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讓人罵得要死的飛天船根本不聽司凌的命令,這一路上都是它自個擅自作主前行,司凌所起的作用就是給它提供魂力,並且因爲司凌放話威脅,它才與後頭追來的修士保持一定距離,時不時地鄙視一下他們的速度太慢之類的。
有個自行產生了靈識、且不受主人管教的飛天船也很鬧心啊。
司凌原先還有些擔心地時刻注意後頭的情況,想着若是實在不行,就祭出隱身符趁機逃吧。不過很快發現那些修士的飛行器的速度根本無法和自己這艘飛天船比,便放下心來,開始關注一旁打座的司寒,見他臉色灰白,青筋乍起,彷彿有蟲子在其中爬行,心裡有些擔憂。
先前的戰鬥中,陰邪最後祭出的那隻妖蟲是妖蟲谷裡毒性排行前十的劇毒之蟲,司寒先前不慎吸入了它噴出的毒氣,雖然及時將陰邪斬殺了,可是也引毒入體,幸好司凌當時窺準了時機及時將他帶回飛天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因爲那毒霸烈非常,能讓人瞬間毒氣攻心,喪失戰鬥力,只能虛弱地任人宰割。
司凌原先在人羣中蟄伏,爲的是怕有人暗中偷襲,自己也好準備一二。果不其然,在陰邪祭出那隻毒蟲時,敏感地發現許多修士不懼中毒後,一些人在暗中蠢蠢欲動,打算在他們兩敗俱傷時出手撿便宜。司凌自然不允許這種事情出現,及時祭出飛天船,帶着他家大哥先跑了。
回到飛天船後,司寒的臉色灰敗,毒氣攻心,吐出了一口染成紫色的血,然後在喝下小妖蓮提供的木靈液後,便開始打座解決體內的毒。
那毒氣十分霸烈,只是吸入一丁點兒,使能摧毀人體的各種生機,木靈液也只能暫時壓制,無法直接根除。司寒此時打座,打算將體內的毒逼到一處,然後利用白焰將它們直接焚燬。可以說,司寒現在是直接與體內如病菌體般迅速蔓延的毒性作鬥爭,一個不慎,可能會被毒性反噬。
這也是妖蟲谷的毒蟲的厲害之處,那裡有最可怕最毒的妖蟲,若不是背靠妖蟲谷,小小的御蟲門衆人哪裡會放在眼裡,如何會讓他們如此囂張?
這一打座,就是十天十夜。
第八天的時候,飛天船便全速前進將後頭追蹤的人甩掉了。鑑於飛天船騷包的外表,司凌在甩掉了追兵時,不顧它的抗議,直接貼上了隱身符隱去行蹤,然後強制命令它往西境飛去。飛天船起初不樂意,扭來扭去的,一副冷豔高貴的大爺樣,司凌也看夠了這種大爺樣,重天他是打不過,但是一艘飛天船也想在他面前冷豔高貴?於是直接威脅它要將它拆了重新煉化後,飛天船纔不甘不願地往西境方向飛行。
將飛天船的操作交給小妖蓮後,司凌一直守在司寒旁邊,打算若有什麼事情自己搭把手。這麼一守,就是十天時間。而在第九天時,司寒灰敗的臉色開始好轉,想來已經將體內的毒性化去。看罷,心裡不禁高興起來。
是以等司寒睜開眼睛時,便看到旁邊一臉傻笑的弟弟。
“大哥,你好了麼?”司凌欣喜地問。
司寒點頭,然後想到了什麼,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樣東西丟給他。
司凌接住時,很快便發現這是仙器啊——一面巴掌大的疑似橢圓形鏡子的仙器,鏡面用一種十分罕有的材質打磨而成,摸起來可以感覺到它特殊的紋路,周圍邊框是鏤空的花紋,最頂端鑲着一枚綠瑩瑩的寶石,竟然是傳說中的天眼之石。
不用司寒解釋便知道這個巴掌大的東西是司寒得自通天塔的仙器了,可是,它有什麼用呢?
司凌小心翼翼地捧着它翻來覆去地查看,雖然它看起來只是面鏡子讓他心裡的期待打了些折扣,但基於對仙器的敬畏,還是將它當成寶來看待的,特別是它所用的特殊材質,還有那枚天眼之石都讓他覺得不愧是仙器,這材料就是高級,單是摳下這枚天眼之石去賣,就能賣個天價了。
“大哥,這好像不是攻擊性和防禦性的法寶,它有什麼用?”
司寒沉吟了下,一本正經道:“可以窺視方圓萬里之內的所有的事情。”
“……”
司凌:=口=!!特麼的欺騙感情啊有木有!!他要的是殺傷力槓槓的仙器,而不是要個像水晶球一樣能偷窺的東西!難道用它來偷窺人家妖精打架麼?摔!這功能未免太猥瑣了!
許是見他備受打擊,司寒將之接了過來,摸上鏡面上那枚天眼之石,敲了下說道:“這面鏡子叫陳世鏡,除了可以看到方圓萬里之內的所有事情外,在激活這枚天眼之石後,會攝入修士的元神讓修士在裡面經歷一翻意想不到的歷練,對於心境的修練極有益處。”
司凌再次=口=,大哥你這是在玩我吧?就不能一次性說完麼?
所以說,這面鏡子還是很有用處的,能提高心境的修練,是多少人盼也盼不來的事情。只有心境跟得上修爲,才能儘快晉階,不用擔心心境不穩,影響修爲,或是走火入魔。
“給你玩。”
聽到那清冷的聲音說這三個字,司凌有些壓力山大,大哥真的將這面鏡子給他玩麼?其實這面鏡子對他的用處不大,若是交給大門派的話,用來煅煉門派弟子倒是極好的東西,司凌覺得司寒帶回天宗派比較好,將仙器交給天宗派,有天宗派坐鎮,那些覬覦仙器的人也不敢如此名目張膽地上門來搶。
想罷,司凌很爽快將之還給司寒,並且說道:“若是它是一件攻擊性或防禦的武器,我還比較喜歡。它對我的用處不大,不過對天宗派來說卻是個有用的東西,大哥你還是拿回去交給師門吧。”然後就可以去刷一下門派的積分了~~
司寒認認真真地將他看了一遍,發現他真的不想要,方將之收回去。
這時,給飛天船添了煞獸妖丹作能量的小妖蓮跑了過來,看到司寒已經好了時,又驚又喜,直接滾過來扯住司寒的道袍下襬,以表達自己對司寒的擔心之情。
看在它這些天來一直擔憂的份上,司凌沒有將小妖蓮彈飛,開始和司寒說起這些天來的事情,最後總結道:“大哥,我們現在往西境飛去,以飛天船的速度,半年應該可以到西境了。”
司寒沉吟了會兒,說道:“回去後,我們都要開始煉製本命法寶了,你可有地方去?”
司凌笑了笑,說道:“這些年四處遊走,哪裡都一樣,應該是到明霞城去租個房住下吧。”散修嘛,去哪裡不是一樣。
“若是讓你去天宗派作一名客卿長老,你可願意?”
聞言,司凌有些吃驚,轉眼細想,便知道司寒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作的決定。他現在是金丹修士,雖然在中央大陸這點修爲算不得什麼,不過在靈氣稀薄的西境裡也算是厲害人物了,到宗門去作個客卿長老完全沒問題。而且司寒是天宗派清玉真君的弟子,又是天宗派重點培養的天才弟子,有他罩着自己,完全可以安安心心地修練。這對於一個沒有大志向的人來說,是一條極穩妥的路子。
當然,對於司寒來說,將傻弟弟放在身邊,他也覺得放心一些。
於是司凌很快便同意了這個提議。
說完了這事後,司凌便開始和小妖蓮一起將他在通天塔中得到的通關獎勵拿出來清點。
第一層獎勵:魔天驚羽琴;第二層獎勵:一枚高階靈草種子;第三層獎勵:一塊玄青色金屬牌;第四層獎勵:一本曲譜;第五層獎勵:一張發黃的紙;第六層獎勵:晶土;第七層獎勵:靈液;第八層獎勵——放棄了,沒有。
除此之外,還有在第二層獲得的長生果、第三層獲得的歸息草、第四層獲得的石之心和其他零零總總的靈草靈果之類的東西,收穫也算不錯吧。
靈草靈果和靈液之類的都丟給了小妖蓮處理,司凌將不知名的玄青色牌子和曲譜收起,研究起那張發黃的紙到底是哪東西,看來看去,都覺得它只是張破皮紙,沒啥用處。
“這是地圖。”司寒突然說道,遞了一張過來,這也是他通過第五層時的獎勵。通天塔所給的獎勵大多是隨機的,兄弟倆倒是挺有緣的,都得到同樣一的獎勵。
司凌接過來對比一下,發現兩張紙大小一樣,不過同樣裡面空白一片,實在看不出哪裡是地圖了。這時博學的大哥繼續給無知的弟弟普及知識:“這是一種用隱獸的毛皮做的地圖,只有收集完整所有的地圖,拼湊在一起纔會顯示出來。看來這份地圖來歷不簡單,地圖的主人才會用隱獸的毛皮做地圖。”
隱獸這種妖獸能隱身,不想讓人發現時,就算經過你面前你也不知道。它們的數量稀少,已經有數萬年沒有聽過這種妖獸出現,就算在上古時期,也極少有修士能捕捉到它們,可想而知能用隱獸的毛皮做地圖的人,有多奢侈。
“難道是藏寶圖!”司凌驚喜地問。
看他雙眼放光,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去尋寶的表情,司家大哥毫不猶豫地潑了冷水:“也許是通天塔故意作弄人的東西。”
“……”
司凌頓時累覺不愛了,心說大哥你表繃着個冰山臉說這種話啊,弟弟壓力山大有木有!
兩人整理了各自得到的獎勵後,用了三天時間休息,讓緊繃了近一年的神經鬆緩一下,便又開始在飛天船中各種修練,不愧是兄弟,其實都是修練狂吧。
司凌先查看了靈獸袋裡依然在沉睡的小灰鳥,又看了依然將他的丹田當成療養院霸着沉眠的重天,發現它們都沒有醒來的跡象後,又去吩咐了小妖蓮幫忙操作飛天船,盯着它不讓它又玩歡脫跑錯路線,便進了飛天船中的一間房間,盤腿坐在牀上,拿出了那把魔天驚羽琴。
魔天驚羽琴等級不祥,觸之如常物,據聞是上古時期的魔族大能所煉製的一把魔琴,配上專門的曲譜,能在萬里之外攝取修人的元神,擾亂心志,若是配上專門的曲譜,威力無窮,難以估量。
不過它雖然是一把魔琴,卻不純只能是魔族人才能用,只要將它認主煉化,人類修士照樣能使用。從這把魔琴便可知道在上古時期的修仙界裡,各族中的人才輩出,是如何的驚才絕豔,而且人族、魔族、妖族之間並不像現在這般,互相敵視,老死不相往來。據重天與小妖蓮所說,那時三界互通,三界交往平常,甚至通婚,十分自由,而不像現在,人族或魔族到對方的地盤,只有一個字:殺!
遙想了下上古時期的那些各族大能及各種寶物,司凌摸了摸琴身上的字,方斂下心神,開始將這把魔琴滴血認主。
終於認主後,司凌的臉色有些蒼白,原因是魔天驚羽琴竟然已經間生了靈識,爲了覺醒,那靈識在渾渾噩噩中多啃了他幾滴精血。不過司凌心裡也多了幾分欣喜,雖然只是一抹懵懂的靈識,控制得好的話,倒是能增加此琴的威力。不過若要修練成器靈,這琴現在的等級還不夠,加之司凌不是音修,估計以小凌子那悲催的樂感,魔天驚羽琴的靈識不知猴年馬月才能修練成器靈了╮(╯_╰)╭
將魔天驚羽琴認了主後,司凌興致勃勃地拿出那本曲譜,開始練習起來,操練得熟了,以後也算是多增加一門技能,在鬥法上就不怕那些防不勝防的音修攻擊自己的元神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夜戀扔的手榴彈和小鏡扔的地雷,讓你們破費了,麼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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