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聞聽心頭一顫,是她,真的是她,來到這裡,只有一個人叫自己哥哥!
李泰沒有回身喝道:“住口,誰是你家哥哥,你這無恥之人,要是想活命,就讓他們放棄抵抗,乖乖投降,不然。呵呵,別怪我手下無情。衆人聽着,如果匪人頑抗,先殺捆綁之人。”
幾個高手站在中間彼此看了一眼,慢慢的放下了手裡的武器,剛纔要喊殺的那人說道:“這位公子,我等願意投降,但請你放了我們小姐。”
李泰一笑:“好,既然如此,那就委屈各位了,來呀,給我綁了。”
幾名衙役上前利落的把幾人綁起,李泰笑道:“都綁住了嗎?”
馮鋼道:“都綁住了。公子有何吩咐。”
李泰笑了笑:“把他們關在一個房間裡,在下要一個一個審問,對了,頭上的面巾不可摘掉,在下一會審問的時候一個一個的問,看看你們彼此有沒有說真話,要是張三對上李四。哈哈,那就一個字。殺。帶走。”
看着所有的人都被綁了起來,李泰心裡得意,其實他哪裡知道,這些人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如今被李泰帶着幾十名普通的捕快與衙役活活生擒,這要是傳出去,幾人的名聲算是栽了。而且,就憑李泰帶着百人,並且無一傷亡的拿下十位高手,就憑這點,李泰就可以在江湖上的名聲大震!
看見衆人無恙,馮鋼心裡對李泰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說實話,當知道李泰的計劃時,心裡不怕那是假的,能來劫牢的哪不是高手,就憑自己帶着這麼些人,不被人家都滅了纔怪,而李公子在場指揮,竟然無一傷亡的拿下十位高手。馮鋼心裡激動不已,自己幹了一輩子捕頭,加在一起也沒這次風光啊。李公子這人有前途,以後定要跟隨於他。
見到李泰要連夜提審犯人,馮鋼連忙上前帶人,李泰吩咐,第一個便是管他叫哥哥的女子,馮鋼也沒想其他,便把人帶進了屋子。
李泰坐在前面,大慶站在後面,等馮鋼把人帶到,李泰揮手道:“馮捕頭,你先下去把,我要單獨審審她,呵呵,大慶,你到門外看着,不許任何人進來,嘿嘿。”說完,做色迷迷的樣子看了看黑衣女子。
大慶本不想出去,奈何李泰一再保證,也沒辦法,只好站在門外。李泰上前把門關好,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拿下了臉上的黑紗,看着此人,李泰嘆道:“爲何是你?”
憐月滿臉淚痕,此時已經泣不成聲。看着李泰失望的眼神,倔強着一挺脖子:“是我又怎麼樣,你剛纔還罵人家是無恥之人,要殺便殺,我憐月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呦呦呦呦!還不是好漢,呵呵,你哪裡是好漢。”李泰冷笑道:“難道殺害朝廷命官便是好漢?你可知,如今海州失去了知州,整個衙門都成了擺設,沒有知州,上面的官文發不下去,下面百姓的疾苦不能上達天聽,如此非常之期,百姓不敢出門,生意不敢開張,如若此時發生大案,發生災禍,你讓百姓怎麼活?啊,說!你讓他們怎麼活?江湖之人了不起嗎?丐幫了不起嗎,我告訴你,把本少爺惹毛了,弄點炸藥都他媽把你們滅了,讓你們連個灰都不剩。說!誰把龐大人殺了。”
憐月此時氣的臉色蒼白,梗脖道:“是我殺的,怎樣?誰讓他叫人殺了我武叔叔,武叔叔從小就疼我,教我習文練武,與我爹爹無異,如今他被知州殺了,我憑什麼不能報仇,百姓的疾苦他龐大人知道多少,你不是要滅了丐幫嗎?我告訴你,只要天下還有窮苦百姓,丐幫便不會絕後,堂堂一個縣令,竟然欺男霸女,那是他龐大人的下屬,他爲什麼不管,武叔叔看不下去纔出手,而龐軒竟然殺了他,天理何在?我武叔叔何錯之有?大路不平衆人踩,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然有這樣人畜不容的縣令,換了別人也定殺之,我告訴你,只要有理的地方就有我們丐幫,我不僅要殺他,我還要殺天下所有這樣的官員,哼,你們不是能抓嗎?今天我要是死了,我爹爹定然親自帶領十萬丐幫弟子,讓大炎朝變天……”
“啪!……”一聲脆響在憐月耳邊響起,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從臉上傳來,此時憐月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了下來,想起自己從他鑑寶之時對便對他興趣,在閨房中給自己單獨唱着女人花,讓自己把持不住的撲進他的懷裡,隨後在海州盛宴上他竟然當着幾萬人調戲自己,那時想讓他出醜,誰知道竟然不在乎的一笑,從那一刻,他的一笑就像風一樣吹進自己的心裡,夜深人靜之時,不免的哼起她教的曲子,想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起他在閨房中幫着自己調琴譜曲,爲了自己不在海州盛宴上落敗,從衣服到曲子,都是他親手做授,看着他面對四大才子與對仙對壘之際的坦然與灑脫。自己的心不知道怎麼一下撲到了他的身上,再也收不回來。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自己查出殺害武叔叔之人,以爲做事毫無破綻,哪成想,城門剛開之時便派人進府打探,隨後幾個接頭之人便被抓走,連白叔叔那樣的身手也被他抓進府衙,當見到告示,自己便無論如何要要救出丐幫兄弟,誰曾想,從他抓黃狗開始便一步一步拉着自己走,到了現在,自己更是帶着十位高手被他活捉。罷了,死便死了。能死在他的手裡,也是一種惘然……
李泰看着自己發麻的右手,心裡說不上來的一種疼,爲什麼要打她,難道她說錯了嗎?難道自己錯了嗎?想起他對月時高傲的眼神,在海州盛宴上對這自己調皮的一笑,如此種種,竟然不知道什麼是已經鑽進了心裡,今天,是自己帶着進百人將他們活捉,此時,她竟然還要與我爭辯,居然敢說讓大炎變天,難道江湖中人便真是如此魯莽?難道就不怕自己殺了她?想起自己在百花樓第一次見她,雖然知道她有武藝在身,但無論如何也不知道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聽她剛纔提起她爹爹,莫非便是丐幫的幫主?而她,竟然是幫主之女,罷了。與她畢竟不是一路的人,讓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