個司機立刻往旁邊站跟易勝利劃清楚界限,他們纔不想跟着倒黴,同時心裡暗暗慶幸剛纔自己沒對那不知道多大來頭的小子說什麼過分的話。
老樑蹭的站了起來,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看着米子軒,他真是米大勇家那個連狗屁都不如的米子軒?怎麼康大壯對他熱情得不像話,還要喊他回家喝酒吃飯?這什麼情況?我不是在做夢吧?什麼時候米子軒跟康大壯這種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稱兄道弟的了?
車雅丹震驚得大腦一片空白,耳朵裡是嗡嗡作響,張張嘴想說點什麼,可嘴已經不聽使喚了,就發出個變強變調的“啊”聲,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出是個啊來,震撼來的太突然,也太強烈,車雅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身在何處了,心裡有一種強烈的做夢感。
樑纖雨臉上則全是興奮之色,就衝康大壯這話自己父親是沒事了,看樣子連錢都不用出了。想到這她看米子軒的眼神可就不一樣了,就想是落難的公主看救她於水火中的王子一般。
米子軒道:“喝酒就不用了,我家長輩撞了你的車,你的人張嘴就要二十萬,我們拿不出來,他就要把我那長輩腿打斷,我沒辦法只能給你康老闆打電話。”
米子軒也感覺康大壯太反常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可沒好到那種可以到對方家裡穿堂過屋的地步,但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先把事解決在說。
一聽這話康大壯立刻是一臉的怒色,猛的轉過身,眼神就跟盯住獵物的鷹隼般死死盯住易勝利怒道:“易勝利怎麼回事?”
易勝利一看康大壯這嚇人的樣子,身體是瑟瑟發抖,那裡還說得出話來?
老樑卻跟受了委屈見到自己親爹的孩子似的一把拉住康大壯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道:“康老闆你可要爲我做主啊,我好好的騎着摩托車走着……”說到這他伸手一指易勝利怒道:“他突然開着車從十字路口拐了出來,我是年紀大了,但也知道那時候是不能左拐的,他這是違法交通法規啊。
我就跟他撞上了,撞完後我說找交警,他說這車是你的,縣裡交警都認識你,就算責任在他,交警也會讓我賠錢,我知道康老闆您在縣裡朋友多,也不敢說什麼,他就讓我來這談私了的事,我就來了,誰想一來他就讓我拿二十萬,這不是訛人那嗎?他找了幾個人過來,我哪敢走?”
老王立刻辯解道:“老闆這事我們哥幾個可不知道啊,是易勝利說有人撞了你的車,還不想賠錢,讓我們過來看這他,至於誰的責任,他要多少錢我們真不清楚。”
易勝利沒想到老王這幾個混蛋落井下石,立刻道:“老闆他們……”
康大壯鐵青個臉道:“日你媽的,你給我閉嘴。”
車雅丹也跟看到救星似的上前一步抓住康大壯的另一隻手繼續控訴道:“康老闆,他給我打電話,說拿不出錢,就要打斷我家老頭子的一條腿,我……”說到這車雅丹一指米子軒道:“我們就跟小米子來了,誰想來了後他說什麼只要讓我女兒陪他一夜,這錢就不要了,這不是逼良爲娼、強搶民女嘛?還有王法嗎?”
康大壯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他突然笑道:“易勝利你真行,訛人訛到兄弟頭上,還打我弟妹的主意?你真是活膩歪了。”
易勝利“噗通”一聲跪下道:“老闆我知道錯了,我不知道他是您兄弟啊。”說到這衝米子軒哀求道:“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我是個屁把我給放了吧,我是豬油蒙了心啊,我是有眼不識泰山啊!”說完易勝利掄起胳膊左右開弓猛抽自己,一邊抽還一邊罵自己。
米子軒什麼都沒說,站在那依舊的一臉的寒色。
一看他這臉色,康大壯立刻道:“卸他一條腿,把老子車撞了,修車的錢就當你的醫藥費了。”
易勝利嚇得直接尿了褲子,還要求饒,康大壯立刻怒吼道:“你們幾個耳朵聾了嗎?還不動手。”
老王幾個人對視一眼,立刻上前把易勝利給拖了出去,沒過多久他殺豬一般的慘叫聲立刻傳來,聽得老樑、車雅丹、樑纖雨頭皮發麻,真是狠人啊,說打斷別人一條腿就打斷,太狠了。
康大壯這時恢復了笑摸樣,對老樑、車雅丹、樑纖雨道:“對不住啊叔叔、阿姨、弟妹,你們消消氣,我跟米兄弟還有點事要說,今天就不給你們擺酒賠罪了,改天,我一定擺酒給你們賠罪。”
說完康大壯拉着米子軒就出去了。
樑纖雨哼了一聲得意道:“媽,這下你信了吧?看了沒,一個電話,康大壯就來了,還打斷了那混蛋一條腿,敢打姑奶奶我的主意?瞎了他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