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時候米子軒打着呵欠回到了酒店,他只管攪風攪雨,善後事宜……呵呵,米子軒纔不會管,從今天開始有胡一傑、紹偉元他們本忙的了,餘康市大大小小的黑作坊米子軒全查個底掉,老闆叫什麼,家住那,家裡都有什麼親戚朋友,廠址在那裡他一清二楚,並且已經把這些東西寫成書面材料交給了胡一傑、紹偉元,當然還有他進工廠考察時候偷偷讓洛洛拍下的視頻證據。
有這些東西在,餘康市大大小小上千家的黑作坊都得被一鍋端掉,光是這事就夠胡一傑、紹偉元忙乎的了,更何況還有鄭全友這些官員充當周長發這些老闆保護傘,並且貪污受賄的事,整個餘康市的官場從下到上根子全爛掉了,不敢說所有餘康市的官員都要被斬落馬下,但拔出了蘿蔔帶出了泥,一個鄭全友就會牽連到很多官員,所以餘康市的官場百分之九十的官員都要倒黴,在加上從他們身上牽連到省裡,省裡的又牽連到中央,好傢伙,整個華夏官場都得大地震,這些事自然也要胡一傑、紹偉元他們忙活。
米子軒纔不會管,也沒安分閒心,他是管殺不管埋,最後給他擦屁股的就是胡一傑、紹偉元這些人。
米子軒已經很累了,本想回去就睡覺,但安紫嫺卻追在他屁股後頭說什麼也要讓他把事說清楚才能睡,安紫嫺問的是什麼?還不就是辣條這個行業的事。
米子軒這次確實把餘康市大大小小的黑作坊給一窩端了,連帶着他們的保護傘也全部完蛋,但用不了幾個月,風頭一過,大大小小的黑作坊就會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新走馬上任的餘康市官員也不用不多久就又會成爲這新一批黑作坊老闆的保護傘,這年頭有幾個官員能受得了糖衣炮彈的腐蝕的?
在說了不管是現在也好,古代也罷,華夏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出現官商勾結的情況,這是永遠沒辦法徹底解決的問題。
米子軒是打掉了現在的黑作坊,以及他們的保護傘,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已,但是當初米子軒跟安紫嫺說的卻是要徹底解決這種情況,但是他現在做的卻根本就沒辦法徹底解決這種情況,安紫嫺自然要問問。
米子軒一臉睏倦的看着求知慾相當旺盛的安紫嫺,他邁步走到牀旁翻身躺上去,打了個哈欠拍拍旁邊道:“來,上牀,我們抵足而談,我保證跟你把話說清楚。”
安紫嫺自然知道米子軒所謂的抵足而談到底是怎麼個談法,俏臉一紅,啐道:“米子軒你個臭不要臉的,你趕緊說,我等着睡覺那。”
米子軒直接躺好也不脫衣服,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又打了個哈欠道:“你上來我就告訴你。”
安紫嫺氣呼呼的道:“你怎麼不去死那?趕緊的。”
米子軒聲音低沉了下去,就發出“哦”的一聲。
安紫嫺幾步走過去要把他拽起來,今天非要問個水落石出不可,可誰想她走到米子軒身邊,卻發現這混蛋竟然已經睡着了,還發出輕微的呼聲。
安紫嫺看着一臉疲色的米子軒,突然有些心疼他,這些天她一直陪在米子軒身邊,看着他一家家黑作坊的走訪,一個個應付着那些老闆、官員,整天跟他們虛與蛇尾,整天跟他們飲酒作樂,就是爲了把他們一網打掉,今天總算是收網了,但是二十多天下來,米子軒卻是身心疲敝,今天更是鬧到了派出所,大半夜纔回來,他實在是太累了。
安紫嫺不忍心叫醒他,嘆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米子軒在安紫嫺心中的形象很複雜,他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患者,只爲幫他們一家人討回個公道,就大老遠跑到餘康市花了幾千萬,還把自己弄得身心疲敝的,這樣的米子軒形象在安紫嫺心裡是高大的,在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像米子軒一樣,路遇不平事就挺身而出,不惜代價的爲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討公道、討說話?沒有幾個,最少安紫嫺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一個都沒有,但是她終於遇到了一個,就是米子軒。
所以仗義出手的米子軒在她心裡的形象應該是高大、偉岸的,但偏偏這傢伙整天吊兒郎當沒個正行,整天就想着怎麼沾她口頭便宜,最近這二十多天米子軒那次去參加那些辣條廠老闆的飯局,不是讓她挽着他的胳膊,就是當着那羣混蛋的面說安紫嫺是他老婆,便宜都讓他佔了,事後不管安紫嫺怎麼收拾他,米子軒也是死性不改,依舊是樂在其中,哪怕兩條胳膊被安紫嫺掐得都沒一塊好地方了,也是如此。
面對這樣一個整天口花花沒個正行的傢伙,安紫嫺實在很難把他跟心裡那個高達、偉岸的形象聯繫在一起。
在有米子軒做事從來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在外人看來就簡直就是肆意妄爲、狂妄無知,但偏偏那次笑到最後的都是他,周長發、鄭全友這些人把他當成二百五,但最後怎麼樣?有一個算一個,全得去大牢裡蹲着度過餘生,但米子軒那?屁事都沒有,回來就倒頭大睡,唯一虧的就是那兩千多萬,就這麼撒出去了,就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患者就把兩千多萬拿去打了水漂,這值得嗎?
安紫嫺不是聖人,絕對不會認爲用自己的兩千多萬就爲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討回公道,便直接仍到水裡是值得的,她感覺不值得,很不值得,但偏偏米子軒卻完全不把這兩千多萬的當回事,說仍就仍了,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安紫嫺是越發看不懂米子軒了,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這一夜安紫嫺沒有失眠,因爲米子軒就睡在她的隔壁,明天一早她就能知道答案,同時這件事終於有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滿意的結果,不管怎麼說餘康市的黑作坊被一網打掉了,他們的保護傘也全部鋃鐺入獄,這個結果足以慰洪一凡以及他爺爺奶奶的在天之靈了。
次日一早安紫嫺睡得正香,就聽到一陣敲門聲,安紫嫺最討厭的就是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叫醒,立刻很不滿的哼哼幾聲,然後用枕頭壓在自己的頭上,但她這樣卻依舊沒辦法隔絕那令他討厭的敲門聲,並且敲門聲越發的急促起來。
安紫嫺終於是受不了,煩躁的坐起來,把枕頭狠狠的摔到地上,雙手捂着耳朵頭髮爲快的搖晃着,嘴裡喊道:“煩死了,煩死了。”
米子軒討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煩什麼煩,趕緊起來,今天有正事,都處理好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安紫嫺怒道:“米子軒你趕緊去死。”
就聽門外米子軒梗着脖子喊道:“我死了,你可就當寡婦了。”
安紫嫺大怒,罵道:“你才當寡婦。”說到這怒氣衝衝的跑去把門打開,打算要跟米子軒算賬。
門一開,米子軒跟泥鰍似的刺溜就鑽了進去,安紫嫺追進去的時候正看到米子軒對着她亂仍到沙發上、地上的衣服直撇嘴,一臉的嫌棄。
安紫嫺立刻叉着腰怒道:“米子軒你這什麼表情?你嫌棄誰那?”
米子軒嘴裡嘖嘖有聲道:“你說你挺漂亮一個姑娘,怎能把自己住的地方弄得跟豬窩似的?”
安紫嫺立刻是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擰住米子軒的耳朵怒道:“你在說一遍。”
其實米子軒能躲開,但他偏偏不躲,正躲了就沒意思了,他更樂意忍着疼跟安紫嫺這麼鬧,因爲這樣更能拉近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追女孩,肯定是要拉近雙方的距離的,而打打鬧鬧無疑是一種比較好的方式。
米子軒疼得呲牙咧嘴的,連連討饒道:“我錯了,我住的地方纔是豬窩,行了吧?”
安紫嫺看米子軒服軟了,這才滿意的鬆開手,他們倆這麼一鬧,安紫嫺自然也不困了,直接坐到牀上道:“今天去幹嘛?”
米子軒揉着發紅的耳朵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怎麼徹底解決這件事嗎?你跟我去見一個人,見到她之後你就明白我的計劃了,也會明白我之前所幹的那些事,好了,趕緊梳洗打扮吧,你這幅樣子怎麼見人?”
安紫嫺立刻不滿道:“我這幅樣子怎麼了?我這幅樣子就不漂亮了?米子軒你眼瞎啊?”
米子軒笑道:“你不管什麼樣子都好看,行了吧,趕緊的,她快到了。”
一個多小時後米子軒開着車載着安紫嫺去了一家茶樓,當安紫嫺見到那個人的時候立刻雙眸中晶光四射,就跟看到敵似的,而哪個人也是如此,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一見面就出現了劍拔弩張的局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這可把米子軒嚇了一跳,這尼瑪的什麼情況?這倆人不是不認識嗎?怎麼一見面就跟看到了仇人似的?搞什麼啊?
米子軒趕緊道:“你們……”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兩個人就異口同聲的道:“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