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軒這一身血的樣子確實挺嚇人的,他一往向祁萱懷裡倒還真是把向祁萱給嚇到了,根本就沒察覺到這傢伙故意佔她便宜。
向祁萱立刻喊道:“小陳趕緊把擔架車推來。”
兩個人合力把米子軒擡上擔架車先推進了處置室,米子軒多鬼的人?這會肯定是繼續撞死,於是不管向祁萱怎麼喊他就是不說話,一條胳膊還軟綿綿的順着擔架車上垂下來,直接挨着向祁萱的暴漏在空氣的美腿上,向祁萱忙着給他檢查,那會注意這事?於是隨着她查體的進行,一條美腿是反覆的跟米子軒的爪子摩擦、摩擦在摩擦。
米子軒爽得不要、不要的,真恨不得順着向祁萱的腿彎往上摸,但他不敢,生怕露餡。
就在米子軒享受的時候門開了,蘇志強揹着個手走了進來,向祁萱一看到他立刻急道:“蘇院長他怎麼被打成這個樣子?那個,我先送他去查個CT看看頭有事沒事。”說完推着單價車就要走。
蘇志強冷哼一聲,一腳踹到米子軒垂下來的胳膊上道:“別裝死了,給老子滾起來。”
剛纔在派出所米子軒上竄下跳的,把齊金紅氣個半死,連帶着何朝勇也沒能倖免,被他連連擠兌,他怎麼可能有事?
向祁萱是真以爲米子軒出了什麼事,一看蘇志強給了他一腳,就急道:“蘇院長他都這樣了,你怎麼能打他?”
蘇志強哼了一聲沒搭理向祁萱,繼續喊道:“米子軒你特孃的在不起來,信不信老子抽你?”
這下米子軒沒辦法裝死了,只能睜開眼虛弱道:“蘇院長你幹嘛啊?我都這樣了,你有什麼事不能等我好點在說啊?”
蘇志強立刻怒道:“少他孃的跟老子廢話。”說到這他對向祁萱道:“小向你先出去下,我有話跟他說,放心這小子沒事,剛還在派出所上竄下跳的那。”
向祁萱看米子軒也醒了,院長也這麼說了,到是稍稍放心,擔憂的看了一眼米子軒轉身出去了。
蘇志強掏出煙丟給米子軒一跟,米子軒立刻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他這一動牽動了身上的傷勢,疼得他是呲牙咧嘴的。
蘇志強看他這樣感覺一陣好笑,幫他點燃煙道:“你小子剛纔在派出所上竄下跳的,跟英雄好漢似的,怎麼這會成了怕疼的慫貨?”
今天這事蘇志強是出了一口惡氣,現在就彷彿吃了人蔘果似的,渾身上下三千六百萬個毛孔無一不舒坦的。
至於監控視頻的古怪,他不知道,齊金紅爲什麼要私藏槍支彈藥這事,他也不關心,這到是爲米子軒省去了很多麻煩。
米子軒嬉皮笑臉的道:“剛纔在派出所太激動,沒感覺疼,不過現在感覺疼了,這羣混蛋下手也太重了。”
這話要是讓二勇這些人聽到,估計得哭了,大哥到底咱們誰下手重啊?
蘇志強看看米子軒道:“這事你辦得對,也不對,保護同事是對的,但要分情況,分方式、方法,你說他們那麼多人,還有刀,你就一個人,你貿然衝進來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麼跟你父母交代?”
這是蘇志強一進來就發火的主要原因,米子軒太愣了,膽子也大得沒邊了,一個人就敢跟三十多號人對着幹。
米子軒吐出一口煙霧道:“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你說我一個大男人,科裡全是女人,她們被那些人堵在辦公室裡打,我總不能坐視不管吧?這也太不爺們了。”
蘇志強嘆口氣道:“管是應該管,但你應該去找人,例如找保衛科,又或者報警。”
米子軒立刻很不屑的道:“就保衛科那兩個廢柴,他們敢過來嗎?警察?確實是有事找警察,可報警了,他們能儘快來嗎?恐怕他們來了,二勇這些人早都走了。”
這句話把蘇志強問住了,情況跟米子軒說的一樣,保衛科的人不敢管,派出所的人有二勇的人,出警拖拖拉拉的。
但蘇志強卻還是道:“那你以後也不能這麼幹了,太危險了,保衛科跟派出所那邊我會溝通協調,以後不會在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蘇志強是真怕米子軒年輕,在遇到這樣的事又腦子一熱擼袖子跟他們幹,不管是他把人打了,還是對方把他給打了,這都是麻煩,**煩。
他到底是縣醫院的人,打了人,外邊肯定會有縣醫院的大夫打患者的謠言,迫於輿論壓力,蘇志強必須得處理米子軒,哪怕知道他做得對,也得這樣做,他畢竟是院長,醫院的名聲至關重要,不可能因爲顧及一個人的委屈,讓偌大的醫院名聲受損。
米子軒被打了,蘇志強更不願意看到,因爲哪怕他被打了,迫於現在醫患關係之緊張,他也必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是沒辦法的事,不可能就爲了米子軒,還跟今天一樣,把事鬧大,這樣的事可一不可二,除非蘇志強這院長不想幹了,他不幹了,換一個院長,恐怕是不會忍受米子軒這樣的問題醫生的,十有八九會把他開除出醫院。
所以今天的這些話他必須跟米子軒說,讓他明白一些事,也能通過今天發生的事吸取經驗與教訓,儘快成長起來,別在跟個愣頭青似的就知道蠻幹。
其實蘇志強說的這些米子軒都懂,他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論人情世故,論圓滑,十個蘇志強也比不過他,但米子軒天生傲骨,他永遠不會讓自己的棱角被這個社會磨平,不管面對任何事、任何人,米子軒永遠都會按照自己的想法應對,絕不妥協,絕不低頭。
他這樣的脾氣並不好,很容易碰得頭破血流,但也正是因爲米子軒的這種脾氣,他也才能在幾百年後取得了那麼大的成就。
庸才跟天才看似一字之差,但其實是天差地別,庸才早早對這個社會妥協了,任由世俗的洪流磨平了他的棱角,讓他變得圓滑、事故。
天才心存夢想永不妥協,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不後悔,更不會回頭,社會的洪流只會讓他的棱角變得越發鋒利,當他用鋒利的棱角破開世俗洪流的那一天,就是他功成名就之時,便是他一鳴驚人之日。
米子軒永遠是後者,上一世是,這一世還是,所以他永不低頭,永不妥協。
但遇事米子軒又不會跟個愣頭青一樣,只知道一味蠻幹,他善於利用周圍的環境,以及自己的人脈資源運籌帷幄,不動則以,一動便要一擊斃敵,絕對不給對方任何翻盤的機會,斬草要除根,他要做得把根除得乾乾淨淨。
米子軒知道蘇志強說這些話是對自己的一種愛護,也是保護,於是他笑笑道:“我知道了蘇院長,你放心吧。”
蘇志強看看他,但很快就搖搖頭,因爲他從米子軒的眼睛裡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是把自己的話當成放屁,到底是年輕啊,現在跟他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那就讓他多吃幾次虧,撞得頭破血流的時候,一切他也就懂了。
急診是事非之地,有的是機會讓這兔崽子撞得頭破血流。
想到這蘇志強冷冷一笑,心裡有了計較,他打算讓米子軒多在急診待一陣子,多撞牆,多流血,讓他儘快成長起來。
於是蘇志強道:“一會讓小向給你開個住院手續,好好把傷養好,費用什麼的不用你管了,醫院出,行了,我回去了。”說到這蘇志強掏出煙扔給米子軒道:“少抽點。”
蘇志強一走,向祁萱就進來了,看米子軒在抽菸,一把搶過去急道:“你都這樣了你還抽菸?”
米子軒立刻倒在擔架車上氣若游絲的喊道:“哎呀,我不行了,哎呀我不行了。”
向祁萱立刻又是擔心起來,跑過去給他詳細的檢查起來,也沒注意米子軒那隻爪子又在她腿上蹭來蹭去。
米子軒的住院生涯就這麼開始了,他不想讓父母知道擔心,便讓向祁萱去了一趟他家,跟他父母說他要下鄉義診,去個幾天。
米子軒上次去神龍山就是用的這幌子,要是他說米大勇信他纔怪,但這次是向祁萱親自去說的,他們不信自己那滿嘴跑火車的兒子,但卻信向祁萱,到也沒懷疑。
米子軒父母不知道他住院了,自然也就沒來,那誰伺候米子軒?當然是向祁萱了,這兩天向祁萱衣不解帶的守着他,米子軒其實睡一覺就沒事了,他早早就吃了加強版的身體強化劑,傷早好了,但米子軒卻裝出一副重傷號的樣子,讓向祁萱做牛做馬的伺候他,身爲重病號,自然身體不大利索,所以他可以理直氣壯的佔向祁萱的便宜。
一晃眼就是五天過去了,這天康大壯親自來了,對於他的到來米子軒有些詫異,有什麼事不能電話裡說,幹嘛親自跑一趟?
看來肯定是有事,於是米子軒把向祁萱支開,直接道:“老康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