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南粵富麗酒店
爲了保證蔣sir與南宮明晚上的會晤,酒店的vip餐廳此時已經被一羣“黑西裝”搜索了一遍又一遍,餐廳的入口甚至每一個可以進出的縫隙都有人負責守衛,幾乎一支蒼蠅也飛不進去。
在酒店的VIP套房內,蔣sir與林亞男相對而坐正氣定神閒的喝着工夫茶。旁邊站着兩名黑西裝,雖然是在相對安全的室內,可兩人依舊是全神貫注的注視着屋內的一切動靜。
“你說這次他們會如何行動啊?”蔣sir問道。
“餐廳已經全面搜查過了,沒有人可以動手腳。一會兒裡裡外外都佈置了我們的人,除非硬闖,不然很難進入到餐廳內。”林亞男回答到。
“硬闖?他們現在已經少了兩個人,只剩下這麼幾個人無疑是以卵擊石。”
蔣sir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過他們如果不出現我倒覺得遺憾了。這麼光明正大的邀請南宮明吃飯,除了給他們一次機會,同時也是想把他們引過來一網打盡。讓他們也見識一下咱們的實力。”
林亞男微微一笑道:“你們男人就是小心眼,其實按約定大可不必搞這麼一出,你這是想爲雷雄、劉奎他們出一口氣吧。”
“哼!雖然只是比試,但是這麼多年了,他們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不讓他們順了這口氣可不行。”
忽然一個聲音似乎從遙遠空曠的地獄傳來:“只怕你要失望了!”
尋聲望去,卻見玻璃窗外朱歲安套着安全繩從酒店樓頂直降到蔣sir房間這一層。
兩名黑西裝立即緊張地掏出槍隔着玻璃窗對準了朱歲安。
林亞男壓下了兩名黑西裝的槍口,衝着朱歲安笑道:“原本以爲你們會想辦法在吃飯時動手,沒想到竟然會搶先行動。不過你們可能要失算了,這間屋子的外牆玻璃也全是防彈的,你就算功夫了得,又能如何呢?”
朱歲安試着用力蹬了幾下玻璃,那些玻璃卻未受到任何損傷。朱歲安又掏出手槍,爲了防止跳彈用力在玻璃窗上蹬了一下,儘量把身體盪開,然後纔對着玻璃開了一槍。
誰知子彈只是在玻璃上留下一塊小小的彈痕和一些細細的裂紋,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
“別費力氣的,這些防彈玻璃即使是狙擊連續兩次擊中同一處地方也無法打穿。”
這時,套房門外又傳來一陣嘈雜的打鬥之聲。
林亞男狠狠地看了朱歲安一眼:“你的幫手來了,還想裡應外合,做夢!沒有你的接應,你覺得他們能衝得進來嗎?”
朱歲安見無法突破,竟突然拉着繩索向着大樓上迅速攀去。
“想要去支援,想都別想,我這就先去滅了他們。”林亞男說着便讓兩名黑西裝貼身保護蔣sir,自己則迅捷地向着房外衝去。
哪知林亞男剛離去片刻,朱歲安竟又再度從天而降,來到了房間的窗外。兩名黑西裝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朱歲安用力在玻璃上一蹬,最大程度的將身體蕩了出去。
不過這次並沒用槍,而是從腰間掏出一把粗短的匕首對着玻璃用力扔了過去。那匕首正好刺到之前被槍打出的那道傷痕之處,雖未透穿玻璃但卻刺入了玻璃的內層,牢牢地釘在了玻璃上。
這時朱歲安的身體盪到了最遠處,開始回沖過去,藉着巨大的衝擊力,朱歲安雙腳猛地蹬到匕首的刀把上,整塊防彈玻璃竟隨之瞬間崩塌破裂開來……
兩名黑西裝做夢也沒想到那堅不可摧的防彈玻璃竟然會被朱歲安以這樣的方式給突破。
朱歲安衝進屋後,身體在地上就勢一滾,在兩名黑西裝還未來得及開槍之時便一手掐住一人的脖子。
“我再掐下去你們可真的會死!”
聽到朱歲安厲聲呵斥,兩名黑西裝只得立即“死去”。
朱歲安再度掏出手槍對着依舊在喝茶的蔣sir。
“蔣sir一切都結束了……”
“砰!”未等蔣sir答話,朱歲安便是一槍。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朱歲安自然不會還想着要說什麼廢話。
這時,白鑠、安娜、牛二、曹安三人也衝到了房間內。看上去除了安娜受了點傷,其他人都沒什麼問題。
“你們怎麼這麼輕易就衝進來了?”朱歲安奇怪的問道。
曹安得意的說道:“他們根本不堪一擊,被我們一陣突襲就解決了大半,那個雷雄也被咱們給幹掉了。還有那個林亞男出來見到迴天無力,也立即逃走了……”
“不好,有問題了!”
朱歲安話音未絕,整個房間的門窗、牆體都瞬間落下一層鋼鐵防護裝甲,將整個房間變作鐵桶一般。
已經“死去”的蔣sir笑道:“這間酒店原本就是我們的資產,這間屋子也是咱們的專用房間。這些裝甲原本是防禦之用,沒想到這次反倒成了困死你們的監牢。”
曹安鬱悶地問道:“困住我們還有什麼用,你已經死了,我們已經獲勝了。”
蔣sir笑而不語,拿起茶水繼續喝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蔣sir。”朱歲安突然明白過來。
在衆人的疑惑中,蔣sir突然將自己的假髮揭下,露出一頭棕色微卷的頭髮。
“你是丹尼爾?”白鑠驚歎到。
那人繼續扯開自己臉上的一層面皮,露出了真容,不是丹尼爾更是何人。
“亞男的僞裝術是越來越厲害了,你們剛剛乾掉的雷雄也是假的。哈哈……”
“媽的,咱們上當了。”曹安氣急敗壞地說道。
“別罵娘啊,來吧,品嚐一下我的茶藝功夫,等蔣sir赴完宴會,我就放你們走。”
白鑠淡定的走了過去,在茶几前坐下:“丹尼爾,聽說你一向詭計多端,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吧?”
丹尼爾給白鑠倒上一杯茶笑道:“沒錯,是我的安排。我早就猜到你們不會老老實實等着晚宴開始,所以便設了這個局等你們自投羅網。”
“蔣sir在這件事上一向公允,怎麼如此小家子氣。從你們剛纔的談話我就聽出了一些問題。”朱歲安說道。
丹尼爾微愣了一下:“你觀察的很仔細,我即使這麼小心還是讓你發現了一些問題。不過一切都晚了不是嗎?”
說着,丹尼爾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臨近晚上六點。“晚宴快開始了,還是讓我們靜待吧。”
……
晚上6點,富麗酒店VIP餐廳
南宮明和蔣sir相對而坐,服務生從門外將一道又一道精緻的菜品端進餐廳,放到餐桌之上。
只是每一個進入到餐廳內的服務生都會經過一番檢查,甚至還要在臉上經過反覆的揉捏,確定沒有僞裝後才能放入。
“相信我那徒兒現在都已經着了你的道了,還需要這麼謹慎嗎?”南宮明沒好氣的說道。
這時,林亞男正好來到了餐廳,優雅的坐到蔣sir身邊的位置後,對南宮明說道:“別忘了,你們還有一個應龍沒有參加這次的行動,按規定,他‘受傷’之後需暫停一次行動,剛纔之後,現在他可是已經解凍了,我們不會算漏這個細節的。”
南宮明點了點頭:“你們的確很厲害,看來今天我們是沒有任何機會了。”
蔣sir笑道:“你徒兒他們也很厲害,這才小半天的時間,我就被你們折磨得夠嗆,早知如此還真不應該把比試的時間定爲三天。這樣下去,只怕我這把老骨頭經受不住啊。”
這時,一名服務生在經過嚴密的檢查後,將一個石鍋模樣的東西端到了桌上,揭開盤上的蓋子頓時清香撲鼻。
蔣sir看了一眼說道:“喲,這是我專門爲你準備的石鍋烏冬青椒魚頭,快嚐嚐我們這廚師的手藝。”
南宮明搖了搖頭:“難得你還記得我喜歡這口味。好吧,反正今天也就這樣了,能美餐一頓也不錯。”
說着便向着那魚頭夾去。
突然,餐廳外傳來一陣喧囂,接着便是一陣密集的槍聲。
林亞男微笑道:“應該是那個應龍殺到了,雷雄早就佈置下了天羅地網等着他,您們二位安心用餐,別掃了興致。”
南宮明苦笑一聲:“看來我們今天註定是全軍覆沒了,你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嘿,聞着這味道我就知道是醬悶鯉魚來了。這條可是我前幾天親自釣起的一條兩斤的大鯉魚。”蔣sir回過頭看了看高興的說道。
一名服務生正端着一個條盤接受着檢查,在蓋子被揭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醬香味便瀰漫了整個屋子。
“我說你這菜是怎麼安排的?這纔剛剛一道魚頭,這下又是鯉魚。”南宮明沒好氣地說道。
蔣sir反脣相譏到:“魚頭歸你,鯉魚歸我,都說你南宮明做事不拘一格,連吃個飯也這麼矯情。”
“好啊,那小夥子,把魚端到他面前。這魚頭你也別和我搶了。”南宮明氣呼呼地說道。
見到兩人年級老大不小了,卻像兩個頑童一般互懟,林亞男也是被樂的哈哈大笑起來。
當服務生將魚盤端到蔣sir的面前再次揭開了蓋子,一整條色澤橙黃的大鯉魚便呈現在了面前。
蔣sir立即迫不及待的埋下頭去深深地嗅了嗅味道。
可就在埋頭的瞬間,蔣sir赫然發現一隻手飛快地從自己眼皮子底下伸進魚腹裡,從中掏出一把帶着油漬卻依舊明晃晃的匕首,猛然向自己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