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羣星出現以來,這三年多的時間裡,互聯網上就沒缺少過針對羣星的討論熱度。
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各種相應的事件登上熱搜,以及各種門戶網站和新聞媒體的報道中。
2012年的時候,是《水果刺客》崛起,藉助着和騰信遊戲的抄襲爭議,一躍而入衆人視野。
隨後依靠多款爆火手遊,爲整個集團注入充足的現金流,並支撐着微訊這款跨時代的移動互聯網社交軟件一路成長,披荊斬棘。
誰也沒有想到,僅僅只是短短的三年時間,微訊就已經成長爲了比肩QQ的龐然大物,在社交領域和曾經的社交王者騰信分庭抗禮。
而在此期間,吃了麼外賣,嘀嘀打車,嗶站,逗魚直播,粉紅筆記,微米手機,拼購購……
一個又一個王牌產品的亮相,不斷地收割着移動互聯網時代的用戶心智,佔據了一個又一個優質賽道的有利位置。
如此一來。
以微訊爲流量池核心,手遊爲現金流來源,圍繞兩大驅動力爲核,手握近十款爆火平臺,打造出獨屬於羣星集團的生態矩陣的龐大集羣,就這麼逐步成型了。
“拼購購藉助微訊的流量池,通過砍一刀這種瘋狂營銷的手段,確實能夠在短時間內吸納大量的用戶,但是。”
有關馬雲的一段採訪,在互聯網上走火,吸引了上千萬的播放量。
“這種刻意引導用戶拉人頭的方式,第一,是對微訊用戶使用體驗的一種磨損,第二,這樣強硬拉來的用戶,對拼購購的粘性和忠誠度也十分有限。”
“因此,阿里和桃寶並不擔心拼購購的出現會造成事實上的激烈對抗。”
“尤其桃寶已經逐步脫離了低質量產品的藩籬,一直都在致力於打造高質量的產品環境,在供應商鏈條,快遞運輸,服務質量等層面,都有相當明顯的優勢。”
“而拼購購因爲自身的侷限性,註定了只會是一種曇花一現的產品,現在一時的高光,不會影響到桃寶十幾年如一日的耕耘。”
“當下的情況,與其來討論拼購購是否能對桃寶產生衝擊,不如先問問它自己,是否有把握活着撐到盈利期。”
“之前羣星的徐總嘗試過沖擊女性市場和海淘市場,粉紅筆記做的還不錯,但這注定了只是一個細分市場的爭奪。”
“現在又想着從粗製濫造的低端產品市場入手,顯然又是一次走偏門的路子,難登大雅之堂。”
“年輕人喜歡兵用險招,我還是能理解的,而且羣星現在的家底厚實,倒也能讓徐總這樣多多嘗試。”
“我還是以前那個觀點,要是徐總真的對電商領域如此垂涎,不如考慮考慮加入阿里合夥人?這個提議我還是始終真誠的。”
和騰信小馬哥的低調不同,阿里的老馬在互聯網上一直十分高調,各種言論層出不窮。
近期羣星出品的拼購購電商平臺火的一塌糊塗,老馬也是沒憋住自己的傾訴欲,接受了這麼一期採訪。
不過他也不是單純這麼吐槽和談論,內在的言論還是有其自身目的的。
最淺顯的一個目的,自然是穩住市場對桃寶的信心,順帶把“粗製濫造”“低端”“偏門”等標籤,統統給打到拼購購的身上,給大衆一個先入爲主的初步印象。
以當前老馬在互聯網上攪動風雲的氣勢和威望,加上拼購購本身利用低價和砍一刀這種說起來就很“low”的方式,很容易就把這些標籤給定型了。
這種事情是沒法避免的。
拼購購初步崛起的方式,就是農村包圍城市,先把周邊中小城市和鄉鎮地區的電商低價市場給拿下,然後再用龐大的體量一步一步侵蝕大城市較高消費的羣體。
開車前往閔大的路上,坐在後座的醋醋就在手機上面播放了剛纔這段視頻內容,擡頭看看後視鏡裡的徐行。
“看我幹嘛?”徐行正好瞄了眼後視鏡,撇嘴說道,“馬總要說就讓他說唄,越這麼說就代表他心裡越急。”
“所以拼購購真這麼厲害,能影響到桃寶?”副駕駛座位上,跟着一起去閔大的張農好奇問道。
他主要負責的業務是吃了麼外賣的擴張,餐館線上點餐系統的運營以及微訊支付的配套營銷推廣,對拼購購這塊業務並不熟悉。
“你沒用過嗎?”徐行在紅燈前停下,扭頭看向張農,“咱們公司的產品,你總不能不體驗一下吧?”
“體驗倒是體驗了,我還給我媽媽和奶奶推薦了這個,教會我媽之後她還挺喜歡用的。”張農撓撓頭。
“不過我也不確定他在市場上的反響怎麼樣,聽公司裡的人說,總註冊量以及好幾千萬了,但聽那個馬總的說法,好像很不穩固一樣。”
“當然不穩固了。”徐行失笑道,“纔剛上線一個季度不到的產品,你能指望他有多少粘性和用戶忠誠度啊?”
“事情要慢慢做,一步一步腳印,不用操之過急。”
“年底雙十一之前,咱們準備給桃寶來個小驚喜。”
“又有什麼騷操作?”做顏池醋旁邊的徐年年好奇問道。
“什麼叫騷操作?這次可就是正大光明的砸錢搶市場了。”徐行聳聳肩膀,看着對面綠燈亮起,踩上油門朝前駛去。
“砸錢?你要砸多少?”
“多少啊?”徐行開着車駛入閔大的校門,隨口說道,“一百億夠不夠?”
……
徐行開車,先把張農送到了行政樓:“你先去找吳老師聊聊,看看你這情況具體什麼個處理方式,我把她倆送到寢室再來這邊找你。”
“好的,不着急。”張農下車點頭,關上車門後,朝行政樓的輔導員辦公室走去。
送走張農後,徐行就開車來到了徐年年和顏池醋讀研的寢室樓下,找了個路邊空位停好車,跟着兩女一起下來搬行李。
徐年年的行李不多,不少東西之前都留在寢室裡,一個行李箱就搞定。
顏池醋就比較多了,除了兩個行李箱之外,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
三個人一起進了寢室樓,徐行就在宿管阿姨這裡做了登記,隨後一同來到了徐年年的寢室。
“噹噹噹當~”徐年年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面,拿出鑰匙打開寢室門,給身後的顏池醋展示她們倆未來兩三年的研究生雙人寢室,“我的牀靠西邊,醋醋你是這張牀。”
徐年年指了指靠內側的那張上牀下桌,事無鉅細的介紹起來,“左手邊是衣櫃,右手邊是書櫃,書櫃下面是儲物櫃,靠牆邊的空隙可以拿來放行李箱。”
“我建議到時候可以買個坐墊,不然椅子坐着太硬了。”
“然後牀上面的話,之前那個室友走之前給留了個能掛在欄杆邊上的儲物籃,平時可以放點小東西。”
“還有一個線很長的插座,能直接放到牀上,我覺得蠻方便的,那個室友懶得拆了就留這兒了,你正好可以用上,不用買新的。”
“陽臺晾衣架有多的,咱們兩個人應該夠用了,倒是水盆需要,等會兒去樓下買一個就行。”
“咱們這寢室正好向南,平時陽光充足,地理位置超好,三樓也不高。”
“嗯。”聽到最後這個,顏池醋很是贊同的用力點頭,“三樓確實很棒了。”
之前三年,在學校的時候每天都要爬六樓,可算是折騰的熬出頭了,要是研究生寢室也是六樓,顏池醋還真有點吃不消。
兩個人在下面嘰嘰喳喳的聊着的時候,徐行已經爬上顏池醋的牀板,拿抹布擦拭一遍後,幫她把牀墊被套什麼的都安置好了。
搞定後徐行也懶得下牀,乾脆直接躺顏池醋的牀上,比她還先享受了一下研究生寢室的舒適。
“這下子我成咱們仨裡面學歷最低的那個人了。”徐行靠着枕頭感嘆道,“一下子就低人一等了啊,也只能睡睡研究生的牀鋪來滿足一下高學歷的幻想了。”
“說得好像你要保研的話,學校會不給你安排似的。”徐年年撇撇嘴。
“我都這個身份了,還去跟人搶保研名額,也太不要臉了一點。”徐行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自己還是有點良心的。
“確實。”徐年年點點頭,“研究生文憑也沒那麼重要嘛,反正你都睡了倆了。”
徐行:“……”
顏池醋:“……”
自從三個人那次過後,徐年年在只有三個人的場合裡,說話就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這一點顏池醋着實是比不了,聽年年姐這麼說,還是忍不住耳朵燒紅,抱着牙膏牙刷毛巾啥的溜進衛生間去了。
“人都被你嚇跑了。”徐行翻了個白眼,“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幹嘛?實話還不讓說了?”徐年年看了眼衛生間里正在安放洗漱用品的顏池醋,嘿嘿一笑,乾脆順着爬梯爬到牀上來,跟徐行擠到一起,“怎麼樣?寢室裡的這個氛圍?”
說着,徐年年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晾衣杆來,直接懟着窗簾直接拉上,屋裡頓時陷入一片昏暗,氣氛都跟着曖昧起來。
但徐行也就是在心裡想想,實際操作還是要斟酌一下的。
這又不是在他辦公室裡,在人家學校裡還是不要搞七搞八的比較好。
被徐年年這麼撩撥一下,他就有點受不了了,趕緊翻身從徐年年身上跨過去,一溜煙的爬下牀溜走。
徐年年看他落荒而逃的模樣,頓時翻了個白眼:“真膽小,我都沒幹嘛。”
“我怕晚一步你就真幹嘛了。”
徐行拍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皺。
這時顏池醋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不由奇怪問道:“你們拉窗簾幹嗎?”
“幹啊。”徐年年趴在顏池醋牀上的欄杆旁,笑嘻嘻的迴應道。
顏池醋雖然臉紅,但也不是曾經的雛了,被徐年年平日裡的騷話連篇帶歪之後,基本上就是秒懂,頓時眼神飄忽,純當沒聽見。
“不在這裡跟你胡扯了,你也下牀來。”徐行朝徐年年招招手,隨後說道,“下樓幫醋醋買個水盆,我先帶醋醋去找吳老師了,中午跟吳老師吃個飯,你就自個兒解決吧。”
“幹嘛?想拋棄我?”徐年年鼓嘴道,“我就不能跟過去蹭飯啊?”
“我們仨跟輔導員吃飯,你又不認識。”
“那可以認識認識嘛。”徐年年從牀上爬下來,“身爲你的姐姐,還是要當面感謝一下輔導員的教導的。”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三個人收拾好寢室,下樓之後開車回到之前的行政樓。
徐行讓兩女先在車裡等着,就獨自一人下車找到了吳老師的辦公室裡。
而此時,吳秩國的辦公室裡面,不光是老吳一個人,還有身爲吃了麼外賣的負責人張農,以及周圍一圈暗暗豎起耳朵偷聽的其他老師們。
“你的情況我都清楚的,學校這邊肯定也會盡可能的配合你,這點你倒是不用太擔心。”吳秩國和張農聊的很愉快,臉上洋溢着滿滿的笑容,“這學期你先去把入學手續辦好,然後待遇跟徐行那邊一樣就行,單純拿個畢業證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兩個人聊了不少東西,除了最簡單的畢業問題之外,張農問的最多的就是對貧困生幫扶的事兒。
之前跟徐行聊過之後,他最後打算把每年一百萬的幫扶基金分成兩份,五十萬掛靠到羣星集團的慈善部門那邊,剩下五十萬他打算放到閔大這邊成立一個獎學金。
這會兒跟吳秩國聊了一下後,確認了可行性,臉上也是一陣高興。
吳秩國肯定也是滿臉高興,周圍的其他老師那就是羨慕嫉妒了。
在別人眼裡,吳秩國那可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不僅出了張農這麼個知恩圖報的好學生,還冒出來一個徐行這種逆天妖孽,完全不安常理出牌。
這真的是祖墳冒青煙的緣分。
咚咚咚。
就在兩個人聊的火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徐行推門走進來,摘下口罩朝吳秩國和張農的方向揮揮手,笑道:“吳老師,好久不見。”
這張臉一亮出來,辦公室裡的目光便集體轉向了徐行,一時之間安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