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軒跟向祁萱電話裡較勁是較勁,可晚上米子軒卻什麼都不想做,明天還有兩臺很大的手術等着他們兩個人,要是在胡天胡帝一翻的話,米子軒到還好說,可向祁萱這弱女子那裡受得了?
晚上兩個人吃了晚飯後也沒待在酒店裡,而是出去轉悠了一圈,米子軒這是去看房子了,按照他的計劃,自己早晚是要來省城的,現在又跟向祁萱這樣了,那索性就提前給自己安個窩,也省得向祁萱住在人多嘴雜的宿舍裡休息不好,不過大晚上的也沒辦法看樓,米子軒只是帶着向祁萱在省醫院周邊的樓盤轉了一圈。
省城的房價自然更貴,省人民醫院周圍的房價自然是貴中之貴,米子軒粗粗算了下,在這買上一套像樣的房子,少說也得兩百多萬,但好在師箐箐給他的錢他還剩下一些,足夠負擔了,米子軒自然不能留在省城,縣醫院還有不少事那,他只能把錢留給向祁萱,讓她去買,在負責裝修什麼的。
可他一說,向祁萱就不幹了,瞪着米子軒道:“你什麼意思?把我當你的情人養在省城嗎?”向祁萱知道自己因爲跟龔浩忠的事在米子軒心裡丟分太多,米子軒十有八九不會娶她,但是知道歸知道,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的,向祁萱不可能一點都不爭取。
米子軒無奈道:“我不是這意思,我早晚也得來省城,這次來就是跟省城的大唐集團談合作,已經敲定了,今年肯定是不行了,明年,或者後年我肯定要來,現在房價又一天一個價,不如就先買了,你也有個地方住,不用老住宿舍了不是。”
向祁萱立刻揚起美豔不可方物的小巧錐子臉興奮道:“你真的要來省城?”
米子軒點點頭道:“我騙你幹嘛?”
向祁萱歡喜壞了,突然語出驚人道:“開車走,我帶路。”
米子軒詫異道:“去那啊?”
向祁萱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媚聲道:“找個沒人的地方,死鬼,你說幹什麼?”
米子軒差點沒被向祁萱這句話給活活噎死,一臉活見鬼的表情看向向祁萱,這尼瑪是她認識的那個向祁萱嗎?怎麼如此彪悍的話都說得出來,不過我喜歡。
米子軒沒想到的是向祁萱只所以不顧及自己的身體跟米子軒胡天胡帝的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盤的,她想要個孩子,有了孩子,就算以後米子軒以後不娶她,也絕對不會虧了她,有了孩子她就永遠在米子軒心裡有一席之地,有了孩子,她也不是沒可能順利登頂,成爲日後那個人人敬仰的米夫人。
次日一早向祁萱先去了醫院,米子軒則是九點多才帶着口罩神神秘秘的去了醫院,向祁萱接到他的電話便拿着自己的包去了心內病房通往下一層的樓梯,米子軒就在這等他。
向祁萱包裡放的是白大衣,米子軒換了後就道:“一切都沒問題吧?”
向祁萱小聲道:“按照你說的,我把邢斌跟另外一個法洛四聯症的孩子病牀調換了一下,昨天也通知手術室了,邢斌剛被接走,應該沒問題。”
米子軒玩的這一出叫做移花接木,他在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就玩過這一出,調換患者,瞞過麻醉師、科裡的大夫,打着另一個患者的名字,把他實際要做手術的患者送到麻醉科去,麻醉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看的患者是一個,推到手術室的卻是另外一個,在說了來看患者的麻醉師也不是負責手術的麻醉師,就算是,每天這麼多患者,他們那記得清患者的樣子?
如此膽大包天、無法無天的事也就米子軒敢幹得出來,這要是換成其他醫生是萬萬不敢的,幹這種移花接木的事,被院裡知道,這大夫是別想幹了。
但米子軒纔不管這些,只要能救人就行,並且向祁萱也偷偷的找過邢斌的父母,跟他們說了手術的事,正如米子軒所料,請便的父母爲了救他自然是不會放棄任何希望,哪怕明知道兒子的手術風險相當大,還是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了字,有這簽字在,手術就是合法的,不合法的是米子軒跟向祁萱合起夥裡幹出移花接木的事來。
米子軒換上白大衣,帶上口罩、帽子在向祁萱的帶領下直奔手術室,省醫院是超大型三甲醫院,醫生實在是太多,手術室的人根本就認不全院裡的大夫,而米子軒又帶着口罩、帽子還是由向祁萱帶進來的,更是沒被發現。
米子軒換了手術衣後向祁萱也換好了,兩個人直奔邢斌所在的手術間。
今天負責麻醉的叫楊超,昨天值了一夜的夜班,今天人手不夠,還得加班,早就困累得不行了,打着哈欠看進來兩個人,也沒多想,直接道:“心外的趙主任什麼時候來?麻醉差不多了。”
向祁萱道:“一會就來,趙主任讓我們先開刀。”
楊超跟向祁萱的對話米子軒感覺格外熟悉,因爲他當初在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的時幹同樣的事,差不多也是這樣的對話。
楊超也跟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的麻醉師一樣沒起疑心,因爲醫院就是這樣,大手術真正主刀的大夫都是專家、教授主任級別的,他們不會立刻進來開刀,都是在更衣室要麼就是麻醉科醫生的辦公室裡閒扯,讓手下的人先開刀,切開皮膚、脂肪、肌層後,他們纔會進來接手下邊最重要的步驟,這也是對年輕醫生的一種歷練,總不能讓他們一直拉鉤,連手術刀都碰不到吧?
這到是方便了米子軒,楊超也根本就沒想到向祁萱跟米子軒膽子到大竟然敢幹這種移花接木的事。
米子軒站在主刀的位置,向祁萱站在他對面,米子軒直接道:“可以開始了嗎?”
楊超一點頭,米子軒立刻迫不急大的用手術刀切開邢斌左側心臟的位置打了一個恆口,法洛四聯症矯形術多是打在肋間隙打橫口,根本就不會打豎口,楊超看米子軒的操作一點問題都沒有,打個哈欠坐到麻醉機前直磕頭,實在是值了一晚上的夜班太累了。
醫院的醫生中有句話,叫做每一個主刀大夫都想打死麻醉師,原因無他,麻醉一完畢基本就沒麻醉師什麼事了,他們可以在一邊玩手機,也可以在一邊跟尋回護士閒扯,而主刀醫生則不行,要小心翼翼的做手術,闌尾切除術這樣的小手術到還好,用不了多少時間,但大手術可就不行了,一臺少說也得四五個小時。
四五個小時內主刀醫生累成狗,麻醉師卻悠然自得坐在一邊要麼玩手機,要麼跟巡迴護士閒扯,不要太自在,主刀醫生自然想打死麻醉師了。
但也正因爲麻醉師手術一開始就沒什麼事了,更是方便米子軒進行他的計劃,如果麻醉師老盯着他看,很快就得露餡,因爲米子軒現在已經切下了一根肋骨,準備開始法洛四聯症矯形術最關鍵的部分了,看到他要手術最關鍵的步驟,麻醉師發現的話怎麼可能不阻止?
可惜的是麻醉師一般都懶的看手術,更是方便米子軒“胡來”了!
另一邊李滄海、皮一峰、龔浩忠等人也到了病房,他們是陪着皮一峰來的,既然李滄海選擇了保守治療,也就沒皮一峰什麼事了,他是打算看一眼邢斌,然後就回京城了,皮一峰心裡很是不滋味,其實他心裡是支持米子軒的,但可這到底是李滄海的地盤,是省人民醫院,不是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很多事是他皮一峰做不了主的,如果是在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他肯定會支持米子軒做這臺手術,因爲米子軒那天的一句話打動了他——生命永遠高於一切。
可現在是在省人民醫院,他也只能這樣了。
在王柏麗的陪同下他們一進邢斌的病房就全都愣住了,因爲躺在那的根本就不是邢斌,而是另一個患者。
李滄海急道:“邢斌那?”
王柏麗可不知道邢斌這會已經在手術室了,茫然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李滄海急道:“那還不快去找。”
王柏麗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過了差不多十多分鐘這樣就跑了回來,慌里慌張道:“不好了,手術室的人把邢斌推走了,用的是他的名字。”說到這伸手一指躺在病牀上的患者。
李滄海立刻驚呼道:“什麼?推去手術室了?這……”說到這李滄海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怒道:“他怎麼敢?怎麼敢?”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米子軒,李滄海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米子軒攛掇着向祁萱把患者推去手術室的,不然就靠向祁萱一個心內的大夫,怎麼可能敢給邢斌做手術?
李滄海看大家還在發愣,立刻喊道:“還都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去手術室阻止那個混蛋。”
披衣服此時是苦笑連連,自己這小師弟辦事還是那麼的無法無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