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子軒的字典裡就沒有忍氣吞聲這四個字,大丈夫人生一世,圖的就是個快意恩仇的爽快勁,哪怕因爲當時情況所迫,米子軒不得不隱忍,但用不了多久這場子他也得找回來,用米子軒的話來說他幾乎沒什麼仇人,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當場報不了,用不了幾天這仇也得很報。
今天的萬羽,又或者童迪飛都不是什麼大人物,更不是什麼梟雄級別的人物,所以米子軒更不用隱忍了,剛纔裝慫不過是把柏嘉宜這**煩氣走,省得她以後總是糾纏自己,當時萬羽走了到了罷了,米子軒看在一桌好菜的份上,也許就懶的追出去教訓他了,但他偏偏不走留下作死,那就怪不了米子軒了。
現在偌大的包房裡就米子軒一個人,還有一桌的好菜,他自然不會浪費,埋頭大吃、特吃。
可就在他吃了不長時間門外就傳來一片腳步聲,米子軒還以爲是萬羽找的人到了,立刻就是一皺眉,心裡有些煩,他爲什麼給康大壯打電話,不就是不希望這點小事打擾他吃飯嗎?但康大壯來得慢,萬羽這些人來得快,米子軒琢磨着也只能自己費費事了,就在他想到這的時候門開了,進來的不是萬羽,也不是去追柏嘉宜的童迪飛,而是警察。
剛纔米子軒在包房裡把萬羽打得滿臉是血可是被服務員看到了,服務員下了樓就跟大堂經理說了,經理嘬着牙花子一琢磨能去店裡最好也是最貴包房吃飯的人估計肯定有些來頭,現在雙方打了起來,一方把另外一方給打了,被打那方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去找人了,我啊也別等了,趕緊報警吧,省得到時候神仙打架我這小鬼遭殃,就這麼着警察到了。
米子軒也是一愣,一開始還以爲是萬羽報的警,可看到躲在警察叔叔後邊的服務員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他也不用警察叔叔廢話,直接道:“人是我打的,我跟你們走。”說完掏出卡丟給服務員道:“買單。”
這麼一桌好菜肯定便宜不了,米子軒自然不會拍屁股就走賬都不結的,他不結,十有八九這幾千塊就得服務員出,人家出來打工不容易,又是個二十左右歲的小女孩,米子軒還幹不出難爲這樣小女孩的事來。
袁建波一聽這話就是一愣,愣的原因有幾點,第一他沒想到眼前這其貌不揚的小子打了人不但沒跑,還大模大樣的坐在這胡吃海塞,第二他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光棍,也不等自己這些人問,上來就說人是他打的,明確表示跟自己走,第三他沒想到這小子都要去派出所喝茶了,還想着把賬給結了。
袁建波看着擦了擦嘴一臉沒事人樣子的米子軒心道:“這小子有點意思。”想到這他也沒難爲米子軒,例如給他拷上手銬什麼的,直接道:“走吧。”
米子軒慫了下肩膀就跟着四五個警察下了樓,到樓下刷卡結賬一點都不帶含糊的,到了門口的時候萬羽這些人到了,米子軒一看從車裡下來七八個一臉兇相的漢子又是一皺眉,心裡有些埋怨康大壯速度也太慢了,回頭這事得跟他說說,以後自己有事他速度得快點,在有米子軒也琢磨着不能老這麼使喚康大壯卻一點好處都沒有。
總不能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吧?正好跟莫于飛搞了個房地產開發公司,五百萬仍裡了看似多,但後期是要蓋樓的,這點錢那裡夠,口子大着那,師箐箐那被他榨得差不多了,短期內拿不出太多錢來,跟銀行貸款吧得求柏嘉宜他老子,米子軒懶的求他,索性就分一杯羹給康大壯,大家一塊發財,這朋友也能長久的一塊愉快的玩耍下去,以後在遇到這樣的倒黴事,他開口也更仗義。
米子軒正琢磨着這些事,根本就沒想到萬羽敢當着警察的面打人,於是就悲劇了,被萬羽連踹了三腳,當然以米子軒強悍的體質,這三腳跟給他撓癢癢差不多,米子軒剛反應過來,就看到萬羽帶來的人竟然手裡拿着砍刀。
然後讓所有人詫異的一幕就出現了,就見米子軒往地上一躺一邊打滾一邊撒潑道:“殺人了,當着警察的面要殺我,你們警察管是不管啊?救命啊。”
萬羽看到這一幕大腦直接當機了,尼瑪的不帶你這樣玩的,剛纔你不挺能打的嗎?我就給你三腳,你不還手也就算了,還撒潑打滾,說我要殺你,我尼瑪的要是三腳就能把你踹死,我也不至於被你打成我媽都認不出我來的德行吧?孫子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如果萬羽問出最後這句話,米子軒肯定會一臉無辜的問他:“臉多少錢一斤?”
萬羽之所以敢當着警察的面動手也是所裡有人,他也知道就踹三腳不能把他打什麼樣,罪過大不了。
就在萬羽發愣的時候,袁建波反應過來,指着萬羽找來的那幾個朋友喊道:“你們幹什麼?把刀給我放下。”
萬羽一聽這話心裡就是咯噔一下,猛的一側頭果然看到他那幾個朋友中的倆人手裡拿着開刃了的一尺***,萬羽腦門子上的冷汗涮的一下可就下來了,他在市裡混這麼多年,局子沒少進,自然清楚當着警察的面拿刀跟不拿刀那是倆概念,天差地別的概念。
不拿刀,他給了米子軒幾下子,頂多也就是民事糾紛,回頭一調節也就完了,可拿着刀那就是刑事案件,這事麻煩了,萬羽心裡大罵那倆孫子真是豬隊友啊,你們眼瞎啊,警察在還把刀給拿出來?這下麻煩大了。
那倆人也反應過來趕緊把刀丟到車裡,其中一個還嘿嘿笑道:“警察同志我們拿着刀是切西瓜用的。”
一聽這話萬羽踹死他倆的心都有,你倆把警察都當傻帽嗎?切西瓜用拿***嗎?就算可以用,但尼瑪這那有西瓜?
米子軒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指着萬羽這些人道:“警察叔叔你們看到了吧?他們要砍我,這是蓄意謀殺。”
萬羽的心再次咯噔一下,心裡大罵米子軒這小子不是個東西,太尼瑪的能煽風點火了,現在他當着警察的面打了米子軒,跟他來的人還亮出了刀,這事解決起來可麻煩了。
袁建波看看一臉無賴向的米子軒也是一腦門子的黑線,不耐煩的一揮手道:“都帶走。”
就這樣萬羽一干人以及米子軒全被帶去了派出所。
米子軒在市裡的派出所可誰都不認識,所以也沒那個警察對他客客氣氣的,又加上萬羽在所裡有關係,於是警察對他是又拍桌子又瞪眼的,恨不得代替他做筆錄,讓他把尋釁傷人致人治重傷的罪名坐實。
米子軒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萬羽肯定是找人了,不然警察不會是這個態度,說得好聽點是拿出人民警察的威嚴來審訊犯罪分子,說得不好聽,那就是誘供。
這虧米子軒肯定是不吃,於是一捂肚子一臉痛苦之色的喊道:“我肚子疼,疼得不行了,我要去醫院。”
審訊米子軒的警察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你給我老實點,疼給我忍着,趕緊交代問題,告訴你這是派出所,不是你家。”
米子軒脾氣也上來了,斜着眼看着警察道:“交代什麼問題?該說的我都說了,姓萬的讓我跪下把他鞋給舔乾淨了,我氣不過,才動的手,這事別說是我了,換成你受得了嗎?是個有血性的男人受得了嗎?該說我都說了,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其實葛康樂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連嚇唬帶騙的讓米子軒把萬羽說的那句跪下把鞋舔乾淨的話去掉,別小看這一句話,有跟沒有完全是兩種概念。
有的話,米子軒雖然犯法,但情有可原,七尺的漢子被人逼着跪下把鞋給舔乾淨了,誰受得了?所以處理或者量刑的時候會輕一些。
但要是沒有的話,米子軒就是故意尋釁滋事,致萬羽重傷,他鼻樑斷了,滿嘴的牙幾乎就沒剩下幾顆,這樣的傷勢不用等法醫鑑定警察就知道是是重傷,有這罪名在萬羽帶着人持刀去找米子軒的事就好說了,都不用警察這邊跟米子軒說什麼,他自己又或者跟家人就得把這事揭過去,以此賣萬羽個好,希望萬羽別非走正規的法律途徑把米子軒送進監獄,賠他個滿意的價錢,這事也就了了。
可現在米子軒咬死了就是因爲萬羽說的那句話,他氣不過才動的手,不管葛康樂幾個人怎麼威逼利誘連嚇唬帶騙的,這小子就是不鬆口,這下可難辦了。
葛康樂跟黨明一對眼,倆人有了主意,萬羽的大紅包他們也拿了,這錢讓他們在吐出去,倆人自然不甘心,剛纔的一翻詢問也搞清楚了米子軒的情況,這小子就是個縣醫院的實習生,在市裡無根無憑的,父母也是普通人,這樣的臭老百姓折騰也就折騰了,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葛康樂立刻站起來把門給關上了,黨明很配合的把執法儀跟監控也都給關了,顯然是要給米子軒來個刑訊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