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叔,你家又又得傳染病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簡又又臉上出疹子被不少人看到,很快在村裡傳了開來,有人聽到了這則消息便跑到田裡去叫了簡富貴,一時間村民大都人心慌慌,就怕簡又又臉上的疹子在村裡傳播開來。
當簡富貴回到家的時候,家的周圍探頭探腦的出現了幾個鬼祟的人影,多半是來打探消息的,以備有必要的時候將簡又又趕出村子。
簡富貴嘆了一聲,擡走走了進去,村裡的赤腳郎中王大夫正在替簡又又把脈,簡又又的屋子外面,崔氏等人止步不前,好似一進那屋子就要被傳染到似的。
簡單也被崔氏死死的拽着,顯然他想要進去,崔氏不讓。
“怎麼樣了?”簡富貴小聲的問道。
崔氏頓時如臨大敵,跳着腳將簡富貴趕去了主屋:“你咋回來了?”
“咱村的人告訴我又又得了傳染病,所以我回來瞅瞅,咋就病了呢?”
“你明知道會傳染還往那屋裡湊,若是你倒了,咱這個家可咋辦?”崔氏氣呼呼的瞪着簡富貴,在這個家裡雖然是她說了算,偶爾對簡富貴也脫口就罵,但是崔氏心裡也清楚這個家就靠簡富貴了,他是家裡的頂樑柱,誰都能倒,就是他不能倒,所以該對他好的時候,她也不吝嗇。
簡又又臉下的疹子會不會傳染崔氏還不知道,王大夫還在爲其診脈,若是不傳染那是最好的,可若是傳染的……
崔氏眼底閃過一抹薄涼之意,不管是不是傳染,簡又又都得嫁給白盛明——
“王大夫,我家又又的病可嚴重?”
屋外,響起了簡單的尋問聲,崔氏警告着簡富貴不準出門,這才走了出去。
王大夫年過半百,留着山羊鬍子,他一摸鬍子,輕瞪了簡單一眼:“胡說什麼呢,傳染病也是能瞎說的嗎?”
簡單心中一喜,也不覺得王大夫態度不好:“這麼說,又又沒得傳染病。”
“放心吧,只是吃錯了東西出的疹子,配幾副藥吃上幾天就消了。”王大夫一邊說着,一邊寫了個藥方交給簡單。
這時,崔氏鬆了口氣走了過來,問:“那啥,王大夫,若是不吃藥,這病能好嗎?”
王大夫一愣,隨即淡淡的瞥了崔氏一眼,心中冷哼,明白崔氏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不捨得花錢嗎?確切的說,是不捨得給簡又又花錢。
“反正左右都死不了。”
那意思,就是能好了。
崔氏一聽,立即讓簡潔送王大夫出去,簡單拿着藥方正欲去縣城抓藥,被崔氏給攔了下來,一把撕了藥方:“咱們家很有錢嗎?吃什麼藥,沒聽王大夫說麼,早晚會好的,又又啊……”
崔氏堆着笑臉扭頭正欲跟簡又又說什麼,冷不丁對上簡又又坐在牀邊,那冷幽幽的目光,讓她的心裡打了個突。
好……好可怕的眼神!
“娘,還有事嗎?我累了,想休息。”
崔氏對她的吝嗇跟無情,簡又又一直在領教,所以對於崔氏不給她抓藥的行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到底是這具身體的娘啊,冷漠至此,難保不叫簡又又心中憤怒。
“沒……沒事了。”崔氏下意識的搖着頭,離開的背影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王大夫一出簡家的門,村裡人就圍了上來,問的無一不是關於簡又又的病,讓人差一點以爲這些人是有多關心她。
“該幹嘛幹嘛去,不過吃錯了東西引起的疹子,誰散播的謠言說要傳染,你們以爲傳染病是那麼好得的麼?”
王大夫的脾氣在村裡是出了名的不好,聽着他這毫不客氣的數落,村民只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也不敢不敬,畢竟誰都有個頭疼腦熱的,王大夫雖然醫術不是最高明的,但卻是最方便的,不然每次病了都要跑到縣城去請大夫,多麻煩,何況縣城的大夫出診費還貴。
所以誰罪誰,也不會得罪了王大夫。
“王大夫息怒,咱們這是不爲了全村人的安全着想麼,畢竟若真是傳染病,這簡又又可不能再住在雲嶺村了。”
有人討好的笑道。
王大夫哼哼了一聲,揹着藥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如此討了個沒趣,衆人面面相覷後都散了,既然不是傳染病,簡又又的死活就不跟他們有關了。
而離雲嶺村不遠處的白河村,張虎拎了只編織的簍子慢悠悠的晃着,簍子裡蹲着一隻傷了腳的兔子,他先去村長家附近探了探情況,想着一會怎麼才能更隱蔽的將又又交待自己的事情完成,還不被人看出是有意爲之。
直到張虎第三圈晃到白村長家,正中間的太陽都已經移到了西邊,田裡幹活的人扛着鋤頭往回走時,他還沒有任何作爲,頓時急的團團轉。