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山脈外圍的某一處樹林,司凌正指揮着兩柄靈劍戰鬥,戰鬥的對象是五隻二階的妖獸——血毫兔。
血毫兔是一階妖兔的變異,有着血紅色的長長的毛髮,戰鬥力比同階的妖獸還要兇猛,一身血紅色的毛皮也堅硬無比,不過它們的血倒是制符的好東西,司凌既然難得遇到一窩血毫兔,自然不會放過。
兩柄靈劍交錯着與五隻血豪兔戰鬥,其間還有各種法訣扔過去,在司凌漸漸感覺到靈力不繼時,終於殺死了五隻血毫兔。將靈劍收起後,司凌來不及休息,趕緊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寶瓶,開始收集血毫兔的血液,一滴不漏,看着就是個財迷的模樣。
這寶瓶外表看來與普通瓶子無異,但裡面的空間可不小,裝一湖的水都沒問題。這是司凌在出發前買好的,有了這些瓶子,裝多少妖獸血都沒問題。要知道他平時學習制符時,需要大量的妖獸血,去買妖獸血也要靈石的,還不如自己去殺妖獸收集血液,又可以省一筆錢了。
司凌心裡笑眯眯的,但臉上仍是一副平靜淡漠的模樣,有點寵辱不驚的味道,給人一種疏冷淡漠的印象,看着極不好相處。
收集完了血液,司凌也沒有落下屍體,都收進了儲物袋,這也可以賣一筆錢。
等做完這些,司凌略休息了下,靈力恢復得差不多後,又開始往下個目的地行去。
司凌進入十萬山脈已有三天時間了,這些天他一直在十萬山脈的外圍打轉,所找的對象從最低階的妖獸起,與它們戰鬥,磨礪自己,增加戰鬥經驗。經過三天的不斷戰鬥,司凌的靈力及法訣的運用漸漸掌握得純熟,可以說,單憑這具身體的修爲,練氣期下的正常修士皆不是他的對手,只有某些變態除外——例如有兩面之緣的柳成風,這可是個能越階挑戰的變態。
除此之外,司凌一直沒有動用魂力來戰鬥,一是怕被人看出他修練的特殊,二是他要將魂力留作保命底牌,不輕易出手。
做事留幾分底,這是司凌的習慣。
隨着戰鬥技能的提高,司凌開始有目的地往十萬山脈中部行去。十萬山脈最危險之地是十萬大山最深處,那裡多數是九、十階的妖獸,相當於元嬰中後期了,可不是現在的他能惹的。司凌現在也沒有那麼大的胃口要去挑戰八、九階的妖獸,所以一路上都是謹慎選擇戰鬥的對象,打得過就上,打不過的話,往身上拍張斂息符及隱身符斂去自己的氣息趕緊跑了。
這天,司凌解決了兩頭三階的犀角牛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鬥法的聲音,然後整個地面都震動起來,方向正是自己這邊。司凌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直覺有危險,連地上的兩頭犀角牛的屍體都沒來得及收起,轉身就跑。
然而,天不遂人願,司凌的反應再快也快不過後頭的人和妖獸,須臾之間,他已被對方追上了。
司凌抽空看了一眼,目光一縮,竟然是一個看不清修爲的男人和一頭八階的火炎豹。
那男人跑得極快,瞬息之間竟然已經跑到他前面。而那隻火炎豹一副遇神殺神、遇佛弒佛的模樣,直接一口妖火噴了過來。八階的火炎豹的妖火甚比元嬰修士的元嬰之火,威力恐怖,司凌不敢正面迎上,狼狽地躲過身後噴來的妖火,那炙熱的氣息使得他的衣服都有些發焦。
“這位道友,這妖獸已經沒理智了,凡是遇到的人都要殺盡解恨,你也趕快跑吧。”那修士拋下一句話,身影一瞬間掠得老遠。
司凌心裡只想OOXX地爆口粗問候那男修家裡所有的女性成員,那男修篤定火炎豹仇恨人修定會停下來殺了他再走,留下這句話不過是動個嘴皮子罷了,根本沒有存好心,明知道他一個練氣期的修士哪裡跑得過一頭八階的火炎豹。估計這一路來,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所以那男修纔會專門找有人的地方跑,讓人幫忙抵擋一下火炎豹,好給他逃命的機會。
又一團妖火噴來,司凌咬咬牙,撕裂一張四品的爆裂符扔過去,轟的一聲巨響,爆裂符轟得周圍的樹木枝殘葉落,一些百年老樹都裂成了粉沫。可是也只能阻擋火炎豹一息時間,然後又是一團妖火噴來。
司凌心中發苦,心知以自己現在的修爲根本不足以與八階妖獸對抗,那無異於找死。可是他也不能妥協,當下不心疼地將所有四品靈符都掏出來扔向火炎豹。
以司凌現在的修爲自然跑不過八階的妖獸,而這隻妖獸看起來像是要將他殺死才甘心,使得司凌情況非常兇險,很快地,靈符用完了,那火炎豹已經離自己只有幾百米的距離,司凌再次咬咬牙,拿出一直捨不得用的魂符。
四品的魂符威力可以比擬五品頂階的靈符了,果然一張魂符扔過去,那火炎豹被魂符炸了一塊皮,鮮血直流,血滴在地上,地上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而火炎豹當下激得狂性大發,不要命地衝過來。
司凌趕緊再拉開距離,又扔了一張魂符過去。
“吼——!”
驚天動地的吼叫聲響起,那火炎豹噴出一口妖火阻擋住司凌的後路的同時,猛地撞過來,司凌的身體像流星一樣被撞向幾百米處的山壁,整個人都嵌進了山體中,噗的噴出一口血,顯然受了重傷。
見司凌受傷了,那火炎豹又吼叫了幾聲,聲音裡透着一股愉悅,然後朝司凌飛過來。
靈力已用完,魂力倒是有,但他現在受了重傷,力不從心,且凝聚魂力需要時間,八階的火炎豹已開了靈智,可不會傻逼地站在那裡等他凝聚魂力反擊,幾息之間已經到了面前,一口足以焚燒死金丹期修士的妖火撲面而來……
一個淡白色的光圈將司凌包裹起來,擋住了那團妖火。司凌買的那枚龍鳳佩終於派上了用場,不過這防禦光圈顯然並不能阻止妖火太久,光圈已經不穩了。司凌是可以輸入靈力到龍鳳佩裡,可是現下身體的靈力已經枯竭,魂力雖然有,但怕龍鳳佩並不接受魂力毀了龍鳳佩,到時就玩完了。
很快地,光圈越來越不穩,熱氣撲面而來,司凌只覺得身體裡的水氣彷彿在那撲面而來的妖火中蒸發了,那火還沒燒在身上,但已經熱得他受不了,心中焦急萬分,再想不法子自救,這八階妖獸的妖火一旦衝破防禦光罩沾上身,不說身體,甚至連靈魂都可能被燒得魂飛魄散,再無投胎的可能。
司凌手上還在困難地打着法訣,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光圈啪的一聲破了,那妖火已經到了面前——司凌瞪大眼睛,滿眼不甘心,他還是太弱了!
他不想死!
千均一發之際,一道黑影衝了出來,是一隻像成年黑貓一樣大小的妖獸出現在他面前,張開口將那團妖火吞入體內,然後打了個小嗝,似乎將之當成了食物吃掉了,再張張嘴,吐出一口白煙。
見到自己的妖火竟然被吃掉,火炎豹怒不可遏,這是活生生的挑釁它的尊嚴,這可是比殺了它還要嚴重的事情。
火炎豹怒吼一聲,發狂地衝了過來。
那黑色妖獸也衝了過去,與火炎豹鬥到一起。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瞬息之間,司凌卻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也看得愣愣的。只一眼他便清楚的知道那隻黑色的妖獸是在司家禁地裡想要吞噬他的靈魂後來又霸着他的丹田沉睡的妖獸,不過現在它出場的模樣哪裡有當時的可怕威能,若是沒有細看,還以爲是哪裡來的黑貓,唯一奇特的是它背上有兩對肉乎乎的翅膀,看着似乎稚嫩得沒什麼力道,但其中一對羽翼一扇,竟然將那火炎豹扇了個老遠。
司凌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本威猛無比的火炎豹被一隻體積比自己小了幾十倍的黑色小妖獸壓着打,不時發出淒厲的吼叫聲,直到那黑色小妖獸一爪子劃開火炎豹的身體,一顆妖丹飛了出來,黑色小妖獸張口,將那妖丹吞入肚子裡。
失去妖丹的火炎豹已失了生機,整個身體頹然倒地,再無動靜。
吃完一顆八階妖獸的妖丹,那黑色小妖獸彷彿只是吞了顆糖丸,舔了舔嘴後,邁着優雅的步伐,閒庭散步般地向司凌走來。
司凌警戒地看着它,腦里正在快速地想着接下來該怎麼逃命——他現在已經受傷,如果這妖獸又要吞噬他的靈魂,這次他能抵抗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