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田思陽急得都快哭了,帶着哭腔對自己母親道:“我的親媽啊,他就是我同事,真不是我對象,你怎麼就是不信那?”
田思陽的母親何翠華忙了一上午,大冷的天累得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水,看看閨女,一跺腳急道:“我的小祖宗欸,你就別瞞着我跟你爹了,這又不是你上學那會,我們不讓你搞對象了,你也大了,還上班了,早到找對象的時候了,我跟你爹不說你啊。”
田思陽煩躁的連連跺腳道:“媽我跟他真不是那種關係,我們昨天才第一天見面。”
何翠華急得上去伸出手指狠狠戳了下閨女的腦門道:“你當你娘我是老糊塗了吧?他不是你對象能這麼幫你弟弟?又是幫他戒賭,又是給他十萬塊錢讓他娶媳婦,還給他在縣裡找了個工作,你弟弟一早可給哪個什麼莫經理打過電話,莫經理可是一口就答應了,你弟弟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就上班,工資給這個數!”說到這伸出四根手指,意思是四千。
縣城的平均收入也才兩千多快,田遠濤這剛上班還沒學歷、沒技術,去了後人還交他繼續的學徒工就給四千,這在何翠華看來簡直就是天價了,這樣的好工作上那找去?於是她也更堅信樓上還睡覺的那位就是她女婿。
田思陽欲哭無淚道:“米子軒你可害死我了。”
何翠華氣道:“什麼叫害死你了?這樣的爺們你去那找?雖說長的挺一般的吧。”說到這何翠華有些尷尬,不過說的也是實話,米子軒的相貌確實很一般、很噗通。
下一秒何翠華就理直氣壯的道:“但找爺們找好看的有啥用?能當飯吃嗎?他就是長的一般,又不是磕磣得沒法看了,更沒缺手缺腳的,人高高大大的,一看體格就好,工作也好,醫院的大夫,跟你一個單位的,這知根知底啊,最主要的是家裡條件好,對你更好,對咱們家也是這份的。”說完何翠華豎起一根大拇哥。
之所以鬧這麼個烏龍也是怪田遠濤,他興奮的睡不着,心裡又對父母心存愧疚,父母一起來他就跑來認錯,發誓說以後在也不賭了,父母跟孩子那有隔夜仇,看兒子迷塗知反了,老兩口欣慰之餘也是長出一口氣。
然後就聽田遠濤拿出米子軒給的十萬塊興奮道:“我姐夫給了我十萬快彩禮錢,讓我給我對象家送去,他還給我找個工作。”說到這也不管現在剛七點多莫于飛醒沒醒,直接給他打了個電話,還開了免提。
莫于飛一聽這小子是米子軒的小舅子,自然賣他一個面子,工資往高了開,工種任他選。
老兩口給看着錢,在想着剛纔兒子給那個什麼莫經理打電話的內容是驚得一愣愣的,心裡也不敢相信女兒真給自己找了個女婿回來,然後就是反覆追問田遠濤,米子軒昨天跟他說話,真一口一個我是你姐夫?
田遠濤拍着胸脯保證米子軒就是這麼說的,還原原本本把米子軒怎麼勸他戒賭的話說了出來。
聽到這老兩口一蹦三尺高,過年的時候他們還在爲田思陽的婚事操心,不想她找個條件太差的跟他吃苦受罪,跟其他父母一樣,他們希望女兒能找個條件好的,以後不用吃糠咽菜,也能幫襯下家裡。
現在女兒終於領來了一個,雖然沒明說,但這孩子所做的事,不是自己閨女的對象又能是什麼?
老兩口一合計,女婿頭一次上門,那必須是擺酒席啊,於是一大早一家三口分頭行動,何翠華找要好的姐妹過來幫忙做飯,田福成去買豬、買羊、買雞還有酒什麼的,田遠濤則跑去鎮上把一直複雜村裡紅白喜事宴席的大師傅給請去了。
田思陽所在的這個村情況跟蘆葦蕩村差不多,村裡人都是沾親帶故的,一家有事百家幫忙,現在又沒出正月,村裡的壯碩漢子都在家,還沒出去打工。
於是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田家大院子裡就搭建起了暖棚,豬羊都宰了,也早就進鍋了,各種飲料、酒水也都到位了,大師傅這會累得一腦門子汗,但卻一臉的笑意,本以爲不出正月沒賺錢的夥計,誰想今天就接了這麼大個活。
村裡確實有新姑爺第一次上門擺酒宴的風俗,但卻沒眼前這次的誇張,畢竟倆人還沒結婚,也沒領結婚證不是,這要是倆人分手了,這錢不就白花了?一般都是請上自家的幾個實在親戚在家裡吃一頓就算拉倒。
這次田福成、何翠華兩口子搞出這麼大的陣勢來,第一是按照村裡的規矩來,第二也是感謝米子軒幫了他們家這麼大一個忙,第三那是讓米子軒看看他家也不是一窮二白,希望閨女過了門後別因爲婆家窮受欺負,結果就鬧出了這麼大的陣勢,跟娶媳婦似。
田思陽現在是知道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心中又急又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跟米子軒解釋,同時心裡也埋怨他昨天干嘛非跟弟弟一口一個我是你姐夫,現在怎麼收場?
這時候田遠濤也拽着一臉懵逼的米子軒走了進來,一看到他田思陽先是俏臉一紅,一跺腳跑了,她是真怕看到父母一副把他當女婿看的表情,這也太羞人了吧?索性來個眼不見爲淨,躲了。
何翠華一看到米子軒果然一臉的丈夫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神色,看得米子軒是直發毛,大娘啊您老別這麼看我啊,我膽子小,我害怕。
何翠華笑道:“你可算起來了,趕緊洗洗,大家可都等着見你那。”
米子軒變顏變色的道:“啊、阿姨,見我幹嘛?”
何翠華掩嘴笑道:“你這孩子好歹是個老爺們,怎麼跟我家那妮似的還不好意思?你說見你幹嘛?當然是見我們家女婿啊?”說到這何翠華對田遠濤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你姐夫打洗臉水,讓他洗洗,牙膏、牙刷毛巾我都買好了,就放在我那屋的桌子上,你趕緊給你姐夫拿來。”
米子軒一聽這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趕緊道:“阿姨,我跟田思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
不等米子軒把話說完,何翠華就打斷他道:“什麼不是啊?行了跟我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趕緊洗洗去,看你那頭髮,睡得跟雞窩似的。”
說完推着米子軒就去洗臉、刷牙了,並且不管他怎麼解釋就是不信。
田家大門外田福成蹲在門前抽着汗顏,時不時就對幾個村裡頑童喊道:“一邊去,一邊去,告訴你們幾個小兔崽子要是把我女婿的車弄壞了,我打不死你們。”
田福成之所以在這就是生怕村裡這些淘氣玩意把米子軒的車弄壞了,他可找人問過,這車得五六十萬,當時田福成一聽這話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五六十萬?我滴乖乖,我家砸鍋賣鐵把能賣的都賣了也不值這麼多錢啊。
隨即田福成就是一臉興奮之色,女兒找這麼個有錢的主,看這小夥子幫自家辦的事,還真是盡心盡力,以後虧不了自己女兒,自家算是有靠山了啊。
米子軒洗了一把臉也沒出去,而是跑去了田思陽的房間,一減去他就鬱悶道:“這怎麼回事啊? 你到是跟你父母解釋清楚了啊?”
田思陽怎麼沒解釋?但米子軒昨天跟他弟弟說話是一口一個我是你姐夫,還給他錢娶媳婦,又給他找工作,現在自己說什麼父母能信嗎?
田思陽是越想越氣,一跺腳道:“還不是怪你,你說你跟我弟弟說什麼姐夫、姐夫的?”
米子軒這纔想起來昨天勸田遠濤戒賭的時候,確實一口一個我是你姐夫,當時也沒想着佔田思陽便宜,就是想着打着姐夫的旗號好勸田遠濤戒賭,他也能聽得進去,誰想報應來得這麼快,這可咋辦?
米子軒現在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他嘆口氣跟田思陽解釋了爲什麼自己要冒充是他對象。
田思陽是單純,但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米子軒這麼說也是爲了幫弟弟戒賭,以外人的身份勸自己那鬼迷心竅的弟弟,他能聽?
可是現在事鬧成這樣怎麼辦?怎麼收場?
米子軒也是沒辦法了,一咬牙道:“就做一場戲,回頭你家花了多少錢我給你報銷,等咱們回縣城過一段時間,你就跟你父母說咱倆性格不合,分手了,行吧?”
田思陽想了想無奈的嘆口氣,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還真得按照米子軒說的來。
她看看米子軒道:“錢不用給,你幫我家已經幫得夠多的了,我還欠你十二萬那,謝謝你啊。”
米子軒擺擺手道:“什麼錢不錢的,我昨天贏了多少你忘了?這錢啊全當是張二噶做好事支援你家的,也是對你弟弟的一種補償吧。”
這時候傳來敲門聲,田遠濤焦急的聲音傳來:“姐夫、姐你們好了沒啊,到開席的時間了,趕緊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